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濟北的笑聲漸漸停歇,“我們都是錯的,隻有你一人是對的?”


    他的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在這個班子中,你沐果川是特立獨行的異類。


    這時,容少偉的臉色陰沉沉的,仿佛烏雲壓頂,使得整個會議室的氣氛更加壓抑。


    他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壓而出,低沉而有力“既然大家沒有任何異議,不,更準確地說,是絕大多數人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那麽,按照我們組織一貫遵循的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我認為我們有必要進行正式的表決。”


    說到這裏,容少偉刻意停頓了一下。


    他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刃,逐一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那眼神中既有審視也有期待,似乎在無聲地詢問是否還有人願意站出來表達不同的聲音,同時也在觀察著每個人的反應。


    室內靜得隻能聽見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以及眾人因緊張而略顯急促的唿吸聲。


    片刻之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氣更為堅定且沉重地補充了一句:“我們現在要進行的,是對關於開除江翰寧黨籍、幹籍這一重要決定的表決。”


    正當容少偉準備正式宣布“舉手表決”這一程序時,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如同驚雷般打破了室內的沉寂。


    沐果川此刻卻怒不可遏地站了起來。


    他的雙眼圓睜,眸中仿佛有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照亮了他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龐:“我不同意!”


    這四個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與憤怒,讓整個會議室都為之一震。


    容少偉雖然一驚,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他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沐果川,似乎在評估這一突發狀況對會議進程的影響,以及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田濟北見狀,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陰陽怪氣的微笑。


    那笑容裏藏著幾分狡黠與得意,仿佛一隻經驗豐富的老狐狸正在不動聲色地戲耍著無辜的幼崽。“沐調研員,哦不,應該叫你老沐更為親切些!”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江翰寧曾經舍命救過你一迴,那可是在你政治上麵臨生死關頭啊。”


    “若非如此,恐怕你現在早已身陷囹圄,正對著監獄裏那冰冷刺骨的鐵窗,日複一日地反思著自己那所謂的人生吧。”


    田濟北的話語如同冬日裏的寒風,帶著刺骨的寒意。


    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打磨過的鋒利刀片,切割著沐果川的自尊與情感。


    沐果川的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又恢複了平靜,他深知此刻的自己不能亂了陣腳。


    “你言下之意,是我因為感激江翰寧的救命之恩,才如此不遺餘力地支持他,為他申冤?”


    “沒錯,正是如此。”田濟北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臉上的嘲諷與不屑愈發明顯,“你出於感激之情,現在是不分青紅皂白地支持他。”


    “這一點兒,我們大家都能理解,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誰都有個知恩圖報的時候。”


    然而,話鋒一轉,田濟北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但是,老沐啊,你得明白,感情終歸是感情,它不能代替理智來主導我們的行為!”


    “你是一個有著多年黨齡的老黨員了,更應該清楚黨的紀律的重要性。這裏是一級組織在開會,可不是你個人恩怨情仇的戰場。”


    “請你務必尊重黨的紀律,收起你那不切實際的個人情感,以大局為重!”


    “你如果有意見,可以保留,也允許保留。但是不得阻礙決議的通過或者執行。”


    說到此處,田濟北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與威脅,他似乎在等待著沐果川的屈服與退縮。


    沐果川一時語塞。


    他瞪大了眼睛,眼眶中仿佛要溢出無盡的驚愕與不甘,卻愣是找不到一句能夠反駁的話語。


    田濟北的話語,字字如刀,每一句都精準地切割著他內心的防線。


    如同一把經過精心磨礪的鋒利寶劍,直刺向他的心髒,讓他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言語能力,隻能任由那尖銳的痛感在胸中蔓延,直至啞口無言。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田濟北竟然會拿組織紀律來壓製他。


    更令他感到無力的是,麵對田濟北的指控,他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仿佛所有的辯解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無法穿透那層由紀律編織的堅固鎧甲。


    田濟北見狀,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


    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沐果川的失態,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利用這一優勢。


    於是,他趁熱打鐵,“我讚成容局長的建議,大家如果讚成的話,也舉手通過吧。”


    話音未落,田濟北便自然而然地抬起了右手,準備做出表率。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猛然間壓住了他的手臂。


    讓他的手如同被無形的枷鎖鎖住一般,怎麽也抬不起來。


    田濟北驚訝地低下頭。


    這才發現,原來是沐果川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站到了他的身旁,正用他那雙大手緊緊壓住自己的手腕。


    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田濟北痛得呲牙咧嘴,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想要奮力抽出手來,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動彈分毫。


    這一刻,田濟北的憤怒與羞恥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他瞪大了眼睛,怒視著沐果川,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而尖銳:“你這是要公然剝奪我的基本權利嗎?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受到組織的處分嗎?”


    沐果川的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了一抹輕蔑的笑意,那笑容中藏著幾分對眼前形勢的淡然與不屑。


    他緩緩而言,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精心雕琢:“我的話尚未說完,難道你也想壓製我的發言權嗎?”


    他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每一字一句都能穿透人心。


    田濟北聞言,臉色在瞬間變得鐵青。


    他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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