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腰躲一天感動得不行,但一準不能哭,那麽多雙眼睛看著他,他隻有表現出強悍與不可戰勝,才能慰藉這幫依然不離不棄的漢子,和妹子。


    現在還沒放棄小學生聯盟的二十來個人當中,有一半是妹子,這點委實難得。


    沈笑兒痛心疾首,以前小學生聯盟什麽樣,她最清楚,鼎盛的時候,幫派幫眾爆滿,足足有200人,水流音裏也十分熱鬧,想找一個沒人的角落都難。可誰能想到呢,沈笑兒不過去天山看了看風景,放鬆了一下身心,前後不過個把月,盛世竟然一去不複返,連幫眾也隻剩下了可憐的二十來個人。


    幫貢一號看了看周圍的兄弟,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嘴巴囁嚅著:“幫主,開戰以來,我們節節敗退,大大小小打了上百次戰鬥,我們一次都沒贏過。有些兄弟生性和平,不願意參戰;也有些兄弟打了幾場之後,受不了氣。紛紛退幫離去了。到現在就隻剩下這麽幾個人了。我作為一個老幫眾,沒能挽留住大家,對不起幫主。”


    “兄弟言重了!首先,我得向大家道歉。我作為幫主,從來沒為幫派出過一份力、貢獻過一份力量,在幫派遭遇外敵的時候,我卻身在千裏之外,對幫派裏正在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此番作為,根本不配做一幫之主。”貓腰躲一天慚愧至極,心中充滿了悔恨與自責。


    弦止皺了皺眉,任由貓腰躲一天說下去,不出兩句就得卸任幫主啊。這可不行,必須予以阻止。


    “大貓哥哥,現在不是自責和追究責任的時候。幫派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擊,現今最要緊的,是要把人心籠絡起來,把士氣提高起來,先贏幾場漂亮仗,也讓塞上塵沙和他們背後的東帝京知道,我們小學生聯盟不是軟柿子,不是誰想捏就能捏的!”弦止的聲音溫潤平和,但平和背後卻帶著莫名的強勢。


    就像一汪碧海,表麵看似平靜,實際內裏卻澎湃著足以撼動天地的力量。


    短短幾句話,讓周圍那十幾個大老爺們熱血沸騰:“我們不是軟柿子,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這就是美人的力量,貓腰躲一天甚至懷疑,這些人之所以還願意留下,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弦止。這是人的本性,愛美之心與生俱來,曆史上可不乏美人誤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


    所以,性冷淡,有時候不見得是件壞事情。


    當然,那十幾個妹子能留下來,多半也是舍不得貓腰躲一天。


    說話的時間,已經有幾個人跑迴帥帳,點起了油燈,鬆子油在碗口粗的火把上燃燒,照亮了整個帥帳。


    “幫主啊,你迴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得虧我眼尖,看見了你們。這不,我和夥計們緊趕慢趕,做了幾個下酒菜。戰事期間,夥食有限,幫主別嫌棄啊!”一個大廚師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這人貓腰躲一天也認識,是水流音的主廚,叫做庖甲。


    庖甲這名可能不怎麽響亮,但他的家族卻是響當當的美食世家,他的家族中有一個最出名的先祖,叫做庖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廚藝大師。


    庖甲為貓腰躲一天他們準備的歡迎筵席算不上多豐盛,大菜也就那條半尺長的魚能算得上,其它都是些薺菜、娃娃菜、空心菜……就算和蘇州城最末等的路邊攤比起來,這些都拿不出手。


    但是,麵對這樣一桌“寒酸”的小菜,貓腰躲一天七人卻忍不住想哭。他們能猜得出來,這已經是這些日夜為幫派戰鬥的人們的最高級別的晚宴了。


    從庖甲誠懇而略帶歉意的笑容中,從二十幾個人看著那條瘦魚忍不住吞咽口水的動作中,貓腰躲一天下定決心,這一輩子一定不會再讓這幫人再受一丁點的欺負。


    恰好這時,漫天烏雲有了散去的跡象,那輪亙古千年照耀同一方土地的明月,再一次戰勝黑暗,倔強地從陰霾中探出了頭角。


    “我,貓腰躲一天,今天對著明月發誓!”貓腰躲一天端起麵前桌上那碗早已斟滿多時的濁酒,一仰脖,一飲而盡,“隻要我活著一天,便必定第一個衝在戰鬥的最前方。隻要有我貓腰躲一天一天,便不再讓你們,我的兄弟姐妹們,再受到任何的欺侮!”


    “啪!”貓腰躲一天摔了酒碗,胸腔裏火辣辣的一片,說不出來是被酒燒痛,還是因為熱血沸騰。


    “有幫主這番話,我們堅持了這麽久,值了!兄弟姐妹們,敬幫主!”左信也端起酒,猛力倒進嘴裏。之後也學貓腰躲一天的樣子,摔了酒碗。


    頓時,清脆的摔碗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串聯成一首戰歌。


    在這種氛圍下,趙天師的father不可能不被感染。為了凸顯自己的與眾不同,他特意將碗高高舉到頭頂,準備摔出一個新花樣。可是,他冷不丁抬頭看了一眼那碗底的落款,心情一下子跌到了穀底。


    一旁的泥萌剛飲盡了酒,準備摔碗,趙天師的father一把奪過來,哭喪著臉說:“別摔了,別摔!你們摔的這些碗可都是朝廷官窯裏燒製出來的精品,進貢給皇上用的,每一個可都價值連城。道爺花了半生的積蓄才搞過來的,用都沒舍得用,這下可好,被你們當破爛給摔了!”


    趙天師的father肉疼的緊,忙不迭去奪霓悠悠手上的那隻碗,現在其他人都已經喝了酒,摔了碗,隻剩霓悠悠手上還拿著一隻。


    霓悠悠就像沒聽到趙天師的father說什麽一樣,腳步靈活,身子一閃,躲過趙天師的father,手上用力,“啪”一聲,那隻碗應聲碎成數瓣。


    “姑奶奶喲,你真是道爺的小姑奶奶!”趙天師的father痛心疾首,忘了手上還抓著兩隻碗,伸出兩手用力去拍大腿,把那兩隻碗也甩了出去。


    貓腰躲一天眼疾手快,嘴裏輕聲喊一句“踏雪無痕”,身體瞬移出去,動作快到所有人都沒看清,那兩隻官窯燒製的精品青花大瓷碗,便已經在他兩手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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