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那神秘莫測的易小川正陷入深深思索之際,隻見一名身著甲胄、步伐穩健的親兵邁著匆匆的腳步走進了寬敞的大帳之中。這名親兵神色凝重地走到易小川身旁,俯下身去,在他耳畔輕聲低語了幾句。


    聽完親兵所言,原本微皺眉頭的易小川微微頷首,表示已經明白了情況。緊接著,他緩緩將目光移向一旁端坐著的李信將軍,緩聲道:“老將軍啊,接下來的諸多事宜恐怕就得煩請您費心操勞一番了。實不相瞞,我這雙眼此刻酸痛難耐,實在是急需稍作休憩調整。”說罷,他還用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以顯示自己的確頗為疲憊。


    而一直靜坐在側的李信聽聞此言後,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喏!”


    最初李信對這位來曆不明且行事風格獨特的神秘易小川多少心存些許輕視與不屑。然而經過這段時間以來的朝夕相處和共同征戰,李信逐漸發現眼前這個看似年輕軍法戰陣方麵皆有著超乎常人的造詣,可以稱得上是無一不精、無一不通。


    甚至有時候,就連久經沙場的李信本人都暗自思忖,或許在某些領域自己都未必能及得上這位神秘的易小川呢。正因如此,如今的李信對於易小川已然是心悅誠服、敬佩有加。


    軍,便是掌握軍隊的統帥能力,法,便是嚴明的軍紀軍法,沒有這法,軍隊便不配稱之為軍隊,戰鬥力再強也是一盤散沙難成大器,戰,自然就是戰鬥能力,身為一軍的主帥,可以不需要身先士卒,卻不能沒有身先士卒的能力,陣,便是軍陣的變化,戰場上不同的軍陣麵對不同的環境,不同的部隊,都要有不同的變化和調整,


    待到那神秘易小川緩緩地迴到他自己的營帳後,一名風塵仆仆、滿臉倦容的探子匆匆忙忙地從南海郡趕至此處。隻見這名探子先是恭恭敬敬地向易小川行了一個禮,然後便開始有條不紊地將城中的所有情況逐一向其詳細稟報起來。


    “高漸離如今身在何處?”神秘的易小川麵沉似水,眼神冰冷地開口問道。畢竟如此至關重要之事,按常理來說應當由高漸離本人親自返迴並當麵與他匯報才對。


    “迴大人,高漸離仍留在呂公的府邸之中。據小人所知,呂公已然應允與朝廷展開合作,並打算在暗中協助我們鏟除高要這個奸賊。不過,呂公心中有所顧慮,擔憂朝廷方麵或許會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因此,呂公特意提出了一項要求,聲稱唯有得到扶蘇公子所頒布的詔令,他才甘願全心全意地配合我們行事。”麵對易小川的質詢,那名探子不敢有絲毫隱瞞,老老實實地迴答道。


    “哦?此等消息你又是通過何種途徑得知的呢?”易小川微微眯起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的探子追問道。


    “是來自於呂公府邸的暗線,是高漸離大人親自培養的,當初準備策反呂公的時候就已經提前將人安插到了呂府,按照高漸離大人的緊急指示,這暗線逃出呂公的府邸,帶來了高漸離大人的口信”


    “命令我務必迅速將這一重要消息傳遞給主上。消息剛剛到小人手中沒多久,原本的城門突然緊閉,緊接著,全城陷入一片混亂與恐慌之中,四處可見官兵們忙碌的身影,他們正在瘋狂地搜捕著每一個可疑之人,小人隻能夠躲藏起來”


    “這場大規模的抓捕行動持續了整整一夜,直到次日清晨,情況愈發緊張。趙佗率領著城外駐紮的大批士兵氣勢洶洶地衝進城中,開始對城內各級官員展開肆無忌憚的拘捕行動。就連高要的府邸,此刻也未能幸免,已被趙佗帶領的軍隊重重包圍並嚴密封鎖,嚴禁任何閑雜人等靠近半,我則是接著城門開放的時候偽裝成商人,這才僥幸出城”


    聽到這樣驚人的消息後,那位始終籠罩在神秘易小川不禁眉頭緊皺,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畢竟,眾所周知,趙佗早已喪失了對南境地區的管理權力,而且時日已久。不僅如此,那些曾經忠心耿耿追隨於他的部下,絕大多數也已被高要巧妙地剔除出權力核心圈。因此,神秘易小川開始懷疑其中是否暗藏陰謀詭計,“難道說,趙佗如今竟然還有足夠的實力和膽量公然發動叛亂嗎?”


