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魔法上麵感受到那駭人的魔力。


    通常來說,禁咒全都是擁有超大範圍的殺傷性魔法。每一個禁咒都有著可以將數萬人化為灰燼的恐怖力量。再精銳的士兵,再強大的劍士,在禁咒這種超越極限的毀滅力量之下都跟螻蟻無異。


    但凡是總有例外,這個大陸上也確實存在著一些殺傷範圍極小的禁咒魔法。


    正常情況下,這種極小範圍的禁咒並沒有什麽意義。因為禁咒的價值就在於通過最大限度殺傷敵人,從而改變戰爭走向。根本沒有人會奢侈到把禁咒這種超越常規的力量拿來對付幾個人。


    但這個時候,顯然還是小範圍的殺傷魔法卻更加合適。


    這倒不是因為他們慈悲為懷,不想底下的禁衛軍和附近的平民有太大損傷,而是單純不希望暴露出自己的存在。


    如果一個禁咒出現在一國首都,那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會弄到大陸皆知,舉世震驚的地步。而這對他們之後的計劃也是絕對的不利。


    所以他們隻能選擇這種殺傷範圍更小的,不會被認作是禁咒的魔法進行攻擊。


    反正不管是大範圍殺傷魔法也好,小範圍殺傷魔法也好,隻要用出來,那個對手就隻有死路一條。對於這點,他們是非常有自信的。


    隨之時間的過去,黑色長槍也變得越來越凝聚,越來越真實。裏麵所蘊含的魔力也越來越驚人。而四人的額頭上也不約而同的滲出了一絲絲汗水。修為較差的幾個身體甚至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這還是因為他們有獨特的魔法陣可以降低負擔的原因。不然的話情況隻會更遭!


    等到魔法終於到了即將完成的階段時,幾人也差不多也快要到極限。就連專門用來防止魔法波動泄露的結界也有些開始支撐不住,無法掩蓋這強大到難以想象的魔法波動。


    四人對視一眼,然後鎖定了遠處天駒所在的方向,然後同時揮手。懸浮在空中的長槍立刻朝著目標疾射而去,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長空,瞬息之間,便跨越數公裏的距離來到天駒眼前。


    黑暗龍槍:超頻魔法。對目標造成*法術強度的暗屬性傷害,並附帶百分百即死效果,該效果對boss無效。若對手能免疫即死效果,則對其造成目標最大生命值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八十的真實傷害(視目標的實力而定),並隨機附帶五種以上黑暗負麵魔法。該效果擁有最高優先權。


    而這時候也正好是天駒也使用了生命女神的憐憫的時刻,一道耀眼的白光衝天而起,之前所受到的所有傷害也在這一刻全部恢複。但他沒有任何輕鬆或慶幸,敏銳的直覺讓他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次攻擊無法躲避,也無法承受。


    死。這個概念清晰無比地出現在他的心頭,把其他所有殘留在思想間的一切念頭都全部驅趕得一幹二淨。


    隻有當人真的麵對‘死’的時候,才會意識到其他一切事物在真正的死亡麵前都沒有任何意義。


    麵對真正的死亡,一些人會在這種壓力麵前屈服,繼而崩潰逃避。但也有少部分人會選擇直麵這種死亡的恐怖。這也是為什麽某些人能在絕境之下發揮超乎想象力量的原因所在。


    此刻的天駒正是這種情況。在死亡的威脅下,他忘記了一切。忘掉了教會的威脅,忘掉了神祗的威脅,甚至連這隻是遊戲人物一事也給忘記。


    在那一刻,他的腦海裏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他不想死。


    這種發自靈魂最深處的呐喊令他的身體產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他感到周圍的時間流逝一下子變得無比緩慢,就好像在看慢鏡頭動作一般。


