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樣,郭鳴便知道他是來了興致。


    “行。”郭鳴笑了笑,壓低聲音:“等會呢,我們去趟你辦公室。”


    還有些資料啊,文件什麽的,得仔細看過後才能確定。


    陸懷安愉快地點了點頭:“好啊,等會我們早點走好了。”


    畢竟是開業儀式,來的人還是挺多的。


    基本都是奔著新安集團的名頭來的,好些難得見陸懷安一麵,簡直是想當場就把合作給定下來的節奏。


    恨不得連合同都當場簽了才好。


    不過陸懷安也沒昏頭,基本都是隻聊,不定。


    具體的細節,得經過總部這邊開會商議過後再做決定。


    哪怕他這樣子,也沒有誰會覺得過分。


    如今的新安集團,在業界內,基本已經是領頭羊了。


    高速公路通車之後,最大的獲利者,當然就是新安集團。


    他們的快運公司,這一遭下來,簡直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


    “之前就是這邊過去,路上時間太久了。”


    時間一長,東西容易損壞不說,重要的是路途遠,價錢就貴。


    要不是他們進貨價便宜,在國內的市場上,其實是很難賺得到錢的。


    “現在就好了。”陸懷安輕輕籲了一口氣,神情也輕鬆了不少:“走高速公路,中間基本不會耽擱太久。”


    過去中途要休息要吃飯要怎麽怎麽樣,如今二人輪班,中途休整一下,基本就能到地了。


    郭鳴嗯了一聲,很是認可他的想法:“當時我還擔心這條路修不通……”


    幸好,他們堅持下來了。


    也虧得是領導們一直支持他們。


    哪怕有不少反對的聲音,也沒影響他們最終的決策。


    儀式結束之後,便是吃飯。


    因為知道等會跟郭鳴有要事要談,所以陸懷安沒怎麽喝酒。


    當然了,他不喝,也沒人敢提出異議。


    要是有那不識相的,為了拉近關係,非要跟他碰一杯,也有的是人主動上前幫陸懷安頂。


    賀崇他們幾個早就盯著呢,有那不懂事的,早早拉一邊兒去。


    等到宴會散了場,陸懷安跟郭鳴便坐了一輛車。


    “直接去我家裏吧?”陸懷安看向郭鳴,笑了起來:“都這個時候了,直接去我書房聊好了。”


    等會談完事兒,直接睡他家裏唄。


    也省得跑來跑去的,浪費時間。


    事實上,今天折騰一天,郭鳴也挺累的了。


    本身陸懷安的辦公室離酒店那邊就有些距離,談完事還得迴去的話,都不知道到什麽時候去了。


    郭鳴想了想,利索地點了點頭:“行吧,等會我打個電話,讓小周給我把行李送過來。”


    這個小周是他這次帶過來的助手。


    剛坐了陸懷安的車,他便讓小周先迴酒店了。


    不住酒店的話,行李就得讓他給拿過來。


    “嗐,那有什麽的。”陸懷安擺擺手,笑了:“等會小徐過去一趟,接了他一起過來就是。”


    小徐聽著了,愉快地應下了:“好!我等會兒就去!”


    循聲一看,郭鳴也笑了:“說起來,小徐跟你也有幾年了。”


    都混得很熟了,跟小周他們打交道都可利索。


    “是啊。”陸懷安也笑了起來,歎了口氣:“可惜啊,又要換了。”


    嗯?怎麽又要換了?


    郭鳴挺意外的,有些遲疑地道:“換誰啊?咋沒聽你說。”


    司機這個位置一般還,挺關鍵的。


    技術不佳的,不行。


    不熟的,不行。


    人品啊什麽的,可都是重點考察的項目呢。


    “他弟弟。”陸懷安挑眉,笑著搖搖頭:“說是學了好久的車,眼巴巴地就等著他挪位置呢!”


