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下,寧元武又是漫不經心地說道:“如果你怕了,我看還不如不要參加,明日我便派人將你送迴西北邊境,等你什麽時候讓我滿意了,我就什麽時候讓你迴來。”


    寧明哲一聽,心中如何肯答應,當即想也不想便答應下來:“不就是十六強,小爺我可是白銀武士,這迴我鐵定不會再迴到那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去,臭老頭,你給我等著瞧。”


    寧元武看著寧明哲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寧明哲迴來的消息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天駒自然也是不清楚。


    不過,即便他知道了,以他的性格定然也不會主動去找寧明哲,先不說寧明哲在得知天家如今的情況後是否還會當他是朋友,此時此刻的天駒卻是遇到一件麻煩事。


    這一天,天駒原本正在屋裏準備修煉,玲兒卻是突然進來告訴他,天如山要找他。


    自從天嶽來到天家之後,天如山便將所有精力都轉移到了天嶽身上,迴到天家的這些日子,天駒也就見過天如山一麵,還是因為蘇玉諾的緣故。


    因此,對於此刻天如山突然要見他,下意識露出一抹驚異的神色,但轉念間,他心中已經大約猜出什麽事情。


    對著玲兒點了點頭,天駒整理了下衣服便來到了天家內堂之中,剛踏入內堂,天駒便發現此刻內堂之中不止天如山一人。


    三叔天如鬆此時正坐在天如山的下首,而除此之外,還有幾名天家管事長老。


    而天駒的目光並沒有在這些人身上多做停留,隻是略微掃了一眼,便將目光集中在了站在內堂中央的那道人影身上。


    人影不是別人,赫然便是先前曾被天駒教訓過的天嶽。


    自從上次將蒼冥霸天訣送給天嶽之後,這是天駒第一次見到天嶽。後者見到天駒到來,神色亦是有些驚異,但隨即便露出一抹尷尬的神色。


    多日不見,此刻再次見到天嶽,天駒眼中不由露出一抹驚異,不過轉眼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這時,天如山見天駒進來,遂開口說道:“小天,今日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要和你說明下。”


    天駒聞言,收起笑容,正色道:“大伯說的可是關於這次武道大會的事情?”


    見天駒一語道破,天如山倒也有些詫異,旋即說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名言了,這一次武道大會經過大家的商定,最後決定讓天嶽參加此次大會。”


    “讓天嶽參加?”天駒淡淡地問道。


    見天駒一臉淡然,天如山倒是感到有些不自在,也許是覺得理虧,他的聲音顯得十分溫和:“這次武道大會事關我天家的顏麵,自從我族內精銳弟子隨同二弟戰死之後,天家已經日益凋零,我也不指望天家在這次大會上能取得什麽好成績,隻是希望不要輸得太難看,否則我天家最後一點顏麵怕是蕩然無存。”


    天駒心中微微歎了口氣:“那這和讓天嶽代替天家出戰有何關係?別忘了,我才是父親的兒子,也是天家嫡係唯一的繼承人。”


    說到最後,天駒語氣明顯變得淩厲了許多。


    父親留給他的一切,天駒說什麽都不會讓給別人,即便那人同樣姓天。


    天如海沒想到天駒的態度竟然如此強硬,頓時臉色有些難堪,但這件事上確實是他理虧,便耐著性子說道:“當日將天嶽帶迴來,已經將他的名字寫入族譜,理論上他也算是我天家嫡係子弟,更何況天嶽早在不久前已經突破到了黑鐵一階武士的境界,算是你們這一輩之中修為最高,自然由他出戰最為合適。”


    早在進來之時,天駒便發現天嶽的修為有所提升,對此他心知肚明,天嶽定是修煉蒼冥霸天訣的緣故。


    見天如海這般說,天駒微微冷笑,對於天如山如此天真的想法感到好笑,但礙於長輩的關係,亦是沉著氣說道:“我天家這樣想,其他世家自然也是同樣想法,即便天嶽已經是黑鐵一階武者,但和其他世家的子弟相比,怕是還差上一大截,以他現在的實力即便去參加,根本連第一輪都無法進入。”


    天如山如何不知道天駒所說,但是天嶽已經是天家目前唯一拿得出手的弟子,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想到這,天如山不由得歎了歎氣。


    天駒見狀,則是淡淡地說道:“無論如何,這次大會都必須由我親自前往,任何人都不能替代。”


    一旁的天如鬆是急性子,見天駒如此“蠻不講理”,不由怒道:“小天,大家都知道你是二哥唯一的兒子,但這次不同往日,你難道還嫌天家不夠亂嗎?”


