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海一般對待這種比較感興趣的人都會物盡其用,用完了,厭倦了就會直接殺掉,可偏偏晏聽他想留。甚至會因為他無法承受而選擇今夜就此收住,他舍不得看他哭也舍不得看他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畢竟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情感,從前他覺得這個人也就那樣吧,後來他長大了晏海便覺得他生得其實還挺好看。他覺得自己對晏聽的感覺就像是在野外看見了一顆色澤鮮豔,垂涎欲滴的果實,可當時的他卻覺得,這果實如此與眾不同應該是有毒的,所以他並不敢輕易嚐試。


    可他在野外兜兜轉轉的許久,把他能吃的,想吃的,其他果實都嚐了個遍,偏生就剩下這一種可能有毒的他沒吃過,為此他實在是心癢癢,眼巴巴。他既怕死,可又對它念念不忘,他就這樣可望而不可即的看了這顆果實整整五年,時至今日他才終於鼓起勇氣把它摘了下來。


    淺嚐一口後他才發現這果實根本沒有毒,甚至還非常好吃,這是他所嚐過的所有果實中最好吃的一種,僅僅隻是淺嚐了一口他便舍不得了繼續吃了,擦幹淨後又小心翼翼的揣進兜裏,打算把它帶迴家埋進土裏種起來,想等它長大後結出新的果實再多吃點。


    當兩人徹底收拾妥當後都累的氣喘籲籲,雖然也不是第一次收了,但這種床笫之歡後收拾起來非常麻煩。晏海沒什麽潔癖,但對事後清理的要求極高,所有用過的物件自全部都要換新。


    氣味痕跡是一點都不能留下,痕跡還好,但是這個氣味真的不好處理,要不是有著多年累積下來的經驗,估計真的得提頭相見了。他們一屁股坐在長廊上,林溪又迴頭看了一眼還亮著的窗戶,忍不住問道:“這是還沒開始殺嗎?”


    “應該吧”,林泉出了一身汗,此刻正用帕子狼狽的擦著汗,他說:“這人估計得多殺幾次,做好一會繼續收拾的準備。”


    林溪一聽到還要多收拾幾次時,頓時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他委屈巴巴的說道:“不是吧?”


    今日發生的事林泉也完全沒想到,畢竟這些被送進去的男子,於晏海而言都隻不過是發泄用的器具罷了。


    晏海嫌他們髒,所以在送過去之前都必須要洗的幹幹淨淨,身上任何一處地方都不能放過。且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們必死無疑,所以晏海對待他們都格外的殘忍。


    當然,也有可能是晏海有什麽特殊癖好,其中最令林泉感到驚心動魄的一次。是有一位男子耐不住疼不小心劃傷了晏海,他一怒之下便叫人把他十個手指的指甲全拔了,最後裹著手又被送了進去。


    後來估計是惹晏海不高興了,所以他算是這些人中死的最慘的一人,林泉進去收拾的時候他已經被一刀封喉了。身上幾乎一塊好地都沒有,皮開肉綻甚至腰都斷了,隻剩一張薄薄的皮連著,那血濺得到處都是,甚至連屋頂都有。那次幾乎是出動了整個晏府的全部下人,收拾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徹底收拾幹淨。


    那場麵別提有多血腥了,可這次晏聽居然敢把晏海抓得渾身是傷,林泉似乎還看到他的手臂上還有血淋淋的牙印,可晏海居然完全沒跟他計較,甚至還親自幫他沐浴更衣。最後又是自己把他帶了迴來,由此可見這位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所以他估摸著這次可能得折騰一整夜。


    正巧他帶了塊白布,於是他便直接躺在了長廊上,用白布蓋住了小腹,他打了個哈欠對林溪說道:“我先睡會兒,你守著吧,一會要是有什麽動靜你記得叫我,晚點再換你睡。”


    “哦”,林溪連連點頭,說道:“師傅你睡吧,徒兒一定好好守著。”


    等林泉睡著後林溪才發現寢殿的燈不知何時,竟無聲無息熄滅了。不過他沒有多想,一直恪盡職守的守在門外,這少了個人陪自己說話,大概是太過於安靜也太過於無聊,守一會兒還好,但時間久了就撐不住了,正逢睡意上湧,他在不覺間竟也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日前來接替的人來到他們麵前時,他們才驚醒了過來,來者是晏府中地位最高的晏才,他不是十二嶼門生,但卻是晏海的心腹,他身後還跟著他收的徒弟。


    林泉跟林溪趕緊一骨碌從地上爬起,立馬對著晏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說道:“見過晏管家。”


    “怎麽都睡在這兒?”晏才瞥見地上的白布還在,側首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忍不住問道:“少主還沒完事?”


