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十三號邊緣片區，秩序局周邊地帶。
“就這邊怎麽樣，當做你們神秘學結社的據點應該沒問題吧。”
王宇抬手指向一處建築，這棟樓房雖然不是秩序局的設施，但是零柒已經確認過了，屬於完全荒廢的無人建築，想拿來用沒有任何問題，剛好也足夠大，拿來給拒亡者神秘學結社當做據點就不錯。
“我無法挑出什麽毛病，但真的要距離秩序局如此之近，對你們來說，這難道沒有威脅或者風險嗎？”
瓦倫丁看著眼前這有數層，且占地麵積也不小的樓房，心中也驚訝於王宇居然會給他找個地用來安置神秘學結社，同樣，他很好奇，這奇怪的新秩序局局長能安心的把他們這個神秘學結社的人留在秩序局旁邊？
“一是我現在也算是拒亡者神秘學結社的成員，總不能給你們的據點弄老遠，我自己跑起來也不方便，至於風險啥的，我還是覺得把神秘學結社這種類型的組織放在看不到的地方，讓它們暗戳戳的做些什麽東西比較危險。”
“二是，如果看得到的話，那就……”
王宇隨口迴答，又抬手給瓦倫丁指了下秩序局那邊的設施，這位神秘學結社社長轉頭過去看了一眼，眼皮當即一抽，他就當王宇前麵的那個理由純是瞎扯了，但後麵那句話，肯定是真的。
秩序局建築的中部位置留設有一門龐大的前子蓄能炮，這種哪怕是最低輸出級別也需要巨型配套設施加持的要塞型武裝，可以實現精準打擊與範圍破壞的共同作用。
瓦倫丁絲毫不懷疑，僅需要一發，王宇給他弄的那棟作為據點的樓房就能被這門前子蓄能炮給轟成飛灰。
“怎麽樣，能接受嗎？”
王宇拍了拍這位神秘學結社的社長，再一次確認對方的意見，他的態度很明確，因為對方結社所掌握的神秘學知識對其而言有不錯的吸引力，他並不介意和瓦倫丁做一筆交易。
“可以，是我能夠接受的條件。”
而瓦倫丁最終還是帶著笑容和王宇握了手，雖然說被前子蓄能炮給指著會讓他有些壓力，但這台武器也是不可能輕易發射的。
同時他也想明白了，不能因為十三號邊緣片區的特殊情況就忽視秩序局局長這個身份對於它們這些涉及偉大存在力量組織而言的份量。
他為什麽要來到十三號邊緣片區，還不是因為其它片區的秩序局收緊了對像他們這樣神秘學結社的管理，來到這邊以後，這個奇怪的秩序局局長雖然不像情報記錄中那樣完全不管事，但處理方式倒也算是滿足了他的需求。
“很好，你要是願意立刻就去把那些神秘結社的社員叫來也沒有什麽問題，然後，你現在可以不把我當秩序局局長，而當做一個社員向你這位社長請教就成。”
滿意點頭，王宇隨口說著，而這話則再次讓瓦倫丁的眼皮抽了抽，把這家夥當個普通的社員？開玩笑，雖然他也算平易近人，但哪個社員不是恭恭敬敬的和他說話，哪有像王宇這樣的，但目前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我先提個問題啊，你們神秘學結社為什麽不去廢城整呢，那地方可沒人管，以你們所掌握的資源和本身的神秘學知識，在廢城不是想怎麽弄怎麽弄？”
王宇沒管瓦倫丁此刻有些混亂的思緒，直接把自己想問的東西說了出來，他一直比較好奇的就是這點。
“廢城？”
“對。”
瓦倫丁則被王宇這個問題問的一愣，不是這個問題有多麽高深，而是太過於基礎以至於不應該有任何人不知道才對，對方的詢問讓其看起來有些愚蠢。
王宇倒也從瓦倫丁的態度看出了這點，但他無所謂對方怎麽想，反正他確實不知道，能得到答案就行，於是立刻便開口確認。
“神秘學結社對儀式和偉大存在力量的研究和運用是需要總結和整理規律的，我們所探求的是將這些難以探索的知識歸納出來，於不斷的探索中，像掌握現有的科技一樣去掌握使用偉大存在的力量。”
