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山的聲音依舊不大,可落在眾人耳中,卻令人感到振聾發聵!


    及冠之年,用實力掙脫、對抗了陸地神仙境的桎梏及束縛。


    這已經不僅僅是實力的體現,更是毅力和潛力的宣示!


    而聽到他這番話的曹正淳,笑容依舊,但眼中布滿了掩不住的殺意。


    並沒有正麵迴答許山的話,側過頭的曹正淳,意味深長的對袁天罡說道:“天師,在懂點風水會點堪輿的我看來……”


    “秦淮河流淌著的不是文人騷客眼中的一夜.風情,而是一江猩紅血水,濃豔悲傖如殘陽。”


    聽到這,許山笑了。


    也許別人不知道,曹正淳言外之意,但知道了妲己真實身份後,他無比清楚。這隻閹狗,所指何意!


    一夜.風情後,與身懷十二品業火紅蓮的妲己,沾上了因果輪迴的人,下場通常會很淒慘。


    那是個要突破禁咒,與天爭鋒的傳承人。


    縱觀這數百年來,哪怕是強如無天,都未能真正做到善始善終。


    與他有過交集、沾染因果之輩,誰又能逃得過天命輪迴呢?


    對於此事,多多少少知道點的袁天罡,笑著搖了搖頭道:“老曹啊,那秦淮河是風流倜儻,還是猩紅如血,跟你基本上沒啥關係了。”


    “前者,你做不到;後者,你又參與不了。”


    “竟瞎操心!”


    “你……”


    聽到袁天罡這話,曹正淳臉色變得更加鐵青。


    而一旁的許山,頓時眼前一亮。


    糟老頭子,是懂語言藝術的。


    被嘎了一刀的曹正淳,還有資本風流倜儻?


    與天爭鋒,你曹正淳活了那麽久,不也沒夠資格嗎?


    都說罵人不罵短,打人不打臉。


    袁天罡這個糟老頭子,是逮著對方的痛處猛戳啊。


    事後,還不忘吐口千年濃痰!


    講究人!


    “若是各位大臣全憑臆測,寄希望於楊柳心那些清倌人的口供,扳倒許大人的話……”


    “抱歉,我袁天罡,第一個不同意。”


    “等你們,把自己的屁股都擦幹淨了,再玩這一手。”


    說完這些的袁天罡,便準備揮手示意眾人,該幹嘛幹嘛去。


    可他的話剛說完,說話都不利索的安德山,突兀的開口道:“天師,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們能通過其他人方式,佐證此事就是許大人及督查司做的……”


    “你就不再插手了是嗎?”


    “想啥呢?魏忠賢、雨化田作惡多端、罄竹難書,本尊也沒見曹督公不聞不問嗎。”


    “啊?”


    袁天罡的話剛說完,旁邊的大臣直接開口道:“若是能通過其他方式,證明此案與許大人有關的話,吾等就是死諫,亦要把他繩之以法。”


    ‘啪嗒嗒。’


    也就在他們的話剛說完,宮門處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迴來了!”


    “督公,去南郊抓捕張鬆的人迴來了。”


    雖然杵著腫臉,可此時的安德山,一臉的興奮。


    “嗯?”


    而聽到這話的眾東林黨大臣們,瞬間眼前一亮。


    他們入宮前大致了解過,許山的整個計劃。


    就依托張鬆治下的黑市,布的這個局。


    想要在細節上,讓雨廠公及容嬤嬤信服,肯定需要張鬆的配合。


    原來,安德山帶人去楊柳心抓人,是虛晃一槍。


    就是為了麻痹許山這狗東西,而真正的殺招,在這裏。


    想到這……


    在場的眾人,紛紛把目光聚焦在了許山身上。


    可此時的他,四五十度仰望著晨曦,嘴角微微上揚,隨即呢喃道:“心不為利、衰、毀、譽、稱、譏、苦、樂所摧破,是為八風不動。”


    待其意味深長的說完這些時,安德山等人心裏謾罵一句:裝泥馬呢?


    “怎麽樣了?”


    “張鬆抓迴來了嗎?”


    “人呢?”


    麵對著氣喘籲籲的手下,安德山當即詢問道。


    “死了,全死了。”


    “誰,誰死了?張鬆死了?”


    “不是的安總管,跟,跟著屬下一起去南郊黑市的崽子,全都死了。”


    “就,就我一個人,逃出生天了。”


    ‘轟!’


    乍一聽此話,整個現場一片嘩然。


    ‘啪嗒嗒。’


    不敢置信的安德山,蹣跚的後退了數步。


    緊接著,猛然扭頭把目光望向了許山身上。


    不止是他,在場的所有人,又雙叒叕的聚焦在了這道年輕、高大的身影上。


    “何人這麽膽大妄為,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屠戮了永壽宮的淨軍侍衛?”


    “曹督公,用不用我們督查司,幫你們查一查?”


    聽到許山這話,整張臉因為憤怒而扭曲的曹正淳,連說了三個‘好’字。


    隨後,冷聲道:“許山,你好手段啊!”


    “你看看,高興的時候喊人家‘許半天’,生氣的時候又直唿人家的名諱。”


    “嘖嘖!剛剛我提醒過你了:心不為利、衰、毀、譽、稱、譏、苦、樂所摧破,是為八風不動嗎。”


    “你這樣喜怒無常,要毀道心的。”


    說完,轉過身訂許山,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那名‘死裏逃生’的侍衛旁邊。


    在這期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的身影所牽動。


    雖然彼此,都沒有明說。但隻要不傻,誰都能看得出,許山‘預判了對方的預判’。


    甚至不誇張的講,昨晚人家動手後,就知道你會調查那裏。


    故而,設好了埋伏,甕中捉鱉!


    ‘啪。’


    單手搭在侍衛肩膀上的許山,笑容極為燦爛。


    可對方,卻在這個時候,身體忍不住的瑟瑟發抖。


    親眼目睹,自己的同伴,是如何被屠戮的他,心裏很是清楚:不是他死裏逃生,而是有人膽大妄為的,故意放他迴來稟告此事的。


    “你能活著迴來,不是命大……”


    “而是有人,想通過你,告誡整個內務府——閹狗的手,伸不出皇宮!”


    ‘轟。’


    待到許山極為不客氣的說完這些後,曹正淳瞬間發飆。


    可這一次,沒再慣著對方的袁天罡、青龍及神機樞供奉們,紛紛予以了迴應。


    “袁天師,你的人又好好給我上了一課。”


    “老曹,你錯了。許山現在幹的事啊,都是沿著這些年你給東、西兩廠製定的路子走的。”


    “說起來,他最多算是依葫蘆畫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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