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救世主在察言觀色的方麵終於有了長進。他理解的點點頭,退出了人耳所能聽到的範圍,把這片空間留給凱瑟琳和她死去的人生導師。


    斯內普的墓誌銘被白雪蓋住了。就算不蓋住,凱瑟琳大概也不願意多看一眼。人的一聲能用一句話去歎息,但怎麽能用一句話去概括呢?更何況寫這句話的人還是斯內普最愛的人和最恨的人的兒子,這份微妙就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不過最神奇也是最離奇的地方——凱瑟琳現在距離自己的人生導師隻有六英尺多一點的距離。但他們現在一個活著,一個卻是死了的。


    也沒關係,反正很快就···


    她低頭,結結實實的對著斯內普的墓碑鞠了一躬。他教導了她很多東西。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傾囊相授。她差點就把他當做了另一個寄托。直到她終於想明白,人要靠自己,精神寄托其實並沒有什麽意義。


    凱瑟琳真正的強大起來了。但無論是之前還是之後,這個男人都是看不到的。


    “要是早幾年的話,我們說不定會成為最有默契的師徒。”哪怕師徒以外的故事,都是有可能展開的。


    但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凱瑟琳在斯內普的墳墓之前呆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救世主遠遠地看了好幾次,都隻看到凱瑟琳對著斯內普的墳墓喃喃的在說著什麽。


    凱瑟琳說完了所有要說的。心滿意足的和波特又去拜訪了波特夫婦的墓碑。這次並沒有使用冰花的必要,畢竟是熱門的英雄父母的墓碑,即使是冬天,也被鮮花堆滿了。


    凱瑟琳攤攤手,陪著波特在墓前說了幾句。


    感冒的代價是巨大的。就算是巫師,也有力有不逮的時候。


    那天之後,凱瑟琳躺在家裏的大床上,紅著鼻子看手上的一本小說。


    到了時間,安娜走過來,她遞給凱瑟琳一杯感冒藥水——兒童感冒藥水,橘子味的那種!安娜看著凱瑟琳喝的甜滋滋的樣子,忍不住撫了撫額頭。


    她以為自己是個小孩子嘛?就算是她的心靈停留在小孩子的時候,也不應該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安娜真是為了凱瑟琳操碎了心,她委婉過也直接過,她告訴凱瑟琳兒童藥劑對成年人的作用微乎其微,但凱瑟琳虛心接受屢教不改!


    她除了感冒藥水就不接受別的藥劑了。最後安娜還是妥協了,吃藥總比不吃要好吧,昨天她差點以為凱瑟琳會被燒死!


    不過好像她的室友還是堅定的活到了第二天的早晨。禍害總是不那麽容易死去的。


    安娜給凱瑟琳重新測量了溫度,還有些低燒,但已經好了很多了。


    她看凱瑟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樣子,忍不住點了點凱瑟琳的額頭,氣憤的說:“你啊,之前說好陪我去看hp首映的,還說能幫我搞到門票,結果那天竟然去上學了。天知道你什麽時候那麽賣力了,可憐的我距離我的小哈利這麽遠,連摸一下都不能。”


    凱瑟琳被安娜的怨念逗笑了。如果安娜知道她喜歡的哈利波特年紀大的能夠做她哥哥,大概就沒有那種心思了。不過話說迴來,安娜喜歡的十有*是丹尼爾的那張正太臉,要說她多喜歡哈利波特的劇情,那也是開玩笑的。


    凱瑟琳半真半假的對安娜說:“我當然沒有那麽愛好學習。隻不過前一段時間得罪了我的男朋友,他有點不是很開心。我要好好學習哄哄他啊。”


    一個完美的謊言,就像是凱瑟琳之前說過的每一個那麽優秀。她總是能把話說的半真半假,讓人將信將疑的完全相信了。


    安娜隨即驚訝的追問凱瑟琳所謂的‘男朋友’之前為什麽一點風聲都沒有,話題一個轉彎,就到了漫無邊際的程度。


    所以說生活中多認識葛萊芬多是很幸福的事情。安娜是個普通人,她當然不會是葛萊芬多,但人的性格在那裏,這是生來的標記,安娜是葛萊芬多的性格。對葛萊芬多說謊,是最容易的事情。


    但有些事情就不是這麽好忽悠的了。在凱瑟琳臥病在床的第二天,麥考羅夫特就登門拜訪了。


    麥考羅夫特對於巫師的那些事情是非常了解的。這種了解包括但不限於電影裏表達的那些。如果說在麻瓜的官員裏還有誰仔細的閱讀過巫師的書籍,那就隻有福爾摩斯了。


    從《霍格沃茲——一段校史》開始,麥考羅夫特讀過的巫師書籍肯定比一般七年畢業的霍格沃茲學生要多的多。隻要一般市麵上流通過的書籍,在福爾摩斯的記憶宮殿裏都是有記錄的。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他畢竟不是巫師,不可能實現那些神奇的咒語。


