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些強悍得離譜的禽獸,徐承誌躲還來不及呢,自然不肯冒險跟隨,而看這隻六尾狐獸,身長不過丈許,比之狼獸王苗條一倍還有餘,在他看來,狐獸的戰鬥力在眾禽獸中恐怕也是戰五渣的存在,隻是緊輟了它,想來定會有不錯的收獲。


    六尾狐獸本是夾在最早一批受傷的禽獸中間,徐承誌一瞥之間曾見過它,詫異於它的六條尾巴,記憶深刻。


    此時看來,六尾狐獸早便早籌劃好後邊的行動,委實智慧不淺。但徐承誌篤信自己吃定了六尾狐獸,半點懼意也無。


    六尾狐獸一路不停,路上叉道極多,它卻不曾有絲毫猶豫,縱橫躍,靈活異常,行走路線盤旋上升,半點不見停頓。


    期間迴首觀望徐承誌,也曾呲牙裂嘴,威懾恐嚇,但在徐承誌眼裏實無半點獸王威嚴,說成撒嬌都不為過,自然一笑了之,跟得更緊。


    六尾狐獸見計不成,再聞下方禽鳴獸吼,卻是已有大批禽獸連連湧入,神色不由焦急許多,再不理徐承誌的跟隨,跳躍更急,上升之勢加劇,簡直是生生的用它的利爪一點點摳出來的幾個落腳點在行走。徐承誌趁機趕到了狐獸的身側,幾與它並行前進。


    狐獸卻不再理會於他,隻管前進,到得最後,幾乎是將全副的精力供給鼻子使用,一路聞一路攀緣。


    更有幾個地方,單憑個體力量已無法躍過,六尾狐獸靈動的眼睛立刻看著徐承誌,他們根本不需協商立刻決定合作。


    徐承誌自不會給狐獸過河拆橋的機會,每到一處,必然是他先過了才將狐獸拉過。而狐獸也沒表現出異常,兩獸竟合作無間,順利將最後一段最為艱難的路程走過。


    迴首再看腳下,群獸已如螞蟻一般擾擾攮攮,四處散開。


    小華美五人緊跟其後進入,不敢分開,隻好結伴一點一點地探索,希冀徐承誌能迴來找到他們。


    走出幾十丈,便見前麵數道小徑各自盤旋延伸,不知通向何方。


    眾人踟躕,麵麵相覷,渾然不知該向哪個方向行走為好。


    正猶豫間,忽聽身後熊吼震耳,卻是大地熊獸來到。


    異花外麵,眾禽獸看到狐獸與徐承誌眾小捷足先登,個個不敢怠慢,也不顧自身傷勢嚴重與否,擁擁擠擠,紛紛躍上花盤。


    即使吸血蛇和熊獸也不再纏鬥,狂吼亂嘶,合力擠出一條通道,搶在眾禽獸前麵紛紛跳入。隨著下落,兩獸王各自防備,乍著實地,立刻作鳥獸散,各尋各的機緣去也。


    熊獸本來向上攀登,看到眾小,頓時惡氣上湧,它們打生打死卻為一群小輩所乘,心中恨意叢生,熊掌抬起便給眾小一記狠的。它麵帶不屑,恨眾小敢跟它們搶機緣,實是不自量力。


    眾小倉悴間,有些慌亂,好在大家跟隨徐承誌日久,臨危組陣,由可力和坦布牽製,華美和蘭心隨後支援,**臨時擔任中樞調度,陣勢自然運轉,眾小齊心協力,共同擋下熊獸一擊,眾小大喜,不由信心大增,竟與熊獸鬥個旗鼓相當。


    熊獸本受重創,以為遇到一群微不足道的螻蟻,三兩下便能解決,不成想久攻不下,狂興大發,感覺自己的獸王威嚴受到嚴重挑釁。


    狂吼兩聲,熊獸忽然高高舉起熊掌,眼見著熊掌上粗毫抖擻,邊緣處傳出裂帛之聲,卻是利爪又伸出尺許,熊掌心連連閃過黃芒,掌緣跟著變大變厚,帶起凜冽寒風,正正拍中**所處的陣法中心,幾小一時無法承受熊獸陡然加劇的力量,‘當當’數響,手中所握祖棍紛紛化作飛舞的暗器不知悠到何處。而眾小再也無法維持陣法,紛紛化作滾地葫蘆,四散消失在不知去向的小徑。


