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這開公司,不要辦公室?


    程序要跑,又隻要名頭……


    嘛意思啊這是?


    陸懷安笑了笑,提醒他:“我之前給你說過的,買貨車就是想讓他們送貨……”


    說起這個,龔皓就想起來了:“哦,你是說茂哥他們是吧。”


    “嗯。”陸懷安笑了笑:“這次去了一趟亭陽,茂哥處理事情的手法也越來越老練了。”


    新貨車的證件都辦下來了,新公司的事情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好吧,等我明後天騰出點時間,我去跟進一下。”


    龔皓說完這個事,有些遲疑地看向他:“那個……陸哥,還有個事兒……”


    “什麽?”


    就,龔皓都有點不好說:“白珍珠這個事兒……”


    其實男人嘛,家裏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尤其陸懷安有錢有能力,長得也不差,被別的女人看上簡直再正常不過。


    可他不懂陸懷安怎麽想的,所以處理起來也沒那麽果斷,白珍珠這兩天更是一直鬧騰,死活不肯走,嚷嚷著要見陸懷安。


    陸懷安聽了,眉頭微皺:“這不是你要招的助手?”


    倆人對視,忽然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這真是……


    龔皓忍不住笑了,擺擺手:“好吧好吧,我以為是你有點意思,所以沒好直接給她說明白……”


    而陸懷安呢,則覺得這畢竟是龔皓的助手,他直接去辭退好像不大好,所以就隻是讓他調離。


    兩人都替對方著想,造就了一個大烏龍。


    “行吧,既然你沒這想法,我處理起來也就順手多了。”


    龔皓想著,也是歎了口氣:“這姑娘其實還是有點本事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腦子就一根弦。”


    認死理。


    對於別的女人,陸懷安不想多談。


    浪費時間。


    他給出了態度,龔皓做事也就爽利許多。


    剛好要迴村找沈茂實和崔二要貨車的證件,他忙完手頭的事,索性迴去了一趟。


    才到門口,一直望著外頭的白珍珠就衝了出來:“陸哥呢?我要找他!”


    “你找他做什麽?”


    龔皓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不複從前的溫和:“既然你不想調離,那就不調了。”


    果然,白珍珠一喜,眼淚涮地就掉下來了:“我就知道他會迴心轉意的……”


    話音未落,龔皓把話說完了:“你就辭職吧。”


    什麽?


    白珍珠怔在原地,腦袋轟隆隆的。


    “你……你說什麽?”她嘴唇翕動,不敢置信。


    “我說,你既然不服從指令,不想調動,那就辭職,我要不起你這麽調子高的助手。”


    說句實話,之前龔皓就有脾氣了。


    他平日裏都沒怎麽去過紡織廠那邊,可這迴要調個人過來,一句話過去,人家行李都打包好了。


    這叫什麽?


    這才叫紀律性。


    甚至,他也不是直接說以後就固定了,給白珍珠說的也是暫時調離。


    她後麵表現要是特別好,也不一定就不會調迴來。


    可她呢?天天鬧,自從說了這個事,她連正常工作都不做了。


    “憑什麽?”白珍珠氣得胸脯一陣起伏,整個人都直發抖:“我哪裏做得不好?你要這樣針對我?是不是沈如芸?”


    “閉嘴。”


    龔皓沉著臉,冷冷地盯著她:“你說我憑什麽?憑你是我助手,你哪裏做得不好?你自己看看你案上。”


    滿桌零亂的文件,白珍珠倉惶掃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試圖辯解:“我,我是因為你要調我走,我才……”


    “要調你走,你就本職工作全都不做了。”龔皓坐下來,翹起二郎腿:“你不想調離,那你有表現出一絲對現在職位的留戀麽?沒有。”


    並且,他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你需要我針對麽?更不需要提別人,我也實話告訴你,調離的指令,是陸廠長親自下達的。”


    殺人誅心。


    白珍珠麵色陡然一片慘白,睜大眼睛:“你說謊,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龔皓隨手翻了翻她的賬本,搖搖頭。


    跟她剛來時做的賬本,簡直天上地下。


    “很顯然,你的心思壓根沒放在工作上。”龔皓也沒客氣,直接道:“你其實是有能力的,但很可惜,你重心完全錯誤,陸廠長有家庭的,他媳婦馬上要生孩子了,你覺得你這樣,道德嗎?”


    白珍珠咬著下唇,感覺血一陣一陣往腦袋裏湧:“你懂什麽!?”


    “我是不懂。”龔皓搖搖頭,嗤笑:“看我們廠裏,那麽多未婚男青年,你一個都瞧不上,偏偏盯著有婦之夫,天天給人媳婦打電話,你是何居心?”


    這些事,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


    看了她一眼,龔皓語重心長:“勸你最好現在收手,還能稍微保留一分顏麵,真要等得陸哥親自動手,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今天沒走得利索。”


    陸懷安。


    想起這個名字,白珍珠心裏都是一陣不甘。


    是,廠裏是很多單身漢,但他們怎麽跟陸懷安比?


    她向來什麽都要最好的,選男人,當然也得是最好的。


    “當然,這話你聽不進就算了。”


    又不是親人,龔皓也沒想多開導她:“看在你之前工作還算勤懇的份上,我幫你打個招唿,市裏有個小紡織廠,剛好缺個會計,你收拾收拾東西,願意去的話,明天過去報到。”


    說完,他直接甩下她,找沈茂實去了。


    白珍珠大哭一場,卻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向來都隻有男人討好她的份,她真的沒想到,居然有人寧可選擇一個山裏女人,也不肯喜歡她。


    再待下去隻不過自取其辱,她隻得打電話叫了她哥和她好朋友過來幫她拖了東西,灰溜溜地走了。


    她愛慕陸懷安的事,其實不少人都看出來了。


    尤其是女人,都愛說些小道消息。


    平日裏去果園小店裏買東西的時候,就經常聽得這白會計給人打電話。


    一時捏著嗓子說找陸廠長,一時又跟朋友嘻笑說以後的好日子。


    她們都給龔蘭說過,都擱這等著看笑話呢。


    沒想到,這笑話果真好看得很。


    隻是經此一事,倒讓許多原本有些小心思的人徹底熄了念想。


    真要說起來,白珍珠條件其實真的挺好的了。


    讀過書,能寫會算,又是城裏人,長得白白淨淨的。


    這樣的陸廠長都不感興趣,其他人他更加看不上。


    私底下,有人歎息著:“唉,芸姐命好哦。”


    “是的嘞,就不說陸廠長,要換成我家那口子,這種東西湊過來,他早撲上去了。”


    眾人心有戚戚,紛紛點頭。


    一時之間,陸懷安在眾人心裏的形象更加拔高不少。


    南坪就這麽點大,消息傳出去,倒也沒人提白珍珠的名兒,隻知道陸廠長為了媳婦和孩子,拒絕了一個送上門的大姑娘。


    這一來,倒是讓原本想給陸懷安塞女人的想法全給掐死在了萌芽狀態。


    “這個陸廠長,油鹽不進啊……”


    “那看來,旁門左道是沒戲了。”


    既然別的行不通,他們也就開始開會,正常討論陸懷安提的這些要求的可行性。


    機械廠這邊還早得很,陸懷安已經開始準備起來。


    要找些熟練工種,然後還需要一個管理。


    最好是熟悉機械廠的整個流程,前期能立得起來的。


    這樣的人不好找,所以得提前準備起來。


    正好李佩霖過來了,陸懷安立馬請他過來吃飯。


    也都熟了,李佩霖也沒講究太多,拎了些禮物就過來了。


    吃完飯,陸懷安說起山裏的事。


    “也得多謝你,現在孩子們都有盼頭了。”李佩霖說起來,都頗為滿足:“我也終於可以放心了。”


    陸懷安擺了擺手,笑了:“這都是你的功勞,我隻是捐了點錢罷了。”


    錢是萬惡之源,但錢真是個好東西。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李佩霖想起孩子們臉上的笑容,很是感慨:“你或許隻是捐了點錢,但是對於山裏的孩子們來說,就是給他們搭了一架登天的梯子。”


    沒有這梯子,他們也許一輩子都得守在大山裏。


    生了孩子放羊,羊長大了賣錢,賣了錢娶媳婦,娶了媳婦生孩子。


    生了孩子做什麽呢?


    放羊。


    祖祖輩輩,就這麽一代一代地傳,人生沒有任何波瀾。


    沈如芸和沈茂實對視一眼,眼圈都有些發紅。


    倘若沒有陸懷安,他們也會這樣吧。


    閑聊一番,陸懷安才說起正事:“我最近在找人,想找個對機械廠比較了解,最好在行業內有點名氣,能鎮得住場子的。”


    至少,驗收機器的時候,不會怵場。


    雖然對張廠長的人品比較信任,但他也不會傻到把上百萬的生意,全部押到他的人品上。


    這樣啊……


    李佩霖皺了皺眉,他一直在大山裏,真的沒認識這種人。


    “你為什麽不寫信,問一問原來的那些廠長呢?”


    什麽廠長?


    陸懷安一時沒轉過彎來。


    “就是當初,那聯名上報的五十位廠長,雖然當時因為各種原因,你沒能加上名字,但是我記得,他們對你觀感挺好的。”


    李佩霖想了想,笑道:“要是你覺得可行的話,我幫你搭下線倒是可以的。”


    對哦,陸懷安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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