“因此，如果偉大存在的力量，也就是異常本身就是混沌且無序的，我們便幾乎沒有可能研究出什麽有用的東西，哪怕有，也會舉步維艱。”
“而偉大存在的力量和異常隻有在新都的區域內才會展現出足夠的秩序性和規律，神秘學結社也才有可能對其的規律進行探索和學習。”
“廢城，哪怕在新都的處境再糟糕也是不會有神秘學結社去往那邊的，毫無秩序可言的異常和偉大存在力量，根本就沒法總結出有效的規律。”
“而在這種環境下探索，就像是渡一條不知道下一步腳下有沒有墊腳石的深邃河流，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複，這已經和我們神秘學結社的追求背道而馳，我們又怎麽可能前往廢城。”
聽了瓦倫丁的解釋，王宇還蠻驚訝神秘學結社居然更像是偉大存在側的科學研究團隊，而不是如他印象中的神教和幫派人員那般，不要命且充滿熱情的去接觸人類所無法理解和掌握的力量。
“這麽說來……”
王宇突然意識到什麽東西，感情當初海潮幫給自己的那本小冊子就是廢城人自己弄出來的儀式學知識嗎，怪不得效果隨機性大到離譜，廢城那地就不可能有可控的儀式存在，他用那麽多次這種隨時可能異變的儀式還能活下來也是夠好運了。
“廢城那邊有的，和神秘學有關的群體，應該就隻有一些神教了，他們對待非人力量的態度不像我們一般，而是完全的崇拜和信仰，所以任何和他們經驗不符的儀式效果都能被解釋為“神明的旨意”之類。”
瓦倫丁又補充了點東西，話語之間對那些進行“愚昧”信仰的神教有著很明顯的不屑，而這和王宇所知曉的差不多，廢城確實有不少這種信仰一些自己命名的“神”的神教，比如小醜聖母神教。
而那些神教能不能稱為愚昧還真不好說，因為就繼續拿小醜聖母神教作為例子，那位被稱為小醜聖母的神明對應的偉大存在是哪位，到現在都沒人弄明白，甚至連對應的儀式都沒有。
使用那位的力量全憑感覺，曾經的星環雇傭兵小隊隊友，快樂小醜就是這麽告訴王宇的，隻能說神秘學結社和那些神教的追求確實並不相同吧，而他則更傾向於神秘學結社這樣的探索形式就是。
“那成，不過有件事得提前和你講清楚，你來之前可能還不清楚情況，但事實就是新都的異常事件正在發一些原因不明的異變。”
“我原本以為十三號邊緣片區是特例，畢竟審判庭那邊沒給任何消息，但結合你所說的，其餘片區對神秘學結社管理的收緊，我就有點懷疑別的片區也在發生這種情況了。”
王宇搞明白廢城為啥沒有神秘學結社後，稍做沉吟便將自己所推測出的信息告知了瓦倫丁，算給對方提個醒。
“什麽？”
瓦倫丁沒想到會突然得到這麽個消息，他們可沒秩序局所配備的大範圍異常汙染監測裝置，當即便皺起了眉頭。
“你自己看吧。”
王宇挑了幾個常見的，且近期發生過的異常事件，以投影的方式展現對方麵前，這些異常事件有著共同的特點，那便是發生時的情況和秩序局數據庫中記錄的資料有所差別，一個兩個還能說是巧合，但數量上去後就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
“大範圍的異變嗎？這還真是……”
瓦倫丁的神色變得凝重，他剛才還在糾結於王宇這個奇怪的新秩序局長，現在注意力便幾乎全轉到了這個消息上麵。
“以前有這樣的情況嗎？”
“沒有，新都的異常一直被審判庭控製的不錯，且本身也維持在穩定的範圍內，如果你的推測沒錯，那這種範圍的異變就絕對是第一次了。”
這個消息的份量讓神秘學結社社長忽視了王宇身為秩序局局長卻知識匱乏到如此程度的問題，心神完全被這個消息所吸引。
“情況還沒確定下來，先教些結社內的知識給我吧。”
