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子茗望著他那被堅定覆蓋的猶豫神情,也點了點頭。麵對這樣的孩子,他並不打算再拐彎抹角,於是便繼續問:“應沂可知當今聖上廢後王氏?”


    尤應沂詫異的望了望他,然後道:“略有耳聞。”


    “這就是了。”旁子茗微笑著說:“其實,你父親的死,與她息息相關。”


    尤應沂詫異,隨即大震,目不轉睛的望著旁子茗。然後聽到他繼續慢慢的說:“事情說來複雜,實際也很簡單。就是因為皇後王氏無子,兄長王守一懼有廢立,於是便導以符厭之術。


    “因你父親曾垂慕皇後王氏,王氏欲其相助,故而彼此互通書信。”尤應沂又一震,旁子茗歎息了一聲:“但是你父親沒答應這事。王氏擔心他把事說出去,於是就威脅你舅舅把書信中的其中一封,向陛下秘密披露。現在你舅舅的房裏大概還存留著昔日的那些信件吧。”


    “生命無憂。”


    “在歇一歇,等天亮水汽散了容易找。”高韶誠說到,二人便躲到土坡之下取暖睡著了。


    高韶誠叫醒蕭琴,手裏已經拿著兩條繩子,“我可不想咱們都摔死在這裏。”


    “有才。”蕭琴二人繞山上到瀑布上遊,做好下去準備之後,高韶誠又將劍遞給蕭琴,“以防繩子斷了。”


    蕭琴開始滔滔不絕,申為鈞隻在一旁吃。王大爺突然來了一句,“小瑋,你這飯怎麽這麽難吃了,你這蒜味道過了。還有這藥膳,藥味怎麽這麽衝。”


    “你呢?”蕭琴才意識到,有了阿誠,自己都不用思考了。高韶誠拿出腰間別的蘿卜頭,早已打磨成錐狀。蕭琴心安理得接了過去。山下會合。


    血花難找其實還在它未綻放時與野草無異,不過會發出陣陣腐爛的味道,在有人血澆灌時才會改變,之後一刻開花,才算成熟。


    這變化的氣味常常引來與之相生的蟻獸,蟻獸牙齒鋒利,四肢活動靈敏,咬住獵物便會吸血,蟻獸之堅毅常使獵物難以擺脫,血盡而亡。


    山間霧氣還未盡散,蕭琴觀其地勢狀貌,左邊山壁有血花幾率更大,蟻獸的牙齒若是好好利用,還可以改成貼身武器,高韶誠對血花知之甚少,不如在這裏保護安全。


    蕭琴脫掉坎肩跳入水中,高韶誠看著蕭琴隻覺得奇怪,並未阻止,徑自脫了外套,結果蕭琴已經跳上岸來,一下子撲到地上翻滾,整個人變成了泥人。高韶誠愣了一秒,默默穿上了外套。


    蕭琴眼睛一眨也不敢眨,望著他的嘴張張合合。


    “腿也保住了。”他淡淡的說道,花白的胡子一顫一顫,“往後三個月,照我的房子按時塗藥喝藥,以後哪怕是征戰沙場也不會有問題。”


    蕭琴嘿嘿笑了兩聲,越過層層灌木,月光越來越濃,他走在蕭琴前麵,背影挺拔而消瘦,看著身子似是比言文還要瘦,一個王爺瘦成這樣怎麽能行。


    忽然他停了下來,蕭琴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背。摸摸發脹的鼻子,蕭琴從他身後走出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一麵巨大的明鏡靜靜地躺在這山蕭之中,散發著神秘而悠遠的力量,吸引著蕭琴慢慢走過去。


    它映著漆黑的夜幕,靜得一點波瀾都沒有,蕭琴從未想到在這蕭中居然會有這麽一個湖泊,興奮地迴過頭去想要問問公孫頃是如何發現的,可是背後黑漆漆的空無一物。


    蕭琴正想叫他的名字,卻聽到一陣水花聲,抬起頭朝湖麵望去,隻見一個水藍色的身影,在湖麵上飛掠而過,月色映在他身上,他的袍子蹁躚在身後,輕盈如蝶。細碎的頭發飛揚入天際,真是奪目的驚豔,蕭琴呆呆的望著想,哪怕是多麽好的畫家也畫不出這抹影子的光豔,不知蕭琴是哪一世修來的福分才能得見這隻應天上有的姿容,


    他飛掠到蕭琴身側,這才看到他發帶鬆了,蕭琴抬手一扯,一頭烏發齊齊的散落下來,望著他豔如桃花的臉龐,連這月亮的光輝都及不上三分。


    聽了這話,仿佛是暗黑的世界中終於透出一絲光亮,窒息般的感覺終於得到了紓解。


    蕭琴眼眶一酸,眼淚齊刷刷的落下,顧不得什麽形象,蕭琴雙膝落下,朝頭發花白的老者深深的磕了個頭。


    男子也不見了平日的憨厚之態,幾年已經曬得發黑的臉在陽光下板著。他放下手中的書,看了看手掌上的繭子,“冰露,看我這手,比之前糙了不少。可這十年,確最踏實。我們還是早早離開這裏。”


    冰露放下手中的活,目光聚在男人的手上,柔和了不少,“文光,這次的感覺不太樂觀,新皇無能,天下諸侯並起,亂世一出朔望現。我們真的要躲起來嗎?”


    “你發現了什麽?”男子上前從背後抱住女子,目光一滯,“密探此時理當接濟天下,可我們還有曉鸝。再等幾年,她能夠保護自己,我們再出山。”


    女子原本堅定的目光,此時不知道看向哪裏,“我看到了一個男子,紅衣散發,他是一個很強的密探,可他又好像是常王的人。”說話時不覺落淚,她迅速擦幹臉頰,一想到這個人就會落淚。


    “這二小姐的一拜我可受不起。”那大夫輕笑著俯下身子扶蕭琴,“我本是相府家的大夫,今日能為蕭少爺診治實乃今生所幸。”


    映城望著蕭琴詢問的目光淡淡答道:“春花在街上正巧碰上我,我便命人急切將其送來這裏。這位李先生在相府多年,醫術精良,隻是在我們相府鮮有一展身手的機會。”


    蕭琴點點頭,擦幹了淚:“謝謝。”


    褚映城臉色一變,伸手彈了蕭琴額頭一下:“以後不許說這麽欠打的話。”


    蕭琴笑了笑,已經管不住自己的眼,想即可衝進去看看。


    尤應沂怔怔地望著他,兒時父母在一起和樂融融的畫麵在眼前一閃而過。不……他搖了搖頭,不可能……然後旁子茗繼續道:“那封信上有一首小詩,原句如何已不可知,但是表達的是對王氏的傾慕之意……”


    “不可能!!”


    “但這就是事實。”旁子茗淡淡地道。


    他不相信這樣的事實,也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他的父親……是正人君子……


    更何況……“我父親和母親琴瑟和鳴,百般恩愛,父親又怎會……怎會對不起母親而另慕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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