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第一次來上課時的場景,雲曜一進來就叫人全部站起來,把桌子上的作業收上去。


    顏盞這會是體驗了一把,走在刀尖上的感覺,背後的汗滋滋的往外冒,旁邊的尚軒逸要比上次鎮定點,站著的時候沒有發抖了。


    講台上的雲曜依舊是把作業分成了兩份,先念的是沒有做好的,老規矩天道峰十圈遊;然後是沒做完的,這次是在風刃場裏等跑步的。


    奇怪的是兩百多號人念下來,都沒有顏盞的。低頭看桌子上,沒有啊,作業收上去了呀?難道沒有看見?


    照例表揚了練氣五級的宗景的,大家以為要坐下聽課了,沒想到又拿出來了一張:


    “其他人坐下,燈泡這份是你寫的嗎?”


    大夥唿啦啦扭頭看著顏盞,心裏想著這新來的不會找人代寫吧,估計要完了,雲曜尊師最討厭的就是偷工減料,偷天換日的人。


    顏盞,雖然上過大學的公開課,也是百多人的教室,但是從來沒有被點名站起來迴答過問題啊。


    縱使心理素質過硬,也遭不住這樣的氛圍啊:


    “是……是我自己寫的,不過是在師兄的指導下寫的,他告訴我思路,內容都是我自己寫的,寫了一大半的時候,藏書閣管事幫我改了一下。”


    顏盞行禮的姿勢鞠著躬,抬著手,恭恭敬敬的說著。


    雲曜點了點頭說道:


    “嗯,不錯,誠實,裏麵有一些內容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寫的字也很娟秀,隻是錯別字有點多。用什麽工具寫的?”


    顏盞拿起桌子上的花羽雞身上的羽毛說了怎麽做和怎麽用之後獲得了一句別出心裁的讚揚,就讓她坐下了。


    不可思議,就這樣坐下了,沒有被罰,顏盞是感覺劫後餘生,其他人是感覺不可置信。


    次次被點名表揚的宗景側頭看了顏盞一眼,薄唇譏笑,說了句投機取巧,然後迴頭聽課。


    同桌尚軒逸,看顏盞的眼神都開始崇拜了。這次他要比上次好一點,是天道峰十圈遊。


    練氣一到五級的尊師一共有兩位,一位是教進攻方式和實戰的雲曜,一位是教靈脈走勢和如何運轉自身靈力的叫葛宏卿。


    尚軒逸從鍛體班畢業升到練氣班來之後就很少有不被罰的,尤其是雲曜尊師的課,幾乎堂堂被罰,葛宏卿的課還能做到罰一次好兩次的。


    這顏盞第一次交作業非但沒有被罰還被表揚了幾句,在尚軒逸的眼中就是學霸了。


    顏盞隻覺得自己命大,能不被罰。


    大家坐好之後。


    雲曜照例講了宗景寫的好值得學習的地方,通過講這次遇到高自己一級二級三級的功課,引到一個月後的學術交流上。


    說這次學術交流,不單單隻有比招式,還有陣法破解,資源采集,戰地救援,團隊協作,個人綜合。


    每個等級都要派出一定的人數參戰,每個人都要做好出戰的準備,因為很有可能有人受傷,就要換人替補。


    自願出戰的人在今天下課之後就去戰堂報名,自己判斷哪個項目更加適合自己,就去報名哪個項目。


    項目沒有報滿的,戰堂裏任職的弟子就會隨機挑選,將名額填滿。


    不知道自己適合什麽的,又想去報名的弟子可以在報名截止之前詢問一下自己的師父或者講課的尊師。


    當然,除了才入派幾天的弟子,說的時候還看了顏盞一眼。


    顏盞聽這一堆,感覺就是要和外校聯合舉辦校運會嘛,一千五百米和三千米的跑步項目一般都是抽簽或者強製去的,因為真的沒什麽人願意去跑。


    沒想到換了一所牛皮的大學還是有校運會還是有強製或者抽簽。還好她才來沒多久,不用去參加。隻要安安心心看別人汗如雨下。


    也不知道有沒有主持人播報,這樣她也可以寫個什麽運動健兒的加油稿讓主持人念一念,來增加參與度了。


    這次雲曜老師除了講一些校運會的安排之後就是講這六天課程的安排,這六天前兩天上他的課,後麵四天上葛宏卿老師的課。


    每天都要來,建議大家這幾天都不要睡,用打坐代替,就當是一個階段訓練,六天之後和築基期的一起休息兩天,然後就又是下一個六天的戶外活動課,築基期是室內的課,這樣換著來。


    講完這些就開始了今天的課程,今天講的是如何團體作戰,如何認清自己的位置。


    輸出的不要去做輔助,輔助的不要去打野,打野的不要在野區采靈芝,上單的不要去搶打野的野怪,中路在遊走的時候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兵線,不要被破了中路一塔,這樣很虧。


    大概意思就是這樣,顏盞感覺這節課她還是聽得很明白的。


    下課之後,愉快的和尚軒逸說了拜拜之後就打算走,被幾個想做花羽筆的孩子攔住了,說是想要她教做花羽筆,上課的時候太緊張了沒有仔細聽。


    顏盞很是慷慨,又講了一邊製作過程和使用方法,瞬間,因為這個交到了好幾個朋友。


    隻是她這樣,在別的人眼裏就是嘩眾取寵,搔首弄姿,年紀一大把,資曆這麽低,簡直土得不行,也不知道是怎麽當上拜師弟子的。


    尤其是十二歲在練氣五級已有鬆動快練氣六級的宗景眼裏,他才是觀海峰的第十二位拜師弟子,而不是這個二十歲了才剛學會引氣入體,踩了狗屎運連進三級的老阿姨。


    而且他本就是木係單靈根,憑什麽隻是一個內門弟子,他都已經想好了,在學術交流開始之前,他肯定可以上練氣六級的,到時候他就去參加資源采集,或者戰地救援,提前拿到積分,然後去觀海峰求楚峰主收他做弟子。


    可是卻被人捷足先登了不說,楚峰主居然還說什麽因為收了一位異靈根弟子,他需要好好研究怎麽教學,所以十年之內是不會再收弟子了。


    十年,他要錯過多少機緣,錯過多少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一路走過來一直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就被這個老女人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本來以為今天能看到她的笑話的,沒想到連藏書閣的管事都在幫她,真不知道這人哪裏好了。


    一想到這次學術交流,宗景突然計上心來,加快了去戰堂的腳步。


    因為顏盞叫吳俊昊建房子讓他機緣巧合築基這事,隻有幾位長老和掌門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班裏很多學生在看到顏盞之後很看不起她。


    覺得她是用了不正當的手法進來的門派,就和那些有錢的世家或者皇族,硬是要塞人進來一樣。畢竟這麽大了哪怕靈根再好也沒有太多發展前景了,還能占一個拜師弟子的名號,真的很容易讓人心生不滿。


    於是在顏盞耐心教大家做花羽筆的時候,就被人算計了起來。


    完全就是飛來橫禍,讓顏盞猝不及防,苦不堪言。


    真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就有社會,不管怎麽做隻要你稍微有點出頭就被人各種羨慕嫉妒。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真真是夠顏盞吃一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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