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競技場被炸出個大洞,比賽暫停,由暗部人員進行緊急修複工作。


    黃珀本是慵懶地坐在指揮台的王座上,閉目冥思。


    倏地,黃珀的眼睛張開了。


    下一秒,原本靜謐的空氣,突然發出了陣陣低鳴,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撕扯著天空一樣,竟然有了一道光線的裂縫。


    被紅色旋風包圍著的身軀,突然就憑空出現在競技場的上空。


    滿場驚唿。


    而黃珀則是站起了身,目光灼灼,對上浮於空中的身姿。


    那種無法壓抑的喜悅和興奮感都覆蓋在黃珀身上。


    “來了麽?”


    黃珀喃喃地說著。


    這種放出燦爛而輝煌的力量的波動,而使人有著好像黎明之陽要升起的感覺的、非常厲害的感覺。


    先用瞬息術過來,再以靈力的氣流形成漩渦包覆全身,華麗登場。


    “紅炎,真有你的。……嗯?”


    抓著紅炎衣襟的昭璃,視線與黃珀對上。


    紅炎略施小計,運用“理”的力量改變了昭璃周身的重力,所以她隻要抓著他,就可以像神明一樣輕盈地浮遊在天空。


    “誰允許你直視本尊的,雜種?”黃珀挑眉。


    “講話給我客氣點,黃珀。”紅炎將昭璃護在身後,逼視著黃珀。


    “……哈?”


    “她是我的妻子,你給我放尊重點。”


    “你說,什麽?”


    空氣變得肅穆而緊繃。


    昭璃的身體在不受控地發抖。黃珀交錯著焦躁與憤怒的情感,通過空氣,傳達給了她。


    昭璃的神經也前所未有的緊繃,那是和恐怖完全不同的危機感。昭璃所害怕的應該不是黃珀本人,而是紅炎一現身就與黃珀針鋒相對的這個事態吧。


    兩邊的戰火,似乎一觸即發。


    “紅炎……”昭璃抓緊他的衣角,想提醒他先處理正事要緊,莫要將事態再繼續惡化下去。


    “別怕,有我。”


    “妻子……?”黃珀反複咀嚼著這個詞,就好像是天下至高的玩笑話一樣,“你說這個共生雜種?”


    昭璃額頭上的小把戲,是瞞不住神明的。


    黃珀再次審視著昭璃,感覺不出這個女人身上的神明氣息。即是說,沒做嗎……


    黃珀暗自鬆了口氣,接著,又憤怒地看向紅炎,“你瘋了?跟雜種?嗯?”


    紅炎眯了眯眼,一道紅色光束突然以肉眼無法識別的速度向黃珀的心髒激射去。


    黃珀隻是一拂手,光束的軌道就偏離了,命中相反方向的觀眾席上。


    “她是我的妻子,你給我放尊重點!我不喜歡重複同一句話。別再讓你跟你講第三遍,黃珀!”


    直到觀眾席被光束打出一個大洞,人們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


    觀眾席上的人群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爭先恐後地逃離了競技場。


    開什麽玩笑,這可是兩位神祗的戰爭!他們可不想被波及到。


    一時間,留在競技場的人類,就隻剩下指揮台上的顧辛,還有被保護著的昭璃。


    “哼,躲了這麽久才現身,你就是為了說這句話來的?”


    “我來,”紅炎說,“是找你算帳。”


    紅炎這話說的很平靜,在顧辛看來,甚至很客氣。但是隻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這看似平淡的語氣,究竟蘊釀著怎樣的情緒。


    顯然,紅炎的態度也激怒了黃珀。


    黃珀道:“算帳?”


    紅炎道:“十多年前,你讓一個叫左衛的,來算計我的女人。”


    黃珀道:“是十三年前。”


    紅炎挑眉,“你應當知道,動我的女人,是什麽下場?”


    黃珀大笑道:“那就看你現在還有沒有當年的本事。”


    紅炎目光一閃,突然出手如風,一柄由靈光幻化成的細劍直取顧辛心門而去。


    黃珀瞬身,擋在顧辛前麵,隻見靈劍就要接觸到黃珀那一刻,突然被一股更強勁的氣阻了下來,頓時消散成點點星光。


    紅炎見狀,說道:“哼,算你反應快!”


    黃珀笑道:“紅炎,打狗你還得看主人呢。你想動他,先問問我答不答應。”


    紅炎道:“縱然你不答應,我若想取他性命,又豈是你攔得住的?”


    黃珀道:“你來試試!”


