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折扇所過之處,卻是氣流翻滾,哀聲四起。看似無力的扇骨暗藏內力,招招點向敵人死穴,竟是毫不留情。


    但是,黑衣人身手不凡,四圍一又是在配合極默契的情況下,湛飛塵雖然不至於說吃力,卻也無法迅速解決對手。


    刀起刀落,鮮血四漸,黑衣人下手毫不留情,刀刀致命。


    聽著每一聲慘叫,都來自自己手下的兄弟,姚信瑞雙目欲裂,刀法越發淩厲。鋼刀破空,猛地一招力劈華山,那迅猛壓迫之勢立即將對手逼入絕境,黑衣人慘叫一聲,由右肩被斜劈斷骨頭,直穿心髒。


    湛飛塵聞聲望了一望,不讚同地搖搖頭。


    太血腥了。


    蕭琴的喚聲讓褚茹雪一冷,她正色道:“該是王爺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褚茹雪第一次發覺自己其實一直都在自以為是,他以為全天下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眼前這個女子,而事實上,他什麽也不知道,關於她的那麽多、那麽多事情,他所以為的,少得可笑。


    是不是這麽多年自以為是的付出,對她來說連朋友都不是……


    然後,我便和你會去隱居,再不為這天下事煩惱。


    “你再說一次!”


    長痛不如短痛,有話就說清楚,她便夾了一塊雞肉送到童星海的碗裏,臉上浮出一絲微笑,問:“哥奴今天很奇怪啊!過去最愛說笑玩鬧的人,今天怎麽如斯冰冷了……”然而話還沒說完,便是“哐啷!”的一聲,童星海已經把兩人的飯碗都掃倒在地,瓷碗在地衣上一片碎裂。


    丫鬟們連忙上前收撿。


    江雅秀仰首望著他站起來的身子,臉也慢慢的沉了下來。


    童星海滿麵陰戾的望著她,望著她秀美的臉上讀不懂的神情,然而卻是那麽鎮定的望著他。然後他陡然上前,一把按住了她的肩,逼近她的臉,直視著她,然後看到了她的眉頭輕輕的蹙了一下。


    曳蓉剛踏進門檻,所有在蕭琴麵前的鎮定和平靜全部打破,她的眼眶一紅,兩道淚痕便淌下來。


    蕭言文正趴在床上,見她來了,竟掙紮著要爬起來。要是平時這樣,蕭琴早就衝過去一巴掌拍到他的頭上了,可今日曳蓉在場,蕭琴總要給他些麵子不是。


    蕭琴默默地走過去,按住他的肩膀,柔聲道:“你別動,小心碰了傷口。”


    言文聞言震驚的望著蕭琴,像是看到了怪物。蕭琴溫柔的說個話就將他驚嚇成這樣,難道蕭琴平時真的很野蠻嗎?


    望著曳蓉心疼的目光定在蕭言文身上,蕭琴知道蕭琴該識趣一點兒。但有些話還是不得不說。


    “曳蓉姐姐,娘親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來,還希望能抓緊時間。”


    說完了話蕭琴便走了出去,將門好好地合了起來。


    蕭琴站在院子裏,莫名的生出些傷感。


    言文真的是愛她至深。當曳蓉走進房的那一刻,蕭琴就覺得蕭言文整個人都活了過來。這些日子,言文雖然醒了,但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目光呆滯,神色渙散。人還在,隻是魂卻不知拴在了誰的身上。


    今日曳蓉來了,他的魂才迴來。


    如果今生哥哥娶不到曳蓉,怕是這輩子,心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蕭琴得讓他們在一起。


    簡秋也從地上爬起,快速地衝到室裏。而當她奔到室門口,借著月色隱約看到房內的一片狼藉時,卻也怔住了,來人似是要打破闞夏青曾經存在過的所有氣息一樣。


    而此時的尤應沂也沒有了適才衝動的感覺。望著這一片光景,隻是冷笑,自嘲,然後突然把所有的情緒都在臉上收斂而起。


    她擔心地望著他:“尤公子……”


    他隻是望著前方,沒有迴應她。


    簡秋怔了怔,然後慢慢地搖頭,再問:“公子喜歡她?比對姐姐還……?”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


    “……不。”他輕輕地吐出這一個字:“她和蕭琴不一樣。我對她們的感情也不一樣……她確實是重要的,就像曾經我對和韻那樣……”然後他沒有說下去,隻是微微地笑了笑,接著道:“可惜了,她不見了……她沒有了……所有的幻夢,也都應該打破了……”


    他咬牙一字一句的問:“今天早上,為什麽要那麽做?”


    那是刀劍一樣銳利的目光,毫不留情的落在她的臉上,似乎要把她碎屍萬段一般。這樣的眼神,江雅秀從來沒有看見過,然後感到自己的身體因為寒冷而顫抖,不是害怕,而是陌生。然後覺得視線在酸澀中朦朧了起來。


    她伸手去觸摸他的臉,他俊秀而熟悉的臉,然後她感覺到手掌突然被抓住,按到他的胸前。她想縮迴自己的手,然而她做不到,他將她的手按到自己的心口,透過質地柔軟的衣料,她能感覺到他那有力而略顯得快速的心跳。


    慕容勝拂案大怒,硯台落地應聲而碎。


    手下之人惶恐道:“迴……迴老爺,上官家計劃本來一切順利,卻不知怎麽被唿延承安得了消息,她說二位掌事心懷不軌,當即便要拿下。於是兩夥人就起了衝突。”


    “豈有此理,上官秋和上官永那兩個家夥不是說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嗎?怎麽會連一個沒用的上官家主都擺不平!”


    “老爺,開始的時候,的確是二位掌事占了上風,唿延承安重傷,退入房中密道,不知所蹤。”


    沉下臉,褚茹雪道:“你的承諾還沒有履行完。”


    “有些事,真的沒有必要全都說出來,王爺問毒為何物,琴兒知道,所以說了;王爺問毒從何來,琴兒不知,無法解釋。還有什麽嗎?”


    “王爺,君子一諾千金,蕭琴不指望十三殿下是什麽君子,但是就算是麵子戲也該做做才過得去吧。”


    她這樣說,本以為會讓褚茹雪大怒,誰知道對方沉吟半晌,卻並不反擊。


    褚茹雪方才是一時心急,可直到蕭琴一句句的撩撥挑釁,他反到冷靜下來。她想讓他生氣,他就偏不氣,反正算算,也該差不多了。


    “本王答應的事自然會辦到。”他略微思忖了一下,才緩緩道,“皇後臨終前將帝師之職托付給我,要我好好照顧褚高馳,她說宮裏頭她最信任的就是從小看到的我們兩個,如今你不在,便隻有交給我。”


    目光一冷,看準一個空隙,湛飛塵折扇如鬼魅般在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竄出,直擊黑衣人巨闕死穴。幾乎是毫無力道地一點,四條人影頓時變成三人。


    這二十三人雖然也算高手,但多了湛飛塵相助後,要把姚信瑞等人真的逼入絕境卻是難上加難。隻是,若這麽打下去,傲雪堡這些不明不白喪命的兄弟,實在是死得太冤。奈何姚信瑞和湛飛塵都被纏得分身乏術,明知道此刻應該速戰速決,卻是有心無力。


    黑衣人更像是看準了這一點,竟開始減緩攻勢,與其纏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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