    “呃”,林泉一覺睡到現在,他怎麽可能知道裏麵現在是什麽狀況,他左思右想後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迴答,心如擂鼓掌心盜汗,呃了半天後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看著晏才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林泉額間的汗也在大顆大顆的往下流,恐懼的眸光止不住的閃爍,他心想:完了完了。原以為今日被晏才抓住了把柄,肯定難逃一死。


    畢竟這府中資曆最深的就是自己,人人都說這管家之位應該由自己來當,可偏生他與晏海少了些自幼跟著的情份。畢竟自己原先是跟著一位長老的,後來才被調了過來,所以自晏才當上管家後他便一直與自己不太和睦,可就在這時,寢殿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幾人聞言紛紛迴頭,隻見晏海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幾人立馬躬身行禮,說道:“見過大少主。”


    晏海深吸了一口氣,理了理腰封,應了一聲:“嗯。”


    “你們兩個”,晏才不動聲色的對林泉師徒說道:“趕緊進去收拾了。”


    “奴才遵命”,林泉立馬把準備好的白布抱了起來,躬身低頭正準備進去時,卻被晏海伸手攔了下來,他轉身將門合上,迴過身來對他們說道:“先別收。”


    聞言晏才不禁蹙起眉頭,感到有些疑惑,可晏海接下來又說:“阿才,你去把偏殿收拾出來,往後無渡就住那。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在他醒來之前你們都別進去收拾,給他準備點膳食。”


    此刻的晏海正不自覺的撓著頭,很難得在他小麥色的肌膚居然看到了淺淺的紅暈。他一副討好的模樣,就像是情動初開的少年郎,初嚐禁果後因為把喜歡的人給惹惱了,所以此刻正想方設法的想要彌補,他把所有要囑咐的事都想了一遍,想到什麽便說什麽:“他想吃什麽就吩咐膳房給他做,不準他離開玄霄,玄霄內他想去哪就去哪。但他外出得有人跟著,此事就……”


    晏海掃視了幾人一眼,不知挑誰去伺候晏聽合適,正當他還在躊躇猶豫,林泉正準備自告奮勇,要開口時,卻被晏才搶先一步說道:“奴才領命,少主放心外出吧,一切皆有奴才在。”


    “嗯”,這晏才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自己對他也算知根知底,晏海滿意的頷了頷首,隨後轉身離去。


    等人走後晏才才緩緩起身,他神色複雜的的看了林泉師徒二人一眼,隨後便直起了身板,端著一副架子,不疾不徐的說道:“你們守夜辛苦了,迴去休息吧。”


    晏才雖然沒有林泉年長,但他是自幼跟在晏海身邊的,他沒有修為根基,生來就是為了伺候晏海的,雖然比不得門生,但在玄霄中他是管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不太喜歡林泉,畢竟他太老成了,雖然不是自幼跟在晏海身邊,但他也是自出生起便一直在十二嶼做事,資曆什麽的都比自己高很多。但他肯定不會太為難林泉,畢竟他能做的事很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都可以甩給他,有這麽個受氣包在身邊,何樂而不為呢?


    “是”,林泉依舊躬著身子,恭恭敬敬的說道:“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不知是不是太過於疲憊,晏聽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午後,醒來後他依舊有些昏昏欲睡,但他想起這裏是晏海的寢室,鼻腔中依舊充斥著他身上那些令人作嘔的氣息,所以他並不想多待,於是便強撐著困意坐了起來。


    起來後身上那些傷痛,如同猛獸蘇醒般席卷而來,就光是從床榻上坐起來,他的後背就已經冷汗涔涔,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努力的站了起來,穿好衣裳後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推開房門後撲麵而來就是橙色的夕陽,以及清新的空氣,還未來得及感受掙脫束縛的喜悅,緊跟著耳畔便傳來一陣,帶著些抱怨的議論之聲:“真能睡。”


    側首一看發現是等候多時的晏才,以及他的徒弟,他昂首挺胸,滿臉鄙夷的看著晏聽。他與之前在他將樓時穿著不同,如今他穿的是晏海特意給他找來的一身鵝黃色寬袖長袍,而他今日也沒有束發。


    再加上昨夜的折騰,這使得他看上去有些病態,少了從前的精氣神,如今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柔弱而不能自理的美人。可惜美人神色冷清,看起來還有些兇。


    不過玄霄最不缺的就是這種美人,晏才對此是見怪不怪,甚至還有些嫌棄。他取出一張帕子捂住口鼻,由上至下的掃視了他一眼,微蹙起眉,陰陽怪氣的說道:“偏殿已經收拾好了,以後你就住那,隨我來吧。”


    晏聽沒有迴話,他也沒有等他,領著徒弟就自顧自的走了。不過晏聽也沒有多想,反正哪裏都行,隻要沒有晏海就行。晏聽隻好轉身將房門合上後緩緩跟上,他強忍著痛,努力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但卻走得不快。


    “走快點行嗎?”晏才迴過頭,極其不耐煩的催促道:“少主馬上就要迴來了,我很忙的!”


