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胡求親,徹底失敗。


    東胡使臣被澄玖折騰後高熱了兩天,在場的東胡使者也都對使臣深表同情,都自知換是誰去結果也不會好到哪裏。大宣公主一個小坑一個小坑的挖,最後,給挖了一個大坑建墳墓,這誰受得了呀。還說的情真意切,是東胡不識抬舉。隻有認命,這樣無理的公主不娶也罷,就是兩國開戰,公主也不會上戰場。公主也別上戰場,不定出什麽餿主意。這小孩子太壞了,壞到明麵了,還不知道背地裏會什麽樣呢,看著天真無邪,卻是一肚子壞水,讓大宣的這些人受著吧,活該他們受著。到底和親是怎麽迴事?是大宣的內鬼,還是東胡的那些人,公主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不認真假,這公主對東胡是不祥的,長生天是不會高興的。


    皇帝下朝之後問澄玖:“若是東胡王真來,你真要嫁嘛?”


    澄玖想都沒想不說:“會呀!”皇帝心一堵,“要言而有信嘛!”


    皇帝氣得指著澄玖要問任公公,任公公笑嗬嗬的說:“陛下,公主還不太懂呢!”皇帝恍然明白過來,才十二歲,懵懵懂懂的,別準以為和白小公子相處差不多。


    此時,有一個小內監來報:“陛下,獸園來報,薑大人關在獸園裏,那個新進來的兩隻獸很嫌棄薑大人,把薑大人拔拉到籠子邊,離的遠遠的,薑大人高燒,獸園管事請陛下旨意。”


    皇帝看看澄玖:“公主,你去看看吧。”


    澄玖很高興:“謝父皇。”


    那小內監說:“陛下,不可呀,薑大人屁股都爛了,汙了公主的眼。”


    澄玖:“那就給他遮一下,我去獸園看看。”皇帝點頭。


    澄玖一邊走,一邊把頭上帶著得釵環拿下來交給錦錦,真是太沉了。錦錦把首飾放在一個盒子裏,跟著澄玖去了獸園。


    澄玖到獸園一看:“怎麽和貓熊關在一起?”


    獸師:“迴公主,覺得貓熊應該很兇猛,沒想到,貓熊就是扒拉幾下薑大人,就沒再理了,而且很不喜歡薑大人。”


    澄玖看到這個貓熊的幼崽,好可愛,母貓熊盯著,澄玖知道這種野獸如果人碰了,可能這幼崽就沒命了:“這籠子太小了,一大一小也是兩隻呀,把薑川放在這兒,它們母子倆不是更擠嘛。哎呀!把姓薑的趕緊挪出來,就醫吧。這籠子太小了,要換大的。”


    獸師:“公主,暫時沒有再大的籠子了。”


    澄玖:“那獸圈呢?”


    獸園管事:“獸圈也沒有呀!”


    澄玖:“趕緊建呀!”


    獸園管事:“這一時也建不成呀。”


    澄玖才急忙忙的看了這獸園,看到一片空地,後麵是一片竹林,指著說:“圍得要大,三天建成。後麵多種些竹子。”


    獸園管事:“公主,這建不成呀,實在來不及呀。”


    澄玖:“我三天後來。”澄玖邊說邊走,不想再理這獸師。


    獸園管事:“公主,公主,寬限些天吧……”


    澄玖的飄在空中:“不可以餓著這母子倆!”


    獸園管事和獸師向澄玖離去的方向拱手,一臉愁容。


    澄玖趕緊迴到自己的寢宮就準備到玉碧池好好洗洗,這一大早真是太累了,一身的汗,華服也重,頭飾也重。才想起來白小公子,讓錦錦派人去告知白小公子一聲等她一會兒。


    錦錦:“公主,來人報說白小公子今日還未進宮。”


    澄玖愕然:“他怎麽了?”


    白小公子坐車出家門,就聽到說薑悠活了什麽的。白小公子仔細聽了聽,心道不好。就命車夫前往薑悠暴屍的那處城樓,看到遠處有薑相的女眷在車內痛哭。白小公子再看薑悠,嘖嘖,真是生不如死。


    這一路上聽到不少什麽“公主多奢靡了”“公主不敬太後,還把太後差點毒死”“公主才十二歲就與外男常進常出不知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公主命格克大宣,一直不敢有尊稱”


    白小公子一聽就冷哼了一聲,行了,小爺最拿手的又要施展一下了。白小公子告訴車夫去一個巷子,車夫是知道自家這小少爺是個什麽德行的。


    車夫:“小少爺,你可不能胡鬧呀。”


    白小公子:“段叔,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車夫:“小少爺,萬事小心為上,這些市井混子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你可要當心他們傷著自己。”


    白小公子:“知道了!”說著,就走進了巷子。


    這條巷子聚集著帝都大部分的混混和乞丐們,白小公子大搖大擺就走了進去。幾個小混混看到白小公子,點頭哈腰的就過來了。


    白小公子:“哥幾個兒,許久未見。”


    混子頭說:“白公子,好些日子未見,白公子越發俊俏了。”


    白小公子笑笑:“今日小爺我不太開心,找兄弟們聊聊。”


    混子頭說:“瞧白公子說的,誰惹白公子不高興,兄弟們幫白公子收拾他。”


    白小公子:“公主唄,真是太憋氣了。”


    混子頭說一聽眼睛就亮了:“又是公主呀!”