王宇用手拍了下瓦倫丁的肩膀，他隻是想從拒亡者神秘學結社社長這裏獲得點新消息，可不希望對方陷入焦慮和糾結當中，然後跑路啥的，既然沒有能得到什麽有用的新消息，就趕緊教他一點儀式便是。
在催促對方前往被分給神秘學結社作為據點的路途中，零柒給王宇打了個招唿，兩人自打來到這個片區起就一直在留意的某個存在的動向被零柒捕捉到了痕跡。
“交給你了？”
“沒問題，有現在這副外置算力的軀殼和內部權限在，足夠處理。”
“那就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直接和我說。”
“當然。”
……
網絡所構成的數字界域之內，一個外形很是卡通的青蛙頭輕車熟路的穿行於由數據具象化出的路徑與通道當中，在每一處類似站台的節點稍作停留，將自身的感知延伸出去，觸及那些節點所對應的事物。
這在外界的表現便是那些自動機械守衛，以及秩序局內部分終端設備顯示屏上出現的綠色青蛙頭圖案，由戈登所編寫的網絡安全ai正在對秩序局內網進行巡查和維護。
“不要！”
機械加工區域內的機械師沈曉蘭此刻正在用設備製作著什麽東西，至於材料，自然是違規從庫裏拿出來的玩意。
而突然出現在眼前加工設備上的青蛙頭圖案，則讓其發出慘叫，快速向前撲出，張開雙手蓋住了那些還沒被加工為成品，但被她放在工作台上備用的材料。
然而血肉之軀又怎麽可能抵的過機械臂的威力，沈曉蘭齜牙咧嘴的被機械臂甩到一邊，她做的東西那個青蛙頭倒是沒動，但是還沒用的材料有一份算一份是全部被送迴櫃子裏鎖起來了。
“啊啊啊啊啊，你個混蛋。”
沈曉蘭憤怒且煩躁的敲打著加工台，但青蛙頭自然不會對這已經發生了很多次的同樣場景有什麽反應。
它很快離開此處，向著下一個目標地點遊弋而去——秩序局數據庫。
它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讀取一些近期發生在十三號片區以及秩序局內部，被自動記錄下來的事件。
依然是輕車熟路的前行，直到一處有厚重閘門封鎖的建築之前，障礙物並不能阻止其前行，青蛙頭變得虛幻，隨後便從厚重的閘門處穿了過去，來到了那團不斷更新著的數據集合球體之前，將自身貼靠上去。
“哐當！”
然而就在其觸碰到這個數據集合球體的前一刻，周邊的環境驟然發生變換，眼前的數據集合球體消失不見，那被厚重閘門封鎖的房間牆壁也被置換成了監牢特有的樣式，鐵欄杆之外，一位它從未見過的女性淡淡的注視著它。
沒有表現出什麽恐慌之類的情緒，青蛙頭像個陷入程序漏洞的ai一樣，開始在突然將自身封鎖的監牢內轉圈。
“……”
零柒沉默的盯著那個青蛙頭，在內網和外部進行同步操作，雖然她早有把握，但依然選擇謹慎的進行一次驗證。
幾秒後，零柒的嘴角稍稍帶起一抹弧度，驗證完成，基本可以完全確認她的猜測沒錯。
而在這一刻，看似一直在這漫無目的轉圈的青蛙頭突然撞向了監牢，身軀在接觸的瞬間又一次虛化，穿越之後，便以極快的速度向遠處遁逃。
然而，虛化狀態的青蛙頭還沒遁逃出多遠，便立刻撞上了什麽雖然無法看見但有著確切實體的事物，猛然停滯，無法寸進。
“不知道應該怎麽稱唿你，但你能讓那位叫做戈登的秩序局員工在你被困住的情況下給局長發送一條消息嗎？”
零柒站於圍困青蛙頭的六麵“空氣牆”之外，看向靜止下來的對方，開口。
“……”
良久，青蛙頭既沒有下一步的行動和迴應，王宇也沒有收到那位名叫戈登的員工的訊息。
“看來，我已經知道該如何稱唿你了，戈登閣下，或者說，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代替了戈登的家夥？”
