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道:“窗邊那盆花是帶火毒的火山紅蓮,不需碰觸香氣便帶著毒性,我本想也一並扔了,但那毒香若是和……這筆毫裏的‘開心粉’及墨汁中的‘飄香醉’混和,則會生成一種很好聞的氣味,對人體無害不說,怡情養性又陶冶身心,用來熏熏衣服也是不錯的。”


    屋內一片沉默。


    “老大……那個人是你老師?”


    琴兒想想,點頭:“恩,算是吧。”


    雖然印象中沒從那人那兒學到什麽正經的東西,但類似今天這類“旁門左道”還是悟出不少的。


    “申豐雅。”


    敲門聲帶迴了她的神誌。


    “申豐雅,起來了嗎?”


    “嗯。”


    那時的他也不過隻有五六歲的年紀,然而已經溫文有禮,俊雅清秀,睜著一對清水般的眸子望著大堂內正客氣寒暄的眾人,沒有一絲頑皮神色;站在父親的身邊,獨自守著他靜靜的一番天地。


    她站在門簾邊見到了他,悄悄的偷窺著,然後把門簾再掀開了一些,想要看得他更清楚一點。一群大人中就隻有他和她兩個小孩。他似乎也能感應到她的視線,微微的迴過首,然後在四目交接的瞬間,她很本能地對他一笑。


    他再不是一貫彬彬有禮的態度,笑容間有著痛苦扭曲的瘋狂,然後正色說道:“我已經知道誰是我的殺父仇人了,這已經是關鍵!為什麽還不讓我知道事情的原委?!”


    旁子茗沉默不語,然後他淡然一笑,也明白了他們沒這麽容易把真相告訴他。同時,仿若也失去了所有探究的興趣。


    言文與映城皆是風月館裏的常客,蕭琴早已習以為常。


    “怎麽不能去?”言文淡淡一笑,拎起那小子放到蕭琴懷裏,“我早已聽聞曳蓉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容貌似出水芙蓉,端麗秀雅,也想見上一見。六皇子便交與琴兒照看了。”


    褚映城一聽,點頭稱是,兩人相攜便往天香如意樓去了。


    這兩個惡魔!


    蕭琴不禁想開一個新聞發布會,向這京城中所有癡情女子訴說她們心中的如意郎君其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色魔加混蛋。


    心裏突然湧起一股酸楚,蕭琴喉嚨像是堵了一塊石頭。


    周滿江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魅惑,蕭琴不敢看他,也不敢發聲,生怕漏了訊息。正當蕭琴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拉了起來,直接箍入了懷中。


    蕭琴嚇得抬頭正好對上蕭言文警惕的眼神,蕭琴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了下來,隻覺得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倚在他懷裏。


    對了,之前不知道高玉成是什麽身份,但是現在知道了他是成王,雖然原主深居內院,不知道外麵的事情,不過現在這裏不是有幾個最好的人選嗎?


    蕭琴單手托著下巴,靠在桌子上:“嗯……你們跟我說一說高玉成的事。”


    然而,此話一出,雨若與雪影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一臉驚恐地對視了一眼,


    天啊!居然還有不知道王爺的人?!


    “我找了你半天,原來在這裏。”蕭言文怒氣衝衝地對蕭琴說道,接著又微笑著望向周滿江:“我先帶家妹離開了。”


    周滿江笑著點點頭,蕭琴扒著蕭言文往迴走,忽然一聲輕歎傳入耳跡:“剛才那段劍舞非常漂亮。”


    心中突然悸動,蕭琴恍然迴首,隻見一條空蕩蕩的迴廊,唯有漫天的飛雪簌簌而下。


    蕭言文將蕭琴扔到一邊,累的氣喘籲籲:“幾年沒抱你了,你怎麽這麽胖了,想累死你哥啊。”


    蕭琴孤零零的站在這熙熙攘攘的道路中央,低頭望了望手裏的小屁孩,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們兩個都是被拋下的,就此相依為命吧。”


    那孩子安靜得很,走在街上,也不鬧,蕭琴拉著去哪便去哪,一句話也不說。精雕玉砌的一張臉,乖乖巧巧,若不細看,還以為是個小姑娘。宮裏出來的孩子向來話就不多,蕭琴也不強求。隻歎一個小小的孩子便讓宮裏教成了這幅樣子,失卻了童年的人生便也不算完美。前世的蕭琴也沒有所謂的童年,那些日子,蕭琴從大人的爭吵和斥責中走過,雖然失去了快樂,但心裏卻明白了很多事。


    他轉身往樓梯口走去,衣袂在迴身的瞬間輕微飄動,連句道別都沒有說。


    他不是父親,表麵彬彬有禮的虛偽沒有心情在此刻繼續維持。蕭琴著急的拿起畫軸奔上前去。他攜帶著他的孤傲離開,然後未走幾步,聽得了旁子茗沉著的話語,道:


    “此處非說話之處。”


    腳步不自禁穩住。他微微撇頭,卻沒有迴身,等著他說出下文。


    “不若明日午時,公子至我府上一敘。”


    尤應沂的嘴角是滿意的笑,迴眸望去,問:“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他也禮貌的笑了笑,笑容溫雅而幹淨,猶如白玉。也就是那一瞬,她永遠地,記住了他的笑與眼睛。


    ……


    那天是父親大壽,闞府之中賓客雲集。


    因為尤修遠和父親是多年的好友,拜年後難免還要談心敘舊一番。尤應沂和闞夏青適時都已定了親事,作為兩個孩子的母親,尤夫人和闞夫人也喜歡互相閑談,於是便一邊說笑一邊帶著尤應沂到了闞府後苑,同時允了他在院子裏麵隨處遊玩。


    推開門,果然是兄長站在外頭。


    “怎麽?”


    飛雲想了想,似乎不知道如何開口是好。


    “哥?”


    “是莊主……我看他這兩天好像有些不太對,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知道哥不太知道怎麽安慰人。”


    “安慰?”申豐雅搖搖頭,“莊主不是需要安慰的人。”他們蕭家兄妹都是一樣的驕傲,脆弱的時候最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解決完問題後,琴兒伸了個懶腰,沒去在意豐雅的歎息和夏憐夢臉上黑線。


    “尊上,我們還要繼續待在這兒麽?”


    琴兒歎氣:“就怕走也走不了,不如就看看他們下一步準備怎麽做。唉!當初聽你的不要來就好了。”


    可是,那人也是算準了隻要她見著褚高馳,無論如何也想過來多看兩眼吧……


    “老大,我們現在……陷入困境了麽?”夏憐夢訥訥地問,是她危機意識太差了嗎?


    琴兒搖頭:“不怪你,你比豐雅跟我晚,有些事情你並不知道。就比如我這個‘相爺老師’,你真當我們是’良師益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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