    白小公子一看,心下就有了幾分盤算:“可不是嘛?”


    混子頭:“那白公子想讓小的做什麽?”


    白小公子:“這事兒就得找兄弟們辦才行,我可知道公主不少事呀。”


    混子頭一聽樂了:“白公子,昨也有人找哥幾個,給了不少銀錢,也是因為公主,就說這公主是得罪了多少人呀!”


    白小公子好奇的問:“誰呀?我要知道我都得跟那人結拜。”


    混子頭意識到不能說,嬉皮笑臉的說:“這可不能說。”


    白小公子變了臉:“還不能說,說不說?說不說!”白小公子就要揍人了。


    混子頭:“公子、公子,真不能說,說了哥幾個的命可就沒了。”


    白小公子:“不說,小爺我不高興,你命能保得住?”


    混子頭:“白公子心善不會要小的命的,公子要小的做什麽都行,就是不能說出雇主。”


    白小公子:“行,這可是你說的,打今兒起,你按我教你的說,我要是聽不到,就別怪我犯渾。”


    混子頭:“行行,聽白公子吩咐。”


    白小公子一說,混子頭一聽就傻了:“白公子,公主不是惹公子生氣嘛,這怎麽說的都是公子的好話呀,這與薑府管家吩咐的兩差了。”


    白小公子聽到薑府管家就剛沒有聽到:“公主是我兄弟,說我兄弟不好,我能高興嘛。”


    混子頭:“公子,這事太難辦了。小的我……我們得罪不起呀!”


    白小公子:“我,你就得罪的起?你怕死,小爺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混子頭不相信:“白公子,怎麽讓小的生不如命呢。”


    白小公子小聲說:“知道小屠戮孔小陰嘛?我叫她姐姐,她天天給我做好吃的。”混子頭一聽麵部僵硬,“知道陽間鍾馗嘛,我叫他二叔,他還要我繼承他的衣缽呢。你就我不會?”混子頭聽到這快哭了,就要跪,白小公子一把拽住往下滑動的他,“你知道天牢什麽樣嘛?”


    混子頭顫抖的說:“不知道!”


    白小公子:“裏麵可好了,特別幹淨、寬敞,就是那刑具五花八門的,都不知道到底是做什麽的,居然是每處每條筋什麽弄都有門道,淩遲用的都隻是其中一小部分。”說著還在混子頭身上比劃,“但我真見過淩遲用的,各個製作精美,都不像是用來淩遲用的。”混子頭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白小公子:“公主是皇家,薑家是什麽?兄弟你可要拎得清。真得罪了公主,別怪兄弟我沒幫過你們這些兄弟。公主隻是能把你們扔進天牢的。薑大人扔進了獸園,皇帝就當不知道。你們散播謠言,想想後果。”


    混子頭很是為難,白小公子丟了二兩銀子給他們:“辦法你們想,我要的就是結果。還有,公主很好,你們也知道薑悠在城樓上掛著呢,薑悠做了什麽,你們也清楚。是兄弟就幫兄弟到這了。”


    白小公子說完就走了,混子頭看著手裏的二兩銀子就犯了難。從來白小公子都是不給錢辦事的,這二兩銀子太燒手了。


    混子頭叫住白小公子:“白公子,這事不是隻有我們幾兄弟在做,還有其他地界的混混。”


    白小公子聽到一轉頭:“謝了,兄弟!”


    白小公子迴到車上,段叔問:“沒出人命吧?”


    白小公子:“沒動手。”


    段叔笑了:“好,現在都不用動手了!”