“就這邊怎麽樣，當做你們神秘學結社的據點應該沒問題吧。”
王宇抬手指向一處建築，這棟樓房雖然不是秩序局的設施，但是零柒已經確認過了，屬於完全荒廢的無人建築，想拿來用沒有任何問題，剛好也足夠大，拿來給拒亡者神秘學結社當做據點就不錯。
“我無法挑出什麽毛病，但真的要距離秩序局如此之近，對你們來說，這難道沒有威脅或者風險嗎？”
瓦倫丁看著眼前這有數層，且占地麵積也不小的樓房，心中也驚訝於王宇居然會給他找個地用來安置神秘學結社，同樣，他很好奇，這奇怪的新秩序局局長能安心的把他們這個神秘學結社的人留在秩序局旁邊？
“一是我現在也算是拒亡者神秘學結社的成員，總不能給你們的據點弄老遠，我自己跑起來也不方便，至於風險啥的，我還是覺得把神秘學結社這種類型的組織放在看不到的地方，讓它們暗戳戳的做些什麽東西比較危險。”
“二是，如果看得到的話，那就……”
王宇隨口迴答，又抬手給瓦倫丁指了下秩序局那邊的設施，這位神秘學結社社長轉頭過去看了一眼，眼皮當即一抽，他就當王宇前麵的那個理由純是瞎扯了，但後麵那句話，肯定是真的。
秩序局建築的中部位置留設有一門龐大的前子蓄能炮，這種哪怕是最低輸出級別也需要巨型配套設施加持的要塞型武裝，可以實現精準打擊與範圍破壞的共同作用。
瓦倫丁絲毫不懷疑，僅需要一發，王宇給他弄的那棟作為據點的樓房就能被這門前子蓄能炮給轟成飛灰。
“怎麽樣，能接受嗎？”
王宇拍了拍這位神秘學結社的社長，再一次確認對方的意見，他的態度很明確，因為對方結社所掌握的神秘學知識對其而言有不錯的吸引力，他並不介意和瓦倫丁做一筆交易。
“可以，是我能夠接受的條件。”
而瓦倫丁最終還是帶著笑容和王宇握了手，雖然說被前子蓄能炮給指著會讓他有些壓力，但這台武器也是不可能輕易發射的。
同時他也想明白了，不能因為十三號邊緣片區的特殊情況就忽視秩序局局長這個身份對於它們這些涉及偉大存在力量組織而言的份量。
他為什麽要來到十三號邊緣片區，還不是因為其它片區的秩序局收緊了對像他們這樣神秘學結社的管理，來到這邊以後，這個奇怪的秩序局局長雖然不像情報記錄中那樣完全不管事，但處理方式倒也算是滿足了他的需求。
“很好，你要是願意立刻就去把那些神秘結社的社員叫來也沒有什麽問題，然後，你現在可以不把我當秩序局局長，而當做一個社員向你這位社長請教就成。”
滿意點頭，王宇隨口說著，而這話則再次讓瓦倫丁的眼皮抽了抽，把這家夥當個普通的社員？開玩笑，雖然他也算平易近人，但哪個社員不是恭恭敬敬的和他說話，哪有像王宇這樣的，但目前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我先提個問題啊，你們神秘學結社為什麽不去廢城整呢，那地方可沒人管，以你們所掌握的資源和本身的神秘學知識，在廢城不是想怎麽弄怎麽弄？”
王宇沒管瓦倫丁此刻有些混亂的思緒，直接把自己想問的東西說了出來，他一直比較好奇的就是這點。
“廢城？”
“對。”
瓦倫丁則被王宇這個問題問的一愣，不是這個問題有多麽高深，而是太過於基礎以至於不應該有任何人不知道才對，對方的詢問讓其看起來有些愚蠢。
王宇倒也從瓦倫丁的態度看出了這點，但他無所謂對方怎麽想，反正他確實不知道，能得到答案就行，於是立刻便開口確認。
“神秘學結社對儀式和偉大存在力量的研究和運用是需要總結和整理規律的，我們所探求的是將這些難以探索的知識歸納出來，於不斷的探索中，像掌握現有的科技一樣去掌握使用偉大存在的力量。”
“因此，如果偉大存在的力量，也就是異常本身就是混沌且無序的，我們便幾乎沒有可能研究出什麽有用的東西，哪怕有，也會舉步維艱。”
