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穿著帥氣的燕尾服,背景是一片碧綠的草地和湛藍的天空。不知道是誰驚動了草地上的鴿子,這群小動物撲棱著翅膀,煽起一片嘈雜而炫目的群落,遮蔽掉一小塊碧璽般的天空。為t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登場。


    “我們的辛格瑞拉1看起來還需要一個駕駛豪車的司機。”


    凱瑟琳揉揉自己突突直跳的神經,嘲諷的迴答:“不不不,說不定我更需要一個神仙教母。”


    深秋的鴿子長的膘肥體壯,成片的從頭頂略過之後,總難免會留下一些鴿子屎。這讓站在鴿子下方的卡爾遭了秧。


    哪怕卡爾已經很努力的左右躲閃,但不可避免的,他黑色西裝上附著了這麽多黏膩的渾濁黃色碳水化合物。


    凱瑟琳看著他裝逼失敗嘴角浮起一個明亮的笑容——幸災樂禍。


    “啊!凱瑟琳,你怎麽能嘲笑我!”作為為數不多的,知道left真名的人,卡爾也沒有見凱瑟琳笑過多少次——刨除假笑,苦笑,氣急而笑,再加上現在的嘲笑。


    凱瑟琳是個好脾氣的人不容置疑,但她真的笑過的次數,實在是屈指可數。


    “你看起來很有空的樣子,不如陪我去換一件衣服,等會兒我送你去高級餐廳。”卡爾沒等凱瑟琳答應,就跑過來挽住了凱瑟琳的手:“你需要一輛好車來撐門麵。我有個朋友是開車行的,我叫他開車過來。不要拒絕哦,凱瑟琳!你可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在你有東西需要偷的時候,竟然拜托neal而不找我們!”這是在質疑t家的專業(偷竊)能力!


    “這很危險,並且也不是你們應該涉足的範圍。”


    “如果你認為這件事情我們不應該涉足,那麽你也不應該去做。”卡爾一步都不退讓。


    凱瑟琳看了卡爾一會兒,最開始的時候t家幾個人的亞洲麵孔讓她感覺很親切。這些人或許不知道,雖然他們被外界認為是小偷,但他們在工作的時候,簡直就在發光。


    “沒有什麽是我不該做的。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那我之前就不該迴到倫敦,但···既然我迴來了。我就要麵對現在的處境。”凱瑟琳慢吞吞的說:“我們以後會走完全不同的路,卡爾,你們該漸漸遠離我了。”


    “你想做什麽?難道你以為自己還要去競選議員嗎?!”


    凱瑟琳沒有說話,她的嘴唇緊緊的抿起來,她嘴唇上的口紅都被抿掉了,缺少了明亮的正紅色,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當卡爾看到凱瑟琳飄忽不定的眼神之後,心差點就涼了:“你···你···你不會真的要去···”


    “很多事情都在逼迫我做出一個選擇。卡爾,我有我的家庭,我的過去。所有的孤兒都會有一對遺棄過他們的父母!”維多利亞當年會因為種種原因‘放過’自己那個巫師小女兒,但不代表這麽多年之後,她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麥考羅夫特把關於維多利亞的信息發送給凱瑟琳,讓凱瑟琳得知了自己母親的近況。


    但這同時意味著,維多利亞也得到了凱瑟琳的近況。


    麥考羅夫特不是個好心人,他隻是需要一個助手,一個能和維多利亞互相牽製的人。


    ——凱瑟琳必須成為那個人。否則,她很難主宰自己的命運。


    夜色深沉之後。


    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汽車,停泊在倫敦某家高級餐廳的門前。餐廳過去兩條街,就是通往魔法界的入口,如果不是凱瑟琳有被害妄想症的話,那這裏麵的暗示意味就十足了。


    餐廳的門童走上前打開了汽車門。往來皆名流,談論的都是金錢利益。這個餐廳選的也不那麽羅曼蒂克。


    汽車裏彎腰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簡約禮服的女人。她黑色的長卷發看上去仿佛要和禮服上精致的波紋同為一體。


    晃一眼看去,就好像黑夜中的精怪從豪華的馬車中走出來,女人站在光線偏暗的地方,她本來棕色的瞳孔,看上去也仿佛是全黑的了。


    豪車駕駛位的車窗被緩緩放下,汽車的司機是一個長相帥氣的亞洲麵孔。他的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有些孩子氣的給門童十五英鎊的小費。


    門童愉快的接過小費,道了聲謝。在引領凱瑟琳進入餐廳的時候,就多了一絲殷勤。


    凱瑟琳按照辛西婭的短信,把事先預定好的座位報給了門童。在門童的指引下,走到了一個靠窗的雙人雅座。


    這家餐廳在私密性方麵做得非常出色。在如此繁華的地段,餐廳也不惜加大兩組座位之間的間距。這種做法雖然身高了成本,但還是大大提升了顧客對於餐廳的好感度。


    對有錢人來說,錢不是問題。隻要能用錢能買得到舒服,那付錢就更不是問題了。


    凱瑟琳遠遠的就看到座位上坐著的另外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女人。


    維多利亞可沒有這麽愜意的約會心情。維多利亞穿了一身正裝,淡灰色的套裝,得體的工作淡妝。她麵無表情的坐在麵向大門的座位上,脊背挺直,和整體的環境格格不入。


    等凱瑟琳走過去,拉開座位的時候,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眼打量一下維多利亞的表情。維多利亞的視線透過桌子上、花瓶裏的紅玫瑰,像銳利的蒼鷹一樣死死的盯住了凱瑟琳。