    熊獸一擊得手,洋洋自得,隨便挑條小徑一閃而入。


    這是哪裏?徐承誌不是沒有想過幾種自己所要麵對的情況,卻沒有一種情況符合眼前所見。躍過最後一處險要之處,兩人獸不分先後的躍上一塊丈餘見圓的平台。六尾狐獸猛然出腳,爪鋒如刀,徐承誌早已防著它,摸出獸骨握在手中,抖動間心思微動,手指順著獸骨上的紋絡全神刻畫,隻覺手指尖越來越熱,幾不能忍。而所過之處,獸骨之上有幾處紋絡慢慢發出幾絲蒙蒙紅光,熱度散發竟有些灼人皮膚。徐承誌偷眼看看手指,殷紅如血,早已麻木的失去了知覺。


    當然,效果也不錯。狐爪與獸骨相擊,直燙得狐獸連連後跳,看定徐承誌少許,無奈放棄武力驅逐,返身一跳,身邊便露出一道門也似的虛影,眼見著便整個狐身沒入其中。


    徐承誌見機得快,縱步之間,已然來到虛門影旁,伸手便抓住幾縷狐毛,跟著一躍,緊隨狐獸進入。


    這是一處寬闊的空間,甫一踏入,徐承誌身體便自動漂浮,身邊處處蠕動著不可名狀物體,各各發出不同顏色的毫光,猶如霓虹閃爍,令得徐承誌一陣恍惚,仿佛一腳踏進童話王國。


    六尾狐獸早在徐承誌抓住它的毛發之時便後腿直蹬,正將徐承誌蹬到另一邊,直到撞在壁邊方才停止。它一邊警惕地注視徐承誌,一邊大口大口吞噬身邊不可名物體,開合的口中五彩斑斕,如水如火交融,炫爛至極。


    而這些不可名狀物似有靈智,極力扭動,或曲或盤,雖不得脫,卻也咽得狐獸白眼頻翻,狐獸發狠,咬牙切齒,死命的吞咽,兩爪亦不停地向嘴裏塞。


    徐承誌看得有趣,想到與狐獸一路艱辛才險險來此,看這些不可名狀物定然不凡,立刻有樣學樣,抓住身邊物體。卻不想這物體滑溜異常,一不留神,掙脫他的控製,極力遠離。


    徐承誌好勝心起,再次牢牢抓住,任它如何油滑,張開大口,一口咬住,咀嚼幾下,果是難以嚼爛,吃過小華美煮得的食物,這點困難還不放在他的眼裏,三下五除二,扁了扁,硬是咽了下去。


    挑釁地向六尾狐獸眨眨眼,他驀然發覺六尾狐獸滿是人性的眼眸裏譏諷意味濃濃。


    徐承誌愕然:哥就這麽簡單上當了?


    咕咚一聲,徐承誌不甘心地摔倒在壁。隻覺腹中如有火燎,烤灼五髒六腑,心髒不受控製地嘭嘭直跳,直欲跳出胸腔。


    傳說中閻羅殿的炸油鍋也就這樣吧。徐承誌昏迷前如是想。


    六尾狐獸停止進食,跳上徐承誌身側,狠狠踹了兩下,狐疑地盯著徐承誌,若有所思,便不再關注,開始慢條斯理地捕捉不可名物體,一一進食,隨著不可名物體迅速減少,狐獸的小腹眼見的變大。


    整個空間開始變得不穩定,飄浮的力度迅速減小,徐承誌本來挨著牆壁橫在半空,‘咕咚’一聲砸在地上。


    狐獸也不以為意,進食更加迅速,而空間中的不可名物體也似怕極了狐獸,隻要它一張爪子,它們便慢慢地遊過來,竟似甘心情願被它吞食,不再躲躲藏藏。


    “吼。”伴著憤怒的吼叫,熊獸碩大的軀體突兀地展現狐獸麵前。


    它的鼻翼高翹,一看便知是循著氣味找到這裏,途中摔下去的熊崽子不知凡幾才算上來,但卻慢了一拍,見空間不可名物體所剩寥寥無幾,不由仰天怒吼,貪婪的目光緊盯六尾狐獸隆起的小腹。


    看神情便知,它恨不能將狐獸整個吞進肚裏。


    狐獸畏縮地提防著熊獸,它不是以戰力著稱,即使熊獸受到重創,它也不是對手。熊視眈眈之下,盡量藏好肚子,以期蒙混過關。


    顯然,熊獸也是聰明的家夥,不為所動,慢慢逼近狐獸。


    絕望的情緒浮現在狐獸的眼簾。所有退路均被熊獸堵死,卻又留有一定距離,熊獸對狐獸也是嚴加防範,不給狐獸一絲反擊的機會。


    狐獸厲吼,全速出擊,它不能坐以待斃,誓死也要搏那一線生機。


    熊獸早已嚴陣以待,它受創嚴重,不能持久,巴不得狐獸進擊,好給它機會。狐獸一有動作,熊獸立時反擊,熊掌變大,這是它的天賦神通,隻有在拚命的時候才會用出,對身體也會產生不可逆的傷害,但現在到了最緊要時刻,熊獸便再無顧忌,此前用過一次,連續使用,傷害加倍,但隻要擊垮狐獸,便值迴一切。