    “當時跟著趙佗出入城池的那些將領確實大多是趙佗昔日的舊部”這個時候的探子再次補充了一句,


    而當那神秘易小川聽聞此言時,他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難道說我低估了這位趙佗不成?其實,對於趙佗這個人,神秘易小川自然是有所了解的。若不是中途出現了高要這個意想不到的變數,按照原本的曆史軌跡發展,此時的趙佗極有可能已經做好了登上南越國國王寶座、成為南越國開國之君,


    倘若此事確鑿無疑,那麽對於神秘易小川而言,無疑將是一樁天大的好事。如此一來,便意味著高要又憑空多出了一個強大的敵手。而且,從種種跡象來看,趙佗在此前或許一直在暗中佯裝示弱,其真正的目的便是耐心地等待這樣一個絕佳的時機——待到高要陷入最為危急的困境之時,再猛然出手一擊致命,從而重新奪迴對南境地區的絕對控製權,這種可能性顯然並非完全不存在。


    高要在這個時候突然選擇了突圍而出,會不會就是由於南海郡發生的事情導致的結果,畢竟連自己派出去的探子都已抵達目的地,並察覺到城內接二連三地發生了諸多變故,以高要的精明程度,他斷然沒有理由對此一無所知啊!由此可見,高要此次突如其來的突圍之舉,恐怕並非源於一時興起的衝動念頭,而更像是在走投無路之下被迫做出的無奈抉擇吧?


    同一時間,此時在夏縣東門城牆上的張良正緊皺眉頭,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遠處朝廷軍隊的一舉一動。他那銳利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而站在一旁的二牛,則緊張地盯著遠方。突然間,他發現有大批的朝廷部隊如潮水般向著高要離開的方向疾馳而去。這一幕讓二牛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不禁焦急萬分地對張良說道:“先生,您看!朝廷大軍出兵追擊主公了啊!這麽多人,主公恐怕會遭遇危險。請允許我出城迎敵,哪怕隻是稍微牽製一下朝廷的軍隊也好啊!”


    然而,張良卻輕輕地擺了擺手,歎息道:“不必了,二牛。唉……朝廷大軍並未真正上當,他們也沒有真心實意地去追擊主公。”說話間,張良的目光依然緊緊鎖定著朝廷大軍大營的方向,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什麽?沒去追主公?可是,他們明明……”聽到張良這番話,二牛一下子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因為就在剛才,還有不少朝廷的部隊就從他們的眼前浩浩蕩蕩地過去了。可現在張良卻說這些人並不是去追擊高要的,二牛又怎能不心急如焚呢?


    “倘若朝廷大軍果真決意追擊,此時此刻呈現在我們眼前的理應是一片風平浪靜之景。畢竟,朝廷大軍若欲蒙蔽我等、隱匿其真實意圖,那麽在調兵遣將之際定會竭力將動靜壓製至最低限度。然而,現今的狀況卻是大相徑庭,他們似乎唯恐我方不知曉其正在追擊主公,此中定然暗藏玄機!”張良目光如炬,已然洞悉其中端倪,自是不會輕易中計。


    而張良之所以此刻麵色凝重,則是源於他對那位神秘莫測的易小川的審慎態度。張良深知,此人竟能於須臾之間識破自己精心策劃的計謀,並如此迅速地作出這般應對舉措,顯然絕非等閑之輩。


    毫無疑問,此番敵軍的追擊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僅僅隻是故作姿態而已。隻要己方稍有出城進擊之意,對方勢必會在瞬間調轉矛頭,以雷霆萬鈞之勢猛撲向夏縣。雖說夏縣遲早都需拱手讓人,但絕不能以如此狼狽不堪的方式喪失城池,否則將會遭受極為慘重的損失,進而對後續的全盤計劃產生難以估量的負麵影響。


    “先生的意思是,我們如今……”二牛一臉疑惑地看著張良,他那原本混沌不清的思緒隨著張良的話語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聽到張良如此這般解釋後,二牛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興奮地說道:“原來如此!按兵不動,靜待主公傳來的信號!”


    此時此刻,張良麵色凝重,心中暗自思忖道:目前局勢尚不明朗,唯有小心行事方為上策。而那神秘易小川與我一樣謹慎萬分,在此情形之下所能做的唯有將全部希望都寄托於之後事態的發展之上。


    想到此處,張良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果斷地下達指令:“傳我軍令,命各部士兵迅速做好守城之準備。諸位需深知,接下來必將麵臨一場艱苦卓絕的硬仗!”


    “喏!”眾將士齊聲應諾,聲震雲霄。


    張良心裏很清楚,隻要己方堅守不出、按兵不動,用不了多長時間,敵軍見己方毫無動靜,必然不會再繼續白白耗費精力和時間。他們定會瞅準高要離開之際,傾盡全力直取夏縣。因為對於敵人來說,這無疑是一個絕佳的進攻時機,且其來勢洶洶,攻勢必定比之前更為兇猛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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