    天駒絲毫不理會發怒的天如鬆,依舊輕?舊輕描淡寫地說道:“大伯,三叔,難道你們忘了當日我是如何在生死擂台上打敗那樸勇的嗎?而那樸勇的修為又是如何,想必你們也清楚,你們覺得就天嶽目前的修為對上當日的樸勇可有勝算?”


    “這……”天如山和天如鬆被天駒如此反問,反倒是有些迴答不上來。


    同時,他們經過這番提醒,也才想起,當日天駒不過隻有武生四階的修為,但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敗了黑鐵三階的樸勇。


    當日的情形可謂令人震驚無比,但從那之後天駒便一直深居簡出,以至於過了這麽久,讓得眾人漸漸將這件事情忘了。


    此刻突然想起,天如山方才醒悟,眼前自己這個侄兒似是已經和以前不同了,至少當日他打敗樸勇的事情可是千真萬確,做不得假。


    他同樣清楚,就算是現在的天嶽,對上那樸勇怕是也沒有絲毫勝算。但就這樣讓天駒去參加武道大會,天如山心裏卻也是沒底,一時間倒是不知如何抉擇。


    內堂中,眾多管事長老亦是交頭接耳,顯然是在討論天駒所說的話。


    而就在這時,一直未曾說話的天嶽卻是突然開口說道:“大伯,確實如堂哥所說,我的修為太過低微,即便參加了也是沒絲毫的勝算,既然如此不如讓堂哥親自出門,我相信堂哥的實力。”


    天嶽語氣極為真誠,天如山聽後也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也是隱約知道天嶽和天駒之間的關係好像不是很融洽。


    既然如此,那天嶽為何會在這種時候替天駒說好話?


    天如山想不通,內堂的眾人亦是想不明白,各個神色帶著幾分驚詫。


    天駒也是有些意外天嶽竟然不和他爭奪,反而主動退出,這讓天駒心中對於天嶽的評價又是高了幾分。


    頓了下,天駒又是說道:“大伯,天家是父親的心血,我身為他的兒子是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天家就這樣沒落下去的,我既然敢參加這次大會,自然有著我的理由,同樣的,我也相信我的能力,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天如山見天駒一臉從容自信,又是聯想到之前生死擂台時的情景,猶豫了片刻之後,終於是咬了咬牙,下定決心道:“好吧,這次大會每家都有兩個名額,原本我是打算讓研兒和天嶽代表天家出戰,如今既然天嶽不願參加,那這次大會便由你和研兒出戰,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這一次的大會對天家來說可是十分重要的。”


    見天如山終於鬆口,天駒內心也是鬆了口氣,如果天如山到最後都不願讓他參加,天駒隻能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但天家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安全,或許剛剛從你身邊不經意走過的下人,都有可能是其他家族派來的探子。


    太早的暴露自己的實力,隻會讓人對他有所防備,他可不願給自己自找麻煩。


    告別了天如山,天駒轉身便走了出去。


    剛剛走到外麵,後麵便緊跟著一陣略帶急促的腳步聲,迴頭一看,便看到天嶽緊隨而至的小跑了出來。


    天駒停住腳步,靜靜地看著天嶽,後者來到天駒麵前,神色略微有些不自在,猶豫了良久,方才有些尷尬地喊了聲:“堂……堂哥。”


    “有事嗎?”天駒微微一笑道。


    天嶽自然是有事想問,但他之前對待天駒的態度十分不友好,還曾一度對他冷嘲熱諷,因此張了張嘴,一時間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天駒明白天嶽的心思,溫和地笑了笑,說道:“有事就說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也許是天駒溫和的態度起了作用,天嶽深深吸了口氣後,終於是開口說道:“上……上次你給我的那本蒼冥霸天訣,我……我帶迴去後仔細研究了下,發現比我天家的任何一門功法都要高深許多,我這些日子修煉下來更是受益良多,尤其是修為上麵,更是讓我直接突破到了黑鐵一階的境界。”


    天駒聞言,則是說道:“功法雖好,但也因人而異,你的資質不錯,隻要肯用心努力,自然能夠提高得快。”


    天嶽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是帶著濃濃的好奇,問道:“我……我當日對你如此出言不遜,為何你還肯將如此寶貴的功法贈與我?”


