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過獎了,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劉老哈哈一笑,接著話鋒一轉,“說起來,我這裏正好有一塊料子,一直拿不定主意,想請小友幫忙掌掌眼,不知道可否賞臉?”


    林葉還沒來得及開口,劉老便朝門外喊了一聲:“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林葉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這根本不給自己拒絕的機會啊。柳如煙倒是興致勃勃,一臉期待地看著門外。


    很快,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壯漢抬著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將托盤放在書房中央的紅木桌上。


    “小友,請!”劉老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葉無奈,隻能硬著頭皮走到桌邊。


    掀開紅布,一塊約莫籃球大小的翡翠原石映入眼簾。這塊原石皮殼粗糙,布滿了風化紋路,看起來平平無奇,毫無亮點可言。


    林葉眉頭微皺,心中暗道:“就這?這老家夥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他伸手拿起原石,入手沉甸甸的,掂量了一下,重量也符合標準。


    “怎麽樣?小友可看出什麽門道?”劉老笑眯眯地問道,眼中精光閃爍,似乎想從林葉臉上看出些什麽。


    林葉沒有理會劉老,而是仔細觀察著手中的原石。他將原石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又用強光手電筒照射,仔細觀察著皮殼的表現。


    “這塊原石,皮殼粗糙,風化嚴重,而且沒有明顯的鬆花和蟒帶,看起來並不像是好料子啊。”林葉故意裝作疑惑的樣子,放下原石,搖了搖頭。


    林葉不動聲色地將原石放迴托盤,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這劉老,果然是隻老狐狸,竟然拿這種料子來試探自己。


    表麵上看,這塊原石的確毫無亮點,甚至可以說是廢料一塊。但林葉是誰?他可是擁有透視眼的掛逼!


    在林葉的眼中,這塊原石的內部結構一覽無餘。那濃鬱的紅色,晶瑩剔透,分明是高冰種紅翡!而且種水極佳,剛性十足,價值不菲!


    “怎麽樣?小友可看出什麽門道?”劉老見林葉不語,以為他看走眼了,心中暗自得意。


    “這塊原石……”林葉故意拉長了聲音,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實話,不太樂觀啊。”


    “哦?怎麽說?”劉老心中一動,表麵上不動聲色。


    “這塊原石皮殼粗糙,風化嚴重,而且沒有明顯的鬆花和蟒帶,從皮殼的表現來看,幾乎沒有賭漲的可能性。”林葉搖了搖頭,將原石推到一旁,“依我看,這塊原石十有八九是塊磚頭料,切垮的概率非常高。”


    劉老聽到林葉這麽說,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本來想通過這塊料子來試探林葉,沒想到林葉的眼力跟世俗中的,也差不多,僅僅隻從表麵來看料子的價值。看來傳聞有些言過其實了,這小子也不過如此。


    “嗬嗬,小友果然謹慎,這塊料子我的確拿不準,放了很久了。”劉老打了個哈哈,掩飾住內心的輕視,招招手示意保鏢將原石搬走,“小友今天第一次來,咱們不談這些,來,嚐嚐我新得的雨前龍井。”


    劉老擺開麵前的茶具,開始泡茶,再費了一段林葉看不懂的功夫之後,將一杯茶水端到林葉麵前。


    林葉淡淡一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隻覺一股清香在口中彌漫開來。並且林葉驚訝的發現,還有一絲極其微弱的能量,匯聚在自己的眼睛中。


    “好茶! 劉老這雨前龍井果然名不虛傳,入口清冽,迴味甘甜,令人心曠神怡啊!”


    “哈哈哈,小友喜歡就好,喜歡就多喝幾杯!” 劉老眯著眼睛,眼中精光閃爍。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劉老旁敲側擊地打聽著林葉的師承來曆,以及他那神奇眼力的秘密。林葉自然不會輕易透露,隻是含糊其辭地應付著,言語間滴水不漏,讓劉老根本摸不清他的底細。


    “這小子,真是滑溜的跟條泥鰍似的!” 劉老心中暗罵,卻也不好意思再追問下去。他本想借著這塊翡原石試探出林葉的深淺,卻沒想到這小子如此謹慎,讓他一點便宜都沒撈著。


    又聊了一會兒,劉老見實在套不出什麽話來,便裝出一副疲憊的樣子,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哎,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這才坐了一會兒就覺得困了。小友,今天就到這裏吧,下次有時間再來玩。”


    “既然劉老累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林葉起身告辭,心中暗笑,這老狐狸,演的還挺像那麽迴事。


    林葉走出雅舍,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這劉老,果然是老奸巨猾,想詐自己,還嫩了點。不過,那杯茶……倒是有些意思。


    林葉前腳剛走,一個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便掀開珠簾,走進了雅舍。他徑直走到劉老對麵坐下,拿起桌上剩餘的一杯茶,一飲而盡。


    “怎麽樣?老三,這小子什麽來頭?” 劉老斜睨了他一眼,眼中精光閃爍。


    “哼,我看八成是運氣好,撞上了幾塊好料子,被人吹噓的邪乎罷了。” 被稱為老三的男人不屑地撇了撇嘴,“就他那點道行,還想在您老麵前班門弄斧?”


    劉老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杯,陷入沉思。他活了大半輩子,什麽樣的人沒見過?這林葉雖然年輕,但言談舉止卻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老練,特別是那雙眼睛,深邃如同古井,讓人看不透徹。


    老三見狀,繼續說道:“再說了,咱們這次可是請了五位翡翠專家,各個都是眼力毒辣,經驗老道,那塊標王,咱們勢在必得!到時候,還不是要看這小子灰頭土臉的樣子?”


    劉老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話雖如此,但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小子不可小覷,總覺得他那雙眼睛……深不見底啊……”


    “哼,那小子估計也就看過幾本破書,真把自己當迴事了!”老三滿臉不屑地嘲諷道,順手給自己斟滿了一杯茶,“大哥,您就放心吧!我這邊請了五個業內頂尖的專家,對於那標王,是勢在必得了,就算沒有這小子,也一個樣。”


    劉老眉頭微皺,沒有接話。他雖然也覺得林葉太過年輕,但不知為何,林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總是讓他隱隱不安,仿佛能看穿一切。


    “標王的事兒您就交給我,保管萬無一失!”老三拍著胸脯保證道,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將標王收入囊中的場景。


    劉老沉吟片刻,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隻是那渾濁的目光中,依舊帶著幾分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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