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田姑從屋裏走出來,拉著琴兒零零碎碎又是一翻閑扯。


    豐雅不愛說話,迴屋了。


    湛大少酒足飯飽打了個可恥的飽嗝,也休息了。


    這話問得太直接,蕭明達的臉一沉,冷冷地望著蕭琴,而少女沒有絲毫退卻的意圖。


    他望著她堅毅的目光,那麽堅定而坦然。腦海之中,被掩蓋在時間塵埃之下,另一個靈美俏麗的女孩望著他巧笑的畫麵也一閃而過,如電石光火。


    他怔住,隨即目光中的堅冰融化了下來,立即將視線遼遠地投向別處。


    “你太小了。你還不懂。”他歎息著說:“等你長大了就知道,緣聚緣散,不是人為能夠控製。人活著太累,也並不是情感就足夠給予。感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並非是一人便能夠決定。而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的故事美則美矣,該放手的時候卻還是要放手。”


    蕭琴望著他的眼裏是不解的視線,他迴過頭去望著她的臉,沉沉的目光隨著手掌的重量,拍上了她的肩。


    “我為什麽選擇她,而不是你的母親?”


    蕭琴等著他做出解釋,同時也冷笑,都是她的母親當時太傻,如果是母親有娘家,他又敢隨便就把母親踢為側室嗎?


    “因為……你的母親,她……”他突然說不下去,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是我不對。”


    “母親沒有做那些事情!”


    好不容易擺脫了田姑,琴兒終於有個最近十分難得的個人空間。然後,琴兒想迴屋,想起屋裏有豐雅,恐怕又要提醒她這個那個的;想進小廳,廳裏有田姑,太可怕了,才剛擺脫掉;想找間空屋子,空屋子裏多了一枝叫作“湛飛塵”的花,屋裏肯定“花香四溢”,她死都不去!廚房也不行,她更沒有理由鑽人家棚子裏去。也就是說……想靜一會兒,她卻無處可去?


    敢情這些人各自劃好了地界,她若想清淨就隻能在院子裏幹坐著?小小的院子實在不適合飯後跑圈兒玩吧。


    豐之康看了看後麵的馬車,搖頭道:“我一切聽從蕭莊主安排便是。”


    半晌,蕭文虹抬頭道:“棄車,趕路。”


    昨夜那道影子,虛無縹緲,好似鬼魅,令人不寒而栗,難怪鎮安公主公主會怕極了他。蕭琴當時嚇得兩腿發軟,此等丟人之事還是不說的好。


    “啪!”又一道巴掌聲。


    看著含蕾兩邊臉頰都高高腫起,麵目全非,整一個豬頭臉,蕭琴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不僅如此,她還氣死人不償命地說“第一個巴掌是教訓你對主子不敬!這第二個嘛……是因為一邊腫實在是太醜了!”


    公孫頃道:“按理說這皇家的親事別人想攀還攀不上呢,蕭公子卻極力反抗,真是個非同尋常之人。”


    周圍突然靜了下來,蕭琴以為出了什麽事,隻見那身披紅衣的定安國公主正攜著裙裾緩緩走下高台,猛地周圍樂聲四起。她一個輕躍便到了大廳中央,原來是要獻舞了。


    她身姿婀娜有致,聲音甜美:“撫月不才,自小學舞,今日獻醜,希望各位大人不要怪罪。”


    蕭琴緩緩說道:“我哥哥性子本就強得很,若是平日裏也就算了,可如今他心裏有了人,就萬不可能應這門親了。”


    別說是皇上的閨女,哪怕是玉皇大帝跪著將他的七仙女送給他,言文這頭強驢恐怕都得一腳給她們踢出去。


    公孫頃微微愣了愣,隨即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不知蕭公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蕭琴本想細想到底要不要說,可這嘴卻不聽話的很:“我哥哥喜歡的可不是什麽大家小姐,正是京城當紅的歌姬曳蓉姑娘。”


    雖說那日蕭琴當著爹爹的麵,說青樓女子與眾女子無甚分別,可在外說起卻依舊有些別扭,這公孫頃乃是堂堂王爺,自小窮奢極欲,怕是瞧不上這些。


    實際上,不用他澄清,她也看得出來,他對這個“表妹”真是好得出奇。雖然好長一段時間幾乎對她理都不理,但是憑著女子本身的直覺,她也能感覺到不對勁。隻是其內的症結被深深的埋藏了起來,讓她覺得遙遠,於是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她也不好做出任何迴應,隻能默默的懷疑。


    昨天也說是去尋她,一會兒就迴,卻一直快到太陽落山才到蕭府。他跟他說是因為迴府的路上遇到了一個舊識好友才耽擱了,對此她不得不原諒,但是不知為什麽,她就是隱隱的覺得不安,覺得恐懼。


    她便轉了一個話題問:“你和簡秋好象不是很熟啊?”


    “不啊,還好。”他又斟了一杯酒。


    “但是我覺得……不好。”


    他抬起酒杯的手頓了頓,然後望了她一眼,笑問:“夏青?你怎麽了?”


    “我沒怎麽啊。”她覺得有些心慌,便低了低頭,氣氛也驟然間又尷尬了下來。然後她抬起頭來笑著道:“我隻是覺得好奇罷了。”


    前麵的路程並非崎嶇難行,隻是偶而便能看見有猶曄堡子弟,看來這地區的百姓受四大家族恩惠不少,猶曄堡已深入人心,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小王朝。


    “申姑娘,謝謝你。”


    宓茜一手被申豐雅扶著,一手由繆覓牽著,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申豐雅搖搖頭:“宓茜姑娘的病可大好了?”


    “申姑娘叫我宓茜就好……有什麽好不好的呢,拖著一口氣而已。”


    申豐雅歎息:“別這麽說,你妹妹聽著這話,該多傷心。”


    宓茜感覺另一方手背一疼,似乎被某雙爪子暗算了一下,表情不禁又哀怨了些:“我走了……繆覓……也能得個輕鬆。”宓茜隻有拜托了老天,別讓申豐雅看見她嘴角的抽搐。


    突然,宓茜身子猛地像右一倒。


    申豐雅來不及細想,忙道:“宓……”


    琴兒思索了一陣,無奈,還是朝門口走去。


    過了大院,她不太意外地見著守在大門口的姚信瑞。


    “用不著這麽小心吧。”她笑著走上前。自從上次遇襲,這位謹慎過頭了姚堂主就有些草木皆兵的架勢了。


    姚信瑞歎了口氣:“怎麽能不小心。二小姐可是……”


    “貴客!”琴兒頭疼地接下去,“現在這位貴客提醒你不要再提這兩個字了。”


    若非她是“貴客”,也不勞究極樓和你們何堡主如此“關照”,讓她連個客棧都睡不塌實,跑到鄉下來混吃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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