    小徐嘿嘿地笑了起來。


    他跟著陸懷安的這幾年,當真是學到了不少東西的。


    但是,也沒人會想著一直做個司機的。


    當初那誰,就是做著做著陸懷安的司機,突然跳到了公司去做老總。


    還做得挺好的。


    畢竟,跟著陸懷安進進出出,待人接物什麽的,基本都能學到很多的。


    “這不,定州這邊,商業街沒人管。”陸懷安抬了抬下巴,看著小徐道:“他就挺好。”


    定州和武海商業街這邊的區域總經理,講真的,位置挺……微妙的。


    山高皇帝遠。


    離得遠了,就容易有那動歪心思的人。


    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得鎮得住下邊的人。


    至少,得讓大家相信他是能跟總部直接聯係的。


    如此一來,才沒有人敢欺他瞞他。


    同時這人也不能太有立場,偏向武海或者偏向定州都是不行的。


    比如說賀崇或者許經業,這就很不合適。


    思前想後,陸懷安定下了小徐。


    小徐跟了他幾年,跑前跑後,武海定州這邊的老板,都是認識他的。


    並且,大家都非常確認,他對誰都挺客氣,他們有理由相信,他絕不會偏向任何人。


    因為他是陸懷安的人,絕對公平公正。


    他偏向誰,都對他沒有好處。


    原本陸懷安是想著,把小徐留下來做區域總經理,自己司機則從快運公司再抽一個。


    結果小徐的弟弟給他來了個毛遂自薦。


    “哦,那就是,小小徐!”郭鳴也笑了起來:“那以後,就得叫小徐,徐總了啊。”


    小徐也跟著笑了,眼裏滿滿的都是歡喜。


    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走到如今這一步。


    就像他跟別人說的一樣。


    他能有今日,全靠陸懷安栽培。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倆人到了別墅後,陸懷安想了想,幹脆沒去書房了。


    “先喝杯醒酒茶吧。”陸懷安伸了個懶腰,把外套脫了下來:“唔……繃得久了,骨頭都酸了。”


    擱人前,總是得裝著點樣子的。


    這一放鬆下來,難免覺得有些疲憊。


    郭鳴也點了點頭,他更累。


    畢竟,他得有形象,還不能像陸懷安一樣偶爾靠靠放鬆一下。


    躺到躺椅裏麵,他都感覺要睡著了。


    定州這邊的別墅,近海。


    一同坐在二樓的露台上喝茶,還是挺愜意的。


    迎麵吹來的海風,輕拂過鬢角,帶來絲絲涼意。


    小徐去酒店接小周,順便拿行李了。


    四周空曠,比書房更安靜更舒適。


    拉開燈,倆人打開資料,開始認真地討論起來。


    “這個公司呢,現在已經是程序都走完了。”


    要不是這樣,郭鳴也不會跟陸懷安提。


    在事情沒有定下來之前,他半點口風沒漏的。


    當然,哪怕是現在,對別人,他也半個字沒提。


    郭鳴點了點資料,輕聲地笑了:“我是想著,如果你這邊不需要的話,再讓他們尋別的公司了。”


    “那怎麽會。”


    怎麽可能不需要呢?


    現成的廠房,設備,這是能節省多少錢和工夫的呀。


    陸懷安看著這邊的圖紙,頗為驚訝:“他這,基本就帶了人走了啊。”


    殼子全給留下了……


    有這種好事?


    “嗯。”郭鳴睨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道:“他們覺得,北豐都有現成的。”


    人家是準備去北豐全部重新置辦一套,全新的。


    全新的工廠,全新的公司,什麽都重新來過。


    新的,自然就是有新的收獲。


    當然了,也不排除人家這是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


    萬一北豐這邊不行,博海這不是還有個老家呢?


