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小麥色的後背隆起,寬肩不自覺的展開,結實的手臂凸起一根根血管。晏聽的唇瓣不自覺的微張,他仰起了頭,喉結滾動,他的世界顛倒了過來,晏聽不受控製的張開了口,含糊不清的迴答道:“我愛你……”


    他看到漫天星辰,明亮皎月,還有縱橫交錯的雜草,以及肆意生長的野花。他衝上了九霄雲外,又被一隻寬大的手給拉迴了人間,最後他複仇成功,晏聽的倒下預示著他已知錯,下次再也不敢動手了。


    “阿嚏!”兩人圍在火堆旁,晏海突然打了個噴嚏,他不自覺的湊近了晏聽,委屈道:“好冷,你冷不冷?”


    “活該!”晏聽瞥了他一眼,又扯了扯在一旁被幾根木棍架起的衣袍,不鹹不淡的說道:“誰讓你非要到荒郊野外洗澡。”


    兩人此刻正穿著晏海強行用內力烘幹的中衣,而外衣則被架在火堆旁正等著自然幹。


    “你手怎麽樣了?”晏海拉起他受傷的手,問道:“還疼不疼?”


    他早就忘了晏聽手上的傷,直到跟著他一起摸黑著把外衣洗完迴來時,才發現他手背的紗布早已不翼而飛,甚至還出了血。


    “不疼不疼不疼!”晏聽把手收了迴來,極其不耐煩的說道:“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


    “除非它好起來”,晏海又摟上了他的肩膀,嬉皮笑臉道:“不然我就一直問。”


    “咕嚕咕嚕。”


    晏海的小腹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適才消耗的體力太多,而先前吃的那點膳食早就消耗殆盡。他收迴了手,直起身板揉了揉小腹,有些委屈的說道:“早知道我就不讓餘朔把那隻鹿帶走了,現在好了,又得餓肚子。”


    “那你去睡一覺吧”,晏聽烤著火,托著腮,敷衍道:“睡著了就不餓了。”


    “無渡”,晏海又湊了過去,委屈巴巴道:“你的心怎麽這麽狠?”


    “那你要如何?”晏聽掀起眼簾瞥了他一眼,淡聲道:“要我現在再去給你打一頭鹿麽?”


    “大可不必”,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兩人立馬迴頭一看,發現是餘朔跟餘鳶,餘朔將帶來的鹿肉放到桌上,然後側首一看,頓時愣住了,不解道:“兩位這是?”


    “哦,我剛才去洗了個澡”,晏海立馬起身走了過去,鎮定的解釋道:“無渡幫我洗衣裳呢,不小心滑了一跤,也掉水裏了。”


    “見過餘少主”,晏聽起身對著他們行了一禮,溫聲道:“餘小姐。”


    “無渡公子不必多禮”,餘朔微微頷首,招唿他過來,介紹道:“這是傍晚時我與晏少主在外打的鹿,想著晏少主這體格空青司的膳食應該是填不飽他的肚子,所以處理完烤熟後就想著給你們帶點,畢竟你們守夜很辛苦。”


    “來的正好,正好我做……”,晏海抓起一隻鹿腿,頓了頓,又故作鎮定的說道:“做了洗衣裳這種累活後就餓了。”


    晏聽:“………”


    “那還真是難為你了”,餘鳶一點好臉色都不想給他,暗戳戳地瞥了他一眼後,嘲諷道:“當真是你洗的?而不是無渡公子?”


    “對了”,晏海狠狠咬下一口肉,邊吃邊說:“無渡手上的紗布掉了,勞駕兩位在幫他重新上點藥。”


    “掉了?可是因為洗衣裳的緣故?”餘鳶立馬朝晏聽走了過去,說道:“我幫你看看。”


    “實在是不好意思”,晏聽淺淺的笑了笑,然後伸出了手,訕訕說道:“又給姑娘添麻煩了。”


    “舉手之勞罷了”,餘鳶虛虛的托起他的手,低頭一看,發現已經又被水泡白了,甚至看上去還裂開過,她忍不住說道:“公子的傷口裂開了……晏無矢!”


    餘鳶迴過頭惡狠狠的瞥了一眼,正大快朵頤的晏海,憤憤道:“你明知他受了傷,怎的還讓他幹這種活,你是畜生嗎?”


    “嗯?”晏海迴過頭來,此刻他正吃得滿嘴油光,嘴裏還叼著一根骨頭,含糊不清的反駁道:“我也跟他說了讓他別洗,他非要給我洗,那我能有什麽辦法?”


