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二並未躲避嶽瑩瑩的觸摸,她甚至有意將頭湊了過去,盯著嶽瑩瑩的眼睛。


    “為何這樣看著我?”嶽瑩瑩將手收了迴來。


    “嶽家主,你在猜我的身份?”龍二問著。


    嶽瑩瑩笑道:“不用猜了,此刻已經知道。來吧,跟我去個地方,相信你會有興趣。”


    龍二點頭,緩緩跟上了嶽瑩瑩。


    不過剛走沒多遠,龍二就發現了異常之處,整個嶽家一片寂靜,就像是人都死了一般。


    “發現了?”嶽瑩瑩腳上一頓,迴頭問著龍二。


    龍二點頭,輕聲迴到:“是,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不過是覺得他們煩,弄了些安眠的東西。這種東西會讓他們在夢中逍遙快活。我相信他們會喜歡!”嶽瑩瑩說著拿出一朵兒花。


    龍二看一眼嶽瑩瑩手中的話,不由地心中一寒,“原來你果然是瘋了!”


    “不,我沒瘋。我不過是想愛著一個人,我有錯嗎?”嶽瑩瑩說著激動起來。


    “愛一個人本是沒錯,錯在你不該講你的愛加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龍二說著。


    嶽瑩瑩聽到龍二的話,頭向後一仰,大笑起來,“你啊,果然是跟我不同。你這樣身份的如何知道我的悲哀呢?瑾璃,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你想說便說,反正我的慕非白也在你的控製之中,我不聽也沒辦法!”龍二似有些無奈。


    “噗……果然,那句話沒錯,女人啊,終究是比男人癡情。不過這樣也好,我喜歡這樣的你!”嶽瑩瑩說著,卻收起了笑容,靜靜地看著龍二,眸中閃爍著憂傷。


    “瑾璃,你知道我的身世嗎?”嶽瑩瑩問著。


    龍二搖頭,對於嶽瑩瑩她確實沒查過。因為在此之前,龍二都覺得嶽瑩瑩是個無足輕重的人。


    嶽瑩瑩歎息一聲,憂傷地看著龍二,神色暗淡,輕聲說道:“我嶽瑩瑩本來是嶽家的嫡女,是先家主的親孫女。然而,我結金丹之前並不在嶽家,我是在野外遊曆。後來我結金丹時,祖父為了給我慶祝,在嶽家請了很多人。那一晚是嶽家最熱鬧的時候。


    我也以我是嶽家最幸福的孩子。可是當晚噩夢就來了,你知道嶽家有多可怕嗎?這群禽獸啊,以我祖父為首的禽獸給我下了藥。然後將我困在金閣中淩虐蹂躪了整整一個晚上。尤其是我的祖父,他笑的是那麽可怕。我頭一次知道原來有些人他不是人!


    後來我祖父還想第二次時,我拒絕了,甚至對他們動了手。可惜我終究是柔弱的,麵對他們這一群狼,除了被淩辱什麽都做不了!祖父那次生氣,說要讓我跟著風月館的女子好好學著怎麽討好男人,於是封了我的靈脈,將已經殘花敗柳的我送去了當時最有名的風華樓。


    你能想象那樣的我每日是如何度過的嗎?我次次尋思,卻次次不成。就在那晚,他們要賣我的時候,有一個少年出來救我。他花了一萬兩,整整一萬兩強行給我贖了身,將我帶出風華樓。


    我以為他也是喜歡我的身子,那個晚上爬到他床邊,討好他感謝他。可是他卻抓住我的手,輕輕擦拭著我眼角的淚。他的聲音很好聽,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聲音。他對我說,我不該這般對待自己。我應當如一朵花兒般,迎著風微笑。這才是屬於我的顏色。


    因為他我決定好好活著,我要慢慢變強,強大到有一天能站在他身邊!可惜,我忍辱負重,在嶽家剛過的好一些,他卻出事了,仙門圍剿。屬於他的龍家沒了,當我過去時他已經倒在血泊之中,沒了氣息!我蒙騙了祖父,哄著他同意我帶他們的屍體迴來。


    然後……我就是現在的我了!瑾璃,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心思才到今天這一步嗎?你知道我弄了這一切都是為了他能迴來嗎?”


    看著嶽瑩瑩激動的模樣,龍二竟有些沉重,她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隻是望著天空,惆悵地說:“你可知他或許並不希望你這樣。”


    龍大是龍家最善良的人,善良到會為世間一草一木落淚。


    這樣美好的一個男人,龍二時常會想,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他才應該當一個神吧。


    然而就是如此完美的男人死了,還被困在這個嶽家。


    “瑾璃,你知道靈真幻境怎麽打開,對不對?”嶽瑩瑩忽然停下腳步,抓緊龍二的肩膀,滿眼希冀。


    龍二知道嶽瑩瑩想幹什麽,她搖頭道:“靈真幻境不能幫他複生。”


    “不可能,那個女人說可以!他說我隻要得到了這一切,我拿到龍珠,就沒有什麽是我得不到的!瑾璃,你難道不希望你哥哥重生?你難道隻想看著他做一個魂魄?”嶽瑩瑩說話的模樣有些像孩子。


    龍二掙脫了嶽瑩瑩的手,“跟你說這話的是誰?她有什麽目的?你在仙門百家之中看過了那麽多爾虞我詐,會不知道沒有無端的好?”


    嶽瑩瑩眼中噙著淚,小嘴撅起,痛苦地看著龍二,“不可能!她說她理解我,她不會騙我!瑾璃,那是你哥哥啊,你一個人活著多孤單,你讓他也複活吧。或者……把慕非白的身子給我,我讓你哥哥奪了慕非白的舍,我就能跟你哥哥長相廝守了。”


    看著嶽瑩瑩這瘋魔的樣子,龍二歎息一聲,拔出赤羽劍,“你和我哥哥長相廝守,那我的慕非白呢?”


    “我……可以再幫你們找一個身體。或者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叫作司徒意的小家夥就不錯,他體質特殊。你應當也能用!我為了你哥哥付出了那麽多,你不能讓我現在就失去他。好瑾璃,幫幫我,讓我跟他好好在一起,行嗎?”


    龍二終究是受不了嶽瑩瑩這瘋傻的模樣,她眼眸泛紅,抬起手直接掐住嶽瑩瑩的脖子,厲聲道:“不好!”


    “瑾璃!你就不怕現在殺了我,救不了慕非白,也見不到你哥哥?”嶽瑩瑩抓住龍二的手,掙紮著。


    龍二並沒有鬆開的意思,她又加了幾分力氣,“我想見的人,我自然有法子見。至於我的慕非白,真龍之血自然能救他!”


    “你真要掐死我?”嶽瑩瑩慌了,睜大了眼睛,死死看著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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