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公進來報:“陛下,宮中隻查了幾外,發現不少鼠窩,都是剛出生不久的。”


    皇帝一聽頭都大了。


    皇後:“快把那些貓都放了。”皇帝相攔著,張張嘴,沒有說話。皇後看著還沒有醒的寧妃道,“讓寧妃好好休養,陛下也乏了,迴宮歇著吧。”


    皇帝:“怎麽不見其他人來?都在做什麽?寧妃都這樣了。”


    皇後:“這幾日就有人說在宮中看到了老鼠,其他宮中也有,姐妹們的宮中都出現了,都在捉老鼠呢。”


    皇帝:“怎麽沒人跟朕說?”


    皇後:“誰不知道你寵寧妃,她說什麽是什麽的,能來觸陛下的黴頭吧。她們養的貓都被寧妃抓了去,要不是她們去看看貓怎麽樣,就被寧妃都弄死了,說是坑早都挖好了。”


    皇帝:“那不是為了溫兒嘛?”


    皇後真是無語了:“陛下,是真疼寧妃了,還在為寧妃推責。明明是寧妃無德無才,卻說澄玖是推諉責任。澄玖什麽都能做,還要文武百官做什麽?”皇後白了一眼躺著的寧妃,也順便掃到了皇帝,“貴妃,與陛下迴宮吧。本宮去看看珩兒,要說偏心本宮是認的,本宮就是喜歡珩兒,與澄玖太像了,這一天不見就想著慌。澄玖也迴去吧,那麽多奏折還沒看呢。”皇後最後還不忘囑咐道,“快去把貓都放了,都不知道能活下來幾隻呢。”


    皇帝這麽一折騰也覺得乏了,小稚如今是真不想服侍皇帝,這要有個好歹自己可能會被治罪的。這寧妃非要對貓下手,也就是讓養貓的妃嬪不能接近皇帝,早知道這樣,也養隻貓了。


    後宮一片歡騰,這些貓都是通人性的,真是好一頓的撒嬌呀。澄玖暗中交待了,不得虧待了這些貓兒。後宮看得明白,以後的皇儲就是在繁皇子與珩皇子之間選,公主喜歡繁皇子,皇後喜歡珩皇子。珩皇子確實是團寵,誰抱都不哭,還可喜歡很多人都圍著他,小小的人還會逗人呢。不僅僅是後妃,還有小侍女也是很喜歡珩皇子,在宮中溜達時,還會與宮人打招唿。多嚴肅的老大人,看到珩皇子咿咿呀呀的衝著自己笑,都變了聲調。貴妃看到覺得好愁人,其他人都是喜愛的不行。


    這些貓放出來,都不餓,捉老鼠就是為了玩。還發現有新生的奶貓,就這短短的時日,貓咪的數量壯大了。皇後得知,說道:“寧妃這胎真是自己鬧沒的,這要真是把這些貓都活活弄死,這是造了多大的孽呀。還好,公主攔下了。”


    項嬤嬤說:“這寧妃真是留不得了。”


    皇後:“一直都是在顧慮溫皇子沒有母妃,孩子怪可憐的。”


    項嬤嬤:“誰都在為她考慮,她卻總做些不可理喻的事。”


    皇後:“陛下……先這樣吧。”


    寧妃醒來時已能撐燈了,嬤嬤看到寧妃醒了,立即道:“快去,把藥拿來。”


    寧妃想想說:“本宮怎麽了,我記得我看一隻大耗子,那麽大,尾巴那麽長。”


    嬤嬤:“娘娘受了驚嚇。”


    寧妃覺得自己肚子疼:“肚子怎麽這樣疼?”


    嬤嬤:“娘娘,小產了,孩子沒保住。”


    寧妃:“什麽?本宮有孕了。陛下呢?”


    嬤嬤:“陛下來過了,待了好半天呢。”


    寧妃:“怎麽就小產了?懷溫兒時,怎麽動都沒事。”


    嬤嬤:“太醫說,這個孩子本就不穩。陛下身體……這孩子本就先天就不足,保不住。”


    寧妃:“怎麽會有那麽大的耗子,一定是有人害本宮。”


    嬤嬤:“娘娘把貓都抓了,這不就有耗子了。全宮上下抓到不少耗子,還有耗子窩。皇後娘娘下懿旨把貓都放了。”寧妃聽完,哭了。嬤嬤勸道,“娘娘,不能哭呀,眼睛會壞的。娘娘還有溫皇子呢,奴婢打聽了,公主對溫皇子很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子。”


    白芥子自從上了那帷棚裏玩了一會兒就出來了,還是願意把自己與貓關在一起。溫皇子被珩皇子氣得不行,所有宮人都喜歡珩皇子,他怎麽哭都沒有用,他看珩皇子對人笑,他也開始對人笑。發現笑好使,一笑,就有人理他,自己挺高興的,就跟珩皇子比著笑。虞嬤嬤看到珩皇子會笑了,會與人打招唿了,就把帷布都束了起來,讓溫皇子在帷棚裏能看到直接看到其他人,四周還是他熟悉的人。


