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個屁”,晏海隨手抄起一隻枕頭就往晏泉身上砸了過去,帶這些薄怒問道:“你確定都收拾妥當了?”


    “奴才……”晏泉不敢躲,挨了一下後抬頭又看了看兩人,瞬間明白了晏海的用意,立馬改口道:“還,還沒收完,奴才這就去接著收,奴才告辭。”


    晏聽:“………”


    “沒收拾好”,晏海迴過頭又給了他一個笑臉,笑吟吟道:“隻能委屈你今日在我這再睡一夜了。”


    晏聽:“!?……”


    後來用了藥泡了澡後,行動不便的晏聽便早早的躺下了,怕他疼得難受晏海還刻意讓醫者往藥裏兌了些安神的藥,所以他很早就睡下了。


    而晏海自然也不舍得折騰他,沐浴更衣完後就也跟著他睡了。


    東偏殿沒有西偏殿難收拾,但為了防止陰晴不定的晏海突然問起,晏泉還是帶著晏溪把兩個偏殿都給收拾了。


    雖然晏才的徒弟也收拾了一遍,但卻收的不太幹淨,地上仍舊有不少血跡,畢竟臨終之人想來也沒什麽好好幹活的心思了。當晏泉把最後一盆髒水潑出去時,叢林中卻突然鑽出來一顆披頭散發腦袋,當即把晏泉嚇得跌倒在地。


    晏泉手裏的盆“砰”一聲砸在了地上,他驚恐的尖叫道:“鬼,鬼啊!!!”


    “不,不是”,溫庭立馬將自己雜亂的頭發撥到腦後,把滿是淚痕的臉露了出來,他焦急忙慌的解釋道:“是我,管家,我是溫庭。”


    “是,是你!?”晏泉這才鬆了口氣,隨即大皺眉頭站了起來,憤憤道:“你怎會在此處?”


    不過短短幾個時辰,溫庭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此刻他披頭散發,蓬頭垢麵,曾經那件他引以為傲的鵝黃色衣裳,如今變得破爛不堪,滿身泥濘,此刻的他看上去就跟路邊的乞丐沒什麽不同。


    “我,我不知還能去哪”,溫庭沒有起身,他跪在地上仰頭看向晏泉,顫聲道:“管家,晏管家,求您救救奴才。”


    “嗬,少主不是說了”,晏泉拍了拍衣袖,冷言冷語道:“讓你收拾完晏才的屍體,然後就去死嗎?”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聞言溫庭哇一聲哭了起來,他抱住晏泉的大腿,哀求道:“求管家心疼心疼奴才,您就留奴才一命吧,就當養條狗在身邊,為您效忠伺候也行啊!”


    從前他跟著晏才時別提有多神氣了,總是一副趾高氣昂,高高在上的樣子,甚至連自己這個老人都敢使喚。不曾想天道好輪迴,如今竟完全反轉了過來,晏泉沒聲好氣的說道:“這違令之事,我可不敢做,你既然沒死,那就自求多福吧。”


    說罷晏泉端起水盆就轉身離去,可如今隻有他才是自己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溫庭隻能苦苦哀求他,他一路哭著喊著跟在晏泉身後。


    他做什麽自己便跟著做什麽,甚至連晏溪的活他都全部包了下來,晏泉從頭到尾都沒跟他說過一句話,而晏溪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麽。直到把今日所有的活都幹完了,兩人迴住所時溫庭依舊跟在他們身後。


    晏泉一屁股坐在桌案前,晏溪則識相的去熱飯,而溫庭就跪在了晏泉的腳邊,喋喋不休的懇求他留下自己。直到晏溪將飯端出來時,溫庭才發現他準備了三個碗,但他不敢多問也不敢多想。


    直到兩人開始動筷子吃飯,晏泉才歎了口氣,冷言冷語道:“還杵在這做什麽?吃啊!難不成你還要我伺候你吃飯?”