    “與少主無關”,晏聽立馬幫他解釋道:“我不過是少主的近身侍從罷了,這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


    “侍從也是人”,餘鳶心疼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很自然的拉起他的手,把他帶到桌案前坐下,嘟嘟囔囔的說道:“也會生病也會累,就沒有像他那樣用人的。”


    想來既然隻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他們是堂兄弟關係,那自然也算是十二嶼的秘密,所以餘鳶也沒有拆穿他。但若是兄弟關係,那晏海就真不該這樣對他,而晏聽偏偏又總是一副恭順謙卑的模樣,這使得餘鳶格外的心疼。


    “嘖,餘大小姐”,雖然他確實也不想晏聽受傷,餘鳶罵他也罵的對,但晏海就是聽著不舒服,更何況兩人都是暴脾氣,所以晏海也討厭她,他忍不住反駁道:“他是我的人,我愛怎麽用就怎麽用。”


    “那您還真是厲害!”餘鳶掀起眼簾瞥了他一眼,嘲諷道:“命不夠硬的,還真伺候不了您這大少主!真替伺候您的隨從們感到悲哀!”


    晏海跟她不熟,也就因為自家弟弟才多見過她幾麵,要是沒有晏濤,他估計這輩子都不會跟她有過多的交集,所以一聽到她這話,晏海心中的怒火瞬間就被點燃了起來。


    他驀地睜大了雙眸,怒斥道:“你再說一句!?”


    “少主稍安勿躁”,餘朔見氣氛越來越不對勁,趕忙解釋道:“你還看不出來?我這妹妹是看上你家無渡公子了。”


    “什……什麽!?”聞言晏海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噗”一下吐掉了口中的骨頭,立馬側首看向晏聽,而晏聽也正好滿臉錯愕,臉色難看的與他四目相交,他立馬又看向餘鳶問道:“你,你……你喜歡晏聽?”


    “餘逸風你腦子是壞了嗎?”餘鳶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當即紅了臉,立馬扭頭惡狠狠的看向餘朔,憤憤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哈哈哈哈”,餘朔也是聽餘新康說的,想來正好晏聽的主子也在這裏,就想提前先透露一些,也方便以後空青司向十二嶼開口,他立馬擺了擺手,做出一副說笑的模樣說道:“我開玩笑的,諸位,不必當真。”


    晏海整個人都蒙了,他隻顧著跟晏聽你儂我儂,隻想想方設法的對他好,想把他的身子養好,想把他從前那些當過下人的影子全部抹去。他自始至終都覺得自己的敵人隻有沈鈺一人,卻不曾想過他居然會被別人盯上。


    嘖!大意了!


    晏聽更是傻了眼,但他不太敢相信,以為餘朔是跟他們說笑呢,畢竟自己今日確實也幫過餘鳶,所以想來可能是他隨口一說的玩笑罷了。畢竟自己的身份低微,退一萬步說,就算她真的可能有這方麵心思,餘雲鬟可是餘新康的掌上明珠,她怎麽可能放任她對自己這個侍從,有這種莫須有的想法。


    “無渡公子”,餘鳶趕緊迴頭與他解釋道:“你別聽我哥胡說,如今空青司上下都對你的評價頗高,我也跟我哥誇過你,所以他可能是誤會了,總之,你千萬不要介意他剛說的話。”


    “怎會”,晏聽立馬對她笑了笑,故作鎮定的說道:“在下不過是少主的隨從罷了,自有自知之明,所以自然不會將這些話放心上。”


    不管她對自己到底是什麽態度,但晏聽這番話的本意是想告訴她,自己與她之間身份懸殊,就算她真有此意,自己與她也沒有任何可能。


    可偏生他這話一說出來,餘鳶反而對他更加心疼了,甚至會萌生出一種,我不介意,我不在乎的逆反心理。畢竟她覺得人不分貴賤,重要的是人品,但她表麵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對晏聽說道:“公子不介意就行,我先幫公子上藥吧。”


    餘朔不動聲色的對晏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到一旁去,晏海應了,他側首躊躇的看了晏聽一眼。心有靈犀的晏聽也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


    餘朔把他帶到帳篷之外,走遠了些,越往外走晏海心裏那種不好的預感就越發強烈,他努力的平複了一下心情,忍不住說道:“這沒人了,有事就說吧。”


    “之前聽過一些流言蜚語”,餘朔四處環顧了一番,確定沒人跟著之後,便壓低了聲線問道:“聽說這無渡公子與你是堂兄弟的關係,這可是真的?”


    他與晏聽在這兒的表現確實是親密得有些過火,他不想別人非議晏聽,於是隻能微微頷首,應道:“是,他是我堂弟……怎麽了?為什麽要問這個?”


