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繇老兒作為司隸校尉,尚且如此猖狂,何況曹操這個司空?”


    張魯眸中憤怒和擔憂各自參半。


    楊鬆眼珠子轉動,打算再添一把狠柴。


    但就在這時,張琪瑛從外麵走進來,指著楊鬆說道:


    “大膽!”


    “你怎敢妖言蠱惑我兄長?”


    楊鬆聽到是張琪瑛的聲音,瞬間大驚。


    張魯和張琪瑛自幼相依為命,張琪瑛又是五鬥米的聖女。


    對於張琪瑛這個妹妹,張魯不能說是言聽計從,但每逢要事也都會參考妹妹的意見。


    楊鬆不知道自己是啥時候得罪了張琪瑛。


    但眼下這種局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裝慫,無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隻見楊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聖女,您何出此言?”


    “在下不過是把所見所聞如實匯報給天師,這也有錯?”


    張琪瑛氣笑了,從兜裏取出一封楊鬆貪墨的罪證。


    “兄長,你自己看,這就是你信任的楊鬆!”


    “他平日裏,沒少打著你的旗號魚肉百姓!”


    張魯麵色瞬間變得陰沉。


    楊鬆這人有點貪財的特性,他是知道的。


    些許貪墨,他能忍受。


    畢竟,楊鬆說話又好聽,辦事能力又還可以。


    但若是涉及到魚肉百姓,那可就有點忍不了了!


    五鬥米從創立之初的宗旨,便是希望能讓百姓豐衣足食。


    為此,教內賦稅極低。


    針對有困難的家庭,還會給予一定程度上的資助。


    這也是五鬥米能夠快速發展壯大,席卷整個漢中地區的原因。


    相較於其他諸侯的高賦稅,五鬥米的人性化舉措,深得民心。


    甚至,據陳壽記載,漢中地區在張魯時期有上萬頭鹿!


    這可是上萬頭鹿啊!


    放在其他地方,想都不敢想。


    人餓極了,沒有食物的情況下,連樹皮都啃,動物更不可能茁壯繁衍。


    但漢中這邊,就是有這實力,在遙遠的漢末時代,竟然率先達成了一種人與動物的生態平衡。


    由此可見,張魯是真的在搞仁政,也是真的把漢中地區的百姓放在心上。


    導致幾十年後,曾在張魯時期生活過的百姓及他們的後代,仍在懷念張魯。


    這可比某些虛無縹緲的所謂仁君做的好的多。


    不要看他說了啥,要看他做了啥。


    滿嘴仁義,其實屁的事兒都沒做,甚至幹的某些事兒還導致百姓更加流離失所,根本稱不上仁君。


    此刻,接過張琪瑛遞來的卷宗,張魯勃然大怒!


    隻見張魯飛起一腳,踢翻楊鬆。


    “沒想到你楊鬆竟是如此蛀蟲!”


    “若不是琪瑛,本天師今日險些被你蒙蔽!”


    楊鬆人都傻了。


    但此刻的他,顧不上疼痛,連忙起身,撿起那份卷宗。


    不看不打緊,一看傻眼了!


    卷宗上,明明白白的記載了諸多楊鬆貪墨之事。


    一時間,楊鬆就像是那沒毛的羔羊似的,被暴露在了張魯麵前。


    “楊鬆,你這廝自己貪也就罷了,偏偏還不分給你府內的下人。”


    “本姑娘稍稍調查,他們便把你出賣了。”


    張琪瑛臉上浮現一抹嘲弄。


    楊鬆頓時如喪考妣。


    “來人,把楊鬆押下去!”


    張魯向侍衛吩咐道。


    至於為何不把楊鬆處死,因為張魯治下暫時沒有涉及死亡的刑罰。


    待楊鬆被拖走後,張琪瑛開口道:


    “兄長,楊鬆貪婪成性。”


    “這樣的家夥出使曹營,極有可能搬弄是非,私自牟利。”


    “為保萬一,應當再派一名使者去往長安。”


    張魯也不是傻子,自然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張琪瑛的意思。


    楊鬆這廝連特麽劉璋那邊的黑錢都敢收,私自向曹營牟利,也不是沒可能。


    但除了楊鬆以外,張魯麾下還真沒啥善辯之人。


    見張魯陷入為難,張琪瑛說道:


    “兄長,讓小妹我去出使曹營吧。”


    “我一介女子,想必曹營那邊不會對我怎樣。”


    “再者,我是五鬥米聖女,對我的態度,便相當於曹營那邊對兄長您的態度。”


    “不可!”


    “小妹,此事萬萬不可!”


    張魯想都沒想,立馬拒絕。


    小妹是他唯一還活在世上的親人,哪能讓她涉險呢?


    但張琪瑛顯然已經做好了出使的準備,她耐心的對張魯勸道:


    “兄長,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著想。”


    “但我是五鬥米聖女,是你的妹妹,我也得為你著想。”


    “漢中和五鬥米的擔子,隻壓在你一人身上,實在是太沉重了。”


    張魯仍舊搖頭。


    張琪瑛又勸說了近半個小時,張魯方才有所鬆口。


    “兄長放心,我不走鍾繇的路線。”


    “我打算去拜訪蘇衛尉。”


    “蘇衛尉這人,我仔細研究過了。”


    “曹營內部凡是與他交好的,無一例外都獲得了好處。”


    “與他為敵的,大多都是查無此人。”


    張琪瑛打聽不到禁地尚書令府的消息。


    但他對蘇羽的部分情報,還算是了解。


    張魯咬了咬牙,歎道:


    “若是小妹你不能平安歸來,拚了為兄這條命,也要為你報仇!”


    張琪瑛拍了拍張魯的胳膊,笑道:


    “說不定小妹我確實不迴來了,因為我可能要讓兄長你……多個妹夫!”


    張魯:“???”


    ……


    長安


    得知鍾繇氣急攻心,臥病在床的消息,蘇羽感到很奇怪。


    不對啊!我親愛的鍾校尉,你這到底行不行?


    我尋思著,我最近幾天也沒對你出手啊!


    咋還能三天兩頭被氣著呢?


    蘇羽不禁懷疑鍾繇的體質。


    忽然,蘇羽倒吸一口涼氣。


    “難不成,鍾繇七十四歲造出的鍾會,是由其他人代勞?”


    越想越覺得這事兒有道理,蘇羽為鍾繇狠狠地捏了一把汗。


    當然,這隻是蘇羽的一個惡趣味猜測罷了。


    也有可能鍾繇的體質原先確實很強。


    認識了他之後,三天兩頭吃癟,導致體質每況愈下。


    可憐的鍾校尉,我蘇子翼保證,下次再也不氣你了……


    算了,保證不了,氣死了拉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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