    “啊?哦!好!”早就饑腸轆轆的溫庭立馬爬起來開始吃飯,當他吃到第一口柔軟溫燙的米飯時,瞬間淚流滿麵,接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著晏泉哽咽道:“多謝……多謝管家,往後我一定……一定對您忠心耿耿,奴才願為您做牛做馬!絕無二心!”


    “行了別哭了!”晏泉蹙起眉頭,滿臉嫌棄的往邊挪了挪,陰陽怪氣的說道:“哭喪個臉飯都不香了,往後你便跟著我,一同為主效忠吧。”


    ——


    有了前車之鑒後,晏海也不想讓他再去別的地方住了,畢竟這些奴才都是活生生的人,人心難測。為彰顯自己對晏聽的倚重,他幹脆就讓人住在了自己的浮汐殿,為此他還刻意將玄霄的所有奴才一大清早都叫了過來。


    “挑一個”,晏海邊吃早膳邊對晏聽說:“往後伺候你。”


    大抵是昨夜睡得早,再加上服了藥,今日他的精氣神明顯好多了,但早膳用得不多,就吃了一小碗粥跟一些菜。晏聽慢條斯理的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殘留,掀起眼簾看了看麵前排列整齊,躬著身子的仆從沒有做聲。


    晏海見狀又給他盛了一碗新的,晏聽不禁蹙起眉頭,有些不悅道:“吃不下。”


    “你再吃點”,晏海才不管他吃不吃的下,粥這種東西他一口氣能喝六碗,成日就吃這麽些東西,能長肉才怪,帶著些威脅,他對晏聽說道:“我今日就在這盯著你,吃不完你哪也別想去。”


    “晏少主日理萬機,事務繁忙”,晏聽暗戳戳瞥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您還是快走吧,奴才可不敢耽誤少主辦事。”


    “我樂意”,晏海又喝完了一碗粥,隨後又抄起一隻饅頭,他看著晏聽,惡狠狠的咬下一口饅頭,邊吃邊說:“我就願意在你身上浪費這個時間,如何?吃不吃?”


    吃沒吃相坐沒坐相,他在私底下就是妥妥的糙漢子,也真難得他還有一身健壯的肌肉,這個人從頭到尾都讓晏聽感到無比的嫌棄。


    他願意待晏聽可不願意看到他,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後像是慪氣一般便端起麵前的粥,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喉頭攢動,帶著些怨氣,直接當著他的麵一飲而盡,隨後“砰”的一聲將碗砸在桌上,淡淡的問道:“可滿意了?”


    “嗯,不錯”,晏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墨發,隨後又說:“挑吧,看看有沒有合眼的,沒有我在調幾個過來。”


    “………”,晏聽不耐煩的轉過頭,粗略的掃視了他們一眼,最後抬起手,指向畏手畏腳的晏溪,說道:“他。”


    “啊?”晏溪立馬抬起頭,滿臉震驚的指了指自己,喃喃道:“我?我???”


    “嗯”,晏聽又用帕子擦了擦嘴,淡聲問道:“你不願意?”


    他生來就不是富貴的命,沒有被人伺候過也不想被人伺候,所以幹脆挑個笨點的沒什麽心眼的,想來自己日後的生活也不必那麽拘束。


    “願意!”晏溪喜不自勝,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他眼裏漾著興奮的微光,隨後立馬跪倒在地,對晏聽重重的磕了個頭,興奮的說道:“奴才晏溪,多謝貴人賞識,往後一定盡心盡力伺候貴人,絕無二心。”


    “怎麽選了他?”晏海對他這個選擇不太滿意,不禁蹙起眉頭問道:“他看上去笨手笨腳的,能伺候好你?”


    晏溪:“額……”


    “我與他拜把子都是奴才”,晏聽不鹹不淡的說道:“都是晏少主的奴才。”


    “嘖,你這話我是真不愛聽”,晏海直接把人撈進懷裏,讓他坐在自己腿上,隨後又耐著性子對他說道:“我是真稀罕你,你難道看不出來?”


