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三人下麵,還有來自其他世家的年輕弟子,這些人身後紛紛跟著一到兩名護衛。


    其中有些相熟之人此刻已經相互攀談起來。


    唯有賀鳴獨自一人坐在那裏,無人問津。


    對此,賀鳴早已習以為常,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縱然是薛家的薛晏也沒有那個資格和他交談,其他一些更小的世家子弟就更不用說了。


    ?


    慕容拓作為皇甫寒的弟子,身份尊崇無比,但生性高傲冷漠的他,自然也不屑主動和其攀談。


    即便對於薛晏時不時的大獻殷情,他更是淡漠不語,坐在那裏如同一幅銅像一般,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大堂之中,還有另外一名和賀鳴年紀相仿的年輕子弟引起了蘇青廣的注意。


    在稍稍打量之後,他已經認出了這名年輕人是來自天岩城另一個隱世家族李家的弟子李恪。


    對於李家,蘇青廣可謂十分了解,賀家是傳承近千年的煉藥世家,煉藥師公會中有著一部分產業便屬於賀家。


    而李家屬於煉器世家,凡是李家鍛造出來的兵器,質量往往都要比市場上的一般兵器要來得鋒利無比。


    如今大順國五成軍隊的兵器鎧甲,便是交由李家負責鍛造,光是這一點便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不過眼前的李恪,蘇青廣亦是有所聽聞,傳言這個李家家主的小兒子,生來性格好動,從小便對枯燥的煉器不敢興趣,反而執著於武道的修煉。


    李家的人幾次勸說未果,無奈之下也就不再強求,但誰也沒想李恪在武道方麵展現出了過人天賦,年齡不過十八歲便已經是白銀八階武士,可見其未來成就定然不凡。


    這時,蘇青廣的夫人,蘇玉諾的母親柳茹翩翩然地走了出來。


    雖然已經人到中年,但經過一番精心打敗,仍可看出當年的柳茹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有著如此容貌豔麗的母親,那蘇家才女的樣貌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柳茹來到蘇青廣身邊,含笑地環視了一眼,繼而笑盈盈地說道:“今日是小女玉諾的十五歲壽辰,十分感謝諸位賞臉前來,蘇家感激不盡。”


    “蘇夫人不必客氣,大家皆是久聞玉諾姑娘才貌雙全,今日有幸前來,是我等的福分。”其中一名看似風度翩翩的年輕弟子率先說道。


    此話一出,旁邊不少人紛紛附和應道。


    一時間,大堂之中顯得有些喧鬧。


    柳茹對此並沒有感到不耐,反而一臉笑眯眯地說道:“諸位公子稍安勿躁,小女還在梳妝打扮,先請諸位品嚐一下我小女親手釀製的百花酒,一會筵席開始,小女自會出來與諸位相見。”


    “蘇才女親手釀製的百花酒,那定然是仙酒,蘇夫人還請快快拿出來,好讓我等一品究竟。”一名長得有些肥頭大耳的胖子一臉急色地說道。


    這副模樣紛紛引來旁人的鄙夷,那胖子仍毫不自知。


    很快,從後堂之中走出一群容貌俏麗的丫鬟,各個手中端著一小壺精致的酒瓶。


    隨著丫鬟們的動作,眾人桌上的酒杯紛紛倒滿,不多時,一陣濃鬱清新的酒香味撲鼻而來。


    在場的都是有著不俗身份之人,亦是見慣了各種美酒,但當聞到這陣酒香之後,亦是忍不住兩眼放光。


    而賀鳴乃是一個實打實的酒蟲,在聞到這股酒香味之後,忍不住食指大動,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好酒,想不到蘇才女竟然還有如此妙手,今日這一趟總算不虛此行。”


    賀鳴自顧自地感慨著,絲毫不理會旁人異樣的目光,接過丫鬟手中的酒壺,樂嗬嗬地自斟自飲起來。


    就連一旁如同冰雕靜坐著的慕容拓在喝了這百花酒之後,目光亦是有了些許不同的變化。


    柳茹顯然十分滿意眾人的反應,正當她想開口說話之時,一名管家打扮的老者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徑直來到柳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隻見,原本還笑臉迎人的柳茹突然臉色一變,繼而有些陰沉。


    一旁的蘇青廣見到自家夫人的神色,不由皺著眉頭問道:“夫人,發生了什麽事情?”


