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邱源一陣沉『吟』。


    “……沒事,都是過去的事了。”赤玨笑了笑,然後繼續講了下去。


    當時正趕上地獄的管理出了點問題,黃泉倒流,小鬼殺判官,逃入人間,蒼生危難,生靈有倒懸之急。甲兵堂掌門便手持赤玨劍對抗妖邪。這場浩劫很快就過去了,但是甲兵堂掌門手裏有把好劍的事可是江湖上都知道了,人的欲望是沒有止境的,任誰也都想得到赤玨劍。


    當時江湖上不乏小派也想得到甲兵堂,但是並不想八大門派一樣礙於臉麵不敢撕下臉來。於是當時不少小派直接派弟子圍了甲兵堂,要明搶。甲兵堂掌門也不是吃幹飯的,用著赤玨劍就跟著一群小蝦米打了起來。


    赤玨劍的威力確實很大,這些臭魚爛蝦根本不是赤玨劍劍主的對手。然而當時八大門派除了武當派其餘七大門派聞訊紛紛帶人趕到現場。表麵上說調停紛爭,但是在趁甲兵堂掌門不注意的時候不知道是哪個名門正派之徒,偷偷用一根銀針,紮進了掌門後腦上的『穴』位,讓掌門發了瘋。七大門派見狀趕緊出手搶劍。


    話說武當山沒去,他為什麽就沒去呢?其實,武當派掌門也想要赤玨劍,但是知道,七大門派都去了,武當山再去,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也不用著這個急,免得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地『亂』撞。就當七大門派聯手誅殺了甲兵堂的掌門之後,武當派掌門直接使用雲梯縱輕功飛來,伸手奪了赤玨劍拂衣而去。


    迴到武當山之後,武當山掌門反複研究赤玨劍的奧秘,怎麽也研究不出來,始終無法參透。而七大門派知道是武當派掌門奪走的赤玨劍,又忌憚武當山龐大的力量,隻好便聯手向武當山施壓,表麵上還算和氣,最多就算個“文鬥”,暫時沒有拔刀相向。


    於是時間就過去了半年,七大門派在這段時間裏一直在聯手“譴責”武當山掌門的行為,而武當山掌門一直無法窺探赤玨劍的奧秘——赤玨劍剛出世之時,威力令山河變『色』,雖然在甲兵堂掌門的手裏威力也就一般,但是到了自己手裏那威力就像普通的凡鐵一般。本來這半年過去之後武當山掌門依舊想繼續參悟赤玨劍的奧秘,但是那七大門派的製約之策確實很有成果,武當山沒事就會出現一些非常恐怖的問題——比如說弟子晚上走夜路經常會被套上麻袋暴揍一頓,各個房屋沒事就會起火,甚至山腳下那些經常跟武當山賣菜的菜農都消失不見了。這還是最開始的情況,後來幹脆經常有弟子死於非命,女弟子出來走夜路被人打一悶棍,然後就拖到旁邊的草叢裏麵給禍害了。在這樣的白『色』恐怖下,武當山的弟子死走逃亡傷,武當山人氣越來越稀,眼瞅著就要開不下去了。武當山掌門也不是傻子,孰輕孰重還是知道的,橫不能為了一把破劍把武當山都弄滅門了吧。於是主動和其他七大門派接洽,訂出了三年輪班收藏的想法。武當掌門也知道,江湖八大門派,與純粹的道教最為接近的那就是自己的武當山了。這劍在武當山被研究了半年依然沒有什麽起『色』,那拿到那些酒囊飯袋的手裏更是沒用了。


    果不其然。那七大門派得知這個想法之後都欣然同意了,但是二十多年過去,依舊沒有人能參悟赤玨劍之中的奧秘,每日放在房中與凡夫俗子打造的凡鐵別無二致。後來,就有了武當山第十三代掌門。


    “關於第十三代掌門的那段故事,記載的就是真的了。”赤玨說完了這個故事,臉『色』倒是很平常,就好像那個淬火祭劍的小姑娘,不是她一樣。


    “哦……原來是這樣……”遊真真人一陣凝噎。他沒有想到,自己山門中的記載竟然是美化之後的結果,自己的門派當年竟然是這樣的,利欲熏心!完全置全門弟子於不顧!人怎麽可以這樣呢?怎麽說武當山也是當時的名門正派,那七大門派也自稱是武林上的名門正派,這他媽這些事,這是名門正派能幹出來的嗎?就是出去找個青幫,辦的事怕是都沒這麽髒!為了一己私欲,怎麽就能傷害那些無辜的弟子!


    “你,還記得你沒有成為劍靈的時候的事嗎……”邱源小聲地說,仿佛大點聲說,會震碎一個身世淒苦的小女孩的心一樣。


    “不記得了……哈,成為劍靈不也挺好的嘛,這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還能碰到主人。”赤玨假裝開心地笑了出來,其實內心之中的難過並不需要大『毛』一般的讀心術,任誰都能看出來。


    “……”邱源並沒有說話,聽了赤玨的遭遇之後,邱源隻是靜靜地給赤玨一個擁抱。


    “……好啦主人,小吒大『毛』她們都看著呢……”赤玨被這突如起來的擁抱搞得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樣好了。


    “……”邱源依舊沒有做聲。在場的小吒和大『毛』也沒有吭聲,要是平常邱源要是敢抱別的女人,怕是早就像點了火的炮仗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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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上安靜了下來,靜得甚至赤玨都能將邱源的唿吸聲聽得一清二楚。收到場上情緒的感染,赤玨閉上眼睛猛地將頭紮進了邱源的懷裏。


    “……主人……赤玨能等迴你,真是太好了……”赤玨哽咽地說。


    邱源能感受到赤玨的眼淚站在自己的胸口上的溫度,很熱很熱。


    “赤玨今後誓死追尋主人,永生永世,絕不離開。不論輪迴幾載,赤玨都將在茫茫六界之中巡迴主人,直至魂魄散盡歸於天地。如有違背,天人共戮!”


    “好了好了別瞎說了!”邱源鬆開了赤玨,為赤玨擦了擦眼淚。


    “那就別離開了。”邱源看了看頭一次在自己麵前哭成這個樣子的赤玨,擠出了一個微笑。


    屏卻相思,近來知道都無益。不成拋擲,夢裏終相覓。


    醒後樓台,與夢俱明滅。西窗白,紛紛涼月,一院丁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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