    他不喜歡晏聽總是自稱奴才,在他眼裏他就是金屋藏嬌,是貴人,他值得這世間最好,他值得嬌養慣縱。


    “看不出來”,晏聽的傷還是有些疼,所以他不想跟晏海動手,強忍著不適的氣味,嘲諷道:“晏少主心胸寬廣,可納百川,今日稀罕我,明日也能殺了我。”


    明裏暗裏晏海都覺得他是在跟自己吃醋,看著他頗為驕矜,氣性高傲的模樣,他發覺這晏聽是越來越柔情似水了。從前瞧見那些嬌身冠養的姑娘,晏海隻覺得她們恃寵而驕,格外做作。


    但晏聽不同,他給晏海一種他生來該在榮華富貴之下成長,他所有吃的用的都該是最好的。他像是與生俱來一種嬌而不橫,美而不妖的氣質,他這使得他心裏癢了又癢,他真的愛死了他這副模樣。


    晏海忍不住往這傲嬌的小美人臉上啄了一口,隨後說道:“行了,你要喜歡那就他吧。”


    晏聽忍無可忍的抬手推了他一把,隨後忍著痛起身坐迴了自己的原位。


    晏海自然不會跟他生氣,畢竟他的一舉一動在他眼裏都像是在撒嬌。他反而又給了他一個笑臉,隨後又抬手一揮,沒被選上的仆從們立馬就躬身退下。緊跟著就又來了一批下人,他們手端著托盤,上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衣裳魚貫湧入,然後整齊劃一的站成一排,停下腳步。


    晏海又對他說:“挑。”


    晏聽:?


    “我不缺衣裳”,晏聽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麽,他此刻隻想讓晏海滾出去,最好死在外麵迴不來,他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想做的做不了”,晏海坦然的迴答道:“你那都是下人的衣裳,不好看,以後不準穿。”


    “我本就是十二嶼的奴才”,晏聽淡聲迴懟道:“也是你晏無矢的奴才。”


    聞言晏海不禁蹙起眉頭,臉色沉了下來,但他又不舍得跟他動氣,於是便將矛頭轉向晏溪,沉聲道:“去給我把他從前的那些衣裳給我扔了,一件都不能留,要是讓我看見他還穿著下人的衣裳你,就提頭來見。”


    “是!”晏溪立馬應道:“奴才即刻去辦。”


    晏聽:“………”


    “既然你不挑那就全都留下”,晏海吃飽了,他起身理了理腰封,隨後說道:“我還有事要處理,餓了就吃,困了就睡,不舒服就讓晏溪找醫者。”


    “晏少主”,晏聽掀起眼簾看向他,淡聲提醒道:“我不是殘廢。”


    “跟殘廢差不多”,聞言晏海笑了,他俯下身子把臉湊到他麵前,笑嘻嘻道:“走路都走不利索。”


    晏聽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狂跳,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給我滾。”


    ——


    這兩日晏海不知道抽什麽風,又是給他送衣裳又是送珠寶的,活脫脫就把他當成了小嬌妻,而且他甚至還非常認真的遵循醫囑,真的一次都沒碰過晏聽。不光如此,他甚至從來都沒在外留宿過,每次一處理完事他就馬不停蹄的趕了迴來,他把除了公事以外的所有時間全部都用來陪晏聽,雖然晏聽不願意。


    但他發現自己對他越兇他就越開心,有次晏聽忍無可忍的對他動了手,雖然三兩下就被他製服。可他並沒有生氣,反而還看上去非常高興,為此晏聽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非常震驚。


    到第三日時晏聽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但他依舊會裝作一副一瘸一拐的樣子在他麵前晃動,可他並不知道,醫者早就在背地裏把他給賣了。


