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陸懷安沒有想到的是,沈如芸也要離開北豐。


    “你去哪?”陸懷安感到很奇怪,她不是這邊項目進行到了關鍵階段了嗎?


    沈如芸想了想,有些為難地:“我不能說。”


    “……好吧。”陸懷安歎了口氣,媳婦太厲害也發愁哦,啥都是機密。


    去哪不能說,幹啥也不能說,什麽時候迴來,更加不能說。


    他隻能笑著抱住她,親了一口:“那正好,我們看看誰先迴來。”


    這趟去武海,也是場硬仗,不知道蘇友衝和潘博宇這邊整的什麽幺蛾子。


    時間肯定短不了,畢竟還牽扯到工會這邊一大拉雜人呢。


    但是沈如芸這邊肯定也不會簡單,如果是小事,也壓根不會非要把她們調往別處。


    陸懷安想了想,隻問了一句:“你不是被撤職了吧?”


    “……不是。”


    不是就行了,陸懷安鬆了口氣:“那成,那我就不送你了,我得先行一步。”


    這邊武海的情況,瞬息萬變,他們過去得越早,主動權就越大。


    沈如芸點點頭,送到上了車。


    站在原地,目送他遠去。


    根據原計劃,她原本這一趟行程,該是在一年後的。


    可是,現在他們的研究非常順利。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他們全體沒日沒夜趕進度得出的成果。


    沈如芸深吸一口氣,再多的不舍,也強行咽了下去。


    她去了一趟陸啟明他們這邊,把情況大概地說了一下。


    陸啟明夫婦很理解,連連點頭:“你放心,我們每天都過去,孩子們這邊我們也會多照看的。”


    雖然是負擔,但也是很甜蜜的負擔。


    讓他們看孩子,他們巴不得。


    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沈如芸再三叮囑孩子們一定不要亂跑,乖乖上學睡覺,她很快就會迴來。


    哪怕一直緊守崗位,沈如芸其實也沒有這麽長時間離開過孩子們。


    幸好,陸玥華一直都知道她的工作的重要性,雖然眼眶裏噙了淚水,但還是乖乖地拉著妹妹們點頭:“媽媽,我們會乖乖的。”


    至於陸星暉……


    沈如芸往外頭看了一眼,歎了口氣。


    這小兔崽子,還在外邊玩。


    她收拾了行囊,在天黑之前也離了家。


    陸懷安到達武海的時候,天色也不早了。


    這邊是賀崇來接的,一上車,賀崇就開始說事情:“陳總現在非常生氣,在找工會這邊的人一起簽字,準備聯名上書。”


    肯定得生氣,簡直是被潘博宇直接擺了一道。


    “這可不止是擺了一道。”陸懷安笑了,搖搖頭道:“簡直是被人賣了,還幫他數錢呢。”


    潘博宇這麽搞他,陳總還老老實實的留在工地裏頭。


    又是給看場子,又是盯進度,後麵居然還自己親自掏錢。


    真的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程度。


    “他沒想弄死潘博宇,都已經算是很良善了。”許經業嗤笑一聲,點了支煙:“蘇友衝這邊怎麽說?”


    賀崇啊了一聲,有些遲疑地:“沒怎麽說……就是他覺得,潘博宇的事情,不關他的事,反正這個工程現在賣給他了,就是他的了。”


    蘇友衝是個粗人,骨子裏也蠻橫。


    這次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帶來了好些村民。


    他們大衝村,就是靠著蘇友衝的這股子蠻勁兒,一路從個普普通通的小村莊,做到了如今的規模。


    家家戶戶都建起了小洋樓,買彩電整小汽車,個個都信他服他的。


    “嗯,這個我知道,囤鋼材發家的。”陸懷安點點頭,而且是集了全村人的錢財,一舉翻了身。


    “是的。”賀崇點點頭:“所以他們基本上,蘇友衝一個令下,他們啥都敢做。”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陳總在他們麵前,就是穿鞋的。


    因為他要臉,他們不要。


    “那他肯定鬥不過的。”許經業彈了彈煙灰,搖頭:“都亮刀子了,他還擱這斯斯文文的打商量,還以為人家跟他一樣呢。”


    陳總吃虧就吃虧在他太文明。


    跟蘇友衝這種,就得野蠻一些。


    用他的方式來對話,人才會聽一聽。


    不然就會像陳總這樣,人都給撂出來了,還扯著那一紙合同說事。


    跟個笑話似的。


    陸懷安歎了口氣:“那工會這邊的人呢?”


