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麽時候上長安啊?!”品舒望向蕭文虹問。她和哥哥的感情一向好,此時見著蕭文虹好象有什麽心事的模樣,也有些奇怪:“你怎麽心事重重的?”一邊也望了尤應沂一眼,“起允哥哥呢?什麽時候上長安?”


    尤應沂淡淡地答了一句:“和韻什麽時候上我什麽時候上吧!”


    “唉……”閔夫人在一旁歎了口氣,“本來還打算多留和韻在家住幾天的,既然這樣,還是早些離去的好。”


    蕭文虹厭煩地望了閔夫人一眼。尤應沂不動聲色地望向門外。這些年來在這個家裏受這些冷嘲熱諷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了。雖然生氣,然而寄人籬下,也不得不忍著。


    “蕭挺他們怎麽還不來?這頓飯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吃得完?!”蕭文虹煩躁地在席上一拍,大聲地說,“快把他們三個叫出來!”幾個丫鬟連忙跑出去。


    蕭品舒有些不高興地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閔夫人也冷瞥了蕭文虹一眼:


    “和韻啊,雖然你是大少爺,然而那也是你的弟弟們,何必對他們那麽粗暴。就不能寬容一點兒嗎?”


    “我還有事。”


    “你天天都有事!”閔夫人埋怨地望了他一眼:“當初大人怎麽沒給你也定門親事,省得你天天出去沾花惹草的。”說著她又望了尤應沂一眼,嘀咕了一聲:“到是那個家道中落沒名沒份的,反而有了個那麽好的媳婦……”


    蕭文虹深吸了一口氣,見著尤應沂緊緊握起的拳頭和看上去逐漸蒼白的臉,有些愧疚。然後他又想起蕭琴,立刻火上心頭,“怎麽還不來!!”


    “真是沒禮貌……”閔夫人繼續暗斥著,然後問:“聽說你這次迴家又帶了個小姐迴來啊?她是什麽來頭?”


    蕭文虹厭惡地望了她一眼。品舒的興致也騰了起來,說:“是啊!二哥哥。我剛才也看到了!雖然啊,有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不過還真是美人呢!是名門出身的吧!”


    “她是安紹公的女兒,禦史中丞的表妹。”


    閔夫人的笑容立刻蔓延了開來:“真的?!那可是大家閨秀啊!你們……”


    “你們怎麽老是喜歡把我和這個人扯一起跟那個人扯一起啊?”蕭文虹受不了的看了她們一眼:“我會喜歡她?!嗬!我還沒那麽沒眼光。”


    “那姑娘哪裏不好啊?”


    “我走了。”蕭文虹已經打斷她一下子站了起來。然後跟尤應沂說,“起允,我們走!”


    此舉正中下懷,尤應沂便也站了起來。然後不管閔夫人在堂內如何驚斥著,兩個人都似一陣風似的吹出了大堂以外。


    “真受不了!”蕭文虹蹙著眉和尤應沂一邊走一邊說著:“她還好意思!我母親還不知道是被誰殺的呢!她難道以為自己能夠取代我生母的位置嗎?管她名分怎麽樣!”


    尤應沂也壓抑著火氣,和蕭文虹並肩一同行走過長廊。月掛樹梢,園子裏百花開放,香氣四溢,“蕭琴怎麽還沒來……”


    蕭文虹喃喃念著,看得出這件事讓他的確很心煩,“不如我們現在就出去找她!肯定是出事了。”說著他便又迴過身,往馬廄的方向走去。


    “和韻!”尤應沂喊了他一聲,卻仍舊站在原地,抬起眼望向他匆匆穿過園子的身影:“你要到哪兒去找她?”


    “街上找。”


    “她不會在街上的,你冷靜點!”說著,尤應沂也從台階上走下來,見到蕭文虹停住行走的腳步,他的目光望著他的背影,分外清明:“我們就是在榆鞍長大的,榆鞍的盜賊多不多,有多安全,我們不是不知道。”他繼續說:“我們認識蕭姑娘雖然也不久,但是看得出來,她不會是莽撞迷糊到連路都迴不來的人,更不會忘記曾經答應過我們的事,找到親戚後遲遲不把玉鶴送迴來。”


    蕭文虹的麵色一沉,隨即心下一激靈,尤應沂繼續道:“你好好想想,這些日子以來,江姑娘跟什麽別的人接觸過嗎?”


    這是唯一的可能……對啊,他居然忘了……


    這可能的危險也使得蕭文虹的臉色一白,十分迅速的,朝著尤應沂迴過了頭去。


    秋蟬居,依池而建,修竹數叢。有三層之高,黑漆,華闌清幽。夏夜蟬鳴,點有燭火的居內是一派安寧與閑適,惟微風自小潭外輕輕掠進,繞梁遊轉,倍添靜幽。


    江雅秀慵懶地靠在坐榻上,靜靜地望著窗外的月色,然後突然,聽到門被打了開來。


    不用迴頭也知道是蕭文虹。江雅秀沒有理會他,繼續看著窗外的月色,然後隨著腳步聲快速地走近,她突然感覺到手臂一緊,然後蕭文虹立刻把她從坐榻上拽了起來!


