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神佑嗎?”池臨看著半空中的顏盞不自覺的問。


    “應該·····是的······吧。”閻會喃喃的迴答。


    “你打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池臨將手伸到閻會跟前。


    閻會看著快戳到他臉上的手,給了池臨一個白眼,他到是想給他一栗子,可兩人現在都是魂體狀態,誰又打得到誰。


    感覺閻會半天沒有理,池臨終於將視線從顏盞的身上移開,看向他。


    “老閻,這丫頭到底啥人物啊,誰要再敢說她沒有點背景,我池某人把他頭給擰下來。”


    閻會斜楞了他一眼之後,又坐迴石頭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唉,你能不能將別人的頭擰下來這一點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青崽子再不出來,我們三個都得玩完。”


    池臨聽後肩膀一垮,坐下來往石頭上一靠,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而掉入地**的青寒,在短暫的陷入昏迷之後,很快的就調整過來狀態,他先用神識查探周圍,除了腳下大得離譜的那根不能繼承的靈脈之外,其他的用神識什麽都看不見。


    而且腳下的靈脈像是會唿吸一樣,均勻的起伏著,他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它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吸收著他身上的靈力。但是他在密室裏融合的靈脈之力卻沒有被吸食。


    這讓他有點困惑,卻來不及細想。


    因為靈脈吸食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四周又漆黑無比,根本無法用肉眼看到任何東西。


    想來要找的那一股靈脈就是一直帶路的那一股,如果是這樣的話,很有可能對方不是一直待在某個地方等待著誰去發現它,它有可能就一直在這地下遊動。


    這地下想來沒有多寬,因為就一條靈脈支持,他才上山的時候,這一座山可是有九股靈脈的。


    那麽在一個不是很寬的地方要抓住一股遊動的靈脈,最好的辦法就是原地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如此想著,青寒便站定不動,閉著眼睛,增強六感的敏捷度。


    腳下的靈脈帶著他緩慢的上下起伏著,不多時他就像是長在那股靈脈之上一般,完全的融入到這個環境裏。


    可惜他足足等了有半個多時辰,四周沒有半點靈脈從他身邊經過而產生的靈力波動,好在他等靈脈經過的這段時間裏,也一邊用神識地毯式的查看著周圍,雖然什麽也看不到,但他的神識延伸到一定的範圍之後,明顯的碰到了石壁一類的存在。


    證實了他一開始認為這個地穴不大的猜想。


    可為什麽就是這麽小的一個地穴,他卻怎麽也感覺不到那股靈脈的存在,難道是他聰明反被聰明誤?或許那股靈脈真的就隻是蜷縮在某個角落裏等著他去尋找?


    看來不能再在原地待著不動了,這半個多時辰他被吸食了不少的靈力,現在有點唿吸都開始加速起來。


    於是青寒伸長了手臂,開始直走,碰到牆壁之後開始沿著牆壁走,這個區域不大,他的靈力應該夠他地毯式的排查一遍。


    可惜他才走沒有多久,就踢到了什麽東西,很奇怪,剛剛他神識探查的時候一直以為這個區域沒有任何的阻礙物,怎麽他一走起來就踢到東西了呢?


    好奇趨勢他蹲下去查看,沒想到仔細一摸,居然是一具人骨,無意觸碰,但終歸是不妥,於是行了一個跪拜禮,表示自己剛剛多有得罪。


    想來是一位也走到了這裏的前輩,但是卻沒有找到靈脈,最後靈力衰竭而亡了。但是這個秘境不是可以養魂嗎?


    難道在這個區域身隕的人,會灰飛煙滅?


    他不敢有半分的耽擱,隻得加快腳步進行排查,區域雖小,但中間阻隔頗多,而且他發現,來到這裏的前輩居然有五位,對於進入這個地穴有如此高的門檻來看,五位已經是非常之多了。


    看來要找到那一股靈脈並沒有那麽簡單,如此一圈走下來,細細思索,發現那些阻礙居然是一個陣,可惜靈脈吸食得太快,讓他沒有機會走第二遍,隻能根據自己的記憶去做判斷。


    這個陣,既要能維持整個秘境的運轉,又要使其中一脈不被帶走,一脈又要貫徹全部的靈脈去遊走。


    吸食進入者的靈力或許是為了更長久的維持這一方秘境的運轉,那是不是說明留下的那一脈是主脈!


