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二深吸一口氣,無奈地轉頭對慕非白說:“哥哥,他們的脾氣當真是臭,這身子剛好上一些就在這兒發怒糟踐自己。哥哥,我幫你勸勸他們!”


    龍二說著,紅袖一揚,水麵掀起了幕簾,一股淡淡的荷花香氣縈繞在慕青山幾人周圍。龍二輕輕一吹,幕簾落下,這十三個修士也全都昏了過去。


    “哥哥放心,璃兒是他們吵吵鬧鬧的傷了身子,才讓他們先睡著。”龍二對慕非白說完,便看著一旁的落英紅楓等人,下令道:“將他們送去邶風堂,點上凝神香。”


    紅楓幾人點了點頭,便出去喊了其他婢女進來。


    至於龍二,當然是先過來解了慕非白的定身術。隨後將司徒意領到葉名揚麵前,神色凝重地對葉名揚說道:“師父,這孩子給他們拿去練蠱。攝魂術你可有法子解開?”


    看著司徒意那一雙迷茫無光的眸子,葉名揚憤憤道:“這可是他兒子,他竟下得了手!”


    龍二歎息一聲,答道:“他原本娶黃鸝便是為了天魔蠱。這孩子自然得不到他的疼愛。”


    “攝魂術是有法子解,你幫師父便好。不過妖族所生的孩子向來早慧,他清醒了若是受不住打擊,你該怎麽辦?”葉名揚心疼司徒意,畢竟眼前的孩子實在太小,那些黑暗不該他承擔。


    龍二輕輕撫摸著司徒意的頭發,溫和地說道:“將他的記憶拿去便好。海上宮殿是他的家,我便是他姐姐。”


    葉名揚聽著點了點頭,隨後抱起司徒意,看一眼慕非白,說道:“我先給這孩子檢查檢查,你的慕非白等你這麽久,快跟他膩膩歪歪吧。”


    這一次龍二並未兇葉名揚,她從司徒家迴來是真覺得累。今日滅除天魔蠱耗費了不少靈力,她需要休息。所以在葉名揚走後,龍二便張開雙臂,對著慕非白撒嬌道:“哥哥抱我。”


    慕非白寵溺地將龍二抱在懷中,微微一笑,帶著命令地口吻說道:“以後不可拋下我。”


    龍二將頭埋在慕非白懷中,她明白慕非白的意思,是不想讓她一人犯險。甜絲絲的味道充斥著心尖嘴角,龍二嬌滴滴地說道:“璃兒以後就纏著哥哥了。”


    “嗯……”慕非白不再說話,他的動作很輕,每邁一步都是帶著小心翼翼,似乎是怕自己摔著龍二了一般。龍二給慕非白這樣捧在懷中,甜蜜地說道:“哥哥不必這般小心,璃兒不是易碎的琉璃。”


    “你比那些更寶貝。”慕非白答著。要說慕非白說情話仿佛是覺醒的技能一般,先前他並未看旁人說過,也未跟誰學過。可遇上了龍二,這情話就是信手拈來,每一句都能讓龍二著迷。


    給這句話迷得是五葷三素之後,龍二終於在慕白齋門外清醒過來,她沉沉地吸了口氣,低聲說道:“哥哥,我滅了司徒一門。”


    慕非白雖是意外,卻沒有責怪龍二的意思,他身子一側,將門推開。緩緩地走進去,輕輕地將懷中的女孩放在床榻上之後,才開口道:“你可受了傷?讓為夫看看。”


    龍二搖了搖頭,答道:“哥哥放心,璃兒斷不會受傷,隻是耗費了靈力。”


    “既是耗費靈力,我便給你補充些。”說著慕非白握住龍二的手,一股溫暖的靈力通過慕非白的手進入龍二體內。


    龍二是不需要慕非白這樣輸送靈力的,她正要抽手,卻被慕非白緊緊抓住。


    “司徒家一千修士,雖說稂莠不齊,卻也不好對付。你即便是天命奇才,也不會毫發無損。靈力損耗應當隻是表象。髒腑多少是有些傷的。”


    龍二聽著鼻子一酸,險些感動的要哭了出來。慕非白說的沒錯,每次大量消耗體內靈力,她的髒腑都是有些損傷的。以往她都是靠著在凝露池中調理,恢複靈力。這是頭一次有人為她……


    “你既是我的妻,便要給我守著護著。危險之事不可再做,凡事交給為夫來扛。”慕非白聲音低沉,全是對龍二的寵溺。


    龍二淺淺頷首,接著說道:“哥哥,司徒家的事你為何一句也不問啊。”


    “我信你。”慕非白答著。他既信她,便是無論她做什麽他都不會再懷疑。


    “多謝哥哥。但司徒家的事,璃兒還是要同哥哥說上一說。”龍二說著反手握著慕非白的手。這一次她不再要慕非白的靈力,而是意念流轉,將慕非白帶入了她的記憶中。


    ……


    看過了龍二屠殺司徒一門的情景,慕非白是吃了一驚,他不禁問道:“司徒家竟真修了邪道?”


    龍二道:“早在多年之前司徒一家便與妖族交好。他們將妖族手中的寶物誆來,結合著自家的練氣之法,自成了一派邪術。哥哥仔細想想便會明白,十年前司徒家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仙門,為何現在忽然成為十大仙門之一。若不是練了不當練之法,怎會有這般突飛猛進。”


    慕非白歎息一聲,隻覺得先前自己堅信正就是正,邪便是邪,這終究是錯了。


    看出了慕非白的心思,龍二說道:“哥哥,正邪本就不好界定。璃兒以為,正道也好,魔道也罷,隻要行的正義,便沒什麽好壞之分。哥哥以為呢?”


    慕非白捧著龍二的小臉,帶著幾分笑意說道:“就如璃兒一般?”


    龍二吐了吐舌頭,不服氣地說道:“哥哥錯了,璃兒修的是仙道,同哥哥一樣。想當年我們龍氏一族帶著眾妖都是修仙道的。隻可惜那些人不信,偏偏說我們是邪祟!”


    慕非白知道龍二又想起了當年的事,他起身將龍二攬入懷中,緊緊抱著,“當年的事我一定為你查明真相,那帶頭之人,我絕不放過。”


    “嗯……”龍二雖是答應著,卻不願慕非白參與其中。報仇一事手上畢竟要沾染仙門修士的血,她的非白哥哥應當是光華美好的,不該受她影響,沾染上殺戮。


    兩人抱了有一會兒,慕非白才想起修士們的事,他說道:“璃兒,那十三位長輩……”


    慕非白想說的事,龍二早已為他想好,“哥哥,十三位長輩,你先將他們送迴去。你家那七位修士,璃兒明日便親自去尋。定會給你送迴去。”


    慕非白聽著,又蹙起了眉頭,這一次反倒是他像極了一個孩子,“璃兒先前說不拋下我,怎麽又讓我先迴連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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