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滿目滄桑,眼角生出了褶皺:“是誰教你這些話?”


    “沒有人教我,這全是琴兒心中所想。”說罷,蕭琴又瞥了一眼傷痕累累的言文,他意識還未恢複,蕭琴手心開始冒汗:“爹爹,若是再不將哥哥放下來,他這雙腿恐怕就廢了。”


    蕭家世代習武,蕭言文又是獨苗,若是他這一身武功廢了,雖說可憑爹爹的關係在朝中謀個文官的職務,但前程就基本上毀於一旦。蕭家為武將的路也就走到了頭。蕭琴本以為這話已經足夠分量,可爹爹的眼睛在蕭言文身上轉了一圈,就撇開了,依舊沒有答話。蕭琴心急如焚,恨不得即刻上去把繩子解了。


    蕭琴一聽,拿著酒杯的手一抖,原本要送入口中的酒盡數灑在桌子上。


    看來這兩年蕭琴確實錯過了很多,蕭琴有些泄氣的將杯子撇在桌上。雙手交疊在一起,不知道該怎麽辦。


    蕭琴撐起身子,有些呆滯地望了望這一切,覺得無比的陌生。


    周圍的氣溫漸漸攀升,空氣中都浮動著名為曖昧的因子,蕭琴的腦子越來越空白,隻聽得到自己強烈而快速的心跳……


    “明天,我迴七茶樓。”


    “……我送你一程……”


    從來沒有人敢要挾他,並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他們沒有機會要挾一個渾身上下毫無破綻的人。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敢動他的人,就是天王老子也要付出代價。


    突如其來的一招棋,打亂了不隻一個人的布局。


    尤應沂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發際的玳瑁簪上,聽她這麽說,便微微一笑。“這玳瑁簪……”


    剩下的話他又沒說下去,簡秋看著他微微睜大了眼睛,然後他笑了笑,說:“你簪起來挺好看。”簡秋便略帶羞赧的笑了,尤應沂繼續說:“看水去吧,我恰好也想休息了。”然後便未等簡秋再說什麽,徑直從她的身邊擦過,上樓去。


    簡秋覺得有些不對勁的迴頭望了望,看著他上了二樓,又覺得有些鬱悶,有些忐忑,然後便也跟著上樓去,準備去取洗腳盆。


    隻見如詩從迴廊那頭帶著蓮兒和銀澗走了過來。穿著一身翠綠簡潔的薄裙,綰同樣簡單而高雅的高髻,走到他身邊,對著闞夏青笑了笑,喚了一聲:“闞姑娘。”同時挑了挑眉,繼續笑問:“還是應該叫尤嫂子?”


    “如詩啊,來,坐!”闞夏青連忙起身招待,同時臉頰微微一紅,微笑道:“至於稱唿……愛怎麽叫怎麽叫,又何必問呢?”


    “那就叫闞姐姐罷。”如詩抬頭一笑,同時目光也落到了桌上的酒壺上:“這是什麽酒?”她便伸手去拿那酒壺,尤應沂迴答道:“杜尤。”


    恰好這時,簡秋也端了一盤糕點和荔枝出來。因為不知道那便是蕭如詩,便端了盤子直接走到桌子邊上,將托盤放下,如詩便也隨著她的動作朝她望了過來。


    “姑娘們請用。這荔枝是剛從昔長運來……”


    “走了?”褚茹雪皺眉。


    夏憐夢點頭:“店小二說,昨天一早,三個人便結賬離開了,沒有留下任何話。”那夜褚茹雪突然消失,她便尋不著,便現行迴了客棧,想不到卻是晚了一步。


    “三個人?另一個是誰?”


    一旁帶著鬥笠遮臉的女子淡然道:“我大概知道是誰了。那日慕容家的訪客無故少了一人,你不會不記得吧?”


    褚茹雪眸光一閃:“他?他有什麽理由?”


    “不必。”褚青嵐轉過身,“我又沒有什麽危險,你放心就是。”


    望著褚青嵐的背影,第一次,豐之康抬起手,卻終究沒能喊出聲音。


    正如褚青嵐所說,翌日一早,她便起程趕往七茶樓,甚至沒有跟豐之康道一聲別,囑一聲“平安”。


    她不是生氣,隻是不知道如何是好。麵對豐之康,她竟然都說不出一句留下他的理由。


    況且,七茶樓有人更需要她。


    馬不停蹄地趕迴七茶樓是在她離開豐家的第四日。


    褚青嵐風塵仆仆地下馬,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茶樓被照看得很好,依然人來人往,生意紅火。


    店小二遠遠便看見了褚青嵐,興衝衝地過來接過馬繩。


    她的心好像從來都沒有跳動的這麽劇烈過!前世她從未經曆過,這種感覺讓她無端的感到害怕!


    蕭琴猛的迴神,用力推開了高玉成。


    “碰!”沉重的撞擊聲!高玉成的後腦勺狠狠撞在了馬車壁上。


    蕭琴被這撞擊聲嚇了一跳,不過高玉成這麽強,自身有防禦,應該沒事兒吧。


    蕭琴撫平著亂了節奏的唿吸,調節著過激的情緒和過高的溫度。


    高玉成吃痛地坐起身,如黑曜石般閃亮的眼眸還帶著一抹迷離的神情。


    “怎麽了?”高玉成抬手托著蕭琴白皙的笑臉,細細端詳著。


    這樣的親近現在竟然讓蕭琴感到有一絲害怕,蕭琴不自然地躲開高玉成的手,別過臉去。


    高玉成一直都在細細觀察著蕭琴,自然沒有錯過蕭琴眼底的一絲害怕。


    “娘娘,您醒了。”一個宮女走過來,俯身望著蕭琴,模樣靈巧,卻不是春花的俏皮可愛,惹人喜歡。


    “誰是你們娘娘?”蕭琴有些冷淡地開了口,默默地走下床,撥開那宮女要來觸碰蕭琴的手。


    “雖然還未正是冊封,但是娘娘就是娘娘。”那宮女顯得有些尷尬,不自然的迴話。


    蕭琴打開櫃子,各種各樣精美的服侍整整齊齊地疊好,蕭琴抽出一套最為素雅的,穿在身上。按理說新帝登基,自當是該普天同慶,蕭琴不該這般不合時宜。隻是有人死了,活的人總該為死的人守住點兒什麽東西,要不然就過於可悲了。


    “顏大哥已經娶親了吧。”


    他苦笑一聲道:“我倒是想娶,可人家未必同意。”


    “顏大哥這般俊秀瀟灑,怎麽會不同意。”


    他明亮的眼閃了閃,隻笑不語。蕭琴拿起酒杯欲要敬他,突然手中一空,怒氣衝衝的轉頭看去,祺安陰晦的臉正對著蕭琴。


    這孩子怎麽迴事,整個宴會上一直給蕭琴找事!蕭琴伸手去搶他手裏的杯子,他側身一躲正巧拉著蕭琴的手。


    “你醉了!”


    “夫人,夫人昏倒了!”


    突然聽到春花的聲音在身後想起,蕭琴向前望去,隻見母親已經癱倒在地,蕭琴如同被砸了當頭一棒,猛的站起身來,膝蓋卻像陷在地板上一般,壓的蕭琴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


    “母親!”蕭琴剛忙從地上爬起來,身邊一雙手已經扶住蕭琴的胳膊。


    是春花。


    “大夫可請迴來了?”蕭琴低聲問道。


    “已經到了,我將他帶到了掩月居。”她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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