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李承乾的殺人方法,太過於溫和殘忍,刺客不再說話。慢慢放血確實很溫和,而讓一個人清晰感受生命從自己的身體離去,體會絕望,這的確很殘忍。


    要知道,後世那些割腕的人,大多是吃了安眠藥的,死在熟睡中。


    見刺客沉默,李承乾隻得下令讓人準備溫水,他要給這個刺客放放血。對付他和對付倔強的老王八一樣,放放血或許就老實了。


    準備期間,李承乾突然想起來李清清幫她擋刀的事情。


    “清清啊,你是不是喜歡我,瘋狂的愛上了我?”李承乾道。


    “……”


    “沒有。”李清清平淡道。


    “清清啊,人要懂得直麵自己的感情,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況且還是愛我這樣的男子。”李承乾道,“而我呢,是個心腸特別軟的人,不會說什麽不喜歡你,就一點機會都不給你,咱們還是可以談一談戀愛的嘛。”


    “……”


    “你很讓人厭惡。”李清清道。


    要是以前,她敢這麽說,薛仁貴肯定要教教她什麽叫尊卑有序,但今天李清清確實是幫李承乾擋刀了,雖然沒受傷,但拖延時間的作用還是起了的,他對李清清的觀感大為改善。


    “哈哈,你覺得我很討厭是吧,太好了。”李承乾道,“清清啊,你應該叫我什麽?我就喜歡你討厭我,還要叫我主人討好我的樣子,叫聲主人聽聽,不然,送你去小山村裏生孩子。”


    李清清氣極,她好歹是危難時刻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李承乾的人,李承乾居然這樣對她,真是……


    “李承乾,你不要太過分,我可是救了你的人!”李清清怒道。


    “對啊,你要是因為瘋狂的愛上我,那確實是會為了我而付出生命的。正所謂生命尤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愛情啊,是會讓人昏頭到連生命都不在乎的。我剛才已經問過你了,你說你不愛我。”李承乾道。


    “那你是為什麽幫我擋刀呢?那就是為了利益,動機不純,我不喜歡,你又是我的奴仆,還很討厭我,有什麽資格要求更多呢?”李承乾繼續分析。


    很明顯,李清清當時擋刀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利益之類的東西,那麽照李承乾的說法,她應該就是愛上李承乾才對。


    可李承乾才十一歲,她大了李承乾整整七歲,這也太離譜了吧!而且李承乾還經常欺負她,她要是真的愛上李承乾,恐怕是自己有問題了。


    李清清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或許我真的是喜歡你吧。”李清清道。


    她算是豁出去不要麵子了,雖然她作為奴隸,本身就沒有多少尊嚴。她並不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但她知道這麽說,自己的日子能好過一點。


    “哎呀,清清啊,你早說啊,你為什麽不早說呢?我給過你機會的,你早點說,說不定還能爭一爭太子妃的寶座,可你之前分明說了討厭我,現在又說喜歡我,那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呢?真的很令人費解啊……”李承乾做出冥思苦想的動作。


    “哎,我就不當你是為了利益而改口的了,你還是多多叫我幾聲主人吧,討好一下我吧。”李承乾道,“搞快點!”


    “你你……你無恥!”李清清被李承乾氣地奪門而出。


    “殿下牛逼!”薛仁貴道。


    “低調低調。”李承乾道,“其實你也挺牛逼的,我說這麽多,才勉強達到你那一句:李清清,我想艸你的大屁股的效果,你其實才是真的牛逼。”


    “我的話都是些粗鄙之語,登不上大雅之堂,殿下的分析,頭頭是道,一個髒字都不帶,這才是真正的牛逼啊!”薛仁貴道。


    他並不喜歡拍馬屁,但他確實被李承乾所折服,他不知道怎麽說好,但就是覺得李承乾很牛逼。


    薛仁貴不會描述,後世有句話可以概括李承乾的行為,那就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在李承乾的分析裏麵,李清清隻有一條路可以選,就是瘋狂地愛上他,這就是調戲的最高境界之你愛我,我調戲你那叫調情。


    刺客終於絕望,他才發現自己刺殺的是怎麽樣的一個妖孽,功夫很高,甚至詭辯的技巧都很高,文武全才啊……他覺得自己死的不冤。


    不多時間,衙役們抬著盛滿溫水的大缸進門,李承乾伸手試試水溫,不錯,稍微感受到溫暖,正好比體溫高一點。


    “嗯,做的不錯,出去吧。”


    衙役們離開。


    “把他的手綁到前麵。”李承乾道。


    薛仁貴照李承乾吩咐的做,把刺客的手綁到身前,並且把手腕綁在外麵。李承乾點點頭,薛仁貴果然很靈性。


    他從自己腰間一摸,摸出刺客的匕首。


    “你叫什麽?”李承乾問的有點遲。


    “……”刺客以沉默迴答。


    “好吧,不過你還真的很講究啊,匕首居然是沒有塗毒的,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李承乾道。


    匕首讓仵作驗過,確實沒毒。


    刺客臉上露出不屑,真正的刺客,都是不用毒的,他們掌握的殺人方法不計其數,用毒都顯得太麻煩。最關鍵的是,貼身隱藏的匕首,塗了毒,怎麽貼身?


    “你也能少受些痛苦,畢竟我要用這把匕首,割你的手腕。”李承乾道,“哦,不好意思,是多受些痛苦,因為這樣,你就不能被毒死了,隻能慢慢等自己的血流幹。”


    李承乾說完,開始割刺客的手腕。


    “你瞧瞧你的手,虎口處這麽多老繭,別處卻沒有,你倒是很勤奮啊。”李承乾道,“要是農民,老繭應該是手上各處都有,五根手指的指根下麵,指肚,都有才對,所以你裝什麽裝?”


    刺客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李承乾割破刺客手腕的時候,刺客還是顫抖了一下,這點疼痛不算什麽,他是因為恐懼之後的流血而顫抖的。


    “求你了,殺了我吧。”刺客哀求。


    “你是誰?你從哪來?為什麽殺我?”李承乾三連問。


    “我若是說了,死的就不隻是我了。”刺客道。


    李承乾歎口氣:“眾生皆苦啊。這樣吧,我把你兩個手腕都割了,好讓你死的快一點。”


    他說完又割破另一隻手的手腕,把兩隻手都泡進缸裏。


    “仁貴,咱們走吧。”李承乾道。


    “不審了?”薛仁貴疑惑。


    “不審了。”李承乾說完離開,走到外頭,吩咐衙役,“你們該怎麽處理就把他處理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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