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如山一時啞口。


    天嶽所說的確實是事實,但對於天駒十分“了解”的天如山並不相信天駒能夠打敗天嶽。


    如果真讓天嶽和天駒交手,他不相信天駒有贏的幾率,雖然他對天駒已經失去信心,但畢竟是他二弟的孩子,也是自己的親侄兒,他也不願看到天駒受委屈。


    而聽了天嶽的話,一旁的眾人看向天駒的目光皆是有著淡淡的嘲諷之意。


    別人不清楚,但身為天家之人,在坐的怕是沒有不知道天駒得到名頭。


    如果不是因為天駒是天如海的兒子,以他的本事又怎麽可能住在這座府邸之中。


    有著這種想法的不止一個兩個,而是大部分人都是這麽認為。


    可以說,天駒在天家雖然是族長之子的身份,但卻是不受族人的待見。


    如今聽到天嶽向天駒宣戰,所有人都等著看天駒出洋相。


    和之前的生死擂台不同,那次生死擂台事關天家顏麵,雖然眾人不待見天駒,但也是希望他能夠取勝,否則天駒醫輸,天家不僅丟掉是麵子,同時還會失去這象征天家的府邸。


    而如今的性質卻是不一樣,兩人都是天家子弟,即便天駒敗了也不算丟天家的臉,反而更多人希望看到天駒被狠狠教訓的樣子。


    天嶽說完,目光便一直鎖定著天駒。


    天駒還沒說話,一旁的天研便怒氣衝衝地說道:“天嶽,你別太過分,你還真當小天會怕了你?對付你這種修為的小角色,小天一隻手就能應付,我勸你還是不要自取其辱。”


    “如此正好,我倒要領教下堂哥的能耐,看看他是如何一隻手擊敗我,也讓我好好見識一下。”天嶽嘴角的笑意越發濃烈,隻是眼中的鄙夷神色更加明顯。


    一旁的眾人聽到天研這番話,皆是搖頭失笑。


    他們隻當天研這一番話不過是護犢心切,並沒有當真。


    見到眾人的反應,天研心裏大氣,繼而轉頭說道:“小天,既然如此,你就出手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讓他知道你的厲害。”


    天駒微微歎了口氣,他也沒想到天嶽竟然如此張揚,竟然打算在眾人麵前羞辱他。


    隻是,天駒有著自己的考慮,在此之前他不過是腦中有個模糊的想法,一直到天嶽出現,這一想法方才徹底清晰起來。


    可天嶽如此執著想要他出醜,天駒亦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就在天駒思索之際,那邊的天如山突然怒哼一聲,繼而冷聲說道:“夠了,今日本是高興之日,天嶽不得做無謂之事,你堂哥這些日子身體不適,還在休養之中,你要執意請教你堂哥,等他日後痊愈之後再說也不遲。”


    “今日儀式到此為止,所有人都退下吧!”


    天如山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顯然他也認為天駒和天嶽交手必敗無疑。


    所有人都聽出天如山話中的維護之意,不過天如山乃是天家家主,倒也沒人敢當麵反駁他。


    心中腹議了幾句,隨後便起身紛紛告辭,誰也不想因為一件小事觸怒天如山這個家主。


    不到一會,後堂之中已經走得差不多。


    不得不說,天如山這個家主確實還有著幾分威嚴,倒也不是什麽本事都沒有。


    見到所有人離開,天駒知道今日是打不成了,反正對他來說亦是無所謂。於是,天駒淡然一笑,對著天如山拱了拱手:“既然儀式已經完成,那我就先迴去了。”


    天如山揉了揉有些頭疼的額頭,歎著氣說道:“去吧,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再次行了個禮,天駒拉著一臉不滿的天研隨即離開了後堂。


    天嶽看著天駒離去的背影,暗自冷哼一聲。


    天如山看到天嶽的模樣,雖心中不滿,但卻也沒有多說,囑咐下他好好休息,便轉身離開,隻是沒人注意到他離去的背影略帶著幾分蕭索。


    當後堂之中,隻剩下天嶽一人,他的目光不由投向天駒離去的背影,低聲喃語道:“我不會這麽輕易放棄的。”


    紫陽城,戶部尚書府。


    師毅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逸兒,你怎麽看待天家這件事?”