    “哈哈,那我們這可就是,把人家老窩都給拆掉了。”


    連鍋帶碗的,連盆端了。


    “嗯。”郭鳴挺淡定:“他們走得很幹脆……博海這邊,心裏也是窩著點火的。”


    他們博海近幾年,發展也挺不錯的。


    在國內甚至可以說,是走在前沿。


    當初新安集團不過是把總部遷到北豐,南坪這邊不少領導還有想法呢。


    現在這公司可是把公司整體都給搬去了北豐。


    他們鬧這一出,博海上上下下可沒幾個待見他們的。


    走了,還想迴來?


    想啥呢。


    陸懷安要的就是這個準話,輕籲了一口氣:“行,明白了。”


    “哦,對了。”郭鳴像是剛剛想起來一樣的,輕飄飄地道:“領導說,年底的時候,有幾條鐵路和高速公路會立項。”


    高速公路!?


    陸懷安立刻來了精神:“哪裏到哪裏的?”


    “最長的一條鐵路,是從北豐到定州。”


    而且,是途經南坪的。


    由北到南啊,這跨度可夠長的!


    不等陸懷安開口,郭鳴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繼續說了下去:“另外,橫的也會修一條,由東到西,已經定了,就在博海。”


    這!


    陸懷安眼睛一亮,趕緊道:“那,也會途經南坪嗎!?”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南坪立刻就成了全國鐵路的交匯中心。


    真真正正的交通樞紐!


    “現在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


    這樣的話,就說明中間的可操作空間還是很大的。


    透給陸懷安,也是賣他一個好,讓他去跟孫華提來著。


    很顯然,這是蕭明誌讓郭鳴說的。


    陸懷安盤算一番,很高興:“這可太好了。”


    可惜的是,具體的細則,郭鳴也沒辦法說清楚。


    畢竟現在還隻是在規劃的。


    而且,第二天一早,郭鳴就得迴去了。


    他這趟來定州,要做的事情基本都做完了。


    最重要的,就是跟陸懷安碰個頭。


    陸懷安親自去送了他,臨別時也給了句承諾:“等這邊事情忙完,我立刻就去博海。”


    哪怕不為別的,就奔著那條從東到西的鐵路,他也得跑這一趟。


    當然了,陸懷安也沒把這事拿去跟其他人商量。


    畢竟現在啥都沒定,他隻能是給孫華透了點口風。


    後邊的事,就全靠孫華自己努力了。


    他反正是幫到這了。


    陸懷安在定州這邊停留了半個月的時間。


    別的事情都還好,主要是把武海和定州的聯係,盡量調和得更緊密一些。


    老板們倒也賣他麵子,不管私下裏怎麽樣的,至少,明麵上,沒鬧得太不堪。


    哪怕是小徐當了區域總經理,也沒一個人反對的。


    起步有些踉蹌,但好歹,整個程序還是慢慢跑了起來。


    陸懷安初步維護了一陣子,確定他已經沒問題了,才準備動身。


    他準備離開定州的時候,鍾萬給他打了個電話:“信到了,我看完了,我讓快運帶下來了,今天淩晨出發的,應該下午能到。”


    “好。”


