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夭夭與劉孝眾更是頭一暈,一對夫妻各玩各的,玩得還挺好。夭夭與幾位小倌也不知道說著什麽,劉孝眾被三位姑娘又喂吃又喂喝的。


    容與安看向澄玖,澄玖看著他在笑,容與安真要拍案而起了。


    這時,上菜的如貫而入,容與安看到門口有人在往裏窺視。


    澄玖叫容與安:“小侯爺嚐嚐這菜,味道如何?”


    容與安拿起筷子就嚐了一口:“還挺好吃,與別處的都不一樣。”


    夭夭:“這也是多虧了公主,要不小侯爺以為這伶勃樓上上下下對公主這麽恭敬就是因為是公主這身份。康王爺有多喜歡這地方,你是不知道呀。”容與安一看這包間的門也不關,就猜到這外麵不簡單。“為了這口吃的,伶勃樓多少人光顧,其他青樓真是嫉妒死了。”看看劉孝今道,“看看劉家二公子,可喜歡來這兒吃飯,全靠喂,自己都不用動手。”劉孝眾一聽就閉嘴不吃了,委屈巴巴的看著夭夭,夭夭隻是笑。


    容與安正在納悶時,稽清塵與孔仁兒就來了。


    容與安這心裏想:這都什麽事呀,一對一對的在這裏,各玩各的?


    隻見不多時,一位姑娘進來,坐在了稽清塵身側,孔仁兒則坐下來吃飯喝酒。這個包間瞬間就是各種聲音,十分的嘈雜。


    澄玖示意容與安好好吃飯:“這裏吃飯就是有姑娘坐陪的,不用詫異。”容與安看向澄玖身邊的小倌,澄玖笑笑說:“小倌也是可以有的。”


    容與安眾人其實都在吃飯,寧佑是最安分的,身邊的姑娘隻是給寧佑布菜。


    酒足飯飽後,澄玖一揮手,隻見這些姑娘與小倌自然的來到了包間兩端,吃吃喝喝,相互打鬧、玩鬧,聲音很吵,還在門口處不斷的走動。澄玖他們就像被包在了中間,坐在一起說話,外麵那是一點兒都聽不清。


    稽清塵說道:“公主,不準備把這水攪渾?渾水摸魚。”


    澄玖:“不能總把水攪渾,這樣反而讓人覺得容家真得貪墨了軍餉。這次,一定要把水變清,水至清至無魚。而且,我想皇帝也想把這事查清楚。”


    稽清塵:“這事真是涉及到方方麵麵,這軍隊貪墨軍餉要查不是那麽容易。”看看夭夭說,“可能這查賬這事還要請夭夭再出山。”


    夭夭:“我要能去我定能查出破綻,可這事要查是吏部的事,輪不到我去呀。”


    白小公子看看澄玖說:“吏部……吳尚書,可不好弄呀。”


    澄玖對王恆道:“那就求著表姐夫出麵了。”


    王恆還在吃得小果子,這伶勃樓的小果子與宮中、聚勝樓都不同,異常的好吃。王恆這位嬌公子一直都是小口的吃著飯,端莊、優雅。


    王恆聽到澄玖叫他,住了嘴說:“好。”


    澄玖:“表姐夫,我們一起自在些,這吃相怎麽越來越像我表姐了。”


    王恆不好意思的笑笑:“郡主吃相極好看,我看著看著居然也如此了。”容與安就想熠柔郡主與王家公子過得一定很幸福。


    澄玖:“這吳尚書得忙起來,吳府不亂點兒還是不夠忙,這吳尚書的能力是真強。我這姐夫雖是王家五房,這大宣可都被他們這一房遊曆個大半,真是羨慕不已。姐夫可有法子讓吳尚書無力去管此事。”


    王恆一笑:“沒有,也應是要有的。”吳尚書是王家一手提拔起來的,如今的吳尚書卻與王家貌合神離,這讓王家多少有些不爽。但,這畢竟是大房的事,五房想插手就要插得十分的巧妙才行。


    明芩插話道:“吳府上下基本就找不到什麽破綻。”


    白小公子:“吳尚書對長孫是極寵愛的,可不管怎麽樣不能對一個孩子下手呀。”


    澄玖:“不論大人如何行徑不能對小孩子下手,何況那小孩子也沒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這樣做太卑劣了。”


    辛毅一向不愛說話:“吳大人到底是聽命誰的?”


