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許山如此囂張的行為,不少人都為其捏了一把汗的深咽一口唾沫。


    特別是北涼那邊,何曾見過有誰敢這般當著寧王的麵,這般猖狂的?


    懟得是寧王府供奉,質問的是九品高手……


    放眼整個大明,敢這樣做的屈指可數吧?


    “許大人,陛下賜你‘詔書不名’、‘讚拜不名’,不是讓你跟本王囂張跋扈的!”


    氣急敗壞的朱無視,當即嗬斥道。


    而他的話剛說完,扭過頭的許山,直接迴懟道:“先帝欽點你為托孤大臣,也不是讓你跟陛下齜牙咧嘴的。”


    “寧王,你做到了嗎?”


    ‘噝噝。’


    許山的話,著實讓靜謐的現場,瞬間鴉雀無聲之後,又響起了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響。


    徐峰年、徐瑩等人入京時,確實聽聞最近半年來,皇城冒出來個叫‘許山’的年輕俊才,囂張跋扈、猖狂至極!


    也曾做過紈絝子弟的徐峰年,心想著能比自己差哪兒呢?


    可現在看來……


    自己和他,簡直是雲泥之別。


    哪怕自己背後坐擁三十萬北涼鐵騎,在明知今天的這一截殺,出自於朱無視之手,剛剛還不敢這般挑明的硬懟。


    隻能隱晦的表達自己及北涼軍的態度。


    可他許山呢?


    就這樣當著寧王的麵,不僅扇飛了他的隨身太監,更是一唿百應的與其針尖對麥芒。


    甚至,當場把對方懟得麵紅耳赤。


    主打一個舒心,就是不受一點委屈氣?


    “你……本王哪一點……”


    “都是千年的妖怪,寧王就別跟我在這裝聖人了。”


    “泥腿子出身的我,沒有政治傾向,不懂得所謂的大局觀。自然,也就不會像有些人那樣為了維穩一而再、再而三的逆來順受。”


    說到這,許山指向自己的飛魚服道:“穿上這身飛魚服,身負皇恩的我,是陛下手裏的一把刀。”


    “誰讓她寢食不安,我砍誰!”


    “脫了這一身飛魚服,我就是活脫脫的悍匪。”


    “誰特麽的讓我難受,我砍誰!”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寧王,我打你的狗,殺你的人,都沒錯。”


    “在來椒陵前,有句話我跟曹正淳也說過:出了宮,我不允許再有一隻閹狗,在老子麵前齜牙咧嘴。”


    說完這些,許山折迴身,瞪向古三通補充道:“更不允許有誰的狗,跟我吹鼻子瞪眼。”


    ‘啪啪。’


    輕拍著古三通胸口的許山,臉上雖然掛著笑,但任誰都感覺到了他的殺意。


    “以後在京城,低著頭做人。見到穿飛魚服的,把頭勾下來。”


    “不做?”


    “老子把你腦袋擰下來,當蹴鞠踢!”


    “我說到做到!”


    待到許山說完這些後,麵色陰沉的朱無視,連說了數個‘好’字。


    “今日許大人,所說的每一個字,本王都銘記在心。”


    “希望,有一天你我再一起迴憶的時候,你不會因此感到懊悔。”


    ‘唰!’


    扔下這話後,朱無視甩袖朝著自己戰馬走去。


    在這期間,剛剛拔刀的侍衛們,紛紛簇擁上去的同時,警惕著周圍的錦衣衛。


    “我期待著與寧王促膝長談的那一天。”


    “所有人,都有。”


    ‘轟。’


    “有。”


    “把這裏所有歹徒的屍首,全都給我帶迴京。”


    “敲鑼打鼓的繞城宣傳。”


    “我要讓,京城所有的江湖客及權貴們,都特麽的看清楚……”


    “誰要是敢悖逆聖意,別跟我說你主子是誰、有何背景,特麽的九品,也一樣幹碎。”


    “特別是朱雀大道及正陽街。”


    “是。”


    ‘轟。’


    聽到許山這話,都驅馬準備離開的朱無視等人,又扭頭瞪向了這廝。


    寧王府就在朱雀大道,他現在所住的別院,正是在正陽街。


    許山這一行徑,不僅僅是在打他朱無視的臉,更是誅寧王派、東林黨的心。


    “你就不怕,寧王進宮參你一本?”


    “要知道,現場能直接指認他的人證、物證,都已毀屍滅跡了。”


    望著朱無視率部離開的身影,青龍笑著質問道。


    “參是肯定會參的。畢竟,我這麽囂張跋扈,還辱沒了皇家體麵。”


    “可在參之前,他要做的是,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幹淨。”


    “嗯?”


    聽到這話,莫說青龍了,饒是湊過來的徐峰年、徐瑩等人,都詫異的望向他。


    “【雌雄龍虎陣】哪來的?”


    “控製此陣的星月盤,若無青城派陣法秘訣,它能困住這麽多高手?”


    “迎接世子的禮部官員,都是提前定好的。段天涯頂替的又是誰?”


    “想要此局,完全閉環,這些事他得處理啊!”


    “不然,他請聖辨言,就成了我指認現場了。”


    待到許山說完這些後,青龍連忙詢問道:“那你還這般沉得住氣?”


    “不再獲悉寧王,往這裏趕時,立即抄近道趕迴六合?”


    “龍叔,你沒發現我的班底,少了一個人嗎?”


    “啊?”


    在許山說完這些,青龍下意識掃視著現場。


    “坦率的老李,你見了嗎?”


    “李元芳?”


    “京城人隻知,消失的王啟年,拔劍的李元芳是督查司雙絕。”


    “可了無蹤跡的老李,衝鋒陷陣的王大人,同樣驚豔!”


    許山的話,亦使得青龍等人,怔在了原地。


    像是看妖孽般,盯著這廝。


    雖然,徐峰年及徐瑩,不知道他們嘴中‘坦率的老李’到底是誰。但聽到此話,已然清楚,他許山已留好了後手。


    而被許山當眾誇獎的王啟年,主動站出來說道:“刑同知,大人在確定此陣乃是【雌雄龍虎陣】後,便命烏解羽迴去通知李大人了。”


    “椒陵距離六合不遠。李大人,趕得及!”


    “你們就不怕,他提前下死手啊?”


    “如果這個計劃成功了,把關於【雌雄龍虎陣】的痕跡抹掉即可。沒必要殺青城派的掌門。”


    “不然,哪個江湖門派還敢投靠寧王府嗎!隻有確定失敗了,才會啟動他藏在六合的暗子。”


    在許山自信滿滿的說這話時,已遠離椒陵驛亭的朱無視,勒馬而立的對古三通說道:“你立刻命人,把此局的所有尾巴都剪幹淨。”


    “餘滄海,留不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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