    他們也是給了不少錢的。


    “周兆是說,工會這邊現在是說,都聽他的,他現在還沒有頭緒。”


    尋到賀崇這邊,顯然就是想攀一攀陸懷安的關係。


    不管怎麽說,最關鍵的是,看能不能,先找到潘博宇。


    現在說得再多,那當事人不在,說再多都是空的。


    “潘博宇……盯著他的人呢?”陸懷安看向侯尚偉。


    這個事兒當時他忙姚誌虎這事去了,潘博宇和蔣學坤這邊是交給侯尚偉管的。


    侯尚偉不急不慢地推了推眼鏡,啊了一聲:“盯著他們的人都還在原地,隻是潘博宇一直在靖揚市的房子裏,已經五天沒出門了。”


    五天沒出門……


    “那蔣學坤呢?”


    “蔣學坤在博海市這邊,最近也不活躍了,過完年後,一直在喝酒整飯局,沒談什麽生意。”


    都挺正常的,沒什麽反常的問題。


    陸懷安皺了皺眉,太過正常,就是反常:“五天沒出門……那估計是有別的門路跑了。”


    “但是他家裏的燈每天晚上都會亮。”侯尚偉有些不敢相信,遲疑地道:“而且他還會出來曬衣服。”


    “確定是他本人嗎?”


    這個,侯尚偉的確不能肯定,隻能遲疑地道:“因為這別墅附近沒有房子,所以他們隻能蹲在山上,離的有些遠,但確定沒人進去過,所以他們就認為……”


    聽了這話,陸懷安便更加肯定:“絕對跑了。”


    以潘博宇講究排場的作風,他肯定不會親自曬衣服什麽的。


    這些個瑣事,能花錢完成的他就不會費這時間。


    侯尚偉有些驚訝:“啊?那我們……”


    “繼續讓人盯著吧,我讓郭鳴這邊查一查他們的出入境記錄。”


    跑了就跑了,隻要還在國內,就一切好說。


    如果離了境,那才是真的麻煩大了。


    這邊迅速安排下去,都得動起來。


    郭鳴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陸懷安才剛一說這事,他就直接迴複了:“沒出境,但是這兩人現在都聯係不上。”


    之前蕭明誌提醒的時候他們這邊就已經在著手查這倆人。


    “但是他們表麵的話,一切正常。”


    而且合作商,就是工會這些成員什麽的,也全都是非常正常的。


    也正因此,牽扯的人太多了,所以才打亂了他們審查的步伐。


    等他說完之後,陸懷安才嗯了一聲:“不僅如此,我懷疑,潘博宇把之前賣掉的這些公司啊工廠什麽的,也賣了兩次。”


    也賣了兩次!?


    那真的是,這個麻煩就太大了。


    “他真的是……”郭鳴都不知道怎麽罵人好了。


    前邊是姚誌虎,後麵是潘博宇。


    真不知道他調來武海是幹啥來了,盡遇到這種垃圾玩意兒。


    平白坑得他半死啊。


    “潘博宇這個事,我看還是有迴圜的餘地的。”陸懷安想了想,分析道:“因為他之前,就跟蘇友衝關係不錯,隻是後來鬧翻了……”


    如果真的鬧翻了,那為什麽蘇友衝會接他這個盤?


    如果沒有鬧翻,那是不是證明之前他們是合作演戲,惡意騙錢。


    “沒有用。”郭鳴顯然已經用過這一招了:“蘇友衝說,他反正不管這些,他隻知道,有人要賣工程給他,價格還挺便宜,有錢不賺王八蛋,所以他就買了。”


    真金白銀花出去了,合同也在,蘇友衝就一粗人,不管你們理不理的,他反正現在就認準了,這個工程是他花了錢買下來的。


    至於其他人是被騙了錢,還是怎麽的,他一概不管。


    “……”陸懷安都氣笑了:“這種人真的。”


    “唉,拿他沒辦法,知道吧。”郭鳴也是頭痛得很:“死豬不怕開水燙一樣的,講不清。”


    但工會這邊的人也挺慘。


    他們也是花了錢的,雖然當時因為說是在工會裏頭,價格有優惠。


    但也就是優惠了那麽點兒,還是出了一筆不菲的錢的。


    這些錢合在一起,好幾百萬呢。


    陸懷安想了想,給他補充道:“還得加上其他人買他工廠和公司的。”


    “……唉。”郭鳴都不想說話了,一個頭兩個大!


    侯尚偉這邊動作倒是快,直接讓人上門去探看。


    結果,果然,潘博宇這邊是他一個租戶。


    不知道潘博宇從哪邊跑的,反正,人不見了。


    之前迴來,還從他這收走了半年的房租,給他減了一個月,條件是讓他裝半個月的自己。


    在家裏吃喝不出門。


    而這邊蔣學坤,人晚上是抱著姑娘進的酒店。


    盯著的人還在他旁邊訂了間房,連著兩三天了,人沒出來過,晚上那邊動靜就沒消停過。


    結果現在一進去,裏麵就一個姑娘。


    說是收了錢,人讓她每天晚上推推床,叫一叫。


    “好家夥,還玩得挺花。”賀崇抵了抵腮幫子,簡直氣笑了:“陸哥,那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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