    澄玖看向劉孝今,劉孝今道:“吳尚書明哲保身……”


    澄玖:“隻要說我不好的,指定有他。”


    劉孝今:“真沒有查出他到底是聽命於誰,但可以肯定不是陛下。”


    白小公子:“這個老狐狸。”


    白時桉:“他們一家都是狐狸,大書院都是知道的。”


    澄玖:“倒是沒有欺負過我,但也沒有向著過我。”


    辛毅:“明日是珩皇子百天,諸位是不是都得進宮?”


    澄玖:“我是一定要去的。”


    辛毅:“容將軍這事是一天都不能停,還是要趕緊想辦法,不僅僅是容小侯爺一家的事,還是榮公府的事。”


    夭夭:“容家中是第一家,之後還會涉及幾家就說不好了。想必小侯爺也是知道的。”容與安點頭,起身,拱手道:“容府真是感謝諸位了。”


    明苓:“小侯爺萬不要再這樣說,這可不是容侯府一家的事,我等也是心存私心的。”


    容與安:“明公子此話說的生分了。”


    孔仁兒:“生分點兒好,唇亡齒寒的,都能結冰了。”


    明苓沒聽懂:“孔小姐,這是何意?”


    稽清塵笑著說:“明公子不要介意,仁兒是說你心熱嘴冷。”


    明苓:“我這也是……”


    澄玖:“你就是不想容府收你們這些府的人情。說白了,還不是為了我大宣的社稷,這份情我承了。容小侯爺想還人情還我這就行了。”


    容與安這算是明白了,道:“公主的這份情我定是記下了,我常年在外,不如……讓我胞弟來還,跑腿打雜都行。”澄玖當時臉都扭了,眾人一聽哈哈大笑。這笑的聲音可是太大了,外麵監視他們的人都聽到。


    澄玖:“小侯爺,你這就是恩將仇報呀。”


    王恆:“熙公子,可是過目不忘呀。”


    澄玖還是有些嫌棄的說:“那是,玩兒過的、吃過的、看過的,肯定不忘。”


    容與安見澄玖對安與熙拒之千裏不變的模樣,心裏倒是舒坦了不少。他一直想著與董家退婚,如今容家卻出了事。董家沒有提出退婚,明裏暗裏還力挺容家,容與安內心真是十分的焦灼。


    白小公子:“小侯爺怎麽也得有點兒誠意不是,這熙公子隻要一出現,公主的眼睛都能大上一倍,避之不及。”澄玖埋怨的眼神看著白小公子,白小公子就說道,“我這不是向著公主說話嘛?”


    澄玖:“怎麽都覺得這話就不對味呢。”


    白小公子:“提到熙公子什麽話都不對味。”


    容與安:“胞弟真是……這名聲,算了,不提他了。”


    澄玖想起來了,問白時屹道:“三哥哥,熙公子與那些貓可好?”


    澄玖這樣一問,白時屹想起來了:“貓挺好的,熙公子倒是幾宿都沒睡了。”


    澄玖:“那挺好。”


    白小公子:“要不,我替公主去看看?”


    白時屹勸白小公子說:“勸你還是別去了。”


    白小公子不死心問道:“為何?”


    白時屹看看白小公子,白小公子領悟到了什麽就沒有再堅持。其他可就好奇了。容與安歎了一口氣,對孔仁兒說:“等胞弟出獄,還要請孔小姐去府上看診。”


    孔仁兒:“定會去的。”


    這時,聽到徐知霖的聲音,就這一開門時,門外人看到得就是一片的酒林肉池。徐知霖就像沒看到一樣走了進來。門關上後,又都聚在一起來。


    徐知霖:“來晚了,剛下衙。”


    澄玖、白小公子對徐知霖那是十分恭敬的,親自給徐知霖倒杯熱茶,又吩咐上菜、上酒。這前的殘羹被撤了下去,新菜、新酒很快就上來了。這個時候,華燈初上,也是伶勃樓來客最多的時候。


    徐知霖:“公主、白小公子,快坐下吧。”徐知霖說與沒說一樣,澄玖該做的都做完了才坐下。


    白小公子:“夫子在上,學生理應如此。”徐知霖也是無奈,這個待遇,之前的學院的學生可是沒有的。自從夭夭去了書院,書院的風氣可真是一片清朗,再想之前那樣,直接上板子。


    徐知霖對白小公子說:“向昱澤迴帝都了。”夭夭聽到神情一滯。


    白小公子一邊給徐知霖盛湯一邊問:“他怎麽迴來了?”


