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還有一個備用的,是我新畫出來的高轉筒車的圖紙,與筒車的用處不同,是過了這個朝會下個月要造的東西。”


    曹元弋的視線淡淡的落在木錦之的布袋上,想了想,誇了一句,“你那個筒車我昨日所看了,確實不錯。”


    “謝大人誇獎。”


    木錦之樂嗬嗬的整理了一下東西,又把袋子係好。


    曹元弋走在她們前麵,甩了甩衣袖站定,“你還是等會去謝陛下賞賜吧,一會你的這些東西交給你自己去講,我可不想多費口舌。”


    木錦之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收斂了笑容,神情認真,“是,大人。”


    燕清剛才在木錦之翻著東西給曹元弋介紹的時候,也在一旁探頭探腦的看著,聽到曹元弋的話,默默給木錦之拱了拱手,比了個“敬佩”的手勢。


    木錦之笑嗬嗬的迴了她一個。


    聽到鍾聲響起,她們兩人的笑容瞬間收斂,直起身子,淡然站定。


    宮人由遠及近的聲音傳來,麵前正殿的大門緩緩打開。


    木錦之的位置正好就是曹元弋的正後方,跟隨著曹元弋的步伐,緩緩步入。


    等眾臣站定,大內總管官興如上前兩步,高聲道,“跪。”


    木錦之跟隨著一眾大臣,一同下跪叩首,高喊,“吾凰萬歲,萬歲,萬萬歲!”


    靖安帝坐在凰椅上,很神奇的一眼就看到了木錦之。


    她一邊打量著這個,雖然一月未見,但幾乎日日能聽到名字的人,想起禦史台前兩日遞上來的奏折,唇角微勾,“眾卿平身。”


    “謝陛下。”


    木錦之的個頭很高,之前她自己其實並沒有怎麽感覺得到。


    直到她這一站直身子抬眼,發現自己居然能越過前麵那些個大臣的頭頂,直接對上靖安的眼睛時,整個人都有點懵。


    這,這,這是個什麽情況。


    不是這些人怎麽這麽矮?


    這樣子她怎麽在早朝開小差啊!


    上一次入朝她是站在人群的最後,並沒有察覺到這些。


    剛才前麵的隊伍剛一站好,殿門就開了,她又隻顧著入殿時低頭看腳下的門檻,以及有著生怕踩到自家上司的腳後跟的擔憂,對此毫無察覺。


    這一抬頭還不如不抬。


    木錦之眼神飄忽,又看到靖安帝唇角上揚的弧度變大,越發覺得有些生無可戀。


    這肯定是在笑她!肯定是!


    有本事不笑出聲,有本事她直接不笑啊,要不要這麽離譜。


    木錦之不太清楚平日裏早朝是個什麽模式,大朝會她倒是參加過一次了,雖然之前隻是站在隊伍最後麵聽著她人講話,卻也大致了解了流程。


    先是一些被安排了的任務,趕迴來的外地官員匯報,然後是六部匯報,之後是大臣們有事起奏,凰帝發言後就是最後一步——無事退朝。


    已經成了官員,上朝時她就不能像上一次一樣無所事事了。


    木錦之很認真的聽著那些官員的話,模仿著她們的格式,在心裏給自己打腹稿。


    六部的匯報流程是從吏部開始,隨後是禮部、戶部、兵部、刑部,最後才是工部。


    不太理解工部為什麽排在兵部和刑部之後,但是能晚一步匯報工作,對於木錦之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看到前麵的曹元弋出列,木錦之的心髒緊張的砰砰直跳。


    希望她一會不會開口就結巴。


    希望不會有人沒有禮貌的打斷她的話。


    希望她的禮儀毫無差別。


    上一次是她初入京中,一個普普通通的下層人,即使是在朝堂上出現了一些禮儀上的錯誤,也不會有人特意指出來。


    這次她是惹人眼紅的正二品官員,身上一絲一毫的錯誤都會被無限的放大。


    “這個月工部最出彩的當屬左侍郎,有關她的研究,臣想還是由她本人開始更為恰當。”