    恍惚之間,狐獸卻又神奇地出現在熊獸的一側,那是熊獸嚴加防範的出入之口。


    熊獸立時知道自己上了大當。這也是狐獸的天賦神通,它的嬰啼聲滿含催眠,使人不知不覺間受到影響,產生幻覺。熊獸以為狐獸在攻擊,其實是狐獸的嬰啼至幻。


    狐獸動了,全力奔行,它要奪門而走。現在門還處在虛實之間,隻有將全部不可名物體全部吞食才能自由控製,由於熊獸的出現,它已明白自己失去了那個機會。


    出去,它會受到更多禽獸的攻擊,但獸多了它便可好好地運用自己的天賦神通,乘著混亂逃走;而在裏麵,它隻會成為熊獸的腹中餐,尤其是腹中的孩子,可是它們一族的全部的希望,它便是拚上一死也要保得孩子順利出生。


    熊獸怒氣滔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狐獸戲弄,頓使它失去理智。但見黃光一閃,熊獸已然橫在門口,將門口擋個嚴嚴實實。整個身體縮小一倍有餘,寬厚的熊掌黃光一閃,結結實實拍在狐獸身上。


    卻是熊獸王動用了大地力量。這種大地力量,每隻熊獸王一生隻能動用三次,每次動用都會讓它們衰弱至普通熊獸境界。不到生死,不能動用。


    狐獸受此一擊,立時噴出兩串血沫,身體萎頓。熊獸力大無儔,與狐獸根本不在一個量級。狐獸戚戚慘慘,連連使用嬰啼神通,它自知今日難以幸免,根本不顧反噬之痛,但對啟用大地力量的熊獸王來說,卻已收效甚微。


    熊獸王如影隨行,得勢更猛,眼瞅狐獸再次躲不過不由加大力量,不成想熊掌穿影而過,全身力道全部打在空處。它自身難受異常,不由兇目怒睜,再次向身周出現的六頭狐獸發動攻擊,而六頭狐獸各具神態,伸爪別腿,挖眼掏心,齊齊攻來,一時令熊獸王辯不出哪個為真,哪個是假,徒然怒吼連連,不由被狐獸逼得不住後退。


    狐獸滿眼悲哀,這是燃燒自己生命的天賦神通,卻不能持久。六尾化出六具真身,一齊向熊獸攻來,終究在力量上吃盡大虧,不能給熊獸以實質性的傷害。


    待得化身消逝,熊獸立刻反守為攻,直逼得狐獸四處躲避,實在躲不過,也要盡量避開腹部,眼見腹部吹氣球般腫大,而它的動作也越加遲緩,大多受大腹拖累,熊獸王追擊更急,狐獸躲避更加狼狽。


    徐承誌看了半天,不明所以。他落地的時候便已醒來,感覺不可名物體對自己並沒有多大用處,便放棄繼續捕捉的念頭,靜觀其變。不成想,還真看了一場好戲,對於這些獸王的天賦神通更是心下凜然。在搞不明情況下,自是悠然品香氣,臥軀觀獸擊。


    狐獸氣息漸弱,動作越加遲鈍,漸漸地,大多時候隻能以背部迎敵,首先遭殃的便是六條尾巴,竟全被熊獸生生扯掉,但它不改初衷,像是忘記了疼痛,依然堅定地保護前腹。


    尾巴撕掉,接著便是背部,不過一刻,整個後背鮮血淋淋,條條鮮肉被熊獸鋒銳的爪子撕下,狐獸陣陣哀鳴,它現在幾乎挪不動腳步,眼睛卻隻關注腹中動靜,感受腹部波動愈烈,不由露出欣慰表情。


    熊獸王攻了半天,始終拿狐獸不下,早已氣喘噓噓,它的大地力量時間已到,驟然消退,身體止不住地陣陣虛弱,色厲內荏,一時間攻不得,卻又放不得。


    狐獸覷得機會,一躍躍到徐承誌身邊,斜倚他身上,渾身鮮血淋漓,沽沽流下在兩人獸身下彎涎成溪。它卻似渾不在意,更是用眼神阻止徐承誌要為它止血的舉動,雙眸凝望,嚶嚶叫喚兩聲,眸中混雜著傷感、遺憾與欣慰、滿足。


    熊獸王看到徐承誌眼神清澈,不慌不忙,已知事不可為,低吼一聲,貪婪的目光在狐獸的腹部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是蹣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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