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雲溪那句話,阿芸他們都覺得氣氛一下子都變得怪怪的。


    幾人路上不再說話。


    一直到了後山的石屋,族長這才出聲催阿芸去看看裏麵的樹婆婆。


    “阿芸,小心腳下。”


    “小心!有毒蛇!”


    就在阿芸的雄性將阿芸放下時,雲溪突然便是一道冷喝,緊接著隻見什麽東西衝阿芸掠去,阿芸的雄性這時根本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就想把阿芸摟進懷裏。


    然後手臂像是被雨季的毒蟲叮咬了一下,有過一瞬間的刺痛,阿芸的雄性再抬眼,就看到雲溪手裏正捏著一條紅白相間的毒蛇,是七步蛇。


    這種毒蛇的毒性極強,據說被它咬了後,走上七步後就會氣絕身亡。


    阿芸的雄性知道要不是雲溪及時抓住這條毒蛇,那以這條毒蛇剛剛的速度,那現在中毒眼花的就是阿芸了。


    “阿芸,別看。”


    阿芸的雄性倒下前,看到的就是自己雌性一副嚇到了的驚恐表情。


    他想,他要是死了,阿芸後麵幾天估計就會做噩夢了。


    隻希望那個叫雲溪的雄性能發揮點雄性風度,照顧下他的雌性,別讓她哭得太厲害。


    “阿雨!”


    阿芸聲音尖利,“阿雨你怎麽了?你別死,嗚嗚嗚,我害怕。”


    見狀,雲溪將七步蛇一把捏碎,抓住阿芸的胳膊,“解毒丸,你身上帶了解毒丸嗎?快拿解毒丸給他服下。”


    這個時候哭什麽哭,拿解毒丸給人解毒才是啊。


    但阿芸哭得正兇,根本沒聽到雲溪在說什麽,還是族長迅速衝進樹婆婆的石屋,拿著解毒丸給阿雨服下。


    見阿巫服了解毒丸後,依舊沒有好轉,反而是身體抽搐起來,口吐白沫。


    雲溪趕緊又給他喂了一口從阿芸藥囊裏翻出來的解毒丸。


    “沒用,鬱禾說了,解毒丸大多隻有預防的功效,雖然能解一些蛇毒,但它解不了像七步蛇這種毒性太強的毒。”


    說著,阿芸哭著去找阿雨的傷口,“要找到他傷口清毒,然後配抗蛇毒的藥。嗚嗚嗚,傷口、傷口……”


    雲溪幫她找到了傷口,族長心裏一肚子疑問,卻還是焦急地問,“傷口找到了,要怎麽清理傷口?”


    “在旁邊劃開,然後把毒出來。我這有藥,可以緩解下蛇毒的發作,可是解蛇毒還要其他草藥,我身上沒有……”


    阿芸慌裏慌張地看自己藥囊,這是用穿山甲的皮製作的一個鼓鼓的圓包,裏麵裝滿用幹枯葵葉裝起來的藥丸和治病救人的草藥。


    但滿滿一個藥囊,卻偏偏沒有解蛇毒的草藥。


    阿芸都要急哭了。


    族長心裏也急,“去樹婆婆那裏找,救阿雨最重要。”


    阿芸哭著爬了起來,被雲溪提著衣領進了石屋的裏間,從裏間翻出了好幾包用幹枯葵葉包好的草藥。


    其中一包正是解蛇毒的草藥,阿芸拿到它後又從外間拿了其他清熱解毒的草藥,搭配著磨碎了直接和著水給阿雨灌了進去。


    然而這樣還不行,藥不是熬出來的藥水,吸收起來需要時間,而蛇毒發作是很快的,所以阿芸跌跌撞撞地又去製藥外敷。


    ……


    鬱禾醒來後就得到阿芸雄性中了蛇毒的事,她嚇了一大跳。


    “後山怎麽會有蛇?而且石屋周圍都被撒了驅蛇粉,七步蛇也一向不喜歡濕冷的天氣,怎麽可能會在後山出現?”


    鬱禾一連串的疑問,讓得本就對今天意外有些驚疑不定的雲溪一下就確認起來。


    “有人想害你。”


    鬱禾心都提起來了,這樣狠毒且一擊致命的手段,是麗芙想出來的?


    她就這麽盼著她死。


    鬱禾眼裏閃過淚光,臉上滿是不解地問,“是誰想讓我死?是律嗎?他就這麽喜歡麗芙,可是他已經和他喜歡的雌性結侶了,為什麽還要害我?如果不是律,那又是誰想害我?”


    雌性柔弱無助地撲進白瀾懷裏,哭得稀裏嘩啦的。


    白瀾眉頭緊擰,臉色十分難看,他用力地將自己雌性摟住,看向雲溪和犽,“去查!”


    他的眼神冰冷,語氣是掩飾不住的殺意。


    雲溪和犽一下子就懂了,查到了,直接送他們去死。


    而這事的主要方向,想也不想就是那個對鬱禾有很大惡意的雌性,還有被他們揍過好幾次的麗芙雄性們。


    畢竟不排除他們為了泄憤,而把矛頭對向了正懷著孕的鬱禾。


    兩人得了吩咐後轉頭就冒雨出了門。


    等到石屋都安靜下來。鬱禾的哭聲小了很多,因為白瀾摟著她,正一直看著她沒說話。


    竟然沒有安慰,鬱禾淚眼朦朧地看向白瀾。


    白瀾不知是想到什麽,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膛,“鬱禾。”


    鬱禾心裏猛地一跳,她還是第一次聽他這樣叫自己名字。


    因為他從一開始叫她時,就是叫“阿禾”。


    他是發現自己的小心思了嗎?


    鬱禾手指輕捏緊了自己的衣袖,可白瀾叫了她一聲,卻沒有再說其他。


    “睡吧,醒來後什麽事都沒有了。”


    白瀾並沒有拆穿她對麗芙一直心存警惕和恨意的事,事實上,她裝得很好,就連雲溪和犽他們都沒能發現她一直在他們麵前掩飾她對麗芙和律的恨意。


    可白瀾作為她的枕邊人,有事沒事就會盯著她和肚子裏的幼崽看,所以怎麽可能不會發現她的心事。


    隻是她不說,他就不問。


    她想做些什麽,他便讓雲溪他們配合就是,隻要她不故意害誰,他都會不問緣由地幫她。


    這是他給伴侶的安全感。


    但是現在,他不問不行了,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都想伸手把她害了。


    白瀾就是為了她的安全,這會兒都要弄清楚事由。


    又或者說,不是事由,而是她心裏是個什麽想法?


    她前些天隻是單純想報複那對雌雄,還是已經恨麗芙和律恨不得他們馬上去死。


    “你不問我?為什麽針對麗芙和律他們?”


    見白瀾不問,隻是安撫她趕緊睡去,鬱禾卻忍不住了。


    誰叫白瀾這陣子的行為讓她有了安全感,也讓她有了傾訴欲,再一個她也很想知道,他如果知道了自己心裏所想,還會不會一如既往地給她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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