    白小公子跟段叔說:“我覺得這再不出來走走,我這帝都第一惡少別人都不記得了。”


    段叔差點沒嗆著,咳了幾聲說:“放心,少爺的名號還是響當當的。”


    白小公子這帝都第一惡少的名號是打當時第一惡少得來的,打惡少打來的惡少名號,白家三男在白蓁蓁訂親前很難議親就是拜白小公子所賜。


    當年那排名第一惡少是一衙內,惹了白小公子。八歲的白小公子也不想生事與那十二歲的衙內理論了幾句,那衙內本就流氓習性,白小公子一看這廝是這貨也不裝了,什麽以理服人不適合就拚拳頭吧,直接就把那人揍了,那衙內十二歲也不會打架呀,靠得就是幾個家丁橫行霸道,八歲用的兩個招術就讓那十二歲衙內求饒了。


    小混混收人錢財要與人消災的,衙內憋氣雇人收拾白小公子,幾個混混圍打白小公子,白小公子一看不能硬拚,以要打向一混混的假動作,看準時機,撒腿就跑出了包圍圈。混混沒想到都被圍住了,白小公子這局麵還能逃脫,後麵就追,白小公子到了一個賣豬肉的攤位,白小公子拿起刀,就立住了,迴頭看向那幾個混混。街上頓時一片混亂,白小公子知道等一等官差就要來了。


    幾個混混看到白小公子拿起了刀,也沒有害怕,一個八歲的孩子拿刀也不見得真會砍,虛張聲勢而已。結果,上前的混混真就實在的挨了一刀,白小公子的眼睛已極紅了,混混們遲疑時被趕來的官差捉到了。讓混混們更驚恐的是,白小公子還給屠夫刀時可是恭恭敬敬的,那賣肉的屠夫都一愣。然後,更更驚恐的事發生了,不讓官差帶走混混,非要去那衙內府中。官差知道這小子的老子是皇教書院的夫子,教得都是達官顯貴家的公主、王子、公子、小姐,覺得這小爺後台太大,就依了這白小公子去了那衙內家中,這鬧著呀,官差看了好一場大戲。


    衙內又吃了一個大癟,還是不服氣,又花了錢雇了很多的小混混去圍白小公子。白小公子的幾位哥哥也不是個擺設,就知道那衙內橫行慣了,不可能善罷甘休,自己又不能時時跟著,就花了點兒錢找幾個人暗中跟著,看到不好,就來報信兒。


    果然,晴天白日的,一大群人圍住了白小公子,這麽多衣衫襤褸的小混混,街麵瞬間無人了。白小公子也不慌:“你們又來了,我倒放心,這麽多人,才符合我的本事。”白小公子一看,上次圍他的幾個人並不在這裏,這是另一波人。


    白小公子:“你們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的來,今天我還有刀呦!”那衙內非要來看熱鬧,在一處看著。白小公子慢慢的走動,看著四周。人太多,跑不掉,沒有賣肉的,四周有什麽,有這個,有那個,噢,原來躲在這兒。“好,你們等什麽呢,不是要揍我嘛,上來呀,我都不動。”這些小混混蜂擁而上,白小公子,撒了一把銅板。混混們以為是什麽暗器,一大半人一看是銅板就撿了起來,在另一半人愣神的時候,白小公子拔腿就跑,混混一看這白小公子要跑掉,怎麽還向一個巷子跑去,心裏一喜,這不是自己找死嘛。一進巷口才看到白小公子是向衙內躲的地方跑的,衙內怎麽會想到白小公子會跑進來找他呀。白小公子撲向衙內,這頓揍呀,衙內跟班還怕傷著衙內不敢打白小公子。白小公子讓衙內擋在跟班麵前,手裏拿著一塊木板。衙內被打的鼻青臉腫,官差也趕到了,又都被擒了。


    白小公子發狠了:“明明是你無理,還要報複我,我就是死了,我也會拉你陪葬,我天天晚上去找你,我可會是厲鬼,你就是不怕,小爺我也得讓你怕。你再試試,在有下次會不會有命在?見到小爺你最好繞道走,小爺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官差到了還在打呢,白小公子瘋了,真發瘋了。誰靠近揍誰,官差刀都抽出來了,都沒有震懾住。三位哥哥趕來本是要幫白小公子,最後變成拉架的,三位哥哥齊上手,好言好語才硬是拉開的,衙內嗷嗷哭。


    白小公子對衙內說:“我要是你,我就在家等信兒,在家裏等著小爺我打上門來。”衙內一聽,更崩潰了。


    官差也有經驗了,又護送到了衙內的府上,這衙內父母也是高門大戶,世家子弟,其父為武將朝廷三品大員劉大人,母親誥命夫人於氏。其母極喜歡白蓁蓁,想娶進門來做長媳,結果還不到議親的年紀呢,自己家兒子被白家打了三次,還都是自己家沒理,這孽障惹誰不好非惹白家。衙內的母親看著被打成這樣的兒子是又心疼又心痛,一則疼兒子被打,二則痛這麽好的媳婦與自家無緣了。劉孝眾劉衙內,這名起得真是一個反諷。


