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主公,末將來遲,還請主公恕罪啊!”伴隨著一陣急促的唿喊聲,隻見遠處塵煙滾滾,馬蹄聲響徹雲霄。就在高要剛剛翻身下馬,疲憊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並舉起水囊仰頭猛灌幾口水的時候,那大批人馬如疾風般疾馳而來。


    為首那人身材高大挺拔,身著一襲黑色鎧甲,頭盔上紅纓飄揚。他迅速靠近高要之後,毫不猶豫地下馬,然後邁著大步流星的步伐,快速走到高要麵前,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道:“主公,末將韓信前來報到!還望主公恕罪!”


    高要微微抬手,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之色,說道:“行了,韓信,不必如此多禮,快快起身吧。”


    韓信聞聲而起,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高要目光炯炯,望向已經逐漸恢複平靜的治縣方向,開口問道:“戰況如今究竟如何了?”


    韓信連忙拱手迴答道:“啟稟主公,經過一番激烈鏖戰,治縣已然被我軍順利攻克。那楚將龍且也已命喪黃泉。此役共俘虜楚軍一萬餘人,斬殺敵軍七千之眾。不過,我軍各部亦有不小損失,粗略估計約在六千左右。至於詳細的傷亡比例,目前尚在緊張統計當中,請主公稍候片刻。”說罷,韓信靜靜地等待著高要的進一步指示。


    “嗯,留下一部分人駐守,其餘人兵貴神速,盡快拿下會稽”


    聽到了這個傷亡比例,倒是還在高要的預料之中並沒有特別離譜,畢竟放眼如今的天下各路軍閥來說,楚軍也絕對算得上是強悍,這已經非常不錯了,畢竟正規的戰役上來說,現在的韓信,曹參等人實際上都缺少一定的實戰經驗,尤其是大規模戰役,


    “主公,尚有一事需向您稟報。此乃曹參特意遣人送來之書信,還請您先行閱覽。”韓信雙手捧著一封書信,恭敬地呈至高要麵前。


    “曹參?莫非朝廷大軍的行動有所加速?”高要眉頭微皺,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一旁的高要亦是麵色凝重,附和道:“若真是如此,那局勢恐怕不容樂觀呐!按常理而言,若是朝廷大軍急行進軍、欲提前發動攻勢,應當是由蕭何傳來消息才對。如今曹參卻單獨寄來書信,著實有些反常。”


    說罷,高要伸手接過韓信遞來的書信,緩緩展開信紙,逐字逐句地仔細閱讀起來。


    隨著目光在信紙上移動,高要原本緊繃的神情漸漸舒緩下來,嘴角甚至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站在一旁的韓信心生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主公,究竟是何緣由引得您發笑?”


    高要輕輕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書信遞給韓信,緩聲道:“嗬嗬,韓信啊,你認為蕭何是否有可能背叛於我?”


    “背叛主公?此事斷無可能!蕭何大人一直以來對主公忠心不二,其耿耿忠心天地可鑒,決然不會做出背主之事!”


    “哦?你為何能夠如此肯定?”高要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韓信,然後不緊不慢的將書信遞向韓信,緩聲道:“來,看看吧,這是曹參的信。”


    韓信猶豫著伸出手接過信件,目光落在信封上時,心中不禁一震。他抬頭看向高要,麵露難色道:“主公,這……”


    高要口中所說之事,竟是關乎蕭何是否會背叛,此等話題實在太過敏感。要知道,此事不僅涉及到同僚之間可能產生的激烈衝突,更有可能引發一係列難以預料的後果。此時此刻的韓信,與曆史上那個聲名赫赫的韓信已然有了本質上的不同。


    想當年,曆史中的韓信,可謂是威風凜凜、霸氣十足。那時的他手握重兵,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甚至曾一度被認為有擁兵自重之嫌,就連劉邦都對其心存忌憚,擔憂他會起兵反叛。然而,今時今日的韓信卻遠非昔日可比。


    在他人生最為落魄之際,幸得高要出手相助,這份恩情,韓信始終銘記於心。因此,對於高要,他一直都是感恩戴德,絕不敢有絲毫忤逆之意。此刻麵對這樣棘手的問題,他自然是慎之又慎,生怕一個不慎便會惹禍上身。


    高要不但對於韓信有救助之恩,更是有知遇之恩,韓信對於高要的忠心是不需多言的,而韓信於私下裏麵倒是和曆史上頗為相同,那就是跟蕭何的關係莫逆,也正是因為如此,高要說蕭何會背叛,韓信才篤定的為蕭何正名,