    柳茹平複了下波動的心緒,繼而狠狠地瞪了蘇青廣一眼,說道:“天家來人了。”


    “天家?”蘇青廣怔了下,繼而反應過來,不由驚訝地問道:“你是說天大哥的家裏?”


    “什麽天大哥?不過是一個死人而已。”柳茹一番先前笑容可掬的模樣,一臉不屑地說道。


    蘇青廣聽到這話,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無論怎麽說,當年天大哥都有恩於我蘇家,並且和我有著兄弟之情,如今天家來人,不管目的是什麽,都應當好生對待。”


    柳茹見蘇青廣這般說,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看那模樣似是極度隱忍著,假使不是在場還有如此多的客人,怕是她要當場發飆了。


    “蘇青廣,我告訴你,事關玉諾的名譽,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人破壞今日的壽辰。”


    蘇青廣還想爭辯幾句,但一見到柳茹那陰沉得可怕的神色,猶豫了良久,最後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便不再言語。


    見蘇青廣妥協,柳茹的臉色頓時好了不少,繼而轉頭對著那名管家說道:“來者是客,你去帶那天家的人進來,順便給我盯著他。”


    那管家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


    此時眾人正在沉浸在那百花酒之中,倒也沒人注意到柳茹這邊發生的事情。


    如此過了片刻,大堂外緩緩走來兩道身影。


    天駒原本打算早點來蘇家拜訪,但由於昨日修煉正處於突破邊緣,因此便耽誤了一些時間。


    或許是因為見到慕容拓的原因,就在剛剛,天駒的修為再次有所突破,成功邁入黑鐵八階,按照這樣的進度,天駒有信心在一個月內踏入青銅武士的境界。


    由於耽誤了些許時間,所以天駒達到蘇家時,大部分人已經到齊了。


    此時,天駒帶著淩陽來到大堂之中,一入眼便看到裏麵坐著不下百來號人,其中有過半護衛打扮,其中隻有三四十人皆是年輕人。


    看到這一幕,天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嘲地笑意,對著一旁的淩陽說道:“看來這個蘇玉諾還是挺受歡迎的。”


    淩陽聞言,淡淡地掃視了一圈,繼而說道:“這有什麽,你可是有婚約在身,我到要看看他們怎麽跟你搶。”


    天駒聞言,有些苦笑不已:“好了,你怎麽也和賀大哥一個德性,我不是早告訴過你,我對這種帶有目的性的聯姻不感興趣,而且那蘇家定然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淩陽想了想,隨即一臉淡然地說道:“那是他們有眼無珠,我看之前那個叫盛馨兒的丫頭就不錯,那丫頭還是個公主,比起這蘇家丫頭要強上好幾倍。”


    見淩陽越說越離譜,天駒所幸不再理他,徑直朝裏麵走去。


    由於天駒的遲到,所以他一進入大堂,便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看著天駒那陌生的麵孔,在場眾人紛紛猜測著天駒的來曆。


    天駒對於這些人的目光絲毫不予理會,帶著淩陽徑直走到一旁的角落處坐下,之後便閉目養神起來,彷佛周圍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一般。


    對於天駒的到來,眾人也不過是好奇了一下,畢竟在場那麽多人,他們也不可能各個都認識,所以也就沒有多加關注。


    而蘇青廣和柳茹在天駒進來的瞬間,便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蘇青廣見天駒雖然年紀較小,但舉止間頗有一番氣質,不由也高看了兩眼。而柳茹看著天駒卻是滿臉鄙夷,在她想來,天家這次派人來定是收到風聲,為了婚事而來。


    如果說放在一年前,天如海還未戰死,柳茹倒也對這段婚事十分讚同,畢竟當時的天家可是蒸蒸日上,天如海又被皇室如此看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能夠攀上天家,對他蘇家的發展壯大亦是極為有利的。


