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懸伸出手在趙捕頭的額頭上摸了摸:“你也不發燒啊,怎麽淨說胡話呢?”


    趙捕頭嚴肅地說:“張兄,此事隻有你能做了,如今我已經被全城搜捕,城主不會放我離開的!”


    張懸苦澀地說:“能不能不答應?”


    趙捕頭眼神黯淡下來:“當然可以,畢竟其中兇險你我都知,我並不會強迫張兄做任何事情。”


    張懸道了聲謝:“謝謝你不強迫。”


    “好了,我走了,今夜你根本沒有見過我。”趙捕頭說著,從另外一扇牆翻了過去,到另外人家的院子裏。


    趙捕頭剛走,一大群士兵撞開了門,湧了進來。


    為首的百夫長怒道:“人呢?藏哪去了?”


    張懸隨便指了個方向:“翻牆跑出去了,大人,那家夥犯什麽事了?”


    他假裝不認識趙捕頭。


    百夫長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眼張懸,走上前:“你不認識趙佳峰?”


    張懸恍悟:“原來那家夥叫趙佳峰啊,大人,他犯什麽事情了?一身傷的,我還想說給他療傷,他都拒絕了。”


    百夫長掃了一眼張懸的院子,一個手下走上前來,小聲說道:“大人,這裏是醫館,聽說張大夫治療風寒藥到病除。”


    百夫長一聽,哼了一聲:“知道了,我們走,趙佳峰傷的那麽嚴重,一定跑不遠!”


    聽說這裏是醫館,百夫長也不敢多得罪,帶著士兵轉身離開。


    人走了,青竹從房間裏走出來,看著張懸,詢問道:“你要去皇宮告狀?”


    張懸搖頭:“我去皇宮?那不是找死嗎?忘記了,我可以殺了他們皇帝老兒的六兒子,去了就是送死。”


    青竹指了指自己的房間:“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等將夏長春救下來,堪輿圖拿走,我們就迴去?”


    “嗯。”


    張懸迴到自己的房間,收拾好東西,看了看自己經營了半年的醫館。


    其實他對什麽玄靈王朝,離蘭王朝並沒有特別的感情,對他來說,都是沒有什麽感情的國家而已。


    他隻是對身邊那些認識的百姓多少有一些感情而已。


    若不是因為係統,他甚至不會去幫助那些遇到困難的百姓。


    張懸看著青竹,吩咐道:“你在這裏,有病人過來你就給他藥,記得收錢。”


    “你要去幹嘛?”


    “去那個村子看看。”


    “爆發瘟疫的村子?”


    “嗯。”


    青竹瞪大眼睛:“你不要命了?”


    “放心吧,連秦倫的毒都毒不死我,這小小的瘟疫能拿我怎樣?”


    張懸說著,轉身出了院子。


    城西的小河村,這裏已經被重兵包圍,所有百姓都不得進出,除非有城主命令。


    張懸打暈了一個被城主派去村子裏治病的大夫,拿了對方的文牒,通過了士兵們的檢查。


    進入村子之後,張懸立即聞到了一股惡臭,抬眼望過去,整個村子一片死氣。


    村子的小山坡上有許多人正在埋葬屍體。


    村子裏,泥濘的街道上,橫七豎八躺著病入膏肓的村民。


    駐守這裏的士兵用布帛捂著臉,隻留一雙眼睛。


    在他們的眼中能看到惶恐。


    張懸來到一個病人麵前,扶起來,讓對方靠在牆壁上。


    他抬起手來,拍了拍對方的臉:“喂,醒醒。”


    這個年輕人艱難睜開眼睛,見到張懸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臉上沒有對瘟疫的恐懼,眼中多了一些迷茫。


    來這個村子裏的人,不管是士兵還是大夫,都會戰戰兢兢。


    “你是?”


    “哦,我是來給你們治病的,來,告訴我你現在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張懸說道。


    “你…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都感染了瘟疫嗎?”


    “知道啊,但瘟疫也有不同的嘛,你說一說你有什麽地方是不舒服的,我才能對症下藥。”張懸解釋。


    年輕人一臉苦澀:“大夫,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勸你還是離開這裏吧,村子裏的人,都已經死了一半,若能治,之前那些大夫早就治好了。”


    張懸盤腿坐下:“哎,那些人又不是我,你就說一說唄,對你又沒有什麽壞處,萬一我能治呢?”


    年輕人看著張懸如此樂觀的心態,思索了一會,開始闡述自己身上出現的情況,極為詳細,甚至許多都是大夫才知道的用詞。


    張懸聽完,沉默了一下,詢問道:“你是之前來的幾個大夫之一?”


    年輕人苦笑:“是啊,當時城主高薪聘請,我還以為是什麽好活,沒想到把自己都送到鬼門關了。”


    張懸抬頭看著那些還活著的村民們。


    年輕人說道:“你應該也猜到了,其實這裏許多人都是從其他地方抓來的,還有許多都是從牢房裏抓過來的犯人。小河村的村民,還活著的,隻剩一半。”


    張懸明白過來,這地方,根本就是在養蠱。


    “明白了,看來離蘭王朝為了這一次的戰爭,準備了很多。”


    “對了,兄弟,你剛才聽我說了那麽多病狀,可有治療的頭緒,若能不死,我自然不願就這樣死去。”


    年輕人心懷希望看著張懸。


    張懸從口袋裏拿出一顆藥丸,遞給了年輕人:“你說的那些,其實我很多都不懂,我就是個赤腳大夫,這是我自製的藥物,有沒有效果我也不知道,你就將就著吃好了。”


    年輕人望著手中小小一顆的膠囊,滿臉愕然。


    張懸拍了拍年輕人:“要是吃藥吃好了,也不用謝我,我是個好人,最喜歡樂於助人了。”


    說完,張懸站起身來,去將街道上的所有病人都扶到了牆邊,靠牆坐著。


    他給每個人都發了一顆布洛芬,讓他們吃下去。


    夜晚,張懸看著自己的麵板,發現積分果然增多了,心裏樂了。


    翌日,村子裏又有十幾個村民沒有挺過去,死掉了。


    十幾個村民會過來收屍,將屍體都埋到小山坡上。


    張懸看到了,對這些村民說道:“喂,你們這樣可不行,得了瘟疫而死的屍體,要用火燒掉,不然瘟疫會隨著地下的水源,直接感染整個離蘭王朝。”


    一個村民將鏟子丟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滿臉橫肉:“小子,我管他們死活,反正我們也活不成,要是能讓整個離蘭王朝給我們陪葬,就太好了!”


    張懸眉頭一皺,昨日見到的年輕人走上前來,拉住張懸:“那幾個都是大牢裏送過來的犯人,都是手裏有人命的狠人。”


    “那也不能讓他們這樣亂來吧?”張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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