    維多利亞大概不知道,她都快把玫瑰花都盯彎了。


    凱瑟琳在心裏聳聳肩,時隔多年,再對上女暴君的時候,她倒是沒有再感受到孩提時期的懼怕來。


    “服務生,幫我把這束玫瑰換成康乃馨。”凱瑟琳坐定,決定給維多利亞找點不自在。


    維多利亞喜歡康乃馨,從諾蘭先生死了以後,諾蘭的後花園裏就沒有除了康乃馨之外的任何花卉。


    可以想見,這麽多年了,諾蘭家早已經不是當初群英薈萃的樣子。整個家族上上下下,就隻能聽到一個人的聲音——一個嫁進來的女人,如同後花園裏的康乃馨一樣,牢牢地把根係紮進了這個家庭的土壤中,讓所有的鮮花枯萎,隻留下自己傲然的血紅。


    “麥考羅夫特·福爾摩斯安排我們見麵。我假設你浪費我的時間,是有什麽事情要對我說。”


    凱瑟琳啞然。雖然她早有預感,前來赴約的人不是那個胖子而是維多利亞,但現在聽這個女人如此理所當然的說法,她還是覺得胸悶憤恨。


    “福爾摩斯先生給了我們一個心平氣和坐下來談話的機會。這很好···”


    “凱瑟琳··諾蘭小姐。”維多利亞打斷了凱瑟琳的開場白,她看起來對於繁文縟節的那一套不屑一顧。但凱瑟琳更了解她,她知道,坐在自己對麵的這個女人,隻是不屑與地位抵禦自己的人過多的攀談而已。


    如果你看到過維多利亞對前前任首相在一起時笑顏如花的樣子,可能還要懷疑,維多利亞是不是被人替換過了呢!


    凱瑟琳諷刺的坐端正,侍者的突然插_入,打斷了凱瑟琳將要反擊維多利亞的言辭。但短暫的停頓,也能讓凱瑟琳把情緒醞釀的更好,不至於因為憤怒,而毀掉麵前的這場嚴肅陳詞。


    “按照你們這裏的推薦就可以了。給我來一杯冰蘇打,謝謝。”凱瑟琳的目光隻在菜單上停留了非常短的一瞬間,那些法國菜名在她的眼前一晃而過,她對侍者微笑一下,交出了書中的菜單。


    維多利亞嘲諷的看了凱瑟琳一眼,她用公式化的法語對侍者吐出了一長串單詞,侍者依言記錄。


    “凱瑟琳小姐。我想這麽叫你才不會顯得非常別扭。對於你在倫敦這幾天的遭遇,我感覺非常的歉意。但如果您以為自己可以改變某些事情,那就···”


    送走侍者,維多利亞看了眼手表。名貴的機械表在維多利亞保養得宜的手腕上,非常養眼。


    凱瑟琳下意識的想從包裏拿出手機來看一眼,但凱瑟琳很快就想起來到···她的手機已經沒電了。


    侍者把維多利亞點的紅酒擺在桌麵上,順便為凱瑟琳倒好蘇打水。氣泡和冰塊帶來的‘嘶嘶’在兩人安靜的座位間顯得非常突出。


    不過很快,維多利亞拿起已經被打開的紅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紅色的液體從製作古樸的玻璃瓶裏流淌出來,撞擊著水晶質地的高腳杯。‘咕嘟咕嘟’的聲音伴隨著酒香。凱瑟琳用聽覺判斷這酒液的高度,在恰當的時候,維多利亞停止了倒酒的動作——酒瓶被放迴了原位。


    維多利亞舉起酒杯。挑了挑眉,對凱瑟琳說:“諾蘭小姐。你和我死去的小女兒同名同姓。那麽祝酒詞就是——祝安康。”


    凱瑟琳看維多利亞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安,時隔多年,維多利亞每個表情代指的東西,她已經記得不太清晰了。但凱瑟琳可以肯定,維多利亞的這個表情一定意味著什麽不詳的事情。


    這個想法剛剛從凱瑟琳的腦海中閃過,就好像是一種印證——


    ‘——砰!’空蕩的街區裏響起了一聲槍響。


    這個響聲分明的傳到了餐廳裏每一個人的耳朵裏。死死的卡在高級餐廳兩首樂曲交換停頓的地方。好像是黑夜裏的一聲驚雷閃電,徹底劃破了凱瑟琳和維多利亞之間的朦朧帶血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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