    這一晚兩人吃完晚膳後晏海帶著他在外逛了一圈消食,累了之後就迴去沐浴更衣,但當晏聽迴到寢殿時卻發現桌上還放了兩碗綠豆羹。


    隨著夏日逐漸來臨,這幾日氣溫確實有些燥熱,但往常自己並沒有吃夜宵或是飯後甜點的習慣,見狀他不禁蹙起眉頭感到有些不解。


    但晏海則非常自然的來到桌案前坐下,隨後又招唿他過來坐下,說道:“過來嚐嚐,綠豆羹,解暑的。”


    雖然晏海對他很好,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知為什麽,他莫名其妙的察覺到一絲危險,但又感覺有些矛盾。畢竟如果晏海真的要殺自己,犯不上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這人糙,看上去不會有這麽細膩的心思。


    見他神情古怪,於是晏海便主動端起來飲了一口,隨後對他說道:“味道不錯,清爽解膩。”


    怕他察覺到自己的異常,晏聽隻好硬著頭皮落座於他身旁,他盯著這碗深色的綠豆羹,心裏依舊有些不安。見狀晏海又端起他那一碗飲了一口,坦然的說道:“沒毒,放心吃吧,有毒我先死,滿意了吧?”


    “………”晏聽掀起眼簾瞥了他一眼,隨後便隻能拾起勺子用了一些,但他沒有喝多,敷衍的喝了幾口後就放下了勺子。


    晏海不讓他去別處住,隻讓他住浮汐殿,昨日本來趁著他沒迴來,他自行就搬到了東偏殿去住,為此還刻意反鎖了房門。


    可這瘋狗居然直接破門而入,硬是把他又扛了迴去,晏聽懶得跟他爭鬥了,隻好乖乖順從。正當他用帕子擦試著嘴角時,晏海卻突然湊了過來,熟悉討厭的氣息撲麵而來,他壓低了聲線在晏聽耳畔說:“你還挺好騙。”


    “什麽意思?”晏聽愣了愣,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隨後晏海便直接把人打橫抱起,帶著他迴到了床榻上。


    到這時晏聽才發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生了細微的變化,所以那碗綠豆羹是被下了藥!


    他渾然一怔,隨後仰頭看向他,不解道:“你要殺就殺,用得著大費周章嗎?”


    晏海也跟著爬了上來,隨後直接把人架住,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帶著些玩味的語氣說道:“別人或許不用,但你值得,我就偏愛看你被毒素一點一點侵染,然後慢慢死去。”


    “你!”晏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漸加快,體溫也在慢慢升高,他咬牙切齒道:“還真是畜生!”


    “藥效發作了吧?”晏海摁著他的肩膀讓他臣服,邪氣森森的說道:“不出半個時辰你就會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如何?你可喜歡?”


    晏聽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力氣在一點一點被抽空,大腦開始有些渾濁遲鈍,額間甚至還開始滲出一層汗珠,伴隨著一陣窒息感,這使得他不得不輕啟唇瓣分擔唿吸,他掀起眼簾忍不住問道:“你用的是什麽藥?”


    晏海俯下身子,鬆垮的衣袍將他小麥色的胸膛暴露的一覽無遺,他湊到晏聽的耳畔,極輕極輕的說道:“洞房花燭夜也不必非要兩情相悅。”


    “畜生!”晏聽反手就想給他一記耳光,可手腕卻被大手毫不留情的給捉住,晏海低低的笑出了聲,嘲諷道:“真是難為你了,今日裝得這麽辛苦。”


    隨著藥效開始徹底發作,晏聽的唿吸變得越來越急促,眼尾也染上了緋紅,他沒有多餘的力氣跟他爭吵,如今隻能不斷掙紮。


    醫者讓他憐香惜玉,所以晏海將對晏聽熾熱癲狂的愛意生生壓了下來,他每一個動作都放到最輕,最慢,就像是對待一隻隨時會破碎的瓷娃娃,他把自己所有的溫柔都給了他。


    可這對晏聽來說無疑是更可怕的折磨,藥效使得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變得格外敏感。邪念和情愫從來都不是同一件事,他雖對晏海無情,可他的身體卻無法欺騙自己。


    但他對沈鈺的感情明顯超過了渴望,他睜眼閉眼,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都是沈鈺的身影,他的笑,他的臉,他的懷抱他的一切。


    縱使烈火焚燒,縱使瀕臨絕境,可他依舊還是會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念著他的名字。


    沈鈺。


    哥……為什麽不是你?