    聽到曹尚書提到了她的名字,木錦之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靖安帝。


    靖安帝微微頷首,站在一旁的官興如上前,“工部左侍郎木錦之出列。”


    木錦之捏了捏她的小包,與曹元弋擦肩而過走出隊列。


    “臣木錦之,恭請陛下聖安。”


    看著木錦之背著布包出列,朝臣中隱隱傳來竊竊私語。


    還未等木錦之開口講述,王禦史忽然從隊列中走出,指著木錦之道,“陛下,木侍郎明知朝堂威儀,卻身背布袋,如此形象實屬失儀,望陛下明鑒。”


    木錦之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厭惡,壓下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欲望,並未理會站在身側的王禦史,對著上首的靖安帝躬身行禮。


    “陛下,臣今日所帶樣樣珍貴,置於懷中空間不足,放於袖中又唯恐丟失,隻好想出來這麽一個還算是辦法的辦法,帶入大殿之上。”


    一旁的王禦史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靖安帝一個眼神嚇得,嘴唇囁嚅了兩下到底未敢張口。


    靖安帝多少也是知道一些她今日所要匯報的東西,不過為了讓她能在朝中立住腳,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她自己來說才行。


    “哦?仔細說來,讓朕和眾大臣聽聽究竟如何珍貴。”


    木錦之也不挑,拿出什麽就說什麽。


    “此物為臣對現有的筒車加以改進,所畫的新的筒車圖紙,現已由工部水利器械部門研製出來,效果極佳。”


    木錦之將手中的圖紙遞給小跑下來官興如手中,拉住她的手臂,又掏出一打圖紙,看了一眼後一並交給她,繼續說道。


    “這是臣新畫出來的高轉筒車,與平常的筒車有所不同,主要區別在於其提水的高度較大。此物需要借助湍急的河水衝動來運轉,以人力或畜力為動力,適用於水位較低而岸較高的環境。”


    “雖與筒車同為灌溉工具,但此物更大程度上可為提水機械。”


    “好,朕果真是沒有看錯人,木侍郎是個有本事的,也不枉曹愛卿當時看到水車後,親口向朕要你入工部。”


    “陛下……”


    王禦史的話還未出口,就被木錦之直接打斷。


    “陛下,臣這裏還有些,也是這個月所想出來的。”


    不愛聽,她別說。


    這人跟沒事閑的一樣,好沒有禮貌,和她說話了嗎就瞎插嘴。


    禦史也不能這麽沒素質吧?


    “此為臣改進造紙術的原料,以及在工部多次試驗後所總結出來的報告,比起之前的紙張生產,成本大大降低,還請陛下過目。”把紙遞給官興如的前一刻,木錦之忽然頓了一下,隨後補充了一句,“今日呈於陛下的所有紙張,皆是臣改進之後所出。”


    若說其他可能與在場的眾大臣無太大關係,可提起紙,在場的所有官員都抬起頭看向木錦之。


    她們不敢直視陛下,眾人的視線或是落在了木錦之遞到官興如手中的紙上,或是看向木錦之所背著的布袋上,眼神炙熱。


    文人的最高追求就是上上乘的筆墨紙硯,“文房四寶”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不說其他,隻這一樣,就能讓木錦之在一眾文臣的心中的分量重上三成。


    “愛卿若是不說,朕本也想問這紙出自何處,光滑細膩,白皙又不暈墨,實屬上上乘佳品。”


    靖安帝對此也是頗感興趣,笑著接過官興如手中遞過來的紙張,翻閱起來。


    在看到造紙的原料是樹皮、稻草、蘆葦、麻頭、破布,以及可以加入廢紙時,靖安帝更是大笑出聲。


    “好好好,木愛卿有大才。”


    木錦之感受著周圍逐漸熱切的目光,隻覺得自己烤的慌。


    聽到靖安帝的話,忙開口道,“臣這裏還帶了一些未寫字的白紙,可供朝中眾臣傳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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