    這信當然是陸星暉寫的。


    為了等這封信,陸懷安推遲了離開的時間。


    陸星暉也沒讓他失望,這封信,他寫得很長。


    前後的字都有差別,顯然是斷斷續續地寫出來的。


    信裏麵,陸星暉開始寫自己的疑慮。


    他寫自己有時候,會被人說家境,也有些朋友是看他家有錢才跟他一起玩。


    但是,這都是在陸星暉願意給他們花錢的時候。


    有天陸星暉忘了帶錢,有兩個人就不搭理他了。


    【我開始懷疑,我們之間不存在友情。】


    陸星暉對於各種情感,其實都是比較遲鈍的。


    畢竟,家人的關愛,朋友的關心,長輩老師甚至是陌生人。


    知道他是陸懷安的兒子之後,就沒人會給他臉色看。


    都是捧著,討好他。


    突然遇到這樣的人,陸星暉有些無措。


    陸懷安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很好,他們寫信的事情,終於算是,走上了正途。


    陸懷安提筆,在星空下給陸星暉迴了一封同樣長長的信。


    他寫自己小時候,遇到的狐朋狗友。


    那個時候啊……


    他很窮,完全沒錢。


    但是也有人喜歡跟他玩。


    聚在一起的人,未必就是因為錢,他們會有別的目的。


    奔著錢來的人,有時候反而更容易處理。


    怕的,反而是不為著錢來的。


    比如說,他們會帶他吸煙,教他罵髒話,翻牆,偷東西……


    他們去敲果樹,摸狗。


    當然了,這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陸懷安想討好趙雪蘭。


    一次,兩次。


    要不是後麵親耳聽到她的話,怕是陸懷安還跟那群人混在一起。


    陸懷安深吸一口氣,認真地寫:【人生就好像是一列火車,轟隆隆地向前跑,中途會有很多上車下車的人,而我們要做的,是盡量讓它趟列車,安安穩穩地行駛到終點去。】


    沿途需要欣賞的是風景,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最終會被歲月掠過顏色。


    他們有這趟列車,自然就會有被列車吸引來的人,他們要做的,是牢牢掌握好列車的前進方向,而不是攔住這些想上車的人。


    事實上,也是攔不住的。


    能留下來的,便是摯友。


    留不下來的,也無需強求。


    陸懷安這封信送到北豐之後沒多久,沈如芸就給陸懷安打了電話。


    彼時,陸懷安正在博海市這邊,洽談接手工廠的事情。


    沈如芸挺意外的,問陸懷安知不知道陸星暉打了人。


    “打人?”


    這個,陸懷安還真不知道:“怎麽迴事?”


    信上沒寫啊,也沒一點預兆的。


    陸懷安說著都來了氣:“這小兔崽子……”


    “哦,問題不大。”沈如芸挺淡定,讓他也別著急:“我這就準備去看看呢,你先談事,我就是問問,看你知不知道。”


    如果陸懷安知道的話,她原是想跟他商量商量,看看陸星暉是怎麽想的來著。


    既然他不知道,那就算了。


    反正她現在去學校,正好看看情況。


    “行吧。”陸懷安倒是知道,她這兩天迴北豐述職來著。


    沈如芸掛了電話,徑直去了學校。


    到了老師的辦公室,陸星暉跟一個小男孩正焉頭焉腦地站在角落裏。


    再窮不能窮教育,陸懷安一直秉持的就是這個觀念。


    所以陸星暉他們就讀的這所學校,是北豐這邊頂尖的學校了。


    沈如芸進來之後,陸星暉瞪大了眼睛。


    他沒有想到,她居然迴來了!


    他原以為,會是爺爺或者奶奶來,再者的話,可能就是錢伯伯或者龔叔叔來了……


    班主任是知道他們家情況的,所以也清楚沈如芸有多忙。


    看到她來,他也挺意外:“你好你好……”


    餘盼他媽媽倒是早就到了,就是調子擺得挺高。


    燙著大大的波浪卷,時不時就瞪一眼陸星暉。


    看沈如芸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連跟她握手都不情不願的。


    沈如芸也沒跟她計較,坐下來耐心地了解了一下情況。


    “現在呢,事情是這樣的……”


    其實說起來,班主任也挺難的。


    跟陸星暉打架的這個男孩子,叫餘盼。


    聽這名字就知道,好不容易才盼來的獨苗苗。


    哎喲,寶貝得很呐。


    光是自家寶貝還不夠,到哪都得是關注點。


    餘盼也早就習慣了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


    結果,碰到了陸星暉。


    “小星這孩子呢,從前確實挺調皮的。”這一點,班主任也沒有避諱。


    但是,該誇的還是得誇。


    “最近這些天,進步真的很大。”


