素和瞧著古老客棧前麵排著的一百來號人,道:“頭疼。”


    “素和姑娘沉下心,很快的。”夭灼也不知道為何心態如此好。


    紗笠下的素和臉色有些許不耐煩,正此時,前麵的隊伍突然議論紛紛的散去。


    “咦?”夭灼不解道,“這是什麽情況?”


    素和皺了皺眉,隨便拉住一個人問道:“怎麽不排了?”


    那人無奈擺擺手,神色難看的說道:“排什麽排,裏麵有貴客包了!”說罷,掙脫素和的手便走了。


    夭灼驚訝又略帶羨慕的說道:“何人這麽大手筆?”


    素和道:“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夭灼有些猶豫:“這……不好吧,萬一真是什麽惹不起的人,怎麽辦?”


    素和道:“帶著紗笠他也瞧不見我們什麽樣,還怕他找茬?”夭灼心中忽然有了點底氣,隨著素和進去了。


    無門客棧存在百萬年,客棧雖小名聲卻大,能一口氣包下整座客棧的,非富即貴。但在妖魔兩界能一口氣包下的那就不能用非富即貴來形容了。


    一踏入客棧,素和果然就見到長桌上悠悠然喝著酒的玄衣郎君。


    橘白就算沒見到進來人紗笠下的臉,隻見那一身紅衣,便不再像剛剛那般直接請客,反而上前道:“呀,素和姐姐來了,快請坐!”


    夭灼靠近素和一步,低聲道:“素和上神,鄙人沾光了!”


    素和拿下頭上的紗笠,將和曲劍放在桌上,坐下後揶揄道:“月君這麽閑?”


    夭灼紗笠下的雙眼因為錯愕而瞬間瞪大,隨即隔著白紗打量了一番上座上的玄衣郎君,芳華絕代,甚是妖孽,眼角的淚痣更添風韻。


    四周也無別人,夭灼瞧素和隨意的取下紗笠,自己也摘了下來。


    素和這番話惹得江樹嘴角一勾,輕笑出聲:“跟姐姐有緣。”


    素和隔遠而坐,沒搭腔。


    這時,無門老人從後廚撩開簾子走了出來,道:“原來是素和呀,有事嗎?”


    素和道:“想問你關於弦淵的事,你可知一二?”


    無門老人大拇指與食指相搓,很是熟練,道:“當然知道嘍,隻是這個消息嘛……。”


    素和微翻了一下白眼,朝夭灼道:“給錢。”


    夭灼輕歎一聲,從袖中拿出一小疊香火,雙手放置於桌上,心虛道:“隻有這些。”


    ……空氣凝固。


    素和閉目沉下已吊起的心,夭灼拿出的這一疊香火還不夠買無門客棧的一壇酒。


    “噗!”


    素和抬眼看去,就見江樹抿嘴憋笑的模樣。


    江樹撐著臉頰,人畜無害的模樣道:“我幫姐姐付吧。”


    “不用,”素和話一出就有些後悔,這要是賒賬好像更丟人。


    素和心一狠,取下腰間的龍形玉佩往桌上一放,道:“說吧。”


    無門老人遠遠打量一番那玉佩後,搖搖頭:“不夠不夠。”


    素和驚訝道:“還不夠?”這龍形玉佩雖不名貴,但也值不少錢,跟著自己也有幾萬年了,買個消息應該不成問題。


    “橘白!”無門老人一喊,邊上的橘白立刻從前台遞來一個賬本。


    老人拿過賬本翻了起來,道:“別怪我貪財,畢竟我這釀酒成本也高。”


    “找到了,”老人翻到一頁,“七月六日,淺袖山蓬萊島,錦嵐打壞我整整一百壇酒釀,折合你們仙界香火錢,五十萬七千八百二十塊零一毛,看在我倆交情也深的份上,你給我六十萬吧,多餘的錢算精神損失費。”


    素和心中氣急,臉上雖無表情但手已捏緊。良久後:“找我大姐。”


    “嘁,”老人輕哼道,“錦嵐那丫頭看上去溫溫柔柔是個淑女,實際卻不尊長輩,她能給我錢才怪!”


    江樹再次輕笑出聲,錦嵐的脾氣他是領略過的,看上去優雅大方,做事卻沉不住氣。


    “那個,”夭灼細弱的聲音響起,“可否賒賬?”


    老人昂著下巴,道:“可以可以,非常可以,這次的消息我可以賒賬,但一百壇酒錢,不能!”


    素和道:“你這次來淩絕城就是專門在這等著我算賬的吧?”


    “哎,這話難聽了,”老人道,“畢竟是舊友,舊客,這賬必須要算得比別人清楚些才好,畢竟親兄弟都是明算賬的嘛。”


    素和心有不甘,但雙眼已經誠實的向江樹瞥去。江樹那映著浩瀚星辰的眼間盡是笑意,不是嘲笑而是欣喜。


    老人立刻明白素和的意思,轉而對江樹說道:“六十萬,不少一分。”素和氣結,敢情這死老頭早知自己沒錢,故意多要,反正這江樹給的起。


    江樹道:“已入。”


    四界有一通用的錢莊,名為四海八荒錢莊。四界中的每個人都在裏有屬於自己的錢庫,錢多錢少覺得錢庫大小。每個錢庫有口令,捏訣道口令,不管多遠錢莊都能收到,立即辦理。


    老人嗬嗬一笑,豎起拇指:“闊氣!”


    “可以說了嗎,”素和冷聲道。


    老人道:“魔界失蹤,具體不知。”


    素和眉頭一皺,雙眼橫掃而去,老人立即道:“這消息雖小,但你們也有了範圍不是?”


    江樹端起酒杯不徐不慢的輕抿一口,道:“這件事,你們還是不要多管了。”


    素和看著江樹沒說話。


    夭灼見素和沉默,心下一緊後,道:“鄙人能請問一下月君,您知道?”


    江樹也沒說話,氣氛有些微妙。


    “有屁就放,”素和按耐住掀房的衝動,淡淡說道。


    江樹不介意的微微一笑,道:“弦淵不過是種因得因而已,姐姐要是管了,讓魔界有些人知道了,怕是要心中不快了。”


    “魔界人心中快不快我不管,”素和瞥了一眼桌上的和曲劍,“我隻管我的任務完不完得成。”


    四目相對,默言片刻後,江樹道:“前段時間有個無影無形的魔族人與我做交易,隻為見一個人一麵。”


    素和道:“那個魔族人是誰?”


    江樹道:“她叫昭玉。我問她是想見誰一麵,居然敢和我交易,還願成為邪祟讓我培養。”眾人皆是沉默的看著江樹,都知道與邪祟做交易的下場是永遠不能輪迴,而成為培養邪祟則元神永遠不再存於四界。


    “她告訴我她想見一位仙官,名叫弦淵。他們都是魔族人,相識於五千年前。他們都想飛升,可那時候妖魔兩界的人要想飛升,可比仙人兩界難多了。”


    “昭玉說弦淵根本沒有慧根,用資質平平來形容都不為過,而自己不過一千年便有去昆侖墟渡乾坤千劫的本事。”


    夭灼不忍插嘴道:“那弦淵怎麽渡過乾坤千劫的?”乾坤千劫雖不如乾坤萬劫難,但對於資質平平的人來說也是遙不可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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