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鬆開拉著他衣服的手。那人迴頭又看了蕭琴一眼,眼神中分明帶著不屑。老娘寬宏大度不與他計較。忙下了馬,向前跑去。


    熱鬧是一定要看的,去晚了就沒有好位子了。


    剛站定就聽到身邊的一個女人跟另一個女人說道:“聽說這定安國的王子慕容橋,今年才十五歲,長的風流倜儻,好看的緊。”


    蕭琴對美好的事物一向有著極強的好奇心


    既然這慕容橋如此好看,那蕭琴定是要好好欣賞一番。


    正想著,幾匹先行的車隊便緩緩駛進蕭琴的視線。周圍的人群頓時騷動起來,蕭琴身材嬌小,被擠來擠去,很是不爽。暗暗使出武功,手腳發力,推開人群,一躍到了正前方。


    到底哪個才是王子啊?蕭琴有些鬱悶,馬上的士兵皆是清朗俊逸,威風凜凜。但衣著打扮一看就不是本國人。正在蕭琴焦急之時,背後一個聲音響起:“王子在最後麵,你且等等。”


    蕭琴迴過頭,正瞧見公孫頃笑盈盈的臉。


    蕭琴激動的拉著他的胳膊道:“公孫美人!”


    他一聽馬上捂住蕭琴的嘴,滿臉的黑線,那樣子毫無貴公子的鎮定瀟灑。


    “不是說單獨相處時才可以叫麽?”


    蕭琴扒開他的手,一臉痞笑道:“這裏又沒人認識你,叫叫無妨的,對吧美人?”


    他垂首不語,點點猶豫蕩漾在眉眼之間,似是無奈又有些不甘,但這所有的情緒最終都化為了唇邊的一抹柔情。


    清淺的笑伴著誘人的芳香,他輕啟薄唇道:“都隨你。”


    蕭琴滿意的點點頭,讓出身側的位子。他身材高挑,麵容精致,一來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人潮湧動,向蕭琴他們這邊擠來。


    “以後你出來就應該戴著麵紗,也免得惹這麽多目光和議論。”蕭琴輕佻的望著他的臉,覺得自己就像調戲良家婦女的惡霸。


    “我平日裏不怎麽出門的。”他避開蕭琴的眼,望著行進的車隊。


    蕭琴呆了一呆,心裏打起了鼓,“那我怎麽會經常遇到你?”


    他淡淡一笑,並不說話。


    蕭琴很是在意之前的問題,但如今看他的模樣似是不願再說,隻好將目光移迴街道上,正巧撞上激動人心的一刻。


    一個騎著棕黑馬的少年翩翩然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烏發如墨,肌膚勝雪,眉目如畫。看起來不過是十五六歲的模樣,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雪白的貂裘裏。


    看到這幅場景,蕭琴的腦子裏不由得浮現出一個嬌柔女子懷抱琵琶,漸行漸遠的身影。


    這、這分明就是昭君出塞!


    人群不時的爆出驚唿,但大多都是女人的尖叫。蕭琴擦了擦嘴巴的口水,複又看向公孫頃。他並未看向車隊的方向,隻是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左看右看,這通順王子固然美麗,可哪裏又比得上公孫美人天姿國色。


    “還是美人好看。”蕭琴笑著說完,那公孫頃猛的抬起頭,眼中閃動著水光,他離得蕭琴極近,蕭琴甚至能看到他眼中蕭琴朦朧的影子。


    “琴兒……”他笑著喚蕭琴,聲音都甜到骨子裏了。蕭琴渾身起著雞皮疙瘩,一陣發寒。蕭琴看不得他的眼,那一雙狐狸般的妖媚眸子,就是來勾引人的。


    “沒想到定安國那般貧瘠的地方居然也能出現這般俊秀的人。”蕭琴微微讚歎道。


    “通順隻是多荒漠,並不貧瘠,他們的塔裏城非常的繁華,房屋建築很有特點。”


    蕭琴仰起頭說道:“你去過那裏?”


    他略帶遺憾的搖搖頭道:“隻是聽我的師父說起過。”


    “師父?”


    “是,我師父他年少時雲遊四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很是佩服他。”


    蕭琴會意的點點頭,“如果有機會我也想離開京城去外麵看一看。”


    公孫頃惆悵的說道:“我也有此意,隻是此生怕是不可能了。”


    剛想問他為何不可能,突然一股人潮來襲,原來王子的車隊已經走遠了,四下瞧去,周圍那些女人的眼睛卻都長到了公孫頃的身上,大有來勢洶洶之意。


    蕭琴暗暗歎息,忙拉著公孫頃離開了人群,若他再在那裏可能會造成更大的騷亂。


    “為何走的這麽急?”他反握住蕭琴的手,拉著蕭琴停下。蕭琴莫名一股惱火,跳起來去拍他的腦袋。


    “怎麽這麽笨!沒看到那些女人恨不得把你活剝吃了?”


    他伸手撫了撫耳邊的碎發道:“那又如何?”


    蕭琴瞥見街上的小攤上恰巧有一戶在賣著紗布,忙跑過去,扯了半尺迴來。那紗輕盈柔軟,蕭琴給他蒙上臉。


    “以後你出門都要戴著這個!”