    即便當她知道天駒修煉了十幾年依舊是個武生三階的廢物,她也沒去在意。


    可惜天不從人願,誰也沒想到百戰百勝的天如海竟然會意外戰死,失去了天如海這個主心骨的天家,頓時遭到了多方勢力的夾擊,時至今日不過是在苟延殘喘而已。


    從那時起,柳茹對於兩家的婚事便極力反對,如今更是變著法子安排了這一次的宴會,其目的自然是為蘇玉諾找一戶好人家。


    而目前為止,柳茹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人選,一個便是賀家的賀鳴,另一個是李家的李恪,其實柳茹最為滿意的還是一直坐在那裏沉默不語的慕容拓。


    相比於前麵兩人,慕容拓無論從哪一方麵都要強過前麵兩人。


    更重要的是慕容拓背後還有一個皇甫寒,假使能夠攀上皇甫寒,蘇家日後必定飛黃騰達。


    如此比較下來,柳茹越看天駒越是不順眼。


    天駒並不知道柳茹心中所想,即便知道了,想必也不會太過驚訝,畢竟他本身亦是對這段婚事極為排斥,這一趟不過是來走個過場罷。


    而這時,大廳之中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隻見賀鳴手裏拿著一壺百花酒,眼神微醺的站了起來。


    “天老弟,你可是讓做哥哥的好等,我還以為你不來了。”賀鳴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天駒走去。


    在場眾人幾乎都認識賀鳴,對於這個出自煉藥世家,本身又是四階煉藥師的貴公子,大部分人都有意的想要結識一番。


    奈何賀鳴卻是油鹽不進,自顧自地喝著酒,讓在場大部分人鬱悶不語。


    此時,突然見到賀鳴對著剛剛進來的天駒如此親熱,甚至還起身相迎,所有人不由將目光集中到了天駒身上,神色一片訝然。


    其實早在進來之時,天駒便已經發現了賀鳴,隻不過他這次不是來鬧事的,他深知這個剛認識不久的大哥是什麽性子,一會指不定鬧出什麽事情來,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賀鳴對著天駒咧嘴一笑,徑直坐到他身旁,用力地拍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你來了這麽多天竟然不去找我,難道你不把我當朋友了?”


    賀鳴這話一出,周圍的談笑聲瞬間消失不見。


    賀鳴是什麽身份,賀家年輕一輩最為傑出的煉藥師,本身又是下任族長的繼承人,擁有如此顯赫身份的賀鳴,竟然拉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談笑著。


    看那少年的模樣似乎還有些不情願,這少年是什麽來頭?


    難道也是出自哪個一流世家的弟子?


    眾人腦中紛紛冒出許多疑問。


    蘇青廣和柳茹也是有些詫異地看著天駒,他們也沒想到這個來自落魄天家的天駒竟然會和賀家有所交集,頓時兩人的大腦有些轉不過彎來。


    “賀大哥說笑了,隻因這些天有些事情耽誤了,這不還差點趕不上這次蘇姑娘的壽宴。”天駒低聲解釋道。


    賀鳴隻是隨口說說,倒也沒真的怪罪:“既然還把我當朋友,那就陪我好好喝幾杯,上次見麵太過匆忙,我還未和老弟痛痛快快地喝幾杯。”


    天駒知道賀鳴是個酒鬼,也不矯情,接過賀鳴遞來的酒杯,兩人便對飲起來。


    而一旁的眾人早已有些吃驚地說不出話來,隻是傻傻地看著兩人。


    看到這一幕的柳茹,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心中似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一旁的李恪朝著天駒走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番,繼而問道:“賀鳴,這位是你朋友,怎麽不介紹介紹?”


    賀鳴看到李恪,知道這個混世魔王最喜歡惹是生非,眉頭不由一挑,毫不客氣地迴道:“這似乎和你沒什麽關係。”


    “怎麽,難道你這位朋友見不得人,不敢讓人知道他的來曆?”李恪繼續刁然道。


    見賀鳴有發怒的跡象,天駒連忙製止了他,繼而一臉淡然地說道:“天駒。”


    “原來是天兄弟,不知天兄弟從何而來。”李恪目光帶著點戲謔地問道。


    “紫陽城。”


    “原來是帝都來的人,不過據我所知,紫陽城內隻有一個天家。”李恪裝作疑惑地看著天駒,似是想要把他看穿一般。


    天駒知道這家夥定是猜出了他的身份,不過他也沒有打算隱瞞,淡然地說道:“不錯,百利侯便是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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