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這條一望無際的湖泊其實就是太湖。貓腰躲一天徑直走過去,彎下腰,伸手試探了一下水溫,入手是涼絲絲的一片。在天龍世界裏,副本內外的季節各不一樣,雖然副本外已經接近深秋,但副本內卻是初夏。


    “會遊泳嗎?”貓腰躲一天轉過頭,問了一句。


    其他五人被這句莫名其妙的問話給問懵了,一時半會竟然沒人迴答。


    弦止心思敏捷,首先猜出了貓腰躲一天的意圖,她開口詢問:“大貓哥哥,你該不會想遊到曼陀山莊吧?”


    貓腰躲一天嘿嘿一笑:“嘿嘿!弦止妹妹隻猜對了一半。你和我的坐騎都是飛行坐騎,我們當然可以飛過去。我是問他們會不會遊泳。”


    “哼,氣都氣死了!愣頭青,你的意思是你拋下本姑娘,坐坐騎飛過去,讓本姑娘在這湖裏遊過去?”霓悠悠冷哼一聲,眼睛裏冒出一道寒光。


    貓腰躲一天啞然失聲,嘴上雖然不敢說,但心裏卻想著:要不然能咋的?


    六個人正在為怎樣去太湖中央的曼陀山莊發愁,空無一人的太湖上突然傳來一陣豪邁的歌聲。


    歌是這樣唱的:


    顯密圓通真妙訣,惜修性命無他說。都來總是精氣神,謹固牢藏休漏泄。休漏泄,體中藏,汝受吾傳道自昌。口訣記來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涼。得清涼,光皎潔,好向丹台賞明月。月藏玉兔日藏烏,自有龜蛇相盤結。相盤結,性命堅,卻能火裏種金蓮。攢簇五行顛倒用,功完隨作佛和仙。


    趙天師的father一句沒聽懂,氣的扯著嗓子大喊:“天哪!這都什麽世道了!要唱咱就唱點通俗易懂的,《等你下課》、《不愛我就拉倒》什麽的,你唱的這是什麽鬼?道爺半句都聽不懂!”


    趙天師的father話音剛落,波光瀲灩的湖麵上突然竄出一隻方寸飛舟,方寸飛舟看起來很小,就像一片楓葉,船頭站著一個戴方巾、穿道袍、胡子大把的男人。


    男人負手獨立,方寸飛舟無風自動,飛一般朝小隊六人竄來,眨眼就到了近前。


    方寸飛舟帶起的巨大風浪吹亂了小隊六人的頭發,打濕了小隊六人的時裝。霓悠悠一身血色戰甲本來就重,現在兜滿了湖水,更加死沉。


    “哈哈哈哈!好玩,好玩!”男人放聲大笑。


    霓悠悠一言不發,施展輕功飛起來,半空中一招“炎龍無雙”,赤焰問生砍向了男人。


    男人手中拿著一把丹青竹紙文折扇,折扇一搖,也不見有別的動作,人已經從方寸飛舟上消失。


    霓悠悠先發奪人的一招,竟然“miss”了!


    再出現的時候,男人已經到了貓腰躲一天身邊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他搖著丹青竹紙文折扇,郎朗的做起了自我介紹:“小生崇文,在此恭候幾位多時了!”


    其實,早在方寸飛舟出現的時候,貓腰躲一天就已經猜到這個男人就是崇文。隻是,他沒猜到的是,四大儒中排行第一、文采武功天下聞名的崇文,竟然是這麽謙恭的一個人!他的性格,和悟哲比起來簡直天上地下。


    不過,話又說迴來,咬人的狗不叫,嘴巴兇的人不厲害。像崇文這樣不求聞達、不以物喜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趕緊的吧,這麽大一人物在給自己行禮,貓腰躲一天哪還敢怠慢?他慌忙彎下腰,行了一個晚輩對待長輩的大禮:“在下何德何能,讓崇文前輩親自等候,實在誠惶誠恐!”


    崇文伸手扶起貓腰躲一天,臉上笑意融融:“貓少俠不至於此,你們幾位這次來是幫助小生的,小生作為東道主,待客的禮數自然是要的。”


    說完這些,崇文又轉頭看向已經從方寸飛舟上飛身迴來的霓悠悠,帶著歉意開口:“這位姑娘,剛才確實是小生不對,很久沒使用過方寸飛舟,這一次突然玩心大起,潑水濕了姑娘的保甲,小生給姑娘陪個不是!”


    崇文謙卑拱手,誠意道歉。


    崇文搞這麽一出,倒是把霓悠悠弄得不知所措了,她這人雖然脾氣火爆,但卻是外冷內熱,要是和她硬剛,她絕對奉陪到底,但隻要別人服軟,她也就立馬心軟下去了。


    “六位少俠果然都是人中龍鳳,天龍世界能有你們幾人,真是江湖之幸啊!”崇文目光柔柔的挨個打量著小隊六人,輕輕讚歎,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讀史、誦經、悟哲三位師弟能夠破關,六位少俠居功至偉啊!”


    貓腰躲一天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開口解釋:“崇文前輩,您謬讚了。讀史前輩和誦經前輩,在下幾人確實出過一些微薄之力。但是悟哲前輩那關,完全是他一人之力破的關,在下六人隻是躺贏而已。”


    確是這樣,雖然確定已經通關,但對於第三關的躺贏,貓腰躲一天心裏始終懸著一塊大石頭。


    崇文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貓少俠千萬不要這麽說,第三個關卡雖然你們沒有直接參與,但關卡能夠成功,卻是你們間接促成的。”


    貓腰躲一天一臉不解,疑惑著問道:“在下不明白,請崇文前輩賜教。”


    “在前三場比試當中,我們采用了一個揚長避短、爭取最大勝利的有效方法——田忌賽馬。”崇文緩緩開口,“貓小哥是聰明人,小生這樣說,你該明白是怎麽迴事了吧?”


    貓腰躲一天恍然大悟,忍不住豎起一根拇指,讚歎道:“幾位前輩果然心思縝密、智計卓群!”


    “大貓幫主,你們在打什麽暗語呢?道爺怎麽一句都聽不明白!什麽田雞賽馬?田雞不是青蛙嗎?它還能賽馬?”趙天師的father大吃一驚。


    “是田忌,不是田雞!文盲!”泥萌白了趙天師的father一眼,一臉嫌棄。


    貓腰躲一天很無奈,也不想和趙天師的father往深了解釋,隻能盡量往簡單了說:“天師,我這樣跟你說吧。你也沒必要知道田忌是誰,隻要明白田忌賽馬的道理就行,就是三匹馬分個一、二、三名,你拿第三的馬去對陣別人第一的馬,拿第二的馬去對著別人第三的馬,拿第一的去對戰別人第二的馬。這樣,即使你實力略遜於別人,但勝率卻比別人要高!”


    “天哪!還能這樣玩!你們這些讀書人真是鬼精!”趙天師的father忍不住感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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