    師逸飛悠閑地坐在庭院之中,聽到師毅的詢問,眼神之中耐人尋味地笑容:“天嶽,武生十階?或許給天家二十年的時間,確實能夠培養出一個高手出來,可惜怕是沒機會了。”


    師毅眯著眼睛,目光透出一抹陰毒之色:“再過兩個月就是祭祖大典,到時天家連祖宗靈位都保不住,我看他們還有什麽臉留在紫陽城,隻要等他們一離開紫陽城,那便是我們下手的好機會。”


    “父親,要不要和李家那邊商量一下?”師逸飛詢問道。


    師毅擺了擺手:“不必,我們師家向來和天家無冤無仇,不是嗎?”


    師逸飛頓時領悟過來,父子二人同時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


    與此同時,皇宮之中,侍女玉兒一言不發地站在盛馨兒背後。


    這些日子,玉兒發現他們最為尊貴的公主似乎有著心事,隻是身為侍女,她卻也不敢多問,盡管盛馨兒平日待她們十分親切,可有道是帝王無情,為皇家做事,誰也難保會不會有萬一。


    就在玉兒胡思亂想之際,一直靜坐著的盛馨兒突然出聲問道:“玉兒,聽說最近天家找了一個旁係弟子入住天家,你知道這件事嗎?”


    玉兒聞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斟酌了片刻,方才小心翼翼地答道:“迴稟公主,卻是有這事,這些日子整個紫陽城都知道了天家新來了一個旁係弟子,叫做天嶽的,聽說年紀輕輕,修為已經達到了武生十階。”


    “武生十階?天家找這樣的弟子過來做什麽?”盛馨兒秀眉微皺,緩聲問道。


    玉兒笑著說道:“自從百利侯英勇戰死,天家直係的二代子弟大多隕落,如今僅存的也就剩下那位天公子了,世人都知道那天公子的修為不過武生四階,那天嶽盡管隻有武生十階,也要好過那天公子呢。”


    頓了下,玉兒似是想起什麽,仍舊自顧自地說道:“聽聞那天嶽從小天資聰穎,但因為旁係的緣故,十歲開始修煉,並且沒有得到天家任何幫助,甚至連導師都沒有,但就是這樣,他仍憑著自身的努力,隻用了三年的時間就修煉至武生十階,可見這個天嶽確實天賦異稟,如今被天家接入天府,想來定會悉心栽培。”


    聽了玉兒的話,盛馨兒眉頭越發緊皺:“你的意思是說,天家打算把那天嶽當成繼承人培養?”


    “整個紫陽城都在議論這件事,想來是錯不了了,如果我是天家家主,想必也不會將大好的資源浪費在一個資質愚鈍的人身上。”玉兒點著頭說道。


    盛馨兒輕哼一聲:“世人皆愚蠢,那天如山亦是老眼昏花,放著身旁上好的璞玉不去細?去細心雕琢,反而把希望寄托再一塊石頭身上。”


    玉兒沒有聽出盛馨兒話中的意思,還以為盛馨兒是讚同他的觀點,認為天駒便是那無用的石頭,不由笑著說道:“公主說得有理,不過現在還來得及,那天嶽也不過才十三歲,隻要好好打磨一番,想必日後天家又會出現一位高手。”


    盛馨兒微微瞥了眼玉兒,隨即起身徑直離去,用著隻有自己聽得到聲音,低聲喃語道:“天家日後確實會出現一位高手,隻不過卻不是那來曆不明的天嶽。”


    天家,屬於天駒的庭院之中。


    自從那日天嶽的入府儀式之後,天駒便很少外出,而是每日躲在自己的小院之中勤加苦練。


    如今的天家表麵風平浪靜,但天駒知道,這隻不過是假象,在背後不知有多少人盯著天家不放,為了能在敵人發難之前擁有足以保護天家的力量,天駒恨不得將一天當成兩天用,因為留給他的時間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根本無暇去理會其他事情。


    但他不理會,不代表有人就會放過他。


    這不,他剛剛將萬法歸宗修煉了兩個大周天,正準備到院子裏修煉天帝劍訣。


    才剛剛走到院子裏,天嶽便施施然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天嶽到來,天駒微微一愣,不明白他怎麽來了。


    天駒的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天嶽來到天駒麵前,直截了當地說道:“天駒,聽大伯父說虎賁獸決在你這?”


