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一次離木的麵，顧爸顧媽便念念不忘，每天都給兒子打電話，要他帶女朋友迴家吃飯，順便帶上離木。
顧以森每次都找借口推辭。
不是工作太忙沒時間，就是離木媽媽舍不得，不同意。
老兩口盼了兩個月，愣是一麵也沒見著。
期間，他們出去溜彎，看到那些帶著孫子孫女的老朋友，再不如以前那樣無動於衷，自心底爆發出了濃濃的酸意。
他們，也想要抱孫了，無論孫子還是孫女，無論調皮還是乖巧，隻要生得可愛。有離木一半，不！有她一半的一半那麽可愛，就夠了。
離木畢竟是別人家的孩子，想要每天見麵確實是有些強人所難。
但如果是自家親孫，別說每天見麵了，就是時時刻刻摟在懷裏，捧在手裏，也是沒得說的。
老夫妻倆心生出這麽一個念頭，再也抑製不住，忙給兒子打去電話，催他結婚。
顧以森滿口答應。
掛掉電話，他的嘴邊露出一抹誌得意滿的笑，當即把副總叫過來交接工作，交接完，給自己放了半年的假，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去見女朋友。
覃小姐得知這個消息，也是十分高興，直笑得合不攏嘴。
“麗麗，”顧以森收斂起笑容，有些忐忑地看著她，“我爸媽是因為孩子才同意我們結婚，你，不是很介意吧？”
“介意什麽？”覃小姐笑容不變，“伯父伯母要我生很多個嗎？”
“沒有，一個夠了。”顧以森搖頭。
“伯父伯母非要男孩或是女孩嗎？”覃小姐再次問道。
“沒有，男孩女孩都好。”顧以森再次搖頭。
“這就和我原本的打算差不多，我為什麽要生氣？”覃小姐看著他，反問道。
“不生氣就好，”他抱住她，臉上半是欣慰半是感動。
“當然不生氣，有你對我這麽好，我很滿足了。”她嘴邊笑容綻放，雙臂環住了他的腰。
—
顧以森很早以前就開始準備婚禮的事宜了。
那時候父母不同意他和覃小姐在一起，並沒有令他有絲毫的氣餒。
他一直堅信，總有一天自己能說服父母，讓他們改變對麗麗的看法，並真心實意地接受她。
那一天也許久遠，但總會到來。
有了先前長時間的準備，現在真正將婚禮提上日程，需要做的事情已經不多，沒多久就把一切都給準備妥當。
盛大的婚禮於一個月後舉辦。
葉母請了假前去參加婚禮，見到了久未謀麵的前夫。
他是婚禮策劃團隊的一員。
葉母是去洗手間迴來的路上遇見他的。
男人身材發福，發際線上移，臉上魚尾紋、法令紋初顯，廉價西服緊巴巴地裹在身上，有些皺。
“秋茗，你近來過的可好？”他攔住她，目光掠過她妝容精致的臉，複雜地停頓在她耳垂的黑珍珠耳釘上麵。
葉母頓住，視線在他臉上停留許久，抱歉地一笑：
“不好意思，好久不見麵，我竟然都認不出你來了。我還好，你呢？”
“我，我也就那樣。”他移開目光，眼皮下垂，視線邊沿掃過她身上考究的禮服，有些不適應地偏了下頭。
“哦，”葉母淡淡地應了一聲，“那個，沒有什麽事的話就先這樣了，我……”
“等一下！”他語氣有些急地打斷了她的話。
葉母站定，靜靜地看著他。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歉疚地說：
“梅梅的事，我是做得不對，對不起。”
葉母目光黯淡下來，抿了抿唇，極力壓製住聲音裏的顫抖，平靜地說：
“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說得再多，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話落，她搖搖頭，繞過男人離開了。
高跟鞋清脆的聲音迴響在耳邊。
男人扭頭，看著她的背影，喊道：
“既然都是過去的事，那你也該放下，找個好人嫁了，好好地過日子。”
葉母至今單身，他是一次偶爾葉老太太，從對方口中得知，畢竟曾經夫妻一場，覺得該勸一勸。
葉母微微一頓，沒有應聲的打算，繼續前行。
二婚什麽的，她真沒考慮過。
畢竟，在她看來，伴侶這種東西，要來根本就沒有什麽用。