    徐知霖:“還不是因為向侯娶了幾房的姬妾,鬧得呀。向家都亂了,聽說是好多的私產都沒有了,向夫人迴來主持大局了。”


    澄玖:“向公府不是向老夫人說得算嘛?”


    徐知霖:“出了這麽大事,向老夫人讓向夫人主中饋了。”


    澄玖:“向夫人是文家女,有得瞧了。”


    一眾人就聽這三人在這八卦著,不屑聽八卦,都沒少聽八卦。


    白小公子還是很惦記著向昱澤的,就問道:“向昱澤可好?”


    徐知霖:“我也沒有見到,聽說是不一樣了,少年了。要相信上清書院的風水。”


    白小公子看著稽清塵說:“沒準又是個情種呢?”


    稽清塵說道:“你也是上清書院出來的。”


    白小公子:“我就是個情種呀。”


    澄玖聽到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孔仁兒嘴角微微的笑。


    眾人陪著徐知霖又吃了一頓,出出進進的上菜上酒,容與安看到外麵監視的人都有倦意了。


    寧佑對容與安說:“知道外麵是誰的人嘛?”


    容與安:“願聞其詳。”


    寧佑:“外麵不是一方的人,是幾方的人。我們一直都被盯著,現在要防的就是對方動手。”


    容與安:“若是對方動手呢?”


    寧佑:“公主說了,不用心慈手軟。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容與安:“那外麵都是哪幾方的人?”


    寧佑小聲說:“有陛下,有康王,還有文家,明家、王家都有,各家都在觀望吧。”


    容與安心裏又是一沉,容家是不是真要保不住了。


    徐知霖:“明日珩皇子百日後,陛下可能就要下旨了。”


    澄玖:“皇帝還要顧及一下皇子的,還是要有個喜慶、祥和的百日宴。皇家顏麵嘛。”


    徐知霖看到容與安說:“小侯爺,這次就看陛下要怎麽查了,陛下想要什麽結果下麵的人就會給出什麽樣結果。”


    明苓:“陛下會是什麽意思?”


    徐知霖:“陛下的意思已經傳達下去了,隻是那位大臣就不得而知了。我在宮中查了一番進出宮的花名簿也沒有查到,不知道會是誰。”


    澄玖與劉孝今交流一下眼神,澄玖:“徐夫子,我們正想著要重新查賬,讓吳尚書不要參與查證。”


    徐知霖:“若是吳尚書都說容家沒有貪墨才最能服眾。”


    澄玖:“可這吳尚書一直詬病於我,也不知聽命於誰。”


    徐知霖:“公主,現在一切不明,就不要輕舉妄動,我這路上來,不少人都盯著公主,陛下聽到誰說的都不會是好話,也不會往好的想。”


    澄玖:“我隻是不想坐以待斃。”


    徐知霖:“公主鬆一鬆,才好。”


    澄玖:“我也是這樣想的,可這貪墨案一出,也不任由他人從中做梗。”


    徐知霖:“是不能由他人做便,可這人要是……”徐知霖頓了一下,所有人看向徐知霖,“那是那位呢?公主如何做?”澄玖知道徐知霖指著是誰,“公主能如何?”


    容與安此時心中一沉,徐知霖問得真是太大膽了,若是真讓容家亡,君讓臣死,隻能死。


    徐知霖:“公主,如今這事不明朗,而且有意避開很多人來,從容與熙與軍餉貪墨這都不是偶然的事。若真要容家……公主又當如何做?”


    澄玖:“最壞也要讓容家人保住命。”


    徐知霖:“對,最壞要容家人保住命,隻要公主不插手,不去觸怒那位,其他要做的就是讓容家人不死。隻要不死,終有一天,容家還會迴來。”


    辛毅:“就是沒有熙公子這賭坊的事,容家也是別人案板上的肉,案板早就準備了。”


    徐知霖:“今日也不早了,諸位都早點兒迴府吧。門外不少人呢,看著咱們也挺累的,公主也去打點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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