“而偉大存在的力量和異常隻有在新都的區域內才會展現出足夠的秩序性和規律，神秘學結社也才有可能對其的規律進行探索和學習。”
“廢城，哪怕在新都的處境再糟糕也是不會有神秘學結社去往那邊的，毫無秩序可言的異常和偉大存在力量，根本就沒法總結出有效的規律。”
“而在這種環境下探索，就像是渡一條不知道下一步腳下有沒有墊腳石的深邃河流，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複，這已經和我們神秘學結社的追求背道而馳，我們又怎麽可能前往廢城。”
聽了瓦倫丁的解釋，王宇還蠻驚訝神秘學結社居然更像是偉大存在側的科學研究團隊，而不是如他印象中的神教和幫派人員那般，不要命且充滿熱情的去接觸人類所無法理解和掌握的力量。
“這麽說來……”
王宇突然意識到什麽東西，感情當初海潮幫給自己的那本小冊子就是廢城人自己弄出來的儀式學知識嗎，怪不得效果隨機性大到離譜，廢城那地就不可能有可控的儀式存在，他用那麽多次這種隨時可能異變的儀式還能活下來也是夠好運了。
“廢城那邊有的，和神秘學有關的群體，應該就隻有一些神教了，他們對待非人力量的態度不像我們一般，而是完全的崇拜和信仰，所以任何和他們經驗不符的儀式效果都能被解釋為“神明的旨意”之類。”
瓦倫丁又補充了點東西，話語之間對那些進行“愚昧”信仰的神教有著很明顯的不屑，而這和王宇所知曉的差不多，廢城確實有不少這種信仰一些自己命名的“神”的神教，比如小醜聖母神教。
而那些神教能不能稱為愚昧還真不好說，因為就繼續拿小醜聖母神教作為例子，那位被稱為小醜聖母的神明對應的偉大存在是哪位，到現在都沒人弄明白，甚至連對應的儀式都沒有。
使用那位的力量全憑感覺，曾經的星環雇傭兵小隊隊友，快樂小醜就是這麽告訴王宇的，隻能說神秘學結社和那些神教的追求確實並不相同吧，而他則更傾向於神秘學結社這樣的探索形式就是。
“那成，不過有件事得提前和你講清楚，你來之前可能還不清楚情況，但事實就是新都的異常事件正在發一些原因不明的異變。”
“我原本以為十三號邊緣片區是特例，畢竟審判庭那邊沒給任何消息，但結合你所說的，其餘片區對神秘學結社管理的收緊，我就有點懷疑別的片區也在發生這種情況了。”
王宇搞明白廢城為啥沒有神秘學結社後，稍做沉吟便將自己所推測出的信息告知了瓦倫丁，算給對方提個醒。
“什麽？”
瓦倫丁沒想到會突然得到這麽個消息，他們可沒秩序局所配備的大範圍異常汙染監測裝置，當即便皺起了眉頭。
“你自己看吧。”
王宇挑了幾個常見的，且近期發生過的異常事件，以投影的方式展現對方麵前，這些異常事件有著共同的特點，那便是發生時的情況和秩序局數據庫中記錄的資料有所差別，一個兩個還能說是巧合，但數量上去後就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
“大範圍的異變嗎？這還真是……”
瓦倫丁的神色變得凝重，他剛才還在糾結於王宇這個奇怪的新秩序局長，現在注意力便幾乎全轉到了這個消息上麵。
“以前有這樣的情況嗎？”
“沒有，新都的異常一直被審判庭控製的不錯，且本身也維持在穩定的範圍內，如果你的推測沒錯，那這種範圍的異變就絕對是第一次了。”
這個消息的份量讓神秘學結社社長忽視了王宇身為秩序局局長卻知識匱乏到如此程度的問題，心神完全被這個消息所吸引。
“情況還沒確定下來，先教些結社內的知識給我吧。”
王宇用手拍了下瓦倫丁的肩膀，他隻是想從拒亡者神秘學結社社長這裏獲得點新消息，可不希望對方陷入焦慮和糾結當中，然後跑路啥的，既然沒有能得到什麽有用的新消息，就趕緊教他一點儀式便是。