迴到燈光璀璨，人聲喧鬧的大廳，葉母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顧爸顧媽陪伴下，東張西望尋找自己的離木。
看到她，離木即時露出甜美燦爛的笑，小跑著衝了過來：
“阿姨，你怎麽去那麽久，都開飯了。”
“見到一個以前的熟人，說了幾句話。”葉母溫柔地牽住小女孩的手，語氣平靜。
“你好，木木媽媽，很高興認識你。”顧爸顧媽滿臉笑容地走上前，很是熱切地說。
葉母愣了下，想起了覃小姐所說的，兩個老人家對離木的喜歡。
嘴邊彎起禮貌的笑，微微躬身：
“伯父，伯母。”
“宴席已經開始了，走吧，一起坐。”顧媽笑吟吟地說著，很自然地牽住了離木的另一邊手。
葉母再次愣了下，忙擺手拒絕：
“伯母，這不成，我隨便找個位置坐就好了。”
嚴格來說，她隻是個外人，怎好跟跟新郎的父母坐一起？
會被人說閑話的。
“客氣什麽？木木是我們的孫女，你就是自己人了，走吧。”顧媽態度有點強硬。
“奶奶，我不去你那裏坐，那些人都壞壞，都要掐我的臉。”離木也出聲拒絕。
顧媽頓了下，迴頭看著離木皺在一起的小臉，態度軟了下來。
“木木說不坐，那就不坐吧，”顧爸不在意地說。
顧媽看著他，表情有些呆滯。
顧爸視線卻是落在葉母臉上，滿是歉意：
“不好意思，我倆實在是很喜歡木木，很想和她多相處一會。過兩天周末，不知你到時候忙不忙，有沒有空帶著木木到家裏坐坐？”
顧媽眼睛一亮，忙附和說：
“對，對，到家裏來坐坐。”
葉母看著兩個老人期盼的眼神，笑著點了點頭：
“好呀，我正好周末沒有個去處，就不知道貿然拜訪，會不會麻煩到伯父伯母。”
“不麻煩不麻煩，家裏就我們兩個老東西，整天你看我，我看你，都無聊死了。”顧媽手擺得飛快，連幻影都出現了。
“是呀，你平時有空了，也多去家裏坐坐吧，陪陪我們兩個。”顧爸接過話說。
“好。”葉母猶豫了下，答應下來。
“那就這樣說定了，周末可一定要記得來。”顧媽重複了一遍。
“一定。”葉母滿臉認真地保證。
兩個老人這才麵帶不舍地轉身，往主座走去。
顧以森每次都找借口推辭。
不是工作太忙沒時間，就是離木媽媽舍不得，不同意。
老兩口盼了兩個月，愣是一麵也沒見著。
期間，他們出去溜彎，看到那些帶著孫子孫女的老朋友，再不如以前那樣無動於衷，自心底爆發出了濃濃的酸意。
他們，也想要抱孫了，無論孫子還是孫女，無論調皮還是乖巧，隻要生得可愛。有離木一半，不！有她一半的一半那麽可愛，就夠了。
離木畢竟是別人家的孩子，想要每天見麵確實是有些強人所難。
但如果是自家親孫，別說每天見麵了，就是時時刻刻摟在懷裏，捧在手裏，也是沒得說的。
老夫妻倆心生出這麽一個念頭，再也抑製不住，忙給兒子打去電話，催他結婚。
顧以森滿口答應。
掛掉電話，他的嘴邊露出一抹誌得意滿的笑，當即把副總叫過來交接工作，交接完，給自己放了半年的假，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去見女朋友。
覃小姐得知這個消息，也是十分高興，直笑得合不攏嘴。
“麗麗，”顧以森收斂起笑容，有些忐忑地看著她，“我爸媽是因為孩子才同意我們結婚，你，不是很介意吧？”
“介意什麽？”覃小姐笑容不變，“伯父伯母要我生很多個嗎？”
“沒有，一個夠了。”顧以森搖頭。
“伯父伯母非要男孩或是女孩嗎？”覃小姐再次問道。
“沒有，男孩女孩都好。”顧以森再次搖頭。
“這就和我原本的打算差不多，我為什麽要生氣？”覃小姐看著他，反問道。
“不生氣就好，”他抱住她，臉上半是欣慰半是感動。
“當然不生氣，有你對我這麽好，我很滿足了。”她嘴邊笑容綻放，雙臂環住了他的腰。
—
顧以森很早以前就開始準備婚禮的事宜了。
那時候父母不同意他和覃小姐在一起，並沒有令他有絲毫的氣餒。
他一直堅信，總有一天自己能說服父母，讓他們改變對麗麗的看法，並真心實意地接受她。
那一天也許久遠，但總會到來。
有了先前長時間的準備，現在真正將婚禮提上日程，需要做的事情已經不多，沒多久就把一切都給準備妥當。