    天駒聽後,不由啞然失笑,隨即神色轉為平淡,淡淡地說道:“這十幾年看不起我、輕視我的人多不勝數,相比於那些人,你的表現實在算不得什麽。”


    頓了頓,天駒有是說道:“更重要的是,你是天家的人,而且本身資質不弱,一個家族的強盛靠得並非一個人,而是必須家族內不斷出現強者,才能確保一個家族的延續。我父親的修為如何,想必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他還在世,我天家自然不會落到今日的地步,前車之鑒,必須銘記於心。”


    天嶽沒想到天駒竟然想得如此之多,一直以來,他隻是單純的以為隻要自己勤加修煉,日後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定然可以重振天家。


    此時聽了天駒所言,方才猛然醒悟過來,原來天家並不是靠他一個人就能振興的。


    “堂哥,之前是我盲目自大,我在這向你道歉。”天嶽一臉鄭重地說道。


    天駒見狀,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用向我道歉,如果你真的感到愧疚,那便好好修煉吧,以後的天家還要多靠你來幫襯。”


    天嶽點了點頭,鄭重地道:“堂哥你放心,我絕不會辜負你的一番苦心,日後隻要天家用得著我的地方,天嶽縱是身死也義無反顧。”


    天駒聽了天嶽的話,微微笑了笑,繼而說道:“以後在修煉上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隨時來找我。”


    看著天駒逐漸消失的背影,天嶽眼中閃出一絲迷茫,他實在無法看懂天駒,明明擁有著不俗的修為,可為何這十幾年來卻是甘願默默承受外人的嘲諷?


    思緒了良久,始終想不出個頭緒來,天嶽幹脆也不去多想,靠著天駒贈他的蒼冥霸天訣,他已經十分順利的晉級到了黑鐵武士境界,而通過剛剛和天駒的那一番對話,更是讓天嶽打心眼對天駒信服不已。


    解決完天嶽的事情,天駒突然內心感到一陣無奈,心中有著鬱悶情緒,天駒也就沒了修煉的心情。


    想了想,再過幾天便是武道大會,迴來這麽久,他也未曾出過天家,索性便趁著此刻有空到外麵透透氣。


    思及至此,天駒當即朝著大門外走去。


    沒多久,天駒便來到紫陽城最為繁華的金華街上。


    此刻還是白天,金華街作為紫陽城最為繁華的街道,自然熱鬧非凡。


    天駒一路隨便走走看看,心情倒是好上了許多。


    有些漫無目的的走著,天駒很快便來到一家酒樓麵前,酒樓裏人聲鼎沸。


    天駒並不喜歡這嘈雜的地方,正想離開,卻是迎麵碰上了一夥人,看到這些人出現,天駒臉色微微怔了怔。


    就在天駒經過酒樓的時候,一聲略帶嘲諷的聲音從旁邊響了起來:“咦,這不是天家的那個廢物小子嗎,怎麽不久不見,變得白白淨淨的,像小白臉一般了……”


    天駒皺了皺眉頭,微微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臉,看向了旁邊的一座酒樓裏麵。


    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圈年輕人,看年歲都是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的青年,四個人圍桌而坐,在四個人的背後一桌,坐著另外一桌五六個人,看打扮便是這四個青年的護衛。


    說話的是坐的最靠窗的一個青年,年紀大約二十來歲,麵目英俊,一襲白色綢緞長袍,標誌著他的不凡身份,看上去倒是玉樹臨風,隻不過眉宇之間有些陰鬱,一副典型的世家紈絝公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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