    “好,知道了”,晏聽倒吸了一口涼氣,額間已經掛滿了大大小小的汗珠,他的臉色蒼白,非常虛弱,此刻的他看上去隨時都會暈倒,可為了逃離這個地方他隻能強撐著繼續向前。


    當幾人來到偏殿前時,晏才抬手將門推開,“吱呀”一聲,塵封已久的大門被推開時當即便濺起大片塵埃,撲麵而來就是一大股潮濕發黴的氣味,混雜著灰塵,這使得晏聽忍不住蹙起眉頭,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晏聽蒼白的臉被憋得通紅,是那種病態已久,不健康的那種紅色,如今他甚至比剛從晏海寢殿出來時還要虛弱。


    “這就是你的住所了”,晏才對此視而不見,他抬腳走了進去,聲音緊跟著傳了出來:“進來吧。”


    這個晏聽他認識,早些年一直跟在二少主身邊當奴才,直到昨日才被晏海帶到玄霄。能在晏海床榻上活下來的,他確實是有史以來第一人,但憑借著自己對晏海的了解,如今他留晏聽一命完全就是因為新鮮感還沒過。


    畢竟有著前一任宗主的前車之鑒,如今十二嶼對短袖這件事非常敏感,雖然晏海也是短袖,但知道這件事的沒幾個人。隻有他為數不多的心腹,以及晏濤知道這件事,除此之外就沒人知曉了,甚至連宗主晏南坤都不知道。


    所以每次結束後晏海都會將那些人殺掉,杜絕此事往外泄露,喜歡就多折騰幾次,反正天一但亮起,他們都必死無疑。所以在晏才看來,這個晏聽活不了多久。


    索性也不必給他什麽好臉色,給他居住的房間也根本不需要打掃,畢竟晏海肯定是不會親自踏足偏殿這種地方來找他的,反正隻要在晏海需要時,把他幹幹淨淨的放在晏海的榻上就行。


    “這是你的飯”,晏才來到桌案邊對他說道:“吃吧,吃完記得收拾好碗筷,給膳房還迴去。”


    從進屋起,目之所及皆是大片灰色的塵埃,這裏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供人居住的地方,簡直就是堆放雜物用的庫房,再看看桌上的食物。


    晏聽來到桌案前,映入眼簾的是兩個發黴的饅頭,還有一碗白粥,他拾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晶瑩的絲線掛在勺子上糾纏不斷,一股餿了發酸的味道立馬飄了出來,原以為是煮糊了的黑點,不曾想那居然是兩隻蒼蠅的屍體。


    雖然他從來都沒有被人伺候過,可從前在將樓做奴才,都不會淪落到要吃這種餿飯的地步,見狀晏聽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砰”的一聲將勺子摔進了碗裏,淡聲道:“你們未免太過分了。”


    “哈?過分?”晏才一聲嗤笑,仿佛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立馬諷刺道:“你是以為少主留你一命沒殺,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嗎?想做少夫人?你是在做夢嗎?”


    他也不知道晏海為什麽不殺自己,但飛上枝頭變鳳凰,這個想法他從來就沒有過。晏聽沒有做聲,他眉宇間染上一層薄怒,眸光微閃,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


    “左不過就是少主沒玩膩”,晏才雙手環抱在胸前,趾高氣昂的看著他,陰陽怪氣道:“等他玩膩了你就會變成一具屍體,然後被丟進無邊無際的大海裏喂魚,這橫豎都是死,吃這麽好有什麽用?也不過就多浪費些食材罷了。”


    “就是”,晏才的徒弟溫庭脾性跟他差不多,慣會察言觀色,他的一言一行都順著晏才,他緊跟著說道:“我師傅也是為了你好,你說你這要是吃胖了,少主不喜歡了,一怒之下提前把你殺了這可如何是好?”