    殘坑,碎石。


    霎時間殘坑四周的碎石像被風席卷一樣飛起,就好像被賦予了生命一樣,在極短的時間內形成了一條黑色大蛇的簡易形狀,以氣吞山河之勢,伴著唿嘯著風聲,洶湧澎湃地向著紅炎飛速衝了過來。


    正確地說,“大蛇”瞄準的目標,不是紅炎,而是躲在他身後,緊抓著紅炎衣角的昭璃。


    算是對自己共生出手的小小迴敬。黃珀知道,紅炎絕對不會那麽遜地用瞬息術躲避,這樣有如敗北一樣逃跑的舉動,紅炎是做不出來的。


    正因為他幼稚,他輸不起,而自己也幼稚,自己也輸不起,所以黃珀知道。


    有紅炎在,黃珀也知道這樣有如兒戲般的攻擊根本傷不了他的共生分毫。所以,黃珀的目的不在於此。


    神明也因個性而異。像紅炎和黃珀這種,屬於“嗜戰”的一類。


    真正的武人,絕對不會去盲目地打鬥。而是將敵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自己的大腦裏提前演化,從而做出判斷,判斷他會采取什麽樣的攻擊,而自己也要做出應對。


    這種判斷並非預知,隻是盡可能地站在對方立場上設想,用什麽招式才能更有效。這便是預判。


    紅炎攻擊顧辛時,已在黃珀的預判之內。所以他才能輕易接住紅炎的攻擊。


    而黃珀會發動碎石攻擊昭璃,紅炎顯然也預料到了。隻見他將昭璃緊抱懷中,隨之大喝一聲,竟以自身霸氣,將席卷而來的碎石生生震斷,自他兩側飛掠。


    “大蛇”形成的風壓,也因紅炎抱住昭璃的緣故,而沒有達到預先的效果——將昭璃吹飛。


    黃珀大笑道:“痛快!果然跟你打才最痛快!紅炎——!!”


    顧辛本以為,黃珀會利用紅炎抱住昭璃而無法騰出雙手時的機會,繼續對他進行攻擊。但沒想到,黃珀隻是站在指揮台大笑,卻沒有動。


    顧辛不知,倘若方才黃珀近身攻擊,非但不能奈何紅炎分毫,還會給了紅炎攻擊顧辛的機會。那時黃珀再救,便來不及。


    雖然顧辛死了對黃珀來說也無所謂,但是自己的共生死在別的神明手裏,這種奇恥大辱可是黃珀不能忍受的。


    黃珀道:“你放下她如何?抱著這個女人的你,全身都是破綻!我不屑這樣贏你,要打,就痛痛快快打一場!”


    紅炎掃了一眼佇立在旁,伺機待發的顧辛,對黃珀道:“激將法無用。自己的妻子,當然要自己抱著才安心。”


    黃珀道:“那我就逼你放下她!”


    昭璃這時忍不住,插嘴道:“請冷靜!黃珀大人,我們來是想告訴你,這神殿下已被人布滿了炸藥,很快就要爆炸了!”


    昭璃這麽插科打諢,黃珀因憤怒而變得通紅的雙眸越發帶著高傲的怒火,緊盯著紅炎懷中的女子。


    黃珀怒道:“區區炸藥,能奈我何?雜種就該有雜種的樣子,誰許你插嘴的?”


    昭璃的提醒,在黃珀看來卻是對他的大不敬。神明開始露出了殺氣。


    “糟了。”紅炎抱著昭璃的手臂緊了緊。


    黃珀的右手微微托舉,在他的手掌中慢慢地升起了烈焰般的怪異之氣,接下來的一瞬間,一柄裝飾華麗的出鞘之劍從他的手掌中緩緩出現。


    “華彩滅。”


    劍柄還未現身,便已釋放出咄咄逼人的劍氣來,似乎與他的主人一樣,已迫不及待的將眼前的敵人斬殺。


    神明的專屬武器,以上古靈石製成,會永遠吸取主人的靈力成長,像夢幻般的武器。平常與主人的靈力融合在一起,隻要唿喚名字,它便會在掌中現身。


    “華彩滅”——這個像女人一樣的名字,卻讓紅炎一點也笑不出來。


    華彩滅曾經是神界當中數一數二的名劍,隨著黃珀的靈力成長,也吸取他的力量,如今已是一柄攻無不克的武器了。


    這時紅炎身體內的靈力也開始騷動起來,一柄身披紅色光芒的寶劍,閃耀著耀眼的光輝突然出現在空蕩蕩的天空裏,與紅炎保持著他伸手就能拿到的咫尺距離。


    “洪荒!”


    紅炎驚訝地注視著淩空出現在眼前的,屬於自己的靈劍。


    不叫你,竟然自己跑出來了?


    洪荒與華彩滅一樣,兩者都是獨一無二的傑作,彼此難分高下,但是因為洪荒劍能夠隨著場所自由變換形姿,顯得比華彩滅略勝一籌。紅炎對這把劍極其喜愛。


    因為靠吸食主人的靈力為生,並與主人一起成長,雖然沒有智慧,但劍體竟也有了自己的意識。在它感覺到華彩滅出現的時候,自己也“自作主張”從靈力的形態變成了劍,出現在了主人的麵前。


    空氣中有細微波動,就連昭璃都能感覺到,這把劍似乎在催促主人趕快握住它。


    對於護主心切的洪荒,紅炎卻沒有半點覺得欣慰的感覺。兩種滅世神兵在這裏開戰,其威力波及遠比埋藏在地下的炸藥要大得多。


    黃珀大笑道:“洪荒嗎……好,好!看來你的劍比你更有戰意呢!今天你我就分個高低,看看誰才是‘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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