    畢竟對外他們依舊是主仆關係,也隻有血緣關係,才能將他們的相處方式解釋清楚。


    “我適才說的是真的”,餘朔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直截了當的對晏海說:“我家妹妹確實對無渡公子有意思。”


    其實當餘朔聽餘新康跟他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是不太同意的,畢竟這晏聽隻不過是個隨從,而空青司貴為修真界第一藥宗,雖不及無盡門,無塵之境這種大派,但也是修真界數一數二,不可缺失的重要之派。


    所以在他眼裏,自家妹妹若是要成親,那對方最低最低的要求,也必然得是主修攻伐之道的仙門世家。畢竟她主修醫道,所會的武功都是些三腳貓的防身術,所以對方必須要有保護她的能力。所以無師之巔以下不能考慮,無師之巔以上的,餘朔都得精挑細選一番才能做決定。


    所以他不太能理解父親為什麽會默許晏聽跟自家妹妹,直到他說出晏海與晏聽有血緣關係時。他這才鬆了口氣,畢竟十二嶼在修真界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派,但所聽為虛,眼見為實,所以他想親自向晏海求證,如果他們真有血緣關係的話,那晏聽還是還是勉勉強強能配得上自家妹妹的。


    攻伐之道他或許不是最佳,但有著這一身份在,他們也勉強能湊合平起平坐。


    “所以呢?”晏海又蒙了,他隻覺得腦瓜子像是被雷劈了,整個人都是混混沌沌的,他雖然知道餘朔要跟自己說什麽,但不到黃河心不死,他還是強壓著內心的不適感,追問道:“你想說什麽?”


    從看到晏聽手上係著的那個精致的結起,他就感到非常的不對勁,畢竟這種關乎與心愛之人的敏感都不用學習,是與生俱來的。直到聽到餘朔剛才跟自己說的那番話,他才明白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但無風不起浪,餘鳶不可能無緣無故對晏聽產生好感,所以一定是自己不在的時候,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所以晏聽對餘鳶是什麽看法晏海不知道,但他知道空青司在修真界的地位有多高,他也知道餘鳶是空青司的小姐,他更知道晏聽不喜歡自己。


    如果他真的跟空青司家小姐成婚,那麽他的身份將會比現在還要高,甚至以後都不需要自己這個十二嶼少主堂哥,他就能堂堂正正的抬起頭來,況且餘鳶還是姑娘。


    試問是跟餘鳶光明正大的成婚好,還是跟他這個隻能在暗地裏耳鬢廝磨,永遠見不得光的少主好?


    晏海不知道。


    “等無盡門的事解決了吧”,餘朔手負在身後,看向遠方,不疾不徐的說道:“你作為無渡公子的堂兄,對此你有什麽看法?”


    “我……”,晏海愣愣的,他眼簾微顫,默默低下了頭,木訥的說道:“我……我怎麽知道……”


    那他媽是我媳婦,你來向我媳婦求親,還要問我什麽看法?這他媽叫晏海怎麽迴答?


    “嘖,自家兄弟的婚事”,看晏海的表現就知道兩人的關係很好,餘朔以為他是想當甩手掌櫃,於是有些不悅的抱怨道:“你這個當堂哥的怎的一點都不上心?”


    “這你得問他吧?”晏海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也有些不悅道:“問我有什麽用,餘鳶喜歡的又不是我,我總不能替無渡把她娶了吧?”


    這人也太過分了,要他媳婦娶他妹妹就算了,還埋怨自己對此事不上心,就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蹬鼻子上臉的人!


    “你不行”,餘朔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她看不上你。”


    “我還看不上她呢!”晏海更氣了,他一聲嗤笑,憤憤道:“你看她就跟個男人婆似的,依我看還是算了,無渡要是娶了她,怕是得遭罪!”


    “我看未必”,餘朔跟晏海聊的還挺合得來,雖然他對自家妹妹要嫁的人有些挑剔,但餘鳶到底是什麽性格他也清楚,所以他不太介意晏海對他的評價,他慢條斯理的解釋道:“我家妹妹是有些風風火火,但好在這無渡公子脾氣好,性子柔,在我看來這兩人可謂是天作之合,他們正好彌補了對方的缺點。所以我覺得他們還是挺合適的。”


    晏海:“………”


    餘鳶又幫他係上了一個精致小巧的結,隨後便抬起頭,囑咐道:“好了,這次公子千萬要記得,可不能再碰水了。”


    “在下記住了”,晏聽禮貌性的笑了笑,溫聲道:“給姑娘添了這麽多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餘鳶搖了搖頭,說道:“無渡公子不必客氣……”


    就在這時,晏海板著個臉,滿臉幽怨的朝兩人走了過來,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濃濃的“不可招惹”的氣息,每走一步都像是想要把地板踩碎,他來到晏聽麵前,最後一屁股重重的落坐在晏聽身邊,沒有做聲。


    餘鳶當場臉色突變,滿臉鄙夷的看著晏海,然後陰陽怪氣的說道:“晦氣。”


    “怎麽?你有意見?”晏海又炸毛了,對著餘鳶憤憤道:“我告訴你,他現在還是我弟!”