    天駒聞言,頓時明白過來,那虎賁獸決是天家至高修煉心法,亦是當年天如海修煉的心法。


    在天駒五歲的時候,天如海便將虎賁獸決的原本交予天駒。


    天駒對於這虎賁獸決自然格外珍惜,盡管後麵證實他的資質極差,無法修煉這虎賁獸決,但他卻依舊完好的保存起來,直至今日。


    聽到天嶽來找他索取虎賁獸決,天駒眉頭不由微皺,這虎賁獸決雖然是天如海當年修煉的心法,但天府之中並不是沒有其他人修煉,反而天駒知道,凡是天家嫡係子弟,皆可修煉這門心法。


    如今天嶽既然成為天家嫡係子弟,理所當然也擁有修煉這虎賁獸決的資格。


    但天駒知曉,當年天如海曾抄錄了幾本範本交予大伯和三叔。天嶽想要修煉,隻要找天如山便可,犯不著來找天駒。


    “你的來意我清楚,如果你隻是單純想學虎賁獸決,盡管去找大伯或者三叔,我想他們定然會教你,至於我手中的原本,隻能由我保管。”天駒淡然地說道。


    天嶽一聽,不由嘲諷道:“虎賁獸決原本乃是天家的象征,就憑你區區武生四階的廢物,有什麽能力保管?難不成你還真以為日後能夠當上家主?”


    原本,天駒對於這天嶽並沒有敵意,但天嶽三番四次的咄咄逼人,亦是讓天駒有些不悅。


    他可以不在乎天嶽對他的冷嘲熱諷,畢竟這麽多年來,他已經習慣別人看待他的態度。但那虎賁獸決是天如海留給他的遺物,裏麵飽含了天如海對他的希望,天駒說什麽也不會交給別人的。


    “這點無需你操心,如果你想當家主,那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而不是無聊到來我這裏尋事。”天駒依舊淡淡地說道。


    被一個世人眼中的廢物如此說教,天嶽頓時感到大失顏麵,臉色一沉,聲音帶著幾分怒意,冷聲說道:“廢話少說,這虎賁獸決,你是交還是不交?”


    天駒見天嶽如此纏人,眉頭不由緊緊皺起,冷哼一聲,索性也不答話。


    被天駒無視,天嶽再也忍不住,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對著天駒當頭便是一拳。


    兩人如此近距離,加上天嶽實力確實不弱,這一拳的速度又快又狠,倘若換做一般人,即便是黑鐵一階的武士碰上,怕也是來不及躲開。


    天嶽對於自己這一拳可是十分有信心,尤其是見到天駒似是沒有任何反應,眼中的嘲諷和笑意更濃。


    就這點本事,難怪被稱作練武廢材,簡直是天家的恥辱。


    天嶽心中暗自想著,今日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無用的廢物,讓他知道自大的代價。


    拳頭帶著猛烈的罡風,幾乎是眨眼的瞬間便已經來到天駒麵前。


    麵對天嶽這突如其來的攻勢,天駒一動不動。


    這一下,天嶽心中更是得意不已,看你一會還能不能保持這份淡定。


    驟然,就在那拳頭距離天駒的鼻尖不足五公分的時候,天駒突然動了。


    左腳往後猛地一退,右手五指委屈,猛地往前一抓,一道強橫的氣旋憑空出現。


    “嘭!”


    天嶽目光閃過一絲驚愕,緊接著他便看到一隻打手無聲無息地將他的拳頭牢牢抓住,任憑他如何使勁,都無法前進分毫。


    天駒後發先至,隻是一眨眼便擋下天嶽的拳頭。


    天嶽在震驚之後,亦是反應過來,心頭猛地一跳,神色無比驚訝地失聲喊道:“這……怎麽可能,你竟然接下了我的攻擊?”


    沒有理會天嶽的驚訝,天駒五指微微用力,手腕猛地一抖,緊接著天嶽便感到一陣難以抵擋的力量傳來,原本緊繃的手臂猛地一顫,繼而便被這股力量震飛出去。


    淡淡地看了眼倒地的天嶽,天駒冷冷說道:“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做人永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好,要知道這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被天駒一招震退的天嶽,體內一陣氣血翻滾,但相比身上的傷勢,天嶽更加驚訝於天駒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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