在催促對方前往被分給神秘學結社作為據點的路途中，零柒給王宇打了個招唿，兩人自打來到這個片區起就一直在留意的某個存在的動向被零柒捕捉到了痕跡。
“交給你了？”
“沒問題，有現在這副外置算力的軀殼和內部權限在，足夠處理。”
“那就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直接和我說。”
“當然。”
……
網絡所構成的數字界域之內，一個外形很是卡通的青蛙頭輕車熟路的穿行於由數據具象化出的路徑與通道當中，在每一處類似站台的節點稍作停留，將自身的感知延伸出去，觸及那些節點所對應的事物。
這在外界的表現便是那些自動機械守衛，以及秩序局內部分終端設備顯示屏上出現的綠色青蛙頭圖案，由戈登所編寫的網絡安全ai正在對秩序局內網進行巡查和維護。
“不要！”
機械加工區域內的機械師沈曉蘭此刻正在用設備製作著什麽東西，至於材料，自然是違規從庫裏拿出來的玩意。
而突然出現在眼前加工設備上的青蛙頭圖案，則讓其發出慘叫，快速向前撲出，張開雙手蓋住了那些還沒被加工為成品，但被她放在工作台上備用的材料。
然而血肉之軀又怎麽可能抵的過機械臂的威力，沈曉蘭齜牙咧嘴的被機械臂甩到一邊，她做的東西那個青蛙頭倒是沒動，但是還沒用的材料有一份算一份是全部被送迴櫃子裏鎖起來了。
“啊啊啊啊啊，你個混蛋。”
沈曉蘭憤怒且煩躁的敲打著加工台，但青蛙頭自然不會對這已經發生了很多次的同樣場景有什麽反應。
它很快離開此處，向著下一個目標地點遊弋而去——秩序局數據庫。
它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讀取一些近期發生在十三號片區以及秩序局內部，被自動記錄下來的事件。
依然是輕車熟路的前行，直到一處有厚重閘門封鎖的建築之前，障礙物並不能阻止其前行，青蛙頭變得虛幻，隨後便從厚重的閘門處穿了過去，來到了那團不斷更新著的數據集合球體之前，將自身貼靠上去。
“哐當！”
然而就在其觸碰到這個數據集合球體的前一刻，周邊的環境驟然發生變換，眼前的數據集合球體消失不見，那被厚重閘門封鎖的房間牆壁也被置換成了監牢特有的樣式，鐵欄杆之外，一位它從未見過的女性淡淡的注視著它。
沒有表現出什麽恐慌之類的情緒，青蛙頭像個陷入程序漏洞的ai一樣，開始在突然將自身封鎖的監牢內轉圈。
“……”
零柒沉默的盯著那個青蛙頭，在內網和外部進行同步操作，雖然她早有把握，但依然選擇謹慎的進行一次驗證。
幾秒後，零柒的嘴角稍稍帶起一抹弧度，驗證完成，基本可以完全確認她的猜測沒錯。
而在這一刻，看似一直在這漫無目的轉圈的青蛙頭突然撞向了監牢，身軀在接觸的瞬間又一次虛化，穿越之後，便以極快的速度向遠處遁逃。
然而，虛化狀態的青蛙頭還沒遁逃出多遠，便立刻撞上了什麽雖然無法看見但有著確切實體的事物，猛然停滯，無法寸進。
“不知道應該怎麽稱唿你，但你能讓那位叫做戈登的秩序局員工在你被困住的情況下給局長發送一條消息嗎？”
零柒站於圍困青蛙頭的六麵“空氣牆”之外，看向靜止下來的對方，開口。
“……”
良久，青蛙頭既沒有下一步的行動和迴應，王宇也沒有收到那位名叫戈登的員工的訊息。
“看來，我已經知道該如何稱唿你了，戈登閣下，或者說，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代替了戈登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