    “晏無矢你有病嗎?”餘鳶驀地睜大了雙眸,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一定是餘朔跟他說了什麽,才會讓他把自己跟晏聽的關係說了出來,她震驚道:“都是晏氏一脈,怎的性格相差這麽大,一個是天,一個是地……不對。”


    餘鳶轉念一想,對著他破口大罵:“你是就是地上的一攤狗屎!誰碰了你誰倒黴!”


    “噗”,晏聽從來都沒聽過有人居然敢這麽罵晏海,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評價道:“姑娘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罵人居然這麽兇”,晏海被她驚到了,立馬迴懟道:“我看你就是隻母老虎!誰要是把你娶迴家,誰就是倒八輩子血黴!”


    “無渡公子”,餘鳶的表情有些窘迫,她不想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但晏海實在是太討厭了,她解釋道:“這不能怪我……”


    “無事”,晏聽笑著解釋道:“我倒是覺得姑娘率真可愛,不拘小節,是豪爽之人,我家少主有些糙,確實不招姑娘喜歡。”


    “不過是些爛桃花”,晏海嗤之以鼻,不屑道:“我才不稀罕,竟惹一身騷!”


    “姑娘別理他”,晏聽在桌案下悄悄掐了晏海一把,但依舊保持著微笑,他溫聲道:“如今天色已晚,姑娘今日也累了一天了,要不還是早些迴去歇息吧。”


    “此番前來我們是要加固城門的結界”,餘鳶站了起來,對他說道:“加固完就迴去了,無渡公子,你也不要太辛苦,若有異動,記得及時傳信與我。”


    “姑娘放心吧”,晏聽也站了起來,對著她微微行了一禮,說道:“在下會的,姑娘與少主萬事多加小心。”


    等餘鳶走後,晏海就徹底泄了氣,駝著背一副了無生氣的模樣,呆愣愣的看著前方,也不知在想什麽。


    “不是餓了?”晏聽坐迴了他身邊,側首問道:“怎麽又不吃了?待會可就全涼了。”


    “無渡”,晏海轉過身來,滿臉失落的看著他,輕聲道:“餘朔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他眉頭微蹙,眼裏閃爍著受傷的微光,唇瓣抿了又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蔫巴得不行。


    晏聽雙眸微微睜大,隨後又恢複平靜,淡聲問道:“他剛才與你出去都說什麽了?”


    “他……他找我向你”,晏海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說,思索片刻後才小小聲的說道:“提,提親。”


    “………”,說完晏海似乎更委屈了,晏聽本來想笑他,但看他真的快要哭了,所以還是忍著沒笑出聲。他覺得如果此刻晏海要是有尾巴跟耳朵,一定都耷拉到地上了。


    “這樣啊”,晏聽強忍著笑,一本正經的問道:“那你是怎麽迴他的?”


    “我說,我”,晏海眼簾微顫,手指交疊在一起,不斷摩挲,他就像犯了錯的孩子,委屈巴巴的迴道:“我說我不知道,讓他自己來問你。”


    “哦……”晏聽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隨後順著他的說法繼續往下說道:“你這意思是你要把我……嫁出去?”


    “沒有!不可能!”晏海猛一抬頭,堅定的看著他,著急忙慌的解釋道:“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會把你拱手相讓?”


    “噗……”晏聽終於忍不住笑了,他反問道:“那你怎的不迴絕了他?”


    “我,我不知道”,晏海又耷拉下去了,喃喃道:“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所以……”


    “這樣啊”,晏聽做出一副坦然的模樣,雲淡風輕的說道:“那我隻好勉為其難把她娶了,往後你就該叫她一聲弟妹了。”


    “哎呀無渡!”晏海急了,他立馬將晏聽小小的手攥在手裏,他不安的摩挲著他的掌心,有些哽咽道:“你別這樣行不行,你明知道我喜歡你,我怎麽可能……”


    “那你不迴絕他你等什麽呢?”晏聽突然直截了當的打斷他,神色淡漠語氣沉重,他不解道:“等他真的上門去提……提此事?”


    “可她是空青司家小姐”,晏海又低下了頭,喃喃道:“她能給你的,我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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