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已經通過綜合起來的信息,知道了花姐想要傳達消息的事。


    他安排人告知花姐,二人在如玉閣碰麵。


    王文化妝成了製衣的老裁縫,一邊讓助手幫著測量尺寸,一邊介紹著自己店裏的特色衣衫。


    跟隨的護衛瞅著跟這一路下來一樣,沒什麽異常,於是也就放鬆了警惕。


    斜倚在門口相互說著昨日休沐,各自去哪家勾欄找的姑娘水靈。


    花姐告知王文,撻懶已知曉她的身份,並控製了她的女兒。


    “嗯,關於撻懶的事我都清楚了。你做的很好。這樣我們這邊就不被動了。至於你女兒的事,放心交給我們國安,我們必定全力以赴。”


    “那就多謝了。還請王局長一定要救出我的女兒,她可是我的命根子!”


    花姐猶豫了幾次,到底沒有說出自己女兒的身世。


    可是老奸巨猾如王文,眼看著花姐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這裏麵肯定還有事。


    花姐曾跟宋齊魯苟且的事,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就算不論和宋齊魯的關係,僅花姐這些年來為國安所做的一切,就由不得他不重視此事!


    “此事可是還有一些其他隱情?還有撻懶知道你的身份或許是恰逢其會,可是能查到你女兒的身世,怕是另有隱情吧?難道說是那位丞相大人的手筆?”


    這方麵是王文的專業領域,僅憑花姐的姿態,就把事情猜測了個七七八八。


    “沒,沒有的事兒。不過,此事的確是那位秦中丞的手筆。”


    花姐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雖然掩飾的很好,但也沒能逃過王文的眼睛。


    “嗯~果真如此!可是那也不對啊?僅憑控製你女兒,最多要挾與你,他是怎麽確定你跟王爺關係的?莫非……”


    王文立馬瞪大了眼睛,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


    他雙目正視花姐,等待花姐的答複。


    是與不是,這結果可是天差地別啊!


    花姐眼看著瞞不過去,由於實在是擔心自己女兒的安危。


    猶豫再三,最終她還是咬唇點了點頭。


    “嘶~糊塗啊你!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不早點告訴王爺呢?如果你怕不方便,告訴我也是可以啊!糊塗!”


    王文倒吸一口冷氣,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


    花姐眼中含淚,貝齒輕咬嘴唇,下顎不經意的在顫抖,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哎!這事兒我肯定得匯報給王爺!小郡主的安危肯定沒有問題。”


    “別說他一個丞相,以王爺護犢子的性子,就算是那位控製了小郡主,估計王爺也敢把天捅破。倒是你的安危比較棘手,我現在就著手安排你撤離吧!”


    王文很快恢複了冷靜,開始安排下一步的計劃。


    可是花姐卻搖了搖頭……


    “不,拜托你們隻管將我女兒救出就好。至於我的安危你們不用擔心,我現在基本篤定,撻懶想要借助我們出逃。”


    “沒有我們的幫助,他根本逃不出金國!我知道這人活著對王爺有用,你也不必再勸我。”


    “另外大金基金那邊,他布局了這麽多年,我們國安付出了那麽多的心血!沒人能替代我在其中的作用!我不想看到他功虧一簣!”


    花姐堅定的拒絕了王文的提議。


    “哎!糊塗啊!任務重要,可是你的安危同樣重要啊!我們國安不到萬不得已,就沒有拿人命換取成功的規矩!”


    王文此時也是左右為難。


    “嗬嗬,還沒到局長說的那等田地,我會注意自身安全。我意已決,您也無需再勸!隻是我女兒的事,就拜托各位同仁了!”


    花姐說完微微做了一個萬福。


    “哎!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勸你。隻是你自己千萬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啊。否則,否則我都沒辦法跟王爺交代啊!”


    “嗬嗬,局長自管放心,妾身心中有數。”


    “那好吧!我會在元帥府周邊加派人手。記住,一旦事不可為,千萬記得要第一時間,動用緊急方案出逃!”


    王文見勢不再相勸,隻好囑咐花姐保護好自己。


    “嗯,屬下聽命!如果沒有其他交代,妾身便先告退了!”


    “保重!”


    “保重!”


    花姐清了清嗓子,說道。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花色的,每樣幫我做一身,做好了記得送到元帥府!”


    “是,是的夫人!”


    “都上點心,本夫人滿意了,賞錢肯定是少不了的!”