    尤其是,他開始學會挑選合適的朋友了。


    以前呢,陸星暉和餘盼一樣,兜裏錢多嘛,請客啊吃吃喝喝的。


    幾個孩子堆一起,還得互相攀比一下。


    老師也隻能是規勸,勸不聽的也沒辦法了。


    但是現在,陸星暉自己開始不在乎這些外在的東西了,他開始注重內在。


    看書讀報多了,也不一下課就飛跑去買東西。


    甚至,不再跟餘盼他們四處遊蕩。


    這讓老師們很是驚喜,都希望他們也都有樣學樣,便誇了他幾次。


    結果,就打架了。


    “哎老師,那你這說法,我不能接受的呐。”餘媽媽當即就站起來了,皺著眉頭:“依你這意思,就全是我家盼盼的問題了?”


    班主任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就這次的打架事件,問題還真出在餘盼這裏。”


    他們學校多的是人擠破頭的要進來,老師們也不需要擺低姿態。


    他叫了陸星暉和餘盼過來,讓他們自己說說,問題出在哪。


    “他搶我錢。”陸星暉很冷靜,身上臉上幹幹淨淨的,連塊淤青都沒見著。


    這也是陸懷安教過他的,有事說事,不要迂迴。


    直指問題的重心!


    餘盼左顧右盼,嘴一撇,眼淚就掉了下來:“他故意的!他故意讓大家不跟我玩……”


    兩相比較,優勢在誰就很明顯了。


    但是餘媽媽心疼壞了,一點都不在乎這些,隻安慰餘盼。


    轉過臉就瞪陸星暉:“你趕緊給盼盼道歉!哎喲,我家盼盼被打成這樣……誰下的這狠手啊……”


    確實挺狠的,沈如芸皺著眉看了看。


    臉上都有個印子,怕是幾天都不得消。


    身上也好幾處腳印,怕是被踢的。


    很顯然,這些都是陸星暉的傑作。


    沈如芸靜靜地看完之後,看向班主任:“這件事情,我站小星。”


    哦,當然,他也站小星的。


    可是,餘媽媽不會善罷甘休。


    “哎喲,你這人,怎麽這樣拉偏架的!”餘媽媽把餘盼的傷露出來,給沈如芸看:“你看看,把我家盼盼打的!我告訴你,這事沒完!我……”


    “誰先動的手?”沈如芸看向陸星暉和餘盼。


    “他。”


    “他。”


    倆人同時出聲,互相指著對方。


    陸星暉立即就不服氣了:“你當時說我摳索,讓我掏錢請大家喝可樂,我沒答應,你就上來掏我兜,我一推你,你就打我,就是你先動的手!”


    班主任適時插話:“請客也是不對的,掏同學兜更是不對的,推人也不對,打人就更加不對了。”


    好家夥,全都不對。


    吵吵鬧鬧到最後,沈如芸寸步不讓。


    陸得暉沒有錯,那就是沒有錯。


    餘媽媽氣得臉都青了:“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講理的人!”


    擱平時,要麽人家就讓她,要麽鬧得久了人家煩了就會讓她。


    怎麽這沈如芸,軟硬不吃的?


    沈如芸冷笑一聲。


    她平時做實驗,一道實驗來來迴迴重複上百遍也在那裏做。


    搞科研的人,別的不說,耐心絕對是頂尖的好。


    要耗就盡管耗!反正她不讓!


    餘媽媽鬧騰不休,最後也沒撈著一點好處。


    反而跟著餘盼挨了批評,忿忿然走了。


    直到跟著沈如芸離開學校迴了家,陸星暉都有些懵懵的。


    “我以為……你們肯定會批評我的。”


    沈如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道:“你又沒錯,為什麽要批評你?”


    她頓了頓:“讓你去學武術,不就是為了今天?”


    別人先跟他動手,他卻打架打贏了,自己沒吃一點虧。


    這錢,花的值。


    花的太值了!


    ------題外話------


    今天打吊針去了,迴來得晚了些,抱歉,更得晚了~


    也是兩章合為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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