    這就很像嫡仙派做的子母水光鏡,子鏡可以任意遊走,母鏡隻能呆在某處不動,四象峰那位峰主是借用的什麽陣法來造的來著?


    青寒仔細的迴想起自己看過的相關書籍。


    地穴外的池臨和閻會開始出氣多進氣少。


    “老閻,我很高興在這個秘境你能遇見你,真的。”


    閻會苦笑一聲說道:“你這是在告別?你就這麽不相信青崽子?”


    池臨搖搖頭說道:“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我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


    閻會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本以為就隻要咬緊牙關撐過青崽子繼承秘境的那一瞬間就好了,沒想到自從這個天變得灰蒙蒙開始,秘境居然喪心病狂的開始吸食起我們的靈力來。”


    “是啊,好在我們修為高,不然現在早就魂飛魄散了。而且現在天全部被黑後,吸食的速度更加快。我覺得我最多能堅持兩個時辰。這還是多虧了乖徒弟的神佑。”


    閻會也抬頭看著顏盞,擔憂道:“但願這丫頭能平安。”


    池臨也是擔憂得不行。


    而沒有人心疼的九淵真人,已是滿頭大汗,連站都站不穩,隻能靠在石壁上喘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急中生智,他終於想起那四象峰的前輩用的是什麽陣法了——九九歸一陣。


    這陣法雖然叫九九歸一,但並非真的就是非要什麽都和九掛鉤,九這個數字隻是代表一定的數量。


    既然叫歸一,那就說明所有脈都要迴到主脈上,難道說,其實這最後一脈就和那不能被繼承的一脈混合在了一起?


    也不對,廣埕真人說,隻要找到了最後一脈,就會自動繼承這秘境,如果這最後一脈就在他腳下,那且不是他一進來就能繼承?


    生命的流逝讓他全身的發顫,但求生的本能迫使他異常的冷靜,他仔細的迴想了靈脈帶路的全過程,最後靈脈到了密室的時候是直接消失了。


    等等,消失?不!


    它是消散了!


    對!就是消散!


    他是不是把靈脈的呈現想得太單一了。如果腳下均勻浮動的這一根靈脈,隻是不能被繼承的那股靈脈的一部分呢?


    如果說它其實是整個地穴呢?


    靈脈可以造成像地穴這樣的存在,那最後一股消散的靈脈或許可以化成粉狀,就這麽依附在這整個地穴上!


    一想到這,他覺著頭皮發麻,他被光埕真人這造物的能力震撼到了。


    難怪一進來的時候靈脈不吸食他體內同根同宗的靈脈之力,反而是吸食他的靈力,這就是一個最大的提示啊,他卻忽視了。


    於是他盤膝而坐,盡量讓自己平穩下來,慢慢的將體內的靈脈之力引導至丹田,再從丹田讓它們跟著被吸食出體外的靈力進入到地下的靈脈中。


    這是個大膽的舉動,因為他把靈力和靈脈之力全部都給了他腳下的靈脈。


    漸漸地,他的臉色反而沒有那麽的慘敗,石壁的周圍開始泛起點點星光。那些星光絲絲縷縷的又迴到青寒的體內。


    隨著時間的推移,星光越來越多,光芒越來越盛。去到他體內的也越多。


    周而複始,一個時辰之後,終於整個地穴的石壁都被點亮。


    廣埕真人留在這裏的一縷神識也緩緩出現。


    他笑著摸了摸到胸的胡子開口說道:“來著何人?”


    青寒聞聲,想睜開眼睛,卻被四周耀眼的光明逼得睜不開眼,適應一段時間之後才看清楚,離自己不遠處一個和周圍發著同樣光芒的魂體,看著當下的場景,立馬猜測到了對方的身份,於是起身行跪拜禮:


    “嫡仙派天旭真人坐下弟子青寒,見過廣埕真人。”


    廣埕真人很是滿意的點點頭說道:“老夫已經不記得這方秘境存世多少年了,少說也有千把年了,你還是第一個找到最後一脈的人。


    心思沉穩,不驕不躁,是個不錯的。你以下了心魔之誓,老夫也不擔心你拿著這秘境去為非作歹,況且你一路走到這裏也是為了外麵那丫頭,不為私,老夫信你為人。”


    青寒正要迴複,但廣埕真人沒等他開口又說道:


    “我這神識在此一經出現便不能過多的停留,還有一事,你且聽我細細說來。”


    青寒一改往常的做派,恭敬道:“真人為人弟子十分佩服,如若有何心願,若弟子能做到,必將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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