    “是!多謝夫人賞!夫人您慢走!夫人您小心腳下台階……”


    花姐在王文謙卑的恭送之下,離開了店鋪。


    又繼續逛了好幾家鋪子,采購了一大批東西,這才意猶未盡的打道迴府。


    花姐走後,王文立馬來到商鋪後院,開始緊急調動燕京的國安人員,全部進入一級響應狀態。


    隨後又給宋齊魯,以及江南的國安人員各發出一封密信。


    做完這一切之後,王文才長舒一口氣,開始迴想有沒有遺漏之處。


    …………


    話說宋齊魯這邊,自打四月底率軍進入寧夏之後,就猶如狼入羊群,一路攆著李乾順跑。


    寧夏早已經全部歸宋,就連蘭州以東的甘肅,以及青海省東側的河湟穀地,也基本都在大宋治下。


    河湟穀地,位於黃河和湟水衝積的三角洲地區,介於青藏高原大阪山與積石山之間。是青海省東部比較重要的農業種植區。


    河湟地區其實屬於吐蕃各部的聚集地,之前北宋時期出過一位著名的人物,叫唃(gu)廝囉。


    用了短短20年光陰,就成為了各部吐蕃中的讚普,被稱作高原之王。


    就是這個人先後兩次,葬送了西夏“無敵小猛人”李元昊的大軍。


    險些將李元昊的家底全部清空……


    要知道唃廝囉才隻是吐蕃河湟一部的首領啊!


    由此可見,政教一體的部落,這戰鬥力是有多麽的強悍!


    這也使得李元昊終唃廝囉一生,再未敢打過河湟的主意。


    如果吐蕃人都有這樣的戰力,加之唃廝囉的超凡領導力,那豈不早就能在西北之地稱王稱霸了?


    答案是否定的!


    並不是因為高原人來到低海拔的平原地區會“醉氧”,而是他們更擅長分裂和內鬥!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唃廝囉和他的兩個兒子,更是深諳此道。


    分裂加混戰,使得河湟吐蕃部實力大減。


    河湟吐蕃的讚普唃廝囉生前,就跟他的兩個兒子不和。


    磨氈角和瞎氈分別出走宗哥城、龕穀,吐蕃實力大損。


    唃斯囉本人在宋英宗治平二年(公元1065年)病死後,河湟吐蕃部局麵更是亂上加亂。


    沒了唃廝囉的河湟吐蕃,已經不被西北邊疆“霸主”李元昊放在眼中。


    雖然還不會輕易去招惹吐蕃,但是已經基本漠視了吐蕃人的存在。


    沒了唃廝囉的威脅,李元昊開始專心掃蕩河西走廊中最後殘餘的迴鶻力量。


    他先是攻下了瓜州(今甘肅安西東南),又向西進攻占沙州(今甘肅敦煌),至此達到了河西走廊的最西端。


    班師迴朝途中,又順手占領了肅州(今甘肅酒泉)。


    這樣在西北甘肅、寧夏這一片兒,再沒有反對小李子的聲音和力量。


    李元昊的戰果就是,成功的打散了甘州迴鶻一部。


    除部分迴鶻人繼續留居河西走廊,投降了西夏之外。


    其餘大部分迴鶻人隻能繼續西遷,他們一直退守到沙州(今甘肅敦煌)附近。


    依附於西州迴鶻(因為治所在今新疆吐魯番高昌古城,所以也稱高昌迴鶻或高昌國),這一部的甘州迴鶻也稱黃頭迴鶻。


    呃~繞的有點頭暈!


    你以為亂糟糟的大西北局勢這就完了?


    不!這才僅僅是一部分而已!


    在古代的新疆和中亞地界上,還有兩個巨無霸級別的存在。


    那就是於闐(tian)國和喀喇汗國!


    當然現在還有一個耶律大石的西遼!


    先說說命最短的於闐國,於闐國位於塔裏木盆地南部往西,一直到帕米爾高原。


    都城是於闐,也就是今天的新疆和田地區。特產那肯定就是和田玉了。


    於闐在唐朝時屬於“安西都護府”(西州交河城,今吐魯番西交河故址)的安西四鎮之一。


    其他三個分別是龜茲(新疆庫車)、疏勒(新疆喀什)、焉耆(新疆焉耆縣)。


    公元790年到公元848年,吐蕃先後占據安西四鎮。


    公元848年,沙洲張義潮率領沙洲歸義軍,率先反抗吐蕃。


    至此,吐蕃在河西、隴右、西域各地的統治宣告瓦解,851年於闐宣布獨立。


    沙洲的歸義軍,也成功在敦煌附近建立政權,向大唐遞送奉表,宣告沙洲、瓜州等十一州正式收複歸唐!


    張義潮也被封為歸義軍節度使。


    公元960年,北部喀喇汗國的木薩可汗宣布伊斯蘭教為國教,於是便和信奉佛教的於闐開啟了長達40年之久的宗教戰爭。


    就連喀喇汗國的阿裏可汗本人,都死於這場宗教戰爭之中。


    雖然於闐國在先期戰爭中占據優勢,但是在“境外”穆斯林武裝的支援下,最終寡不敵眾,於1006年前後被喀喇汗國吞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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