    沒有去思索這裏麵的原因,天駒用盡身體最後一絲力量揮劍朝著暗黑龍槍所在的方向刺去。


    他沒有試圖躲避,因為他知道任何閃躲都是沒有意義的。他也沒有使用技能,因為任何技能在這種情況下都不存在意義。


    所以他隻是普通的出劍,攻擊。用他全部的力量,全部的靈魂去攻擊。


    劍上麵出現了淡淡的白光。那並非任何技能的光芒,而是出自靈魂的光芒,是隻有真正的戰士才能領悟的至高力量——鬥氣。


    連半眨眼的時間都沒有,他的劍便於暗黑龍槍接觸了。


    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任何驚天的聲勢。所有人眼裏隻是一道黑芒一閃而過。


    然後以天駒為中心,半徑一百米以內的所有物質徹底消失。


    在這範圍內的禁衛軍別說慘唿了,他們甚至還‘死’這個概念都還沒意識到,都徹底化為這天地之間的一縷塵埃。


    如果不是克勞斯那千錘百煉的意識讓他在最後一刻退了那麽一退,那連他也將徹底化為這空氣中的塵埃消失不見。


    禁衛軍將士們看著這匪夷所思的景象,大腦陷入了一片空白。


    場上的魔法師在紛紛猜測到底是什麽樣的魔法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以及到底是哪位大師使用了這種威力驚人的魔法。


    沒有人猜測過這是一個禁咒魔法。因為在所有人的心目中,禁咒魔法已經跟聲勢驚人,範圍巨大劃上等號。所有沒有任何人認為這個隻影響到半徑一百米範圍的魔法會是禁咒。


    但就算不是禁咒,這個魔法的威力也已經足夠駭人。那整個凹進去的地麵,以及那光滑到連一絲殘渣都找不到的光滑地麵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在這個魔法波及範圍內,不管是堅硬的地麵,還是精鋼製的盔甲武器都如同泡沫一樣不甘一擊。全部化為空氣中的塵埃。唯一剩下的,也就隻有那個強悍到非人類的年輕男子。


    不過即使是這個強悍到匪夷所思的男子在這個魔法下也已經元氣大傷,虛弱的隨便來個人都能輕鬆打到的地步。


    克勞斯朝著周圍的禁衛軍幾聲吩咐,然後便有五名禁衛軍朝著男子走去。不過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捆人。


    “克勞斯大人,您這是什麽意思?”之前那個騎士裝飾的高級軍官走過來問道。他下的命令是就地格殺,但那幾名禁衛軍顯然沒有殺人的意思。


    “我覺得


    這件事有些蹊蹺,應該在調查看看。”克勞斯淡淡迴答。語氣不卑不亢。


    騎士微微皺眉,對其他人他可以用自己的地位強行命令,但麵對這位王國第一劍士,而且還是王國驕傲的禁衛軍統領,他卻無法這樣做。


    “你也看到了,這個異教徒的實力有多麽強大。如果這次不殺了他的話,那以後就沒有機會了!”騎士痛陳其中的厲害關係,希望能令克勞斯改變注意:“而且以這個異教徒的能力,王國的牢房也根本關不住他。”


    作為一個超級大國,索菲恩王國自然有著很多拘束一些實力強大的犯人的工具。像是能夠封鎖鬥氣和魔力的秘銀手銬就是一種十分強大的拘束道具。再厲害的高手在這種手銬麵前也翻不起任何花樣。


    但天駒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早就遠遠超出‘高手’這個概念。所以就算是對禁魔手銬的能力再自信的人也不敢說一定能管得住他。


    就在克勞斯準備迴應的時候,遠處突然出來一陣騷動。西側的禁衛軍突然齊齊跪下,似乎在迎接某個大人物似得。


    等到克勞斯和騎士兩人也看到那輛馬車後,也立刻跪下。因為那是紅衣主教,奧斯頓主教大人的馬車。


    在這個國家,最有地位的絕非統率整個國家的皇帝陛下,而是教會派來領導大陸各國的紅衣主教們。


    而且即使在地位尊貴的紅衣主教中,奧斯頓主教也絕對是其中最為尊貴的一個。在二十年前甚至被譽為最有資格坐上教皇之位的紅衣主教。隻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他最終沒能坐到那個寶座之上。


    但即使如此,他的地位之尊貴,聲望之高也是毋庸置疑的。在某些地區,奧斯頓主教大人甚至有著比教皇更高的威望。


    當馬車停下來後,一名老人從馬車上走下來。


    這是一名長相十分清廋的老人,身著一套純白的牧師長袍,胸前用白金絲繡出一個十字架,頭上戴著的一頂頭冠上也有一個用寶石鑲嵌成的十字。如果隻看長相的話恐怕沒人會認為這是一名地位尊貴的紅衣主教。


    “你們這是做什麽?”奧斯頓主教看著周圍一大群禁衛軍問。


    騎士臉上微微滲出了些汗水,奧斯頓主教的突然出現讓他意識到這件事恐怕沒那麽容易順利收場。他看著天駒說:“我們發現這個年輕人是一名邪惡的異教徒,所以打算在這裏將他殺死。”


    “哦?”奧斯頓主教看著克勞斯,問:“是這樣嗎?”