    “讓你看你就看,人家可是允諾讓蕭何做越王啊”高要看著韓信吞吞吐吐的樣子,也沒有客氣,直接將信件丟到了韓信的手中,


    而此時的韓信在聽到了朝廷要讓蕭何當越王的時候也是一愣,越王,單單這個名頭就已經知道朝廷的用意了,隨即便也開始查看起信件上的內容,對於曹參會寫這一封信,韓信都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不高興了,


    從忠臣不事二主的角度上來說,曹參這封信是沒錯的,的確是將忠君放在了一切事情的前麵,這也說明了曹參的忠心,不高興的地方則是在於,蕭何將曹參視為至交好友,如此行事,多少有些讓人心裏介懷了,難怪是曹參來信而並不是蕭何,


    “如何,你覺得蕭何可會背叛於我?”高要麵帶微笑地看著韓信,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探究。隻見韓信的麵色微微一變,顯得有些古怪,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


    高要見狀,不禁心中暗笑,他故意調侃道:“主公放心,末將覺得蕭何大人絕對不會背叛於主公!”


    “哦?”高要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問道,“原因呢?不妨說來聽聽。”


    韓信略作沉吟,然後拱手說道:“其一,主公對蕭何大人有知遇之恩。想當年,蕭何大人不過一介小吏,雖胸懷大誌,卻苦無施展才華之地。幸得主公慧眼識珠,委以重任,方才成就今日之蕭何大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此等知遇大恩?故而,蕭何大人自然不會輕易背叛主公。正如主公所言,良禽擇木而息,有些人即便有才,若是未能遭逢明主,亦是無用武之地。而主公雄才大略、英明神武,與蕭何大人相輔相成,實乃天作之合。即便是朝廷以越王之名利誘,想必也絕對難以撼動蕭何大人對於主公的一片赤誠忠心。”


    說到此處,韓信頓了一頓,環顧四周後接著道:“其二,主公對於南境的掌控可謂一時無兩。雖然主公將大權交托於蕭何大人之手,但自上而下各個關鍵位置的負責人,無不是對於主公忠心耿耿之人。這些人皆是主公多年來悉心栽培的心腹,他們深知主公的雄圖霸業,也明白主公的用人之道。如此一來,蕭何大人心中定然清楚,若背叛主公,無疑是自絕後路。且不說能否成功,就算僥幸得逞,日後又豈能在這南境立足?更遑論實現自己的抱負和理想了!”


    “還有最後一點,主公雖然收到了曹參將軍的來信,但是間隔了這麽久的時間,卻沒有見蕭何大人的來信,這已經說明蕭何大人絕不會背叛主公,不然早就已經告知主公南境危機,趁著各地兵馬都不在主公身邊的時候對主公下手才是正解,又為何遲遲不見動靜?”


    “倒是曹參將軍此舉,雖然足以彰顯對於主公的忠心,但是這種關鍵時候,若是讓蕭何大人知曉,恐怕有危及南境權柄的風險”


    此時的韓信將該說的都說清楚了,並沒有隱藏內心的真實想法,說的也都是事實,韓信自然知曉蕭何是絕對不會背叛於自己的,無論是曆史,還是跟高要交往之中了解的蕭何都是不會背叛的自己的,


    “韓信,若是你跟曹參的將軍對調,你會如何做?”


    “這......”這個時候高要的一句話直接就讓韓信有些語塞了,同樣的情況下,讓韓信做選擇他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了,


    雖然整個南境頂著的是公子高的秦王的名義,但是實際上就算是個普通的百姓基本上都知道,公子高那基本上就是個擺設而已,真正的君主就是高要,他剛剛說曹參失言,但是這同樣的情況落在了他腦袋上,這話要怎麽說就很講究了,


    說不跟曹參一樣的選擇,牽扯到了不忠,說一樣的選擇,又跟剛剛自己的說法背道而馳,這反而倒是讓韓信不知道應該如何迴答了,


    “韓信啊,我並非是質疑於你,也並非質疑蕭何的忠心,隻是下一次同樣的話就莫要再說了,有些時候,有些話可以說,有些時候有些話不能夠隨便亂說,懂麽?”


    此時的高要一邊說話,一邊拍了拍韓信的肩膀,韓信立刻低頭了自己的頭顱,


    “喏,主公贖罪,末將失言”此時的韓信也明白,自己剛剛的表現有些過於急躁了,


    “無妨,你的性情耿直,重視情感,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的缺點,不然我為何要如此培養於你,不過這以後的路還長,有些話我聽了也就罷了,明白了麽?”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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