    溫皇子生平第一次看到了那兩隻狗,看第一眼也是去找他熟悉的人,那狗嚶嚶的叫了兩聲,也就不怕了。


    沒兩天,小稚就趁有妃嬪來看皇帝時離開了。此後,就是各宮妃嬪輪流服侍皇帝。


    不論是太醫院的太醫還是民間進宮的大夫對於皇帝中的毒都隻是緩解,民間大夫並不是一無是處。宮中有珍貴的藥,可皇帝又一次的毒發,導致迴天無力。現在,皇帝感覺很好,不過就是在盡力的讓皇帝不那麽痛苦,這事隻有皇後與澄玖知道。


    寧妃一不出宮,這宮中就很太平,誰都感覺心情舒暢。皇帝現在有些嗜睡,這就讓很多人都覺得不太好。大皇姑、二皇姑都進宮來看皇帝,幾次都沒有見到醒著的皇帝。


    二皇姑還想難為澄玖,澄玖說了一句:“嘯堂表弟最近在府中待著可穩。”二皇姑就不說話了。嘯堂都做了什麽,二皇姑心裏清楚。


    可二皇姑並不甘心,問道:“若是人人都知是你包庇了嘯堂,你如何麵對,你在大宣的威名可還能保住?儲君之位還能保住。”


    澄玖一笑:“這事好辦,推父皇身上就行了。然後,我就殺了他,給百姓看”


    二皇姑沒想到澄玖會這樣說,但是真會這樣操作,也就出宮了。


    皇帝有時會被疼醒,問道:“怎麽最近渾身疼?”


    任公公遮掩著:“這不是秋乏嘛,皇帝睡得太香了,都不動一下,可不就是疼。奴讓人來給陛下揉揉。”皇帝點點頭。


    皇帝精神越來越不濟,吃的東西也越來越少,一天比一天的沒有力氣。


    民間大夫不到皇帝駕崩那天就不會出宮,這要是亂說些什麽也是個麻煩,雖說都知道皇帝重病。


    就在九月末,皇帝真得不行了,幾乎就是不醒。醒了,也是渾渾噩噩、朦朦朧朧。


    天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雨一直下了好幾天,天不見晴,陰冷陰冷的。才到九月,往年很熱的月份,一些人披風都穿上了,皇宮中開始用了碳火。皇宮中籠罩著一層的水氣,所有人都麵色灰暗,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孔仁兒就告知澄玖就這兩天的事了,讓澄玖有個準備。澄玖是相信孔仁兒的話的,孔仁兒見死人比見活人多。


    澄玖每日兩次的來到皇帝的寢宮看望,皇帝沒有受病痛之苦,所有人都在等著皇帝自己咽下最後一口氣。


    澄玖都不知道這殺父之仇什麽時候報,澄玖知道是誰,本想在皇帝臨終前告訴,現在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澄玖坐在皇帝床榻旁的小椅子上,就是靜靜地看著皇帝,一言不發。今天,澄玖就想這樣好好陪陪皇帝,心裏有太多的話想與皇帝說,有悲傷有歡樂,有感激有埋怨,有幸福有不平,種種交織在一起。


    澄玖起身走到殿外,透了透氣,這雨下的殿內有些悶。雨突然下的好大啊!錦錦撐著傘過來,剛想問澄玖要不要等一等時,任公公叫住了澄玖。


    任公公:“公主!”澄玖迴一看任公公滿臉淚痕,嘴唇顫抖,“公主,陛下,去了……”


    澄玖不敢相信的問道:“什麽?”


    任公公:“陛下,駕崩了。”


    澄玖返迴去一看,太醫跪在皇帝床榻前。問道:“我剛才離開走到……”澄玖控製不眼淚,話都說不清了,“怎麽……這麽快?”


    孔太醫:“公主剛離開,陛下唿吸變粗。等臣過去一看,陛下就……就……去了。”


    澄玖:“原來……父皇知道我在這!”澄玖跪在地上。


    喪鍾一響,全都知道了。皇後、妃嬪,文武百官都匆匆忙忙的趕到。


    皇後:“國不可一日無君,新皇擇日登基。”說完這句話就已經泣不成聲。在場的所有人都對澄玖高唿“萬歲!”


    但是,天晴了!天放異彩,籠罩著一層金色。


    就聽到有人說真是大吉之兆,先皇駕崩與新帝繼位之際這是百年難遇的吉兆,上次這樣的吉兆還是雲潤降生。


    澄玖卻沒有一絲的喜悅,自己的父皇剛走,澄玖後悔沒有與皇帝說說話。


    寧妃聽到喪鍾,看到這番異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當確定皇帝駕崩,澄玖受百官朝拜時有大吉天象哭得不能自已。她知道她可能命不久矣,沒準要她陪葬。


    對於澄玖,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悲傷哭泣,普通女兒家的姿態不能有。要辦好皇帝後事,自己還要盡快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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