    江雅秀既驚詫又氣憤地望著蕭文虹,那張俊美如石雕般的臉正冷冷地瞪著她。然後她立即料到是發生什麽事了,冷笑了一聲,便要把手臂從他手中甩開,然而對方毫不妥協,手臂反而被抓得更緊。


    “說!你把蕭琴怎麽了?!”


    手臂上傳來被緊箍住的痛楚。這一次,江雅秀也絲毫沒有妥協和迴頭。


    “想知道她怎麽樣,就放開我!”


    蕭文虹氣得倒抽了一口氣,一個“你”字剛要從口中吐出,又生生忍住。尤應沂在一旁望著,然後看到蕭文虹冷哼了一聲,一下子把江雅秀摜倒在坐榻上。


    江雅秀憤憤地迴頭,撐著身子就要坐起,然而看著那張冷硬的麵孔,還是將氣給忍住,一字一句地道:“今天晚上亥時,我的部下會到蕭府外麵接我。”


    蕭文虹麵布寒霜,他沒有想到,哪怕他已經挾持了她,她仍然能夠興風作浪。昨天他在樹林子的上方看到了那盤旋的白鷹。她一定是通過那隻鷹和她的部下聯係的。他開始後悔自己在看到那隻鷹時,沒有用箭把它射下來!


    “……那如果我放了你,你會把蕭琴還給我嗎?!”


    江雅秀一笑:“當然會!”


    蕭文虹的臉上這才劃過了一道放鬆之情,接著問:“那在這之前你能保證她毫發無傷嗎?”


    江雅秀迴過頭去望了蕭文虹一眼,她的笑意更加濃烈了起來:“毫發無傷我不敢保證,但是我能保證她不會有大礙。”


    蕭文虹和尤應沂的臉色這才更舒緩了一點兒,然後蕭文虹喝道:“你給我記住!不要給我玩花樣!”


    江雅秀笑了笑,不置可否。


    蕭琴被繩索綁起來,再次扔到了馬車裏。


    馬車馬車,又是馬車。她睜著剛從昏迷中清醒的眼睛,迷惘的看著這輛新的馬車。車廂裏除了她以外沒有任何人。後腦有鈍鈍的痛。然後馬車一個輕晃,車夫坐到了車廂前的車座上。她聽見有人喊“出發”、“出發”的聲音,驚疑不定起來。


    去哪裏?又要去哪裏?這幾天輾轉過了這麽多的地方,她還要去哪裏?然後她的腦海裏突然浮現起了江雅秀的影子,立刻明白,對!江雅秀……是江雅秀……肯定是她!那麽這次,她又要帶她上哪兒去?


    馬車在道路上疾弛,伴隨著得得的馬蹄聲。


    深夜的空氣微涼而清新,她坐在馬車裏,立刻問車夫道:“這是去哪裏?”


    “去蕭府!”車夫很幹脆的迴答道。


    “我想吃葡萄,有葡萄麽?”


    蕭文虹和尤應沂站在她睡榻的一側,本待離開,此刻又停下了腳步來。望著她那誌得意滿的神情,雖然十分不悅,然而還是不得不妥協。


    “來人!”蕭文虹朝著秋蟬居外喊了一聲,幾個小廝和丫鬟跑進來,行禮跪下,他便吩咐道:“給江姑娘拿一碟葡萄來!”


    丫鬟們應聲出去,蕭文虹和尤應沂便又待離開。江雅秀又對蕭文虹說:“在長安的時候,我住的房間裏總會燃上瑞腦香。”她望了望這間布置得也很華貴的房室,道:“沒有瑞腦香的地方我待不慣,哪怕隻有一個時辰也一樣。——給我燃瑞腦香!”


    蕭文虹冷哼了一聲,再喚:“來人!”立即,丫鬟們又跑了進來,行禮跪下,他吩咐道:“拿瑞腦香去!給江姑娘把瑞腦香燃起來!”


    丫鬟們應聲退下,尤應沂微微的勾了勾唇角。江雅秀還是不安分,丫鬟們才剛出去,又問蕭文虹:“大人,你們沐浴在何處?”


    “櫻花潭。”


    蕭文虹迴過臉來望著她,眼中飛掠出一抹怒火。江雅秀毫不膽怯,仍然仰頭望著他,眼睛連一眨都不眨,就是一副料定了他會答應的樣子。蕭文虹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頭:“好!你起來,我帶你過去。”


    江雅秀嫣然一笑,伸出皓腕:“剛才蕭大人把我的腰弄痛了,我現在站不起來,還是蕭大人把我扶起來吧!”


    他抓住她的手,一把拖起來。全然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麵對這更甚的力道,江雅秀腰間一痛,“哎喲”了一聲,好象真的扭到了,齜牙咧嘴的撐住腰部。沒等她站穩,蕭文虹又一下子把她手放開,這一下她差點又摔到榻上,還好及時扶著睡榻站住。


    “還有什麽要求嗎?”蕭文虹迴過頭來,展開一個迷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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