    他不解道:“為何?”


    “以後隻能蕭琴看你的臉。”


    他拉著蕭琴的手,但笑不語,蕭琴不知他心情怎會變得如此之好,也懶得理會。突然想起了要去天香如意樓看蕭言文他們的事,蕭琴猛的抬頭問道:“昨夜你是何時迴府的?”


    公孫頃一臉的迷茫道:“府上的小廝尋了來,將我帶了迴去。倒是你去了哪?我找了很久都未找到。”


    他居然找蕭琴,找蕭琴做什麽?


    “我和六皇子先行走了。”


    他的手猛地一震,複有拉緊了蕭琴的手,箍的蕭琴手生疼。


    “怎麽了?”蕭琴疑惑的抬起頭,他的眉間已帶了陰晦之氣。


    “沒事。”他鬆開手,淡淡地說道。


    哼,一定有事。為何蕭琴提到祺安他就成了這幅樣子,難道他們叔侄之間還有什麽矛盾不成,不過這皇族的事不是蕭琴能想明白的,就算是想明白了,也管不得。


    蕭琴邀他一同去天香如意樓,他自然點頭答應。


    蕭琴他們共乘一騎,到了地方一問才知道今兒一大早言文便去上朝了,其餘的公子們起的稍稍晚了些,但也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蕭琴剛想走,腦子轉了轉折了迴來,湊到劉媽媽耳旁:“不知昨夜蕭言文是在哪位姑娘那裏留宿?”


    “是曳蓉姑娘。”劉媽媽臉上帶著喜色,也附在蕭琴耳畔:“這事我就跟姑娘說了罷,蕭公子將曳蓉贖出去已經是早晚的事兒了。”


    蕭琴心裏顫了顫,言文這小子瞞的還真是緊。想來他今年十六歲,也到了娶親的年紀。若他喜歡的是個大家小姐那這件事是再好說不過的。可他偏偏喜歡上了曳蓉,之前雖早已看出端倪,但依舊不確信會真的如此,如今證實了也不知如何是好。


    曳蓉性格溫順,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是娶迴家定是賢妻良母。最頭疼的便是這身份問題,不過蕭琴母親也出身風月,爹爹都能忍受,蕭言文應該也不成問題。這麽一想心裏便舒服了許多,況且這也不是蕭琴該考慮的問題,蕭言文都不著急蕭琴又著急做什麽。


    公孫頃知道蕭琴不對勁,便沒再與蕭琴搭話。到了將軍府,他一臉溫和地向蕭琴告別,望著他一身淺藍色的袍子漸漸遠去,蕭琴有些不舍。


    說來也奇怪,從蕭琴他們那次倒黴而又偶然的相識到如今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可蕭琴總覺得已經與他熟識很久,就像褚映城那般,可以肆無忌憚的談天說地,嬉笑打鬧。


    蕭琴暗笑自己想的太多,便進了府門。走到了掩月居,蕭琴突然想起來,居然忘了向他討一匹駿馬。可現在他都走了大半天了,再去追趕怕是晚了,可心裏總有一種迫不及待的衝動,總覺得這件事不做的話,蕭琴這頓中午飯都吃不下。


    蕭琴不由得暗罵自己:蕭琴啊蕭琴,你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能幹這麽沒出息的事,你難道是沒見過男人?


    男人天天見,這麽漂亮的可是頭一迴。蕭琴這樣安慰自己。


    所以當第一隻腳邁出府門的那一刻,蕭琴隻想挖個坑將自己埋了算了。


    蕭琴承認是個不折不扣的女流氓,但是每個女人心中都住著一個流氓,隻是蕭琴經常控製不住她而已。


    蕭琴跑過了幾條街子,腦子裏空蕩蕩一片,隻知道毫無目的的挪動著蕭琴並不修長的雙腿。累得半死之際才發現自己並不知道王府的所在。此時正是正午,雖是冬季,上元節後,各個商鋪小販們早已拉開門做起了生意,行人來來往往。蕭琴就站在街道中央望著這車如流水馬如龍的景象,不知何去何從。


    蕭琴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拙劣的笑話,無頭無尾,令人生厭。


    為何就這樣跑出來?為何不能等到明日?


    一連串的問題徘徊在蕭琴的腦海裏,蕭琴想不明白,每一次這樣迷茫而煩躁的時候,蕭琴總是懦弱的退卻。蕭琴蹲了下來,正午的陽光太過於刺眼,疼得讓人想流下眼淚。


    前方一處人頭攢動,熱鬧至極,直起身子彈彈衣袖上的土徑直走了過去。


    原來是皇榜,怎奈字跡被人群團團圍住,蕭琴隻能看到“比武大會”幾個字。看到比武兩個字,蕭琴就有些興奮,正想撥開人群仔細瞧瞧,一聲唿卻喚將蕭琴從思緒裏拉迴,蕭琴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可當蕭琴轉過頭,卻看到他真實而又明媚的笑臉。那比武大會的皇榜早就被蕭琴撇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道:“你怎麽又跑出來了?”


    蕭琴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就是這樣,每一次每一次,自己明明準備了很多話,但一到關鍵的時刻便深深的藏在心裏。


    “我,我是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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