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凝重的空氣中,驟起的殺意,讓眾淨軍侍衛們腦門上,布滿了冷汗。


    雖然,僅僅是一息之間的變化,卻已讓他們心生怯意。


    未等安德山下令,便已有侍衛提前邁出了退腳步。


    原因無他……


    因為許閻王,收起了第二根手指!


    在京城,你可以懷疑‘國策’能朝令夕改;聖旨、懿旨,都有可能因為種種阻力,而被迫收迴……


    但你絕不能懷疑,許閻王‘一口唾沫一顆釘’的威脅。


    每一個選擇質疑的,墳頭上無一例外的都長滿了雜草,甚至連屍骨都湊不齊。


    “退!”


    ‘嘩啦啦。’


    伴隨著安德山的此字出口,隨行的淨軍侍衛,宛如喪家之犬般,急速離開。


    生怕撤晚了,引來了對方的追殺。


    “許大人,此事,咱家一定向曹督公完完整整的稟告。”


    “希望許大人,屆時別不敢承認。”


    退出楊柳心的安德山,隻能以此話作為了結的,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嗖!’


    可他的話剛說完,一股強力的氣勁,由內至外的朝他襲來。


    ‘啪。’


    ‘噗通。’


    瞬間,被隔空打臉的安德山,整個人騰空之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安總管!”


    看到這一切的淨軍侍衛,紛紛上前攙扶起了他。


    此時的安德山,嘴角出血、牙齒脫離,左半臉的眼睛,都腫成了一條線。


    而這,還是許山手下留情後的結果。


    “帶著傷迴去稟告的話,會更有信服力。”


    “給曹正淳說,老子稍後就到。”


    “滾。”


    ‘嘩啦啦。’


    伴隨著許山的話落音,本來奉命來此抓人、喊人的眾淨軍,急速的遠離這是非之地。


    “放話出去。楊柳心的妲己,我許山看上了。”


    “未來一段時間,元芳兄將留在這裏與杜十娘商討贖身一事。”


    “暫時,將不對外營業。”


    “啊?”一臉懵逼的李元芳,怔在了這裏。


    而旁邊的王啟年等人笑著開口道:“是!”


    “許大人,楊柳心那麽多姐妹呢,不營業……”


    “你養我們啊?”


    俯身在柵欄上的妲己,一臉嬌媚的望向許山道。


    “嗎的,妖精!”


    “你們先迴去,我上樓再給妲己聊聊天。趁著跟優優、露露,也練練【大荒囚天指】。”


    “啊?別介,許大人,奴家錯了。”


    神機樞外……


    整張臉被扇成豬頭的何青,口齒不清的對曹正淳表述著剛剛在楊柳心所發生的一切。


    一旁的安德山進行著補充!


    可因許山這一巴掌,太過於用力,以至於他一張嘴,就往外流哈喇子。


    聞訊入宮,而看到這一幕的東林黨大臣們,各個義憤填膺的聲討著許山。


    而姍姍來遲的袁天罡,麵對著他們對許大官人的口誅筆伐,接連打了幾個哈欠。


    “什麽事,不能隻聽他們的一麵之詞吧?”


    “等許山來吧。”


    聽到袁天罡這話,一旁的大臣們當即開口道:“天師,這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許大人,為什麽怕淨軍把楊柳心的姑娘都抓起來?”


    “不還是忌憚,她們泄露自己昨晚的行蹤,坐實他許山,就是圍殺西廠廠公及容嬤嬤的罪魁禍首嗎?”


    待到他們剛說完這些後,一道洪亮的聲音,由遠至近的傳來。


    “腦子是個好東西,你們特麽的,到底有沒有?”


    “嗯?”


    聞聲望去,隻見腰懸正陽刀的許山,大搖大擺的朝著他們走來。


    “你……許大人,你這是在公然侮辱吾等,朝中大臣嗎?”


    “好大的一頂帽子啊。怎麽?現在說實話,都是侮辱了嗎?”


    走過來的許山,隻朝著袁天罡抱拳行禮。可後者,則‘嫌棄’的擺手,示意他趕緊開炮。


    處理好這些蒼蠅,別耽誤自己迴去睡個迴籠覺。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楊柳心,背靠的是東林學院和你們東林黨啊!”


    “你們在證詞上,稍加引導。豈不是汙蔑了我的名聲。”


    “你……”


    “你這是做賊心虛,故意混淆視聽。即便東林學院與楊柳心,有些牽連。她們的證詞,最少可以佐證,你許山有這個嫌疑。”


    “對!有這個嫌疑,就要避嫌。等到調查結果出來後,你才能行使現在的權利。”


    東林黨把如意算盤打的‘啪啪’作響。


    他們自然知道,許山既然敢幹這事,就把現場清理幹淨了。


    在無法定他罪的前提下,暫且革去其職務,是利益最大化的表現。


    隻要沒有了督查司這些錦衣衛的幫襯,哪怕是曹督公,欲要秋後算賬,也要輕鬆不少。


    “呀?有嫌疑,就要避嫌,就要暫且革職嗎?”


    “這是自然!”


    “那在場的不少大臣都去過紅袖招吧?”


    “嗯?”


    “據說,還有不少大人,有很多特殊的癖好、一些人更是酒後失言,說了一些詆毀聖上的話語。”


    “這些,在我們督查司把她們抓迴去後,各個都全盤托出了。”


    “若是按照,眾大人的標準來……”


    “我被暫且革去了職務,你們呢?”


    “你們是不是,也應該集體在家閑置啊?”


    “啊?你,你是血口噴人。”聽到這話,有人直接開噴道。


    紅袖招都被督查司抓走個把月了,裏麵的姑娘,據說早就與不少錦衣衛穿一條褲子了。


    讓她們出門作證、提供供詞?


    哪怕是無中生有,也會拉他們下水。


    “你特娘的,還滿口噴糞呢。同樣都是清倌人的證詞,楊柳心的都能用、就能讓把我革職,不能行使權力……”


    “紅袖招的就是血口噴人了?”


    “大明你們說了算?”


    “自己的屁股,有多髒,心裏沒點筆數嗎?”


    火力全開的小許大人,連說帶罵的,把這些大臣們懟得麵紅耳赤。


    在這期間,袁天罡雖然一直閉目養神,可嘴角上揚的連ak都壓不住。


    “兔崽子,昨晚之所以選擇楊柳心,原來是這個時候用啊。”


    “紅袖招那些清倌人的口供,估計都整理好了。”


    “無恥、奸詐。”


    “不過……能看到東林黨吃癟的這一幕,是真特麽的爽啊!”


    神機樞內,聆聽到許山這番雄辯之詞的青龍,笑著對身旁的真武長老說道。


    “小許大人,每次在啟動一個計劃時,便已經留好了閉環的後手。”


    “大智若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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