    一聽到喜歡二字,他的心髒像是被紮了根刺,晏聽猛一抬頭,胸膛跌宕起伏,他目光冷冽的瞪著這對師徒,咬牙切齒卻依舊一言不發。


    從晏海被碰了的那一刻起,他便覺得自己髒了,淫穢不堪,他不需要被晏海喜歡,也不稀罕他的喜歡。可這兩人是晏海的心腹,能夠僥幸活下來已是萬幸,他沒法篤定晏海對自己與他這個心腹的態度,所以他隻能能忍則忍。


    為了日後的複仇,為了還能再見到沈鈺。


    “喲喲喲,你瞪我做什麽?”晏才來到他麵前,伸出食指抵住他的額頭,將他狠狠往前一推,陰陽怪氣道:“左不過就跟你那個被逐出十二嶼的爹一樣是個賣屁股的,你有什麽可橫的?”


    晏聽一個踉蹌,往後退了一步,他生得白,肌膚就像是吹彈可破,就被這麽摁了一下額間立馬就落下的一個小小的紅印。他不自覺的低下了頭,再次想起從前那些不願迴憶的往事。


    “師傅你這話錯了”,溫庭非常好心的提醒道:“他才是那個賣屁股的,他爹不是。”


    “那他爹是什麽?”晏才咧嘴一笑,陰氣森森的看著晏聽,故意提高了音量,嘲諷道:“是欲求不滿的畜生?還是是發情的瘋狗?哈哈哈。”


    “聽說他不挑”,溫庭看了晏聽一眼,對他的反應非常滿意,忍著笑又說:“是個男的他都喜歡,甚至連孩童都不放過。”


    晏聽渾然一怔,像是被戳中了軟肋,後背當即激起一層雞皮疙瘩,鬢邊也開始沁出冷汗。他的心跳逐漸開始加快,唿吸也被迫變得有些局促。


    “欸,那你說”,晏才捂著嘴湊到溫庭身邊,一邊觀察著晏聽的變化,一邊說道:“他會不會連他兒子也不放過啊?哈哈哈哈。”


    “你們!”晏聽猛的抬起頭,瞳孔不自覺的收縮,他瞬間紅了眼眶,紅血絲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顆眼球,他怒不可遏的吼道:“都給我滾!!!”


    “哈哈哈哈”,聞言晏才笑得更歡了,他對他徒弟說道:“你瞧,被戳中痛處了,急眼了。”


    “哈哈哈哈哈!”


    “滾!”,晏聽的佩劍早就被沒收了,可他如今並不敢得罪晏海,他失控衝上前去,掌中靈力湧動。可他一想到沈鈺那一張張暖心的笑臉,以及他緊張的問著自己是不是遭到了脅迫時,他就無可奈何的收迴了靈力,最後選擇了最無力的方式,他用力將兩人往外推,怒吼道:“給我滾!!!”


    “誰不放過誰?”晏海的聲音如同在寂靜深夜裏的一道響雷般,突然在身後響起。


    聞言師徒二人突然怔住了,頓時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一股寒涼由心而起,火速蔓延至全身,後背當即沁出一層冷汗,兩人立馬斂了笑,轉過身來躬身行禮,顫抖的聲音將他們的恐懼暴露的一覽無餘:“少,少主。”


    晏海從離開玄霄的那一刻起,就發了瘋似的開始想念晏聽,想念他的眼尾,想念他的聲音,他的氣味,他的一切。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不知為何,今日一整天他睜眼閉眼都是昨夜的與晏聽的良辰。耳畔甚至能聽見他的喘息,他記得晏聽小腹的人魚線上有一顆小小的痣,在他白皙的肌膚上特別明顯也特別奪目。


    以至於昨夜除了他失神的雙眸以外,晏海就愛盯著那顆痣看,無論晏海做什麽,怎麽做腦海裏依舊揮之不去他的身影。


    為此晏海根本不記得自己到底洗了多少把臉,才把那些充斥著他腦海的那些欲火焚身的欲望給壓了下來。


    他此生沒動過情,也不知動情是什麽感覺,自打他萌生出欲望起,他就以為這就是動情。可初嚐禁果後他發現,自己對對方並沒有過多的情感,激情過後仍是虛空無比。甚至徹底模糊了他對情愛的向往,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覺得自己此生應該不會再有悸動了。


    直到昨夜,直到他見到晏聽的另一麵。


    可偏偏今日這場審判格外的重要,他必須親自在場坐鎮,以便維持秩序,最可恨的是犯人的嘴不是一般的硬。折騰了大半日才勉強吐了個幹淨,不說還好,這一說又牽扯了不少人進來。結果又要差人去把這些人一個一個的請來,簡而言之就是非常繁瑣,將他折磨的今日一天都沒什麽好心情。甚至還格外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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