    克勞斯淡淡迴答:“我們確實接到命令,說這裏有一名極其強大邪惡的異教徒,要我帶禁衛軍過來將其殺死。至於這個人是不是異教徒,我並不清楚。”


    頓了頓,克勞斯繼續說道:“這個人在最初交手的時候一直有手下留情,沒有殺害禁衛軍。直到後麵迫於無奈才可以下殺手。所以我認為這個人品行應當不壞。”


    “哦?”奧斯頓主教眼睛亮了亮,說:“如果真是邪惡的異教徒的話那確實不可能會手下留情,看來這裏麵或許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你說是嗎,杜爾戈騎士。”


    “……是。”杜爾戈的冷汗已經順著額角流下。他看出來主教大人是特意


    過來幫助這個小子的,他無論在說什麽都沒用了。


    而在遠處將一切看在眼底的幾名魔法師卻也是有心無力。使用這個禁咒耗盡了他們所有的魔力。現在連站著都十分困難,更不用說跟別人動手了。


    不然就算對方是一名紅衣主教,他們也定然要強行殺人。


    “奧斯頓那老頭明顯是在幫那小子,難道那小子是教會的人?”


    馬歇爾伯爵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是,如果他不是教會的人的話就沒必要去像那些官員申請進入皇家圖書館了。而且那小子看起來也不像是教會的人。”


    “那小子是不是教會的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接下去該怎麽做。”卡斯帕大師陰沉著臉說道。


    “當然是要繼續殺了!把所有成員叫上,調集所有能調集的戰力,我就不信殺不了他!”一名成員惡狠狠道。計劃失敗的憤怒和對天駒力量的恐懼讓原本睿智冷靜的他也開始有些失控起來。


    馬歇爾伯爵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就怕這樣也殺不了。經過這次之後,那個小子肯定會更加謹慎,不可能有像這次這麽好的機會。而且奧斯頓那老頭也肯定會給他打掩護。我們沒那麽容易能殺他。”


    “那你打算怎麽辦?難道就這樣算了。”卡斯帕大師冷冷問。


    “自然是像盟主報告了。”馬歇爾伯爵微微歎了口氣:“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們能處理的範疇,隻能交給盟主去處理了。”


    “這…似乎不怎麽合適吧?”那名看起來十分和善的成員猶豫著說道。


    “這不是合不合適的問題,而是隻能這麽做。”馬歇爾伯爵淡淡道:“那小子的實力太強,也太危險,必須盡快除掉。既然我們做不到,那就隻能讓做得到的人來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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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天駒先是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過了一會,他才從迷茫中迴過神來,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


    “這是哪裏?他還沒死?”


    第一個答案尚未知曉,但第二個答案倒是馬上就知道了——他確實沒死。


    從身上沒有任何拘束來看,可以排除是被敵人抓住這一可能。但這樣一來似乎又有些說不通。


    天駒還隱約記得昏迷之前的事情,知道自己是在戰鬥過程中昏迷過去的。如果隻是單單沒死,那還能解釋成敵人並沒有完全掌控局麵。畢竟當時的總指揮克勞斯並非他們的人,僅此一點就可以說明他們也不是能完全掌控局勢。


    但身上連一點束縛都沒有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不管怎麽樣,他都殺了不少禁衛軍,按理來說應該沒有被這樣優待的理由。


    另一個值得注意的疑問是他沒有強退出遊戲這點。


    如果是遊戲時代的神之領域的話,玩家在遊戲裏失去意識,那必定會被強行退出遊戲。但現在這個遊戲似乎沒有這個功能。這從現階段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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