    白大人與白夫人再來到劉家,沒有一點兒的愧疚之意,自己家兒子不還手,今天可能就是白家給兒子收屍了。


    上一次,兩家的氣氛還是很好的,帝都子弟大家心裏都有數。白大人對劉家長子劉孝今還是很欣賞的,白家三兄弟與劉孝今在書院關係很好,白夫人也很喜歡劉孝今,白蓁蓁的婚事要是沒有這坑爹坑娘坑兄的劉孝眾,就沒有辛家什麽事了。


    白夫人很明確的說:“我兒打傷了你兒,雖是你兒想要我兒的命,這治傷的銀子白家出。”


    劉夫人哪兒敢要:“白夫人,不用,不用。這……真是尷尬的很呀。”


    劉大人更狠,當著眾人的麵,扒了劉孝眾的褲子一頓打板子。劉孝今哭著喊著才攔下,劉家一片混亂。


    白小公子殺人誅心,最後對還有一絲清醒的劉孝眾說:“多讀點兒書吧,你就吃了不讀書的虧。”劉孝眾一聽,剛想哭,就暈死了過去。


    白小公子,八歲個子挨,打了劉孝眾的命根子,劉孝眾又被打了板子,已經痛得想叫都叫不出聲。之後,得虧白家請孔太醫出手,這劉孝眾還能有後。


    劉孝今在書院見白家三兄弟都不知道怎麽相處,但白家三兄弟對這劉孝今還是一如既往。兩家弟弟打架,雖然兇狠,當兄長的不能不懂事,白夫人對劉孝今也沒有穿小鞋,反非,更加指點文章。


    劉大人被白小公子一句話點破,讓劉孝眾也進了書院,見到白小公子真得繞道走。剛開始白小公子不理他,進了書院後,劉孝眾才發現這裏其實比外麵要可怕的多,平民才是最好欺負的。這裏拉幫結派,公主都可以被針對,他新人一枚更是自身難保,也知道為何白小公子八歲如此厲害,這是在書院裏打出來的天下,他不吃虧誰吃虧。他做夢沒有想到的是,當他要被欺負時,白小公子上前摟著他的肩膀,他本以為還要被白小公子打,結果是,白小公子對那些子弟說:“這是我小弟,我可以打,你們不可以。”還對他說,“以後,除了夫子,以後誰打你了,找小爺我啊。”


    從此,帝都不論小混混,還是乞丐見了白小公子都要點頭哈腰的,真惹不起這祖宗。


    別看白夫子官職不大,可各家的孩子在書院裏讀書,白夫子又是出了名的學問好,清流人家,自家四個兒子,三子都有出息,一女百家求,巴結都沒不及。


    白小公子不主動招惹別人,別人想欺負他,他就動手,各家管好自己家孩子才是明智之舉,一點便宜都占不著,還惹一身騷。


    自此,白小公子這帝都第一惡少的名號響徹帝都。


    八歲的白小公子對七歲的澄玖:“一打就打到對方心服口服是最好的;二可以養得再肥一點兒狠狠的打;三要留有餘地,像我哥哥沒有疏遠劉家哥哥,我還護著劉衙內。我娘說劉家還是明事理的,這樣的人家不必鬧僵。不仗勢欺人,也不欺軟怕硬。劉小衙內就是欺軟怕硬,他要有一半對付我的心,在書院也不用我出麵護著他,何況他是被欺負的他有理他怕啥?要欺硬怕軟,笑麵虎最可怕。”


    澄玖:“你有三位哥哥呀。”


    白小公子:“他也有哥哥呀,他哥哥多厲害呀,他家可是武將,我三個哥哥也打過他家這位哥哥。”


    澄玖眼睛瞪得大大的:“這麽厲害!”


    白小公子:“自己要硬氣,否則就是有十個哥哥也是要吃虧的。”


    澄玖一臉崇拜的:“白小公子懂兵法呀!”


    白小公子很得意:“我大哥讀兵法,常講給我聽。”


    澄玖:“有哥哥真好。”


    白小公子:“公主有我呀,我就是你的哥哥,我會護著你。”


    小小的白時承與小小的澄玖聊天得到臣大的安全感。


    澄玖麵臨的則比白時承複雜的多。白家位低,別家一怕得罪夫子,二怕落下個仗勢欺人的名聲,三是白家孩子揍人太狠,自家孩子會吃虧。澄玖位至公主,帝後為朝堂安穩、以和為貴,不是皇族親眷、就是達官顯貴,小孩子之間皇家要有容人胸襟。澄玖學業不精,被人詬病,帝後也不能過於偏袒,落個恃權壓眾,更不想給禦史言官發揮特長的機會。


    這些朝臣不就是知道帝後所慮才有恃無恐的到了今日,不幸中的萬幸,澄玖自小有白小公子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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