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處機挑起一隻眉毛,表情略有些滑稽道:“最近全真教有一件怪事,我說來與你們聽聽。”


    丘處機說完,鄭重其事的站起身來,仿佛接下來要說的話非常重要。


    楊舟沒有多琢磨,仔仔細細的聽著丘處機的一字一句。


    “昨日清晨,有兩個弟子來向我稟告,互相指認對方在廚房偷偷喝酒,我聞見兩人都是一身酒氣,一時間無法分辨。”


    撓了撓花白的頭發,丘處機繼續道:“現下兩人被我分別關在兩個思過房中,少俠可斷此案?”


    楊舟點了點頭,不能斷也的答應啊!


    “丘道長放心,偷犯了清規戒律的弟子,我一定逮住。”


    說完,楊舟又問道:“敢問丘道長,思過……”一句話沒說完,丘處機打斷楊舟道:“接引弟子在門口,你們跟他去就是了。”


    楊舟陡然一驚,門口何時多了個人?


    但也沒空管這些,眼下破案是最為關鍵的。


    倒騰著碎步走到門口,楊舟推開門,果然在門口看見了賤賤的接引道士。


    那接引道士笑了笑道:“二位,隨我來。”


    柳跟在楊舟身邊,兩人輕車熟路的跟著接引道士走著。


    接引道士,顧名思義就是天天在終南山跑老跑去,因此腳步飛快,以至於楊舟兩人一個不留神就要被落下好遠。


    走了一會,思過房離練丹房不遠,接引道士已經在前麵停下了。


    楊舟帶著柳快步走上前去,接引道士對著兩人道:“前麵屋子裏的是清太師侄。”


    “清太?倒有點像日笨名字。”楊舟自己嘟囔了一句。


    接引道士疑惑的問道:“什麽?”


    “沒什麽,”楊舟敷衍道:“過個幾百年你就知道了。”


    那接引道士不明所以,索性不理會楊舟,指著後麵的屋子道:“後麵的是清應師侄。二位可以推開門進去詢問了。”


    楊舟猛地一驚道:“思過房不鎖門?不怕其中的弟子私自跑出來嗎?”


    接引道士笑了笑道:“至今沒有人敢。”


    說完,他便轉身要離開。


    楊舟微微皺了下眉頭,快步上前拉住接引道士的袖子,接引道士反手挑開楊舟的手,另一隻手已經按在劍柄上了。


    楊舟嘿嘿的笑著:“小道長,有事相求,不必緊張。”


    楊舟心中明白,自己對於全真教的道士完全是陌生的狀態,如果想破案,眼前這人便是關鍵。


    那接引道士瞥了楊舟一眼,似乎並不是很情願道:“什麽事?”


    楊舟這迴也不整虛的了,直接從包裏掏出十兩銀子塞到他手中道:“小道長,說說你這二位師侄吧,知無不言,更有十兩。”


    楊舟這一番話說完,那接引道士兩眼放光,看著手中一大坨銀子,心中難免有些激動道:“少俠有問,我自然如實相告。”


    這句話說得沒有一點架子,甚至還帶著一點謙卑,以至於楊舟有那麽一瞬間懷疑眼前是不是換了個人。


    接引道士繼續道:“清太師侄為人老實,沒聽說過有什麽劣跡,但最近幾日卻經常神色匆匆,心不在焉。”


    楊舟點了點頭,示意接引道士繼續說下去。


    接引道士繼續道:“清應師侄相對活潑,但也不曾違反教規,偷偷飲酒這事情,我是沒聽說過的。”


    楊舟微微撅起嘴,眯著眼睛,顯然陷入深入的思考當中。


    過了片刻,楊舟看向柳,柳沒有什麽表示,一副:“這件事情要靠你自己”的樣子。


    楊舟急忙問道接引道士:“昨日是誰先來告發對方的?”


    接引道士幾乎沒有迴憶,直接道:“兩個師侄是一同前來,兩人身上都帶著酒氣。”


    楊舟在心中大概有了個框架,又掏出十兩銀子塞到接引道士手裏,便轉身向後麵的思過房走去。


    柳跟了上來,問道楊舟:“怎麽不先從清太問起?”


    楊舟搖了搖頭道:“他為人老實,問不出什麽,先從清應問起,有些線索之後再問清太會好些。”


    柳點了點頭,楊舟已經急著推開了思過房的門。


    剛一推開門,一股淡淡的酒氣撲鼻而來,思過房中是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小道士,此刻正麵對著牆壁站著。


    “你是清應?”楊舟開門見山的問道。


    清應道士轉過身來,看了看兩人道:“你們不是我全真教人。”


    楊舟揉了揉鼻梁,耐心道:“是丘道長讓我來問清楚這件事的。”清應聽到這話,馬上臉色一變道:“酒是清太喝的,你去問他就好。”


    楊舟哈哈一笑道:“我問他,他會說是你喝的,要我來問你,問來問去,何時有終?”楊舟說完,慢慢走到清應麵前,直勾勾的看著他。


    清應被看的毛了,後退一步,警覺地防著楊舟。


    楊舟輕輕嗅了嗅,清應身上至今還殘留著酒味。


    轉身對柳道:“好了。”


    柳也點了點頭,顯然明白了楊舟破案的思路。


    誰喝酒案,關鍵就在聞!


    楊舟花環走出思過房,反手輕輕推上門,又急匆匆的走向清太的房間。


    推開門,依舊是熟悉的酒氣。清太坐在地上打坐,紮著一束發髻,倒有些可愛。


    楊舟走上前去,依舊是熟悉的開場白:“你是清太?”


    “是。”清太頭也不抬的淡淡應了一聲。


    楊舟卻仿佛對這個看上去愛答不理的清太充滿了興趣道:“丘道長要我來問問這件事。”


    清太緩緩抬起頭,道:“請問。”


    好嘛,一副來者不拒的模樣,倒是比丘處機還要淡定。


    楊舟準備在清太身上問個明白,因為往往最簡單的迴答,更能藏著人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走到清太麵前坐下,楊舟開始細細的嗅了起來,同時問道:“我若問你,酒是誰喝的,你會說是清應,對嗎?”


    清太沒有說話,兀自點了點頭。


    楊舟又繼續道:“那你身上怎麽也會有一股酒味?”


    清太道:“這已經和師叔祖說過了,是他把見我撞到他喝酒,把酒倒在我身上栽贓的。”


    楊舟聽著清太的話,鼻子依然不忘工作。


    “哦?”楊舟又問道:“你是怎麽撞見他喝酒的?”


    清太毫不猶豫道:“前日晚上我路過練功房,見清應師兄趁著練功房沒人,把嘴對著牆上洞口伸進來的小竹管,我當時便知道他在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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