盛大的婚禮於一個月後舉辦。
葉母請了假前去參加婚禮，見到了久未謀麵的前夫。
他是婚禮策劃團隊的一員。
葉母是去洗手間迴來的路上遇見他的。
男人身材發福，發際線上移，臉上魚尾紋、法令紋初顯，廉價西服緊巴巴地裹在身上，有些皺。
“秋茗，你近來過的可好？”他攔住她，目光掠過她妝容精致的臉，複雜地停頓在她耳垂的黑珍珠耳釘上麵。
葉母頓住，視線在他臉上停留許久，抱歉地一笑：
“不好意思，好久不見麵，我竟然都認不出你來了。我還好，你呢？”
“我，我也就那樣。”他移開目光，眼皮下垂，視線邊沿掃過她身上考究的禮服，有些不適應地偏了下頭。
“哦，”葉母淡淡地應了一聲，“那個，沒有什麽事的話就先這樣了，我……”
“等一下！”他語氣有些急地打斷了她的話。
葉母站定，靜靜地看著他。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歉疚地說：
“梅梅的事，我是做得不對，對不起。”
葉母目光黯淡下來，抿了抿唇，極力壓製住聲音裏的顫抖，平靜地說：
“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說得再多，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話落，她搖搖頭，繞過男人離開了。
高跟鞋清脆的聲音迴響在耳邊。
男人扭頭，看著她的背影，喊道：
“既然都是過去的事，那你也該放下，找個好人嫁了，好好地過日子。”
葉母至今單身，他是一次偶爾葉老太太，從對方口中得知，畢竟曾經夫妻一場，覺得該勸一勸。
葉母微微一頓，沒有應聲的打算，繼續前行。
二婚什麽的，她真沒考慮過。
畢竟，在她看來，伴侶這種東西，要來根本就沒有什麽用。
迴到燈光璀璨，人聲喧鬧的大廳，葉母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顧爸顧媽陪伴下，東張西望尋找自己的離木。
看到她，離木即時露出甜美燦爛的笑，小跑著衝了過來：
“阿姨，你怎麽去那麽久，都開飯了。”
“見到一個以前的熟人，說了幾句話。”葉母溫柔地牽住小女孩的手，語氣平靜。
“你好，木木媽媽，很高興認識你。”顧爸顧媽滿臉笑容地走上前，很是熱切地說。
葉母愣了下，想起了覃小姐所說的，兩個老人家對離木的喜歡。
嘴邊彎起禮貌的笑，微微躬身：
“伯父，伯母。”
“宴席已經開始了，走吧，一起坐。”顧媽笑吟吟地說著，很自然地牽住了離木的另一邊手。
葉母再次愣了下，忙擺手拒絕：
“伯母，這不成，我隨便找個位置坐就好了。”
嚴格來說，她隻是個外人，怎好跟跟新郎的父母坐一起？
會被人說閑話的。
“客氣什麽？木木是我們的孫女，你就是自己人了，走吧。”顧媽態度有點強硬。
“奶奶，我不去你那裏坐，那些人都壞壞，都要掐我的臉。”離木也出聲拒絕。
顧媽頓了下，迴頭看著離木皺在一起的小臉，態度軟了下來。
“木木說不坐，那就不坐吧，”顧爸不在意地說。
顧媽看著他，表情有些呆滯。
顧爸視線卻是落在葉母臉上，滿是歉意：
“不好意思，我倆實在是很喜歡木木，很想和她多相處一會。過兩天周末，不知你到時候忙不忙，有沒有空帶著木木到家裏坐坐？”
顧媽眼睛一亮，忙附和說：
“對，對，到家裏來坐坐。”
葉母看著兩個老人期盼的眼神，笑著點了點頭：
“好呀，我正好周末沒有個去處，就不知道貿然拜訪，會不會麻煩到伯父伯母。”
“不麻煩不麻煩，家裏就我們兩個老東西，整天你看我，我看你，都無聊死了。”顧媽手擺得飛快，連幻影都出現了。
“是呀，你平時有空了，也多去家裏坐坐吧，陪陪我們兩個。”顧爸接過話說。
“好。”葉母猶豫了下，答應下來。
“那就這樣說定了，周末可一定要記得來。”顧媽重複了一遍。
“一定。”葉母滿臉認真地保證。
兩個老人這才麵帶不舍地轉身，往主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