    為什麽不能是你?


    悔恨與愧疚以及背叛後心虛的淚水溢出眼眶,尚存的理智使得他控製不住的開始抵抗。


    有過前車之鑒晏海是真心不敢把他弄傷,傷一次養三日這對他來說太漫長。這幾日簡直是度日如年,苦度光陰,況且晏聽用的藥他也吃了,此刻發作起來他真的就快抑製不住,理智也即將消耗殆盡。


    “無渡”,晏海被迫停下,他喘著粗氣,眸光迷離,唇角還殘留著晏聽的氣味,帶著些商量,低沉的說道:“別這樣,不然你會受傷。”


    晏聽一如既往的不肯聽話,他如今看上去就像是完全熟透了,可他卻緊鎖著眉頭,不甘心的抿起唇瓣。他眼含淚光,神色不願,心裏卻還想著為他守身如玉,不被侵染。


    “是因為沈鈺麽?”晏海捏住他的手腕不自覺的開始有些用力,心裏泛起陣陣痛感,他忍不住說道:“你還是忘不了他。”


    他不明白,他想不通,自己掏心掏肺的對他好,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了自己原有的規矩,他把自己所有的溫柔,耐心,甚至是他自己的心都給了晏聽。


    他甚至覺得,隻要他不反抗,隻要他乖乖留在自己身邊,他愛他媽愛誰就愛誰,他不想管也不想理會,可偏偏他卻為了沈鈺而強忍著藥效拒絕自己。


    晏海真的恨死他了。


    見他隱忍不發的模樣,晏海也清楚他的答案,他輕輕一聲歎息,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原諒了他,晏海又失落的問道:“別抑製了行嗎?你需要我。”


    “不……”晏聽哭得更兇了,他用盡全力掙脫了晏海的手,痛苦的偏過頭去,絕望的合上了眼簾,但他很難得溫聲對晏海說了句:“對不起……我不能……”


    他的身體止不住的在顫抖,雙腿不自覺的蜷縮,唇角不時還會泄出苦不言堪的嗚咽之聲,晏海隻覺得自己身在熊熊烈火之中,就快要被燒成灰燼了。


    他喘息不斷,蹙起眉頭用力將他掰了迴來,忍無可忍的斥道:“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如今是何等模樣?為什麽還要忍!?”


    晏聽的眼神已經開始有些迷離,他半垂眼簾,視線纏綿,情絲繾綣,胸膛跌宕起伏,鬢邊早已被汗水浸濕,可淺緋涼薄的唇瓣還是毫不留情的說道:“滾……”


    晏海忍無可忍的俯下身子,他知道晏聽身上的所有弱點,他耐心至極的逐個擊破,兩人都像是剛沐浴完般沾水欲濕。肌膚相觸,氣息交融,他從態度強硬變成了欲拒還迎,可真到了最後的防線時,他還是痛苦的抵住了晏海。


    “無渡”,起身時他深色的唇瓣拉起一條銀絲,他連哄帶騙的柔聲對他說:“別忍了,這裏沒有別人。”


    沒有……別人……


    “這裏隻有你和我”,晏海的聲音柔碎了,他放下紗幔,熄滅了燭火,他在黑暗中,在耳畔,對晏聽說:“不會有人知道,沈鈺不會知道。”


    “他……”晏聽的聲音軟了下來,唇間呢喃:“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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