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


    王正民看不見,問她怎麽了?


    “你的腿上有兩個小牙印,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咬的,周圍已經化膿了。”


    “是蝙蝠吧,之前我被蝙蝠咬到了,還摔倒了。”


    “後來有什麽反應嗎?”


    “後來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發熱過。”


    “您的腿,會不會是蝙蝠的毒素導致的?”


    “不會的,蝙蝠有毒,也沒這麽厲害。再說才咬一口我就兩條腿都不能動啦?哪那麽脆弱。”


    “也是,您身上還有別的傷嗎?我一起清理下?”


    “沒什麽了,粥都好了,快吃飯吧。”


    “行,吃完飯你先休息,我來守夜。”


    “不行,白天你背著我跑了一天,你睡覺,我來守夜。”


    “那我們一人半宿,我先看,最困的後半夜你守著。”


    “行,吃飯吧。”


    唐曉初把熬的軟糯的稀粥拿下來,倆人也沒有碗,就用勺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來。


    本來碎米就不多,加了湯才小半鍋,倆人很快就吃完了,唐曉初摸了摸肚子,熱乎乎的。


    野兔也烤的差不多了,唐曉初撕下來一隻兔子腿,剩下的遞給王正民,條件有限,直接捧著啃就行。


    王正民還要謙讓,唐曉初已經低頭啃了起來,燙的嘶嘶——的直哈氣也不願鬆手。雖然沒有調料味道不好,但是現在能有肉吃,真的很滿足。


    吃完了烤兔子肉,又把野雞蛋埋在炭火下麵。


    唐曉初拿出消炎止痛藥給王正民,自己也吃了一顆感冒藥預防一下,吃好後她打了個哈欠。


    “我先睡了,到點了你就叫醒我,千萬別不好意思,我們現在應該養精蓄銳,明天繼續找出路。”


    “好,快點睡吧。”


    唐曉初躺在一邊的棉絮口袋上,感慨了一句舒服啊,隨即想到兩輩子加起來都沒這麽辛苦過,也是有點心酸,她真的是靠著一股毅力在強撐著呢。


    剛閉上眼睛她很快就睡著了。


    王正民看著秒睡的她,知道她是累著了,拿起一邊的木頭,把火燒的大一點,怕她著涼。


    沒想到,唐曉初剛睡著沒一會兒就開始做噩夢了,畢竟真實的殺過人,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不管對方是不是壞人,她心裏都覺得過不去。


    夢裏,反複出現陳占峰那張臨死前不敢置信的臉,和僵直的眼。距離她那麽近又那麽清晰,她拚命地閃躲,就一直在她麵前扭曲嘶吼。


    她的意識是有些清醒的,知道自己沒錯,隻是反殺了敵人。但是和平年代養出的安分守己,讓她的潛意識一直在恐懼。


    夢裏她想過反擊迴去,可惜力不從心,她的意識根本控製不了夢境。


    火堆旁,她整個人掙紮得厲害,讓旁邊的王正民慌亂地安撫她,怕她滾進火堆裏,他死死地壓住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從惡夢中醒來。


    唐曉初就這樣又叫又掙紮了好半天,王正民感覺這麽下去要出事,一連叫了好幾聲也沒反應。


    沒辦法他順手把一邊的水壺貼在了她頭上,一股涼意直竄天靈蓋,她被驚醒了。


    醒來就看見舉著水壺對著她的王正民,她警惕的問。


    “你幹嘛?”要偷襲她?


    “你終於醒了,你做噩夢了,應該是之前受到了驚嚇,我一直叫不醒你,就,就拿水壺刺激一下試試。”誰想到這麽好使一下就好了。


    “你有沒有哪裏難受?我以前聽說做噩夢不能強製叫醒,但是你又哭又叫的,也不知道咋了。”


    唐曉初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現在剛醒過來,渾身涼嗖嗖的,她一摸額頭,果然。


    “沒事,又有點發燒,一會兒我再吃點藥。”


    “是不是之前的事,害怕了?”


    “嗯!”


    “你還小,經曆這種事,會恐懼很正常,你要堅定這件事自己沒有錯,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有一點懷疑自己,隻有這樣,你才能挺過心裏那關。


    而且你小小年紀就能以一敵二,我都配服你了。”


    “哪有,純屬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我說真的,你真的是一個特別優秀的女孩,我為你感到驕傲!”


    “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快別誇我了,換做誰都會這樣做,不值得你這麽反複誇。”


    “不,會這麽樣做,和真的做到了是兩碼事。”


    “我沒事了,你快眯會,剛才說了到時間就叫醒我,這都幾點了,你快睡會吧。”


    “好,我眯會,你看會火。”


    “好!”


    唐曉初有點冷,看他睡著了就從空間裏又拿出來一抱柴火把火燒大,順手在空間裏拿出一塊小麵包吃幾口。


    山裏的夜晚,格外的冷,她忍了一會,還是覺得渾身冰涼,幹脆拿出一條棉被蓋在身上,她也想給王正民蓋上,看他背後的棉絮口袋,應該還挺暖和。


    漫漫長夜,終於過去,在天色將亮未亮時,唐曉初把棉被收起來,起身出去上了個廁所。


    看了眼四周的環境,小屋建在山腰,四周是平地,前方不遠處有一條若隱若現的小路,看著荒廢很長時間了。


    往旁邊走了會,有條小溪流過,她過去看了看,水裏有魚,那就好。


    迴去的路上,她拿出一個簡易的小筐子,是她跟他爸學習時編的,又拿出幾個菌子,幾個鳥蛋,一把野菜和一條一斤左右的草魚。


    怎麽解釋呢,巧合吧。


    迴到小木屋,王正民已經醒了,看著臉色通紅,唐曉初以為他想上廁所,趕緊把他扶出去放在屋子後麵。


    過了一會兒才把他拖進去。


    她開始做早飯,先把火堆裏烤熟的野雞蛋給王正民墊墊肚子。


    然後開始洗鍋,放蘑菇,放野菜和剩下的一點碎米,準備燉糊糊。


    那條魚讓她幾下收拾了,繼續烤著吃。


    等她忙完了一圈迴來,發現王正民的臉,還是那麽紅。


    “王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是有點迷糊,可能有些著涼。”


    唐曉初伸手一摸,發燒了。


    喝了野味糊糊,倆人又吃了藥。


    “你帶的藥,真是一點沒浪費。”


    “我倒是希望全浪費了,也比遭這份罪強啊。”


    休息了一會,唐曉初說了那條小路,倆人決定下山去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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