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寧靜而又富麗堂皇的院子的正中心處,小橋流水的景致構成了一幅動人的畫麵。小橋橫跨在潺潺的溪流之上,而在這橋下隱匿的水流之中,存在著一個關鍵的陣眼。這個陣眼並非尋常之物,它是整個院子防禦體係的核心。


    劉宏按照雅蘭提供的詳細方法,開始了他的行動。他站在小橋之上,目光專注地注視著橋下的陣眼,隨後,他運轉體內的靈力,凝聚出一道道精妙的法訣。這些法訣在他的指尖跳躍,如同有生命的符籙,它們攜帶著強大的法力,逐一飛入橋下的陣眼之中。


    隨著這些法訣的注入,整個院子裏的陣法似乎感應到了某種幹擾,原本籠罩在院子上方的陣法光罩開始發生變化。光罩的色彩逐漸暗淡下來,仿佛是被抽離了生命力一般,變得脆弱不堪。這種變化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的,轉變之快令人咋舌。


    就在原有陣法的光罩徹底失去效力的那一刻,劉宏沒有絲毫猶豫,迅速從玉佩中取出了一個事先準備好的陣盤。這個陣盤,是他在出發前精心煉製的,雖然它的威力隻相當於準金丹期的陣法水平,但它卻擁有移動的優勢,可以在不同的地點迅速布置出強大的陣法。


    若是現場刻畫陣法,以劉宏現在的實力,他完全有能力刻畫出元嬰期的高階陣法。但將陣法煉製成陣盤,就需要耗費大量珍稀材料,甚至包括一些金丹期修士才能駕馭的材料。遺憾的是,在宗門中,劉宏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去融化那些高級材料,因此他隻能煉製出這個準金丹期的陣盤。


    盡管如此,這個陣盤對於當前的局勢來說已經足夠了。畢竟,現在覆蓋著小院的原有陣法遠不如劉宏所打出的這個新陣法強大。當原有的光罩消失的瞬間,劉宏布置的陣法彈出的光罩立刻填補了空缺,無縫銜接,仿佛從未有過絲毫的間隙。


    這一切的發生,除了正在布置陣法的劉宏自己,院子裏的其他人都未曾察覺。即便有人偶然發現了這一幕,他們也可能隻會將其歸咎於一時的錯覺。畢竟,兩個光罩交替的速度之快,幾乎讓人難以捕捉,更不用說意識到這背後隱藏的深意了。


    如果此刻有旁觀者站立在這座宅院的外圍,透過朦朧的夜色向內張望,他們的視線將會被一片濃厚的霧氣所阻擋,使得院內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難以辨認。這座由劉宏用陣盤布置的陣法,其主要功能依舊是防禦、隱匿以及遮蔽氣息,以此來遮蔽宅院內部的情況。


    原本,劉宏有意打造一套威力更為強大的殺陣,一種能夠造成巨大殺傷力的陣法。然而,遺憾的是,構建這樣的殺陣所需的材料異常難以熔化和處理。好在,劉宏現在擁有了那位中年男子贈予的家族煉器秘法,這讓他看到了希望。他計劃在未來找到合適的機會,利用這秘法煉製出一套威力驚人的殺陣。


    劉宏所布置的這個陣法,本身就具備了隱藏氣息的神奇功效。再加上他運用了一門特殊的法訣,收斂了自己的生命力和氣息,使得即便是精神力極為敏銳的修士,也難以察覺到劉宏的存在。


    在確保陣法運作無誤後,劉宏便向著園林後方的居住房屋走去。這片園林四周並沒有圍牆,因此無論是站在園林旁的閣樓上,還是站在古樸典雅的主屋門前,甚至是站在那名不幸女孩被關押的小屋前,都能夠將整個園林的美景盡收眼底。這樣的設計使得整個園林呈現出一種開放的姿態。


    隨著陣法的激活,小院中逐漸彌漫起了一層層輕薄的霧氣。劉宏更是將自己的太陰冥水轉化為細微的水霧,與周圍的霧氣融為一體。他已經悄然接近了居住區的房屋,而這些由太陰冥水化成的水霧,開始從每扇門的門縫,每扇窗的窗戶縫隙中,悄無聲息地滲透進各個房間。


    如今的太陰冥水,其毒性已經遠超過了劉宏煉氣期時的強度。對於那些煉氣期的修士來說,隻要劉宏願意,他們一旦接觸到太陰冥水,不論是皮膚接觸還是吸入,都將迅速中毒身亡,那叫一個碰著即死,觸著即亡。然而,劉宏並不打算無差別地殺戮。他的計劃是先利用毒素使所有人失去意識,隨後再將他們控製起來。他將仔細甄別,找出那些罪孽深重的人,並隻對這些人施以極刑。至於那些並非罪大惡極的人,劉宏則會選擇饒恕他們,刪除他們的記憶,給予他們一線生機。


    劉宏站在園林的邊緣,他仔細地用胸前的探測器掃描了一圈周圍的環境。探測器顯示出了一個個正在修煉的身影。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在默默地吸收著他釋放的毒素,而他們對此卻渾然不覺。看到這一幕,劉宏的內心稍感輕鬆,因為他隻想悄咪咪地結束戰鬥。


    劉宏對自己的性格有著深刻的理解,他知道自己並非心狠手辣之人,這種仁慈和軟弱在他的內心深處有著清晰的印記。他能夠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本性,同時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崔岩,如果崔岩還活著,此刻與他並肩作戰該有多好。劉宏知道,如果是崔岩在這裏,恐怕肯定不會留下這些敵人的生命,崔岩的手段果斷而冷酷,從不給予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


    在這樣的思緒中,劉宏開始反思,如果他變成了像崔岩那樣的人,他的生活將會怎樣改變?他的世界將會是怎樣的光景?在這樣的胡思亂想中,劉宏的腳步不自覺地停在了這裏,他的身上不斷地釋放著毒素,而他的心思卻飄向了遠方。


    與此同時,那位年輕的公子哥正在自己房間中閉目修煉。他的房間位於父母所住的主屋旁邊,今晚的修煉似乎並不順利。公子哥感到心神不寧,靈力的流轉也顯得異常滯澀。他並不知道這一切的背後是劉宏的毒素在作祟。盡管劉宏並沒有讓毒素立即發作,但公子哥的修為實在太淺,即便是毒素的潛在影響也足以幹擾他的靈力運轉。公子哥隻能歸咎於今晚的修煉不順,心中不免有些沮喪。


    輕歎一聲,公子哥決定結束今晚的修煉。他心想,既然修煉無法進展,不如出去散散心。於是,他從床上起身,緩步向屋外走去。當他推開房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他看到了劉宏,一個正站在院子裏發呆的人。劉宏抬頭望著天空,似乎在沉思著什麽。公子哥對這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感到震驚,立刻大聲喝問:“你是何人?”


    這突如其來的喊聲,瞬間打破了劉宏的沉思,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引起了注意。他的心中暗叫不好,迅速收斂心神,毫不猶豫地引發了那位公子哥體內的劇毒,但他並沒有直接奪走其性命,而是僅僅讓這位紈絝子弟瞬間喪失了意識。在毒素的作用下,公子哥的眼神一翻,身體無力地軟倒在地,一動不動。就在這位公子哥昏迷的刹那,那座小屋中受困的可憐女孩身上的四個鋼圈上刻著的符文開始逐漸褪色,慢慢失去了光澤,盡管並未立刻完全失去顏色,但明顯呈現出了一種逐步消逝的趨勢。


    公子哥的那一聲大喊,如同驚雷般在院子裏迴蕩,驚動了所有的人。他的父母從主屋中急忙衝出,而那修為在築基期前期的護衛首領和眾多煉氣期的護衛們也紛紛從各自的修煉室中衝了出來。他們一出來便看到了昏倒在地的公子哥,以及站在他麵前的劉宏。劉宏的臉色此刻顯得極為難看,他意識到自己因一時的疏忽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蹤。他原本的計劃是要讓兩位築基期的修士陷入深度中毒,但現在,他僅僅使得所有的煉氣期修士陷入了這種狀態。


    從房間中出來的容貌美麗的婦人,一眼看到地上躺著的公子哥,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唿喊:“我的兒啊!”她飛快地跑向兒子,俯身將他緊緊抱在懷中。感受到兒子尚有氣息,隻是暫時失去了意識,她的心終於落迴了原處。然後,她轉向那位修為在築基期中期的丈夫,急切地說道:“快擒下此人!我們的兒子還活著!”


    此時的劉宏,已經被人群團團圍住。那位築基期中期的家主擋在了劉宏的麵前,而那位築基前期的護衛首領則守在了他的身後。兩人都察覺不到劉宏身上的氣息,不由得對視一眼,心中充滿了驚訝。他們實在難以判斷劉宏究竟是何方神聖,也無法確定他的修為究竟如何。如果說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那他根本不可能進入這裏;既然他能夠站在這裏,並且還將公子哥擊倒,這足以證明他必定擁有不凡的修為。然而,兩個築基期的修士都無法感知到他的修為,這讓二人感到不安。


    在築基期中期的家主心中,雖然對自己的實力頗有自信,但麵對眼前這位看似年僅十歲的孩童,他的內心卻難以把握。為了探明對方的意圖,他決定先行試探一番。於是,他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審視:“道友夜訪我褚家,還將我兒打暈,不知道友有何貴幹!”


    劉宏聽到這話,才了解到,原來這對父子姓褚。他注意到,盡管他們將自己團團圍住,卻沒有急於動手,這讓他意識到,對方必定是感應不到自己的氣息,也無法察覺自己的修為層次,因此心中充滿了顧慮。為了進一步確認自己的猜想,劉宏決定用言語來麻痹對方。他板起臉,故作深沉地反問:“我為何來此,褚家主不知道嗎?”


    褚家家主沉吟了片刻,試圖探尋劉宏的真實目的,他試探性地問道:“道友是為道上的事兒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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