    然而這還是有一點作用的,至少麥考羅夫特知道巫師有感冒藥劑這種東西,喝下去幾乎是藥到病除,根本不需要像凱瑟琳現在這樣躺在床上,難受的要死。


    ——看得出她是真的感冒了,並不是在裝病。但同樣也看得出,凱瑟琳最近去了巫師界的某個地方,這是遊玩之後的後遺症。


    福爾摩斯看了一眼床邊還有些濕潤的雪地靴,心裏有了個大概的結論。凱瑟琳有很多詭異的地方,但目前還沒有什麽線索能把這一切聯係起來。麥考羅夫特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應該關注一下凱瑟琳的情況,畢竟長久以來的經驗告訴他,如果不關注的話,凱瑟琳是有本事弄出大麻煩來的那種姑娘。


    雖然夏洛克的事情有些棘手,但麥考羅夫特還是抽出時間過來看看。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踏進凱瑟琳和他同租人的房子。之前的了解都是裝在這裏的攝像頭記錄下來的。除了*的位置意外,凱瑟琳並沒有針對這些攝像頭做額外的事情,她就這麽默許了攝像頭的存在,以至於這成為了一種隱藏的默契。


    她把房子裝修的很好,設計感很強烈,也很符合十八歲女孩的個人風格。但問題就出在這兒,凱瑟琳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十八歲,至少她的心理年齡不是這麽少的,所以不知情的人看著很順眼,了解情況的人就覺得有些別扭了。


    “我給你帶了感冒藥劑,希望你還記得自己是一個巫師。”福爾摩斯把探望用的百合花放在了凱瑟琳床頭櫃的花瓶裏。接著把藥瓶放在了花瓶的邊上。


    感冒藥水是淺紅色的,在細小的玻璃瓶裏非常漂亮,看著就能讓人聯想到甜甜的,草莓味之類的字樣。這個瓶子隻有香水瓶的大小,非常精致的水晶瓶。


    凱瑟琳看了一眼,然後別過頭去,因為感冒而悶聲悶氣的說:“抱歉,我不需要的這個。”——她就差說自己是個無神論的科學家了。


    麥考羅夫特沒有強製她去喝藥水。他就站在那裏看著凱瑟琳,覺得這個家夥生病之後變的更加別扭了。


    凱瑟琳的身上還是有一些孩子天性的,比如生病了會刷別扭,比如做一件事情總是不夠堅定。她之前表現出來的那種追不到他就不放手的熱情,也不過是幾天就成了泡影。


    所以說孩子氣的感情和年齡差注定他們隻能相愛相殺。福爾摩斯暗地裏下了個結論。


    但凱瑟琳別著頭躺在床上,她可不知道自己被打傷了什麽樣的標簽。她被看了一段時間,忍不住就問道:“夏洛克和艾琳的組合不錯吧。我一直覺得他們聯起手來一定是超越史密斯夫婦的組合。”


    “美劇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助益,我以為你已經知道真正的特工並不是那些劇集裏表現出來的那樣。”


    凱瑟琳皺了皺眉,她不怎麽讚同福爾摩斯的說法,用這種語氣來對待病人真是罪大惡極的事情!但凱瑟琳也懶得迴答這個男人的問題,有這點力氣,她還不如等待這場難熬的感冒快點結束才好。


    凱瑟琳並不是不願意使用魔法藥劑,隻不過這種藥劑對於她現在的作用可能已經微乎其微了。更嚴重的可能性是會產生副作用,畢竟凱瑟琳的身體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巫師了。


    之前在實驗室的時候,凱瑟琳也會把之前黑酒吧的那種魔力增幅藥劑拿出來研究,她不確定這和維多利亞之前給她注射的藥劑有沒有什麽聯係——比如是一個係列之類的。


    但她並沒有維多利亞那種藥劑的樣本,唯一的參照物隻有她的血液。甚至凱瑟琳也不敢確定這種藥劑是不是對普通巫師也能產生作用了。


    凱瑟琳用過一些巫師的血液樣本去做檢測,作用還是有的,但藥劑的攝入有上限,同時對普通巫師的作用也沒有對她那麽明顯。


    從藥劑的能力上來看,這有點類似巫師界已經失傳的魔力增幅藥劑。


    凱瑟琳索性就把這種藥劑稱之為魔力增幅藥劑了。這種藥劑隻需要一個藥理公式就能夠進行批量的配置。藥劑的難度遠遠比一鍋魔藥要簡單的多,隨便什麽大學的化學實驗室都能滿足藥劑設置的需要了。


    這隻是一種藥劑而已,如果有人願意把這種藥劑當做一個開端,或者說是一個科目,用現代化學的手段